【赫连越到底知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叫暖床?】
【什么时候皇帝还有给嫔妃暖床的义务了?还天经地义,说出去鬼都不信。】
【堂堂天子,脸都不要了来给我暖床……赫连越到底图什么?图我这颗心吗?】
【不行,司玲珑,你已经尝过一次教训了,不能再傻傻地沦陷第二次。】
【要冷静,我要冷静……】
赫连越听着她心里絮絮叨叨的心音,只觉得胸口的闷沉感愈发的明显。
原来,她就是这么想的么?
他不过是新纳了一个嫔妃,在她看来,就成了教训,就成了背叛?
就算他说不会宠幸沈蓉蓉,她也还是对自己死了心?
赫连越无法理解。
她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对于感情一事,究竟是怎样看待的?
叫她如今对自己,这么避之唯恐不及?
只是一瞬的恍惚后,赫连越又重新恢复了过去的沉稳与冷静。
无论如何,眼下这人还在自己身边。
既然她打定主意,只愿意和他维持妃子和皇帝的关系,那他便认真的,把她当一个妃子看待。
做身为皇帝,理所当然能对妃子做的事。
比如像现在一样,抱着她。
她既然是妃子,那就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赫连越想着,只觉心头豁然开朗,连带着抱着她给她取暖的行为都愈发显得理直气壮。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一点点将人重新捂热的时候,忽听怀里,司玲珑在最初自我催眠的冷静后,又开始了另一轮的自我催眠。
【他是冬瓜,他是颗冬瓜,我现在正被一个冬瓜抱着……这个冬瓜它又大又长,嗯,还有点绿……】
赫连越:……
朕堂堂天子,哪绿了?!
哪?!
第184章 你是真的狗
许是病中确实让人感觉疲惫,因着司玲珑反复的自我催眠中,再加上被层层暖意包裹的舒适,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蜀红和青绿原想进来伺候,但只看到床上露出的那片属于皇上的衣角,便不敢随意靠近了。
来护国寺的第一天,皇上不止第一时间来见她们家贵嫔,竟还……陪着贵嫔一块睡下了。
这可是佛门重地,要是传出去,遭罪的恐怕是贵嫔。
赫连越显然也明白这点,在感觉怀里的人睡沉后便悄然将人放开。
屋子也已经在炭火的熏烤下暖了起来,只是看着因为他离开又兀自缩成一团的人,想了想,还是抬步离开。
蜀红以为皇上终于要走了。
结果皇上刚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进门时怀里还抱着一只懒洋洋的胖狐狸。
蜀红:??
赫连越径自抱着雪杀进了房间,将狐狸往司玲珑被窝里塞进去,雪杀刚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刚躺下就被赫连越挖过来,这会儿就要闹。
赫连越向来宠它,这会儿却是一个眼神示意它安分。
雪杀顿时委委屈屈地往司玲珑怀里一钻,把屁股对准“后爹”。
人类常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这话果然诚不欺狐。
赫连越看着司玲珑抱着胖狐狸,脸蛋下意识地还往雪杀脑袋上蹭蹭,目光幽幽看一眼自家狐狸崽,半晌还是一言不发往外走。
……
司玲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正黄昏。
睁眼时,窗边透着落霞的余晖,将简陋的房间照出了别样的温馨。
司玲珑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这是在护国寺的院子里,她着了凉,被赫连越压着上床睡觉,然后,那人还抱着她一块睡……
司玲珑忽然看向自己怀里。
【一只狗。】
【狗皇帝变成狗了?】
司玲珑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再定睛一看。
【不对,这不是狗。】
【这特么是狐狸啊!赫连越变成一只狐狸了!】
司玲珑惊呆了,脑子里甚至直接脑补出了一出狐妖换太子的奇幻小说剧情。
【难、难怪长得那么好看,敢情这才是他的真身!一只公狐狸!】
门外,好不容易寻着机会过来看看某人的赫连越,乍听屋内传来的心音,正欲推门的手都狠狠抖了两下。
这女人,是病糊涂了?
人跟狐狸都分不清了!
没忍住,直接推门而入,恰巧床上的雪杀被司玲珑的动作闹醒,狐狸眼懒洋洋地瞥她一眼,随后张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赫连越没好气的声音就是在这时传了过来。
“爱妃觉得朕哪里长得像狐狸?”
司玲珑这会儿脑袋还懵着,在她的角度看来,就是怀里的狐狸突然张口,发出了赫连越的声音,没好气地质问她。
饶是她心灵强大,这会儿也忍不住狠狠吓了一跳。
“妈呀!狐狸说话了!”
司玲珑一个激动,怀里的雪杀就被她猛地甩了出去,被甩出去时,雪杀的哈欠刚打到一半,一张狐狸脸都是懵的。
赫连越简直要被她气笑,两个大步上前,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就见床上的人见着他,一双杏眸瞪得溜圆。
【妈、妈呀,又变成人了!】
赫连越嘴角狠狠一抽,上前,两只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自己怼到她面前,“看清楚,朕是人。”
司玲珑傻傻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眼角余光瞥见床边委委屈屈爬起身的雪杀,脑子终于彻底醒了,看着赫连越,脸上慢慢爬起红霞,满脸羞愤。
【不,你不是人。】
【你是真的狗。】
呜呜,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第185章 不是发烧
司玲珑将自己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
赫连越看得好笑。
他被她暗搓搓骂狗都没郁闷呢,她倒是郁闷上了。
伸手将她头顶的被子掀开,看着她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故意沉了沉脸,“病还没好,也不怕闷坏了。”
司玲珑倒是没挣扎,依旧躺在床上,只别过脑袋,一脸悲愤的生无可恋。
“臣妾好多了。”
【我都社死了,社死和闷死有什么区别?】
赫连越就被她气笑了,见她别过脑袋露出的红透的耳尖,也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毕竟着了凉的。
伸手,大掌轻轻摸向她的额头,肌肤相触的瞬间,床上的人却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一般,下意识躲开他的触碰。
重新扭头看向他时,眼里依旧带着防备。
【大哥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赫连越只觉胸口又是一闷,但也只是一瞬,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将原本被躲开的大掌啪的一下往她额头上一盖。
司玲珑眼前都差点黑了。
察觉到赫连越的意图,更是险些吐血。
【探个温还自带杀气,我特么还以为你要一掌劈掉我天灵盖!】
赫连越听着她心底的控诉,再看眼前险些被他手盖掉半边脑袋的小脸,只沉默一瞬,半晌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嗯,不是发烧。
“待会儿记得把药喝了,朕明日再来看你。”
赫连越说罢,也不揪着她不放,随手将旁边的雪杀一捞,径自出了房间。
司玲珑看着赫连越那单手抱狐狸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轻轻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那刚才被大掌覆盖的地方,似乎还留着那人掌心的温度。
好半晌,司玲珑重新打起精神,正准备下榻,脑海中后知后觉地闪过一丝怪异的思绪。
【刚刚他进门时,是问我他哪里长得像狐狸,对吧?】
【我也没说我把雪杀误认为是他,他为什么要那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