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越闻声面上一黑,忍不住扭头瞪她。
这词是能随便用的么?!
然而,就在那朏朏离开后不久,就听后院那边传来一阵喧闹,不多时,一个侍女再次匆匆闯了进来,面上满是惊喜,
“老太君,找着了!”
第493章 老太君找着了
司玲珑几乎是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第一反应是那朏朏搞的鬼。
可是……朏朏生性温良,不似其他异兽喜欢阴谋斗争,照理不该会对老太君出手,更别说做出把老太君藏起来这种事。
应该还是它一开始就知道老太君的位置,直到这会儿才引着人把人找着了吧?
司玲珑这么想着,便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武安侯夫人在听到侍女说人找着的时候已是惊喜万分,又碍着赫连越在不好丢下人去看,只能干着急着。
赫连越才不理会武安侯夫人是什么心情,只是司玲珑想去看,自己也确实惦记老太君的情况,便干脆抬步直接出了花厅,同时吩咐,
“武安侯夫人带路,朕要亲自见见老太君。”
一句话,一行人便顺理成章浩浩荡荡地去了后院。
来到老太君所在的院子时,屋里屋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侍女。
见到圣驾前来,忙不迭让开了一条道,朝着赫连越齐齐跪了下来。
赫连越径自领着人进了里屋,就见床榻前两个侍女正忧心查看着老太君的身子,旁边还有一名御医正在给老太君把脉。
见到赫连越便要行礼,赫连越摆手示意御医免礼继续把脉。
老太君似是刚刚被寻回,整个人还在昏迷之中,一头银霜般的白发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素来慈爱的面容里此时双目阖起,带着几分从容的安详。
司玲珑不好上前,隔着人往床榻看去,只隐约看到床头那一头银霜。
不知过了多久,御医终于把完了脉,朝着赫连越,同样也是朝闻讯而来的武安侯府众人道,
“老太君脉象沉和,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想来只是一时受惊,昏睡过去罢了。”
“可知道何时能醒?”赫连越问。
御医想了想,说了个保守的时间,“约莫两个时辰吧。”
事实上,根本不用两个时辰,不过两刻钟,老太君便醒了过来。
赫连越彼时还在前厅听着武安侯和找到老太君的侍女说话,听到老太君醒来,便又带着人重新入内。
老太君这会儿已是被侍女扶着靠坐在了床头,见着赫连越时,面上似有诧异,还作势要下床行礼。
赫连越当即一个箭步上前,示意老太君,“老太君身体未愈,无需行礼。”
老太君便也没有勉强,只是含笑看了看面前的赫连越,面上带着几分属于老者的慈和,“老身病中,还有劳皇上亲自探望,是老身的不是。”
“老太君无需多言,只望老太君保重自己。”
“多谢皇上关怀,只是……寿数天命,无需执着。”老太君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豁达的从容,她的声音温和,对待赫连越的态度恭敬之余又带着几分对待小辈的亲和。
单单听着,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是和太后完全不同类型的老太太啊。
司玲珑心里对于这位老太君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许是司玲珑的目光过于明显,就见老太君的视线忽的朝她转来,带着沟壑的脸上牵起一抹慈爱的笑,“这位娘娘便是琅昭仪吧?老身不便行礼,望娘娘莫要怪罪。”
司玲珑不料老太君竟然认识自己,上前几步,在长辈面前,她素来是比较乖的样子,“老太君折煞小辈了,您……”
话音微微一顿,司玲珑看向面前的老太君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刚刚靠近时,她好像闻到了点酒味???
第494章 老太君是假的
司玲珑的视线幽幽从老太君的雕花床内扫过。
这个酒味,和刚才给那只朏朏脖子上用的酒明显是同一个味道。
司玲珑忍不住暗暗搜寻。
【难道那只朏朏也在这里?】
赫连越听见她的心音,目光顺势看向床榻的方向,却一眼确认床榻周围除了老太君,并无其他生物。
虽则他身份在这里,不能像司玲珑那样靠得太近,但是有她提醒,再仔细辨闻,确实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
他不认为是老太君自己偷喝了酒。
那么,是那只朏朏离开后找到了老太君,还将它身上的味道沾在老太君的身上?
还是说,面前的这个老太君,是假的?
显然司玲珑脑子一转,也跟赫连越有了同样的猜测。
不过她想的是因为自己替她解了脖子上的紫杀藤束缚,那朏朏想要报答自己,听到她询问老太君,便干脆变成老太君的样子来安她的心。
毕竟以司玲珑对异兽基本秉性了解,这些异兽向来是喜欢有恩当场就报的。
如此才不会欠下因果。
否则司玲珑也想不到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假扮老太君,时机还那么刚好。
面上不动声色,司玲珑又稍微靠近了些,问,“老太君身子感觉如何?您先前突然失踪,皇上十分担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武安侯夫人和武安侯皆在一旁候着,听到司玲珑这突然的询问,心下有些不喜。
老太君失踪一事本就让武安侯府在皇上跟前丢了面子,因为当着皇上的面,加上老太君这会儿才刚醒,他们哪怕心里抓心挠肝的也忍着没有多问,结果这琅昭仪,一上来就追问这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在打他们武安侯府的脸。
可,当着皇上的面,他们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来。
老太君似是眯眼看了看司玲珑,半晌,缓声道,“叫皇上忧心,是老身的不是,老身只是惦记着后院刚长起来的小树苗,担心它们被冻坏了,便想着过去瞧瞧,不料走了几步,累了,便寻了个屋子进去歇脚,不小心便睡过去了。”
司玲珑听到老太君这话,第一感觉便是。
【她在说谎。】
老太君突然失踪这么大事,她不信院子里的侍女没有到处找过,更不可能漏掉这院子里的每一处屋子。
如果只是单单在其他屋子睡着,不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被发现。
司玲珑还要开口,那边武安侯夫人却是嗔怪般的插话。
“老太君您也真是的,您惦记那几株树苗,遣侍女去看看就是,再不济让侍女跟着伺候着,怎么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武安侯夫人是老太君的孙媳辈,老太君也可以算是看着她一路走到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对她态度也素来宽和,此时听到她这声嗔怪,难得的像个老小孩一样,
“知道啦,知道啦。”
赫连越听到老太君这熟悉的语气,心下微微一动。
当年,他还是皇子时,老太君也常用这样的调调回应旁人的唠叨。
眼前这个老太君,是真的。
至于她身上带着的淡淡酒味,想来应该只是被那只朏朏沾染到的。
赫连越如是想着,便扭头望向另一边的司玲珑,正要与她示意,恰好此时,司玲珑也扭头看他,视线相对的一瞬,司玲珑却是一脸笃定地点头。
【这老太君果然是朏朏那肥猫假扮的!】
她心音说得笃定,赫连越却着实懵了一瞬。
依据呢?
第495章 这个家最终还得靠我
司玲珑冲着赫连越抬了抬眉梢,
【她刚刚说话的时候,脖子的肌肉有不正常的牵动。】
从刚才问话,到老太君回答,她一直在注意着她颈部的动态。
尽管老太君中衣的领口几乎遮挡了大半的脖颈,而那露出来的部分也看不出差别。
但司玲珑却清楚,哪怕化形后刻意掩盖了伤处,原先受伤的地方在动弹时也会有所反应。
如果说身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酒味是巧合,她不相信脖颈处露出的不自然也是巧合。
当然,眼下当着武安侯和武安侯夫人的面,想要验证是比较难的。
司玲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赫连越递去个眼神,
【说你要和老太君单独说话,让他们都出去?】
赫连越虽然觉得司玲珑这依据有些牵强,但他也知道,当着武安侯的面是问不出旁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眼前的老太君是假的。
那么真正的老太君去哪了?
总得将那只朏朏揪出来问个清楚才行。
想到这里,赫连越清咳一声,沉声道,“武安侯,朕有话要与老太君单独说,你且带人先退下。”
武安侯一愣,似是没想到皇上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心下闪过各种猜测,但面上终究不敢显露太多,只能恭敬应声,“是。”
武安侯夫人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