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饭没吃成,谢海东又被公务缠身,带着谢卓然来到丰西村这边的派出所处理事情。
孟箬走进派出所时,正好赶上办完事情走出来的谢海东,两人迎面碰上。
谢海东一眼认出孟箬,立即热情地打招呼:“孟同志,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
孟箬也认出了谢海东,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问道:“谢所长,不会这么巧吧,你是这边派出所的所长?”
谢海东摇头:“我是来这边办事的。”
谢海东正准备问孟箬来派出所干什么,这时,站在孟箬旁边的谢卓然冷不丁出声:“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孟箬闻言回头看向谢卓然,顿时产生联想,对哦,谢卓然也姓谢,不会这么巧,谢卓然刚好就是谢所长的儿子?
果不其然,谢海东的下一句就是:“孟同志,这是我儿子。”
孟箬挑眉,还真这么巧。
“我们认识,”谢卓然出声道,“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面包店的老板。”
谢海东闻言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前些天,谢卓然跟他提到的面包店,还强烈推荐他也去吃这家的面包。
他的眼中透出几分惊喜:“孟同志,你开面包店啦,那下次我买生日蛋糕可得去你家买。”
随后,他又转头对谢卓然道:“上次你外公的生日蛋糕就是孟同志给帮忙做的。”
外公的蛋糕竟然是孟箬做的?谢卓然惊讶挑眉。
外公过七十大寿那天,他爸一打开蛋糕,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惊叹祝寿蛋糕的精巧。
没想到竟然是孟箬帮忙做的,原来早在那时候他俩就产生了交集。
祝寿蛋糕不仅制作精巧,味道也很不错,奶油透着一股清甜多吃几块也不会觉得腻。
他本就喜欢吃甜品,那天的蛋糕他更是连吃了好几块。
“你刚刚不是说要报案吗?”这时,谢卓然突然提醒。
孟箬这才想起要紧事:“对,我还赶着报案呢。”
“是出什么事了吗?”谢海东随口问道。
孟箬连忙道:“我去年在丰西村买了套房子,因为一直没住人,我就给门上了两把锁,结果今天我去房子那一看,锁被剪了。”
“剪我锁的是一男一女,我问那男的是谁,那男的好凶,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直接来报案了。”
孟箬骑着自行车回家拿房产证时就在想,有胆子剪锁,还敢直接闯进她家的人会是谁。
她想来想去,觉得是丰西村本地人的概率比较大。
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孟箬怕就怕派出所的人冷处理,不管。
或是就算派出所这边出警了,但一到现场发现闯入她家的人是丰西村本地人,她怕这边的派出所会有所偏袒。
到时候她吃个哑巴亏不说,剪她家锁的人还有恃无恐,赖上她家,那事情就麻烦了。
今天算她运气好,来派出所报案碰见熟人了。
如果这事能有谢所长出面帮忙,那估计解决起来会顺利很多。
谢海东一听便有意帮孟箬,上回孟箬帮他岳丈做蛋糕,他还没怎么谢她,正好这次趁这机会把人情还了。
“我跟这里的派出所所长还算认识,你这事我去帮你说一下,让他派警员出面解决。”谢海东说道。
孟箬当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就谢谢所长帮忙了。”
谢海东摆摆手,无所谓道:“小事,上回你帮我家老人做祝寿蛋糕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说罢,谢海东便又去了所长办公室。
等谢海东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员。
两位警员走到孟箬面前,问道:“同志,麻烦你把事情再跟我们说一下。”
孟箬便又将事情原委复述了一遍。
两位警员听完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个数,然后对孟箬说:“我们跟你走一趟。”
谢海东见事情交代妥当,便准备带着谢卓然去吃午饭。
谁知,谢卓然来一句:“爸,我们也去看看吧。”
谢海东疑惑:“你不去吃午饭了?”
谢卓然直接道:“我还不饿。”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点小事,那两位公安同志会帮忙处理好的。”谢海东道。
谢卓然却还是坚持,他有点担心要是公安同志处理不好,孟箬一个女孩子会受欺负。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谢海东皱眉看向他。
谢卓然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底气不足道:“我一直很热心好吧。”
“行吧行吧,那我们也骑车过去看看。”反正也答应帮忙了,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于是,谢海东也骑着自行车带着谢卓然跟在孟箬他们后面。
孟箬一转头,就看见了骑车跟过来的谢所长。
“谢所长,你也一起去看看吗?”孟箬笑着问。
她还以为谢海东不会费事跟过来呢。
有谢所长在旁为她撑腰,那当然更好,就算警员有意帮着本村人,有谢所长在,他们也绝不敢和稀泥。
“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跟过去一起看看。”谢海东语气随和道。
“那就麻烦谢所长了。”孟箬笑着说。
坐在谢海东后面,完全被忽略的谢卓然,心里道:要不是我,我爸根本就不会一块儿过去,你最该谢谢的人是我。
等几人来到孟箬房子大门口,发现门还是开着的,里面的一男一女并未离开,竟然开始打扫房间了。
这是打算住在这了?
房子许久没人住,早就积了厚厚一层灰。
那一男一女打扫得灰头土脸,结果男人抬头一看,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一排人。
男人皱眉,刚想赶人走,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有两个是穿着警察制服的。这刚到嘴边的话,又被男人强行咽回肚里。
他再一瞅,发现站在正中间的那个女人不就是刚刚问他们是谁的女人嘛。
难道这女人多管闲事地去派出所报案了?男人皱眉地想。
男人放下手中的扫帚,拽了拽还在埋头打扫的女人,让她抬头看看前面。
女人刚一抬头,两位警员中的一人便发话道:“同志你好,我们刚接到报案说你们非法强行闯入他人住宅。”
男人连忙走上前来,对说话的警员道:“公安同志,你冤枉好人了,这房子是我盖的,这地也是我的,不信你可以随便拉个我们村的人问问。”
孟箬看向面前的男人,心想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这套房子原来的房主。
也就是说,陈贵兰当初就是从他们手上买下的房子。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现在肯定是后悔卖房子了,然后一看这房子也没人住,就剪开锁,想重新住在这。
只要他们在这住下,那想再把他们赶走就难了。
警员,见男人说得理直气壮,又有些拿不准地看向孟箬。
“这房子你不是卖了吗?”孟箬说。
“我什么时候卖了,我自己的房子我为什么要卖掉。”
男人下意识回答,然后一瞅孟箬,又说:“你谁啊?我家的事轮到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孟箬冷笑一声:“这房子是我的。”
“你的?”男人笑了声,道,“你这小同志说话真是搞笑,我的房子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你说这是你的房子,那你有房产证吗?”孟箬反问。
男人笑了一声,像是在听一个很可笑的事。
“我自己盖的房子要什么房产证,这地就是我家的。”
“你没有房产证,我有啊。”孟箬说着亮出身上的房产证和房屋买卖合同。
房屋买卖合同白纸黑字,他总抵赖不掉。
“你先是把这房子卖给了陈贵兰,然后我又从陈贵兰手里买来了这套房子。”
“警察同志,”孟箬转头对两位警员道,“当初我买房的时候,有丰西村的村主任当中间人,房屋买卖合同上还有村主任的签名和手印。”
“你要是不信,可以把村主任叫过来问问。”她道。
大概是他们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这栋房子周边不知何时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绝大部分还都是丰西村的坐地户。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村主任来了。”
孟箬转头一看,还真是村主任。
村主任挤过人群,走到两位警员面前,问:“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你是村主任?”其中一位警员问道。
村主任连连点头。
“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好有事要问你。”
“这位男同志说这房子是他的,这位女同志又说她买下了这个房子。”
“这房子到底是谁的?”警员问。
村主任瞅了一眼高家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整个丰西村的耕地分布在很多地方,这一片只是丰西村耕地的一部分,去年年底这边突然开始修路,不知哪个村民从哪里得来消息说政府会大力发展这片,以后这边的地价会翻倍地涨。
大家一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来这边的耕地起地基盖房子。
不凑巧的是,这一片高家分给高大力的地就一块,被他去年年初盖了房子,房子盖好后,还给低价卖了。
其实说是低价,卖的时候又不算低价,一万块卖的呢,他盖房子总共也才花了六千不到,说起来还净赚四千。
但是吧,按照现在村民说的地价,他又是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