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好说,万一李艳红真的想开了呢。
徐晚听完没说话,只挑了一下眉。
接下开两人倒是没啥闲话的时间,回到办公室要开始开会了。
正好借着周春梅的事情,李文华决定好好开展一期关于重男轻女的宣讲,别的地方她暂时还管不过来,可是驻地这边坚决不能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要知道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重男轻女这种封建余孽的话怎么能出现在部队家属院?
徐晚来这里感受最大的就是重男轻女这事儿,可能原身作为受害者,还有远在村里的徐倩,对重男轻女真是深痛恶绝。
所以对于宣传稿这事儿直接对李文华道:“李婶子你放心,稿子这事儿您放心,我回去写好就交过来给你。”
“这个不着急,下个月家属院才有集体大会,到时候才会宣讲。”
“好的。”徐晚也没面上和李婶子客气,不过写这种稿子对她来说也不难,她回家写好了交过来还要给李婶子审核一下。
虽然她觉得自己写的不会差,但到底也要符合现在的时代。
从妇联办公室出来已经中午了,徐晚直接朝家里走了,回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家属院闲着的家属还真不少。
难怪李婶子对家属工作安排也是急得不行。
徐晚是闲不住的,不过对于别的倒是也不着急,不过有机会她还是要看看的。
脑子里想着事儿,没一会儿就走到家了,还没到门口她就看着厨房冒出炊烟。
今天周怀臣不是不回家吗?难不成凭空出现个田螺先生?
徐晚好奇的推开门,没想到还真有个带围裙的田螺先生,不过是周怀臣。
“你怎么回来了?”她看到是周怀臣眼神露出惊喜。
周怀臣听到媳妇儿的声音抬起来眉眼挂着笑意:“今天老唐负责带中午的训练,我有时间就回来了。”
回到家看到徐晚不在,想到她说今天要去妇联那边开会,所以就先做了午饭,这才刚烧上火人就回来了。
“今天中午休息,你开完会了?”周怀臣擦干手上水渍上前接下徐晚提着的布包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又自然的接过徐晚脱掉的外套,抖了抖才挂上。
徐晚看他自然熟练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田螺先生的味道。
周怀臣不知道自家媳妇在想什么,只看着人笑眯眯的感觉心情应该不错,也笑着问:“今天工作很顺利?”
在徐晚看来就没有不顺利的,但是听到周怀臣这么问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周怀臣进厨房的时候想到了在家属院发生的事情,问了一句:“周怀臣,你今天听说家属院的事情没?”
“什么事?”周怀臣走到灶台边一般切菜一边抬头看着徐晚问。
徐晚自然的做到旁边往灶膛里加材,然后就说起了周春梅意图把孙女带出去丢掉的事情。
“丢掉?”饶是什么事情都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徐晚点点头:“陶金枝说的是丢掉,但是周春梅说的是给那个小姑娘找了一户人家,说那家人如何的好,这事儿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管是丢掉和送人性质都很恶劣啊。”
这倒是,为了生个儿子,就要把女儿丢掉或者送人,这是人干的事情?
徐晚说着忍不住瑶瑶头:“幸亏陶金枝护着孩子,不然这个小姑娘这辈子也太倒霉了,也不知道那个刘营长最后怎么处理,若是一直容忍母亲留在这里,以后绝对还会干。”
这玩意儿真是跟家暴一样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周怀臣倒是认识刘大勇的,“刘大勇肯定不会容忍母亲继续留下的,他那个人看着好说话,一旦触碰到底线还是很有决心的。”
当然作为一个父亲,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也不配当男人了。
刘大勇确实没有继续容忍母亲,不过一会儿时间已经把母亲的行李全部收拾好了,甚至连话也没跟周春梅说,而是让妻子带着孩子在卧室,而他则是联系了运输连的战友开车来送他去回车站。
周春梅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决绝,不管她如何哭闹甚至要撞墙儿子都无动于衷。
她以前不过就仗着道德绑架刘大勇,因为他父亲早逝,自己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刘大勇是个孝顺的孩子,自然都纵着她。
可妻子女儿就是他的底线,这一次周春梅确实做得过分了,刘大勇这也算最后一次尽孝,不然可能会把周春梅送进去。
现在女儿没出事,他也念着母亲养大他幸苦,但是人坚决不能留下了,以后他也坚决不会让母亲见自己的女儿了。
“大勇,你听娘说,娘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你想你都当营长了,以后还要当大首长,怎么能没有儿子呢?难不成以后的家产都给那俩丫头片子吗?”
“丫头片子也是我的孩子,再说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给她们?”
“她们早晚要嫁人的……”
“嫁人了就不是我的孩子吗?”
现在不管周春梅说什么,刘大勇都不可能给母亲机会,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坚决把周春梅送走。
正说着院子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周春梅慌张的抱着桌子腿,瘫坐在地上索性撒泼到底:“我不走,大勇,你现在糊涂,被陶金枝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我们刘家必须要有儿子,我看不到我孙子出生,我绝对不离开。”
“刘营长?”运输连的战士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大勇。
“麻烦你帮个忙。”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今天闹成这样刘大勇觉得已经没脸了。
再说就母亲做的这件事,自己送走她还是救她,若是首长亲自过问,可就不是送走了。
所以把东西递给小战士,然后弯腰一把把自己母亲提起来。
周春梅个子本来不算高,又比较瘦弱,平时那是刘大勇夫妻俩想着她是长辈,容忍着她。
一旦不容忍了,周春梅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今天周春梅这事儿是当着家属院那么多人说的,所以不管周春梅如何哭闹也没有谁会帮着上前说好话了。
周春梅这一刻才真害怕了,要知道村里是啥日子啊,这驻地日子肯定比村里好,而且就自己干的这事儿回到村里,陶金枝能不跟她那个支书爹告状?自己绝度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
周挣扎间周春梅忽然看到了隔壁一闪而过的李艳红,其实她也没打算把小孙女送走的,若不是那个死丫头的话她能脑子发热?
现在自己就要被送走了,她竟然连一句好话都不替自己说。
既然如此,凭啥自己要被送走,她还能留在这里享受?不过就是来姐姐姐夫这里打秋风,自己也不能让她好过,周春梅这么想着忽然抓着刘大勇的手臂道:“大勇,这事儿不是我想做的,是有人骗了我。”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刘大勇并没相信周春梅这个母亲说的话,毕竟这一套借口周春梅次次都用,这时候他已经免疫了根本不听她的话。
“骗你?你是把我当三岁孩子还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谁会那么无聊骗你丢掉自己的孙女?”
“真的,大勇娘没骗你。”一开始她确实只是嘴上说几句,若不是李艳红自己坚决想不到丢孩子的。
“您骗我还骗得少吗?”
周春梅见儿子不相信自己的话才知道害怕了,忽然冲过去抱住帮忙拿行李的小战士:“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被骗了。”
小战士本就是来负责开车的,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不能推开营长的母亲,只能无助的看向刘大勇。
见此情况刘大勇也有些无力,到底是母亲也不能让对待陌生人或者犯人似的,只能耐着性子问:“谁骗了你?”
虽然这样问,但是他始终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打算等母亲再支支吾吾的找借口,他趁此机会就把人给弄走。
哪知道周春梅想都没想直接说:“就是隔壁林团长的小姨妹李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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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红?”周怀臣根本没听过这号人物,但是听到妻子说起来又不免有些好奇。
毕竟能让妻子单独说的肯定有什么,不管是人品还是别的。
“她怎么了?欺负你了?”
徐晚看到周怀臣紧张的样子,失笑的摇摇头:“不是,谁能欺负我啊?”
这话倒是真的,徐晚并不是软柿子。
“那她怎么了?”
徐晚就把孙佳月跟自己说的话给周怀臣说了,然后继续道:“你知道吗?其实那天她跟我们是同一趟列车,就在我看到那两个人接头的时候,我不是怕被人发现吗?当注意到那两人要转身我就往车上走,结果转身的时候就撞到了李艳红。”
“当时我还特意*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两眼,不过她径直下车朝着另一个地方去了我也就没管了。”
“晚晚是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吗?”周怀臣听完徐晚的话其实也有一丝疑惑,当然他也想不明白姐妹间这种相处。
徐晚也说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点不相信李艳红是来照顾姐姐的,毕竟那么多年了,要重修旧好也不是现在,况且表示示好的方式有很多,从羊城单位请假过来也太折腾了。
折腾就算了,其实这个年代的工作都是一个螺丝一个钉的,她离开那么久真的没问题。
“咦,你说该不会是李艳红其实工作没了?然后又不能回家,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吧?”
到时候回去也有借口了,就说来照顾姐姐太久单位那边把她给开除了。
周怀臣点点头:“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不管是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什么李艳红心眼儿应该都不少,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夫妻俩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
“徐晚妹子在家吗?”是陈友芳的声音。
徐晚应了一声:“嫂子,我在的。”说着就起身去给陈友芳开门。
“徐晚妹子,你没去妇联啊?”
陈友芳进门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才跨进门又看到周怀臣在家,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周团长也在啊。”
“嫂子,我回来吃午饭。”周怀臣起身顺手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
徐晚这才问陈友芳:“嫂子是什么意思?妇联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啊?”
“什么事情?”
陈友芳:“还能是什么事情?就周春梅那事儿,你说她这人扯不扯,为了不被自家儿子送走,现在开始攀咬林团长的小姨妹了,非说自己把孙女扔掉这事儿是李艳红告诉她的,她还说李艳红同她说要扔就扔到火车站那里,那里人多,一看小姑娘长得好看干净,一会儿就有好人家给捡走了,还说若是不放心可以偷偷躲在背后看,这也太搞笑了,别人李艳红才来几天啊,攀扯也不知道攀扯个……”
陈友芳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周春梅,徐晚却和出来抹桌子的周怀臣对视一眼。
其实徐晚是相信周春梅说的话的,怎么说呢,虽然她也不喜欢周春梅,简直是个老绿茶,而且心眼儿坏。
但是这个人太过愚蠢了,坏得特别浅显表面,心眼儿全部在脸上。
“徐晚妹子你说好笑不好笑,现在都闹到妇联李主任那边去了,李艳红一个劲儿哭,说周春梅冤枉她。”
“林团长夫妻俩肯定也不愿意有人这么冤枉他们家的人,刚才闹闹哄哄的去找李主任了,我看那架势怕还得找程师长了。”陈友芳过来找徐晚就是想问问她一块儿去看热闹不。
当然她想到徐晚本就是妇联宣传干事,过去看看对工作也有帮助,哪知道徐晚还不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