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赫连越道,“派人去毓秀宫传个话,让琅昭仪伴驾。”
福泰听到这句,表情顿时就控制不住了。
嘴巴微张,不可置信之余还有些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皇上您宠爱琅昭仪。
可……那头刚打发了来求出宫恩旨的老太君亲曾孙女,那头出宫却要带个毫不相干的嫔妃去探望。
不得不说,您这心偏得真是没边了。
第485章 他故意的
非是福泰这么想,听到宫人传旨的司玲珑也是一阵无语。
先前沈蓉蓉去了御前的消息她就听蜀红说了,结果那头沈蓉蓉刚出了宣政殿,这头赫连越就要出宫,还指名了要带上她,司玲珑就是傻子也猜到沈蓉蓉去御前是为了什么。
虽然说她不喜欢沈蓉蓉,但也没有想过要把人气死啊。
知道阿越能读心,司玲珑上车后也不憋着,直接问他,“为什么带我去啊?”
“带你出宫散心,不好么?”赫连越挑眉,他以为她会开心能出宫。
司玲珑只是瞥他一眼,“你去武安侯府不带人家女儿,带上我算怎么回事?”
司玲珑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这事有多不受人待见。
【武安侯府的人估计得烦死我。】
“他们不敢。”
赫连越说完,见司玲珑兀自盯着他,只得解释,“朕出宫亲自探望老太君,不管带着谁伴驾,皆只是对老太君的恩典,但若朕带着沈贵人一起出宫探望老太君,这份恩典,就成了给沈贵人的。”
当初让沈蓉蓉进宫已经是意外,赫连越不会再给武安侯府其他的错觉。
所以这不是【顺带】的事。
而是不能做。
一如沈蓉蓉想要出宫探望老太君,虽也是他一句话的事,但规矩却不是这样的规矩。
沈蓉蓉想要出宫探望老太君,可以是武安侯求,可以是老太君求,但独独不能是她自己来求。
“当初让沈贵人进宫,原因虽在你我,但却是她自己求来的,朕让她进宫,却不会给她更多的恩典。”
赫连越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若今日探望老太君,老太君说想见见沈贵人,看在她的面上,让沈蓉蓉单独出宫探望也并非不可。”
赫连越心里更愿意老太君直接开口求他收回旨意让沈蓉蓉直接出宫,看在老太君病重的份上,他也能顺势答应下来。
毕竟当初系统任务只是让沈蓉蓉进宫,她进了,再离宫,那也不是司玲珑的原因了。
但赫连越也只能想想。
因为他知道老太君不会做这样的事。
若她想,当初他连着旨意一起把人送回雍京时,老太君就能趁机把人先留在府中。
便是看在她的面上,赫连越也不会真的降罪武安侯府。
可惜了。
司玲珑看不懂赫连越那面上一闪而过的可惜,不过他的话她倒是听懂了。
好吧,也就似懂非懂吧。
横竖就是权术制衡的那点事。
不管什么事情,到了宫中,心思都得绕过九转十八个弯。
【你活着不累么?】
司玲珑这话还是对着赫连越说的。
赫连越忍不住伸手轻敲她脑袋,语气随意中还带着几分纵容,“放肆。”
司玲珑捂住自己被敲的脑袋,一脸不满远离他,心下哼唧,【还没和好呢,就家暴我。】
赫连越都要被她气笑了。
“敲你一下便算家暴了?你当初袭君朕都不曾说你。”
司玲珑根本不记得了,“什么袭君?我不记得了。”
赫连越微微挑眉,见她居然真不记得,干脆伸手,扣着她的纤腰便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捞,下一秒,薄唇蓦地印上她的粉颊,声音微哑,问她,
“这个,可记得了?”
司玲珑根本没想到赫连越还搞突然袭击,脸颊被亲的时候还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指的是那次拍他胳膊的事,忍不住瞪他,
【神特么袭君,这分明是我给的枣!】
这人怕不是故意的!
赫连越微笑。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第486章 回去就打你板子
连着三天看着她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赫连越心里说不憋闷是假的。
偏生他没有立场指责她。
甚至偶尔听她借着心音跟自己发点小脾气还觉得欣喜。
明明生气,却又不愿意真的恼恨他,那模样,赫连越便只觉得心痒。
此时将人成功扣在怀中,便忍不住低声唤她的名字,
“玲珑……”
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依旧是她喜欢的那个调调。
然而不等他继续开口,司玲珑已经猛地一挣,整个人腾地就坐到对面离他最远的地方去,一脸防备地瞥他,
【流氓。】
赫连越嘴角一抽。
他亲一口自己的妃子,怎么就成流氓了?
他还是转正了的!
“过来。”赫连越沉声命令。
司玲珑昂着脖子,“我不。”
【你不尊重我!我在生气!】
赫连越顿时又无奈了,软下了口气,道,“过来,朕不碰你了。”
司玲珑不说话,但满脸写着我不信。
最后赫连越干脆起身,要往她身边去。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司玲珑还要躲,屁股刚刚抬起,就被他抱住腰身一把按回位子上。
“坐好,瞎晃什么?”
司玲珑被按在他身边的位置,只气鼓鼓瞪他还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的不碰我呢。】
赫连越假装自己没听到。
司玲珑又扭了扭自己的腰,试图把腰上那只手甩掉。
偏偏赫连越的手仿佛牛皮糖,纹丝不动。
她就干脆自己上手去掰。
这回倒是掰动了,但下一秒,赫连越的手又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司玲珑再把手抽出来,赫连越又重新握住。
司玲珑再抽,赫连越再握,来来去去。
福泰坐在马车外头,透过车帘的缝隙悄悄往里瞧了眼,就见到两人挨在一处坐着,两只手你挣我握的,不像是闹别扭,倒更像是某种情趣……
顿时讪讪收回视线,暗暗摇头。
是他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情趣。
福泰:【只是没想到,皇上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幼稚了。】
车里的赫连越正握着司玲珑的手,恰巧将这句心音听在耳中,凤眸凉凉朝外瞥去一眼。
朕听到了。
回去就打你板子。
两人一路闹着,直到圣驾队伍停在了武安侯府门前,司玲珑的手还被赫连越紧紧握着,前者几乎已经放弃挣扎了。
任由赫连越牵着她下了马车,再看迎出来的武安侯府一行人,忽的像是想起什么,顿时有些闷闷的。
【敢情是为了借我的手读心啊。】
只是没等她心音落地,赫连越的手便十分自然地将她松开了。
仿佛在说你说错了。
赫连越淡淡瞥一眼司玲珑,没有说话,只径自往里走去。
武安侯早早便听说圣驾前来,心下惊喜之余还不免期待,只是这份期待在看到被皇上亲自牵着下车的琅昭仪时猛地一怔,忍不住视线又黏在那宽大的御辇之上。
直到确定自家女儿没有被允许跟着出来,面上不免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