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是不死草的果子。”司玲珑说,“传闻不死草的果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赫连越闻言目光微凛。
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果子?
他怎么不曾听说?
“这是臣妾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臣妾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司玲珑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忙温馨提示,“这个只能起死回生,不能长生不老的。”
赫连越:……
“朕问你了?”
为什么要专门对他强调后面这句?
司玲珑只是乖巧一笑,不说话。
【你们帝王不是都喜欢追求什么长生不老嘛,我就是友情提示。】
赫连越冷哼一声。
“爱妃放心,朕不会觊觎爱妃的果子,更无意所谓的长生不老。”
司玲珑闻言,忙道,“臣妾什么都没说呢。”
【皇帝说不想长生不老,就像东方不败说她不想一统江湖,我听听就好。】
赫连越嘴角一抽。
恨不得直接斥她一句放肆。
天子一言九鼎,这女人到底懂不懂!
正兀自生郁,又听司玲珑心里默默补充。
【而且这果子也不是我的,是乘黄大人的,我现在顶多就是代它保管。】
赫连越听过她对着那只大狐狸称呼“乘黄大人”,只是当时没来得及询问,这会儿倒是不介意问个清楚。
“那爱妃如今可以告诉朕,那只狐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么?”
赫连越想,那应该是只狐狸……吧?
司玲珑听他问起,忍不住眨眨眼,心下却有些慌。
【他问了他问了,怎么办?我要告诉他乘黄大人乃是上古的异兽么?要不还是算了,这个小说设定也没这个啊。】
赫连越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一片惊震。
那竟是上古异兽!
这样的神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九烛山?
司玲珑又为什么会认得?
“臣妾也不知道那狐狸为什么会找上臣妾,许是它单纯想找个人帮它摘这个果子?”
司玲珑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不说。
赫连越也习惯她嘴上糊弄的那套,直接忽略她嘴里的答案,又问,“既是费了这么大力气让你帮它摘这个果子,又为什么自己消失不见?”
司玲珑听到这话,回答却很直接了,“那自然是因为人多吓着它了啊。”
【这些上古异兽虽然听着挺牛逼,但其实都不喜欢出现在人前,要不是它自己没办法,估计也不会找上我……】
赫连越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毕竟自古山间野兽都是避世而居,如雪杀这样愿意亲近人类的野狐,却是极少。
只是他如今更不解的是。
为什么司玲珑似乎对这所谓的上古异兽,如此了解?
偏偏她有意隐瞒,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得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转而将问题转回这不死草的果子上。
“你方才说,这不死草的果子摘下三日内方有奇效,那只狐狸想要这果子,这两日一定会再来寻你。”
司玲珑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下一秒,却是一愣。
她蓦地看向赫连越,杏眸微茫,问他,“臣妾方才说过……摘下三日内这话么?”
赫连越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她心底和现实的声音弄混了。
凤眸转过,对上司玲珑那明显带着探究的目光。
赫连越沉默了。
那么,现在,他该怎么把人糊弄过去?
第126章 是大狐狸
偌大的皇帐中,两人四目相对,一人探究中带着疑惑,另一人,沉敛睿深。
好半晌,赫连越打破沉默,面色不改,语气淡定自若,“说了。”
司玲珑歪了歪脑袋,“臣妾说了?”
赫连越淡定点头,十分肯定,“说了。”
见她迷惑似在回想,又补充,“若非你说,朕如何能晓得?”
司玲珑顿时被说服了,同时忍不住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我说的?】
【好吧,好像确实是我说的。】
为什么刚才那一瞬,感觉她就是在心里说了说而已?
没有继续追究这个说没说的问题,司玲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刚才的话题。
三天。
不死果的功效从摘下那一刻起,只能维持三天。
但比起乘黄会重新找上她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乘黄这么费劲地想要这个不死果,是为了谁?
上古异兽不会轻易陨落,若是终究要走向灭亡,也绝不是一颗不死果能够救的了的。
这不死果,应当是为了某个人。
是为了那个给它带上银镯的人。
……
皇帐外,顾清荃原打算去看一眼皇上和琅贵嫔的情况,偏偏福寿守在外头不让进,她也只能先行离开。
转身正要回到自己的帐中,走到一半,忽然脚下一顿,对身边随行的宫人道,“你先回去。”
宫人向来知晓荃妃的脾气,没有多问,只稍稍福身退下。
顾清荃见她离开,这才抬步,走到一处帐前的阴影处,兀自开口,声音清冷,“邬大人。”
周围静谧无声。
“邬大人。”顾清荃又唤了一句,“我知道你在。”
晚风吹拂而过,带着丝丝的凉意。
黑暗的阴影处,一身黑衣的邬烈悄无声息走出,面具下的半张脸看不出半点表情,只静静看她。
顾清荃上前,只问,“邬大人今日随皇上进山,可看到了那抓走琅贵嫔的猛兽?”
邬烈表情不动,只是点头。
顾清荃又问,“是什么猛兽?猎场之中为何会有那样的凶物?”
邬烈看着她严肃清冷的面容,只吐了两个字,“狐狸。”
“……”
顾清荃心底原本转过各种熊狮子猛虎等野兽,听到狐狸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皇上的那只雪杀。
顾清荃:??
一只狐狸,把琅贵嫔从马上掳走并叼进了密林??
柳眉一拧,顾清荃看着眼前的邬烈,怀疑他在糊弄自己。
邬烈看着她忽然沉下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上似是闪过一丝慌乱,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叫人甚至没能看清。
他想了想,补充说,“是大狐狸。”
顾清荃的眉心拧得更深了。
再大的狐狸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给掳走。
琅贵嫔又不是什么三岁孩童。
“邬大人是觉得本宫一介后妃,可随意糊弄么?”顾清荃终于冷声开口,看向邬烈的眸中带着霜意。
邬烈面具下的眸子微动,随即默默垂首,
“属下并未糊弄娘娘,确实是一只与马同高的狐狸。”
只是那狐狸背上似乎还挂着枯枝。
顾清荃听着邬烈的话,似信非信。
但她也觉得,邬烈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毕竟他的职责,是保护皇上。
她和他,初心皆是如此。
“既然邬大人这么说,本宫姑且相信,只是这样的凶狐出没,接下来皇上的护卫,还请邬大人更加上心才是。”
尤其是别再丢下皇上跑去给嫔妃教什么骑马了。
邬烈闻声颔首,算是应了。
见她转身要走,邬烈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那是今日她回皇帐调兵时掉落的簪子,他回程时捡起了。
他张口,正欲唤她的名字,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邬烈握着簪子的手一紧,蓦地闪身躲入一旁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