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游彻亲吻她的画面。
她下意识抬手触了触自己还有些麻痒的唇,两人唇舌交缠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湿润又火热的触感也好像还停留在她的舌尖。
原来两个人接吻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抵触,反正还牵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悸动。
很快,游彻也洗漱完,进了房间。
他推开门的瞬间,孟箬连忙放下停在唇瓣上的手,顿时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
游彻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嘴唇红艳,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也躺进被窝。
孟箬以为他准备睡觉,刚想问要不要等零点到了再睡,反正也十一点多了,再等个一个多小时,就能跨年。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游彻就冷不丁来了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冷。”
孟箬疑惑地看向他,入冬以来,都是她叫冷,游彻从来没说过冷,怎么今天他也突然喊起冷来了。
疑惑归疑惑,但她还是如实道:“是有点冷。”
今天外头时不时还刮起寒风,是挺冷的。
游彻就等她这句话,然后他便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只盖一个被子,有点不暖和。”
“啊?”孟箬再次发出疑问。
“要不咱们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吧,这样应该会更暖和。”他笑着,提出建议。
孟箬算是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了。
她就说平时跟个火炉一样的人,怎么突然喊起冷来了。
她认真思考起来他的建议,觉得倒不是不可以。
他们本就是夫妻,而且经过刚刚,她知道自己并不排斥与他亲密接触。
“好啊。”
她出乎他意料的爽快。
他原本还打算着要是她犹豫不决或者不答应的话,他就撒娇卖惨的。
大约是怕她反悔,孟箬一说好,游彻便赶紧行动起来,将两床被子叠在一起。
两人重新躺下。
游彻并没有故意靠她很近,主要是怕自己离她太近,一时把持不住,会吓到她。
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游彻对人的观察向来敏锐,和孟箬结婚没多久,他便发现她好像有点害怕和他接触。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有些反感和他接触,为此还偷偷伤心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发现不单单是他,孟箬对所有人都一样。哪怕是她跟罗丽萍这么近的关系,罗丽萍搂着她或是抱着她,她的肢体都会下意识表现出一点不自然。
也是从那时起,游彻打算给她脱敏。
因此,他时常会故意制造出一点接触,但都点到为止。
像今天的盖同一床被子,也是其中之一。
他想要两人关系更进一步,首先同床共枕要做到吧。
如果不循序渐进的来,毫无预兆地和她产生肌肤之亲,他怕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她内心更强烈的反感。
到时候,就怕他想碰她一下,她都不肯。
他对她的接触,每回都是小心翼翼还带着试探。
天知道他每回点到为止,忍得多有辛苦。
今天的吻也一样,如果后来没有孟箬的主动,他也只会浅尝辄止,并不会有下一步的深入。
但孟箬出乎他意料的主动回应了。
这似乎也验证了他这段时间的小心翼翼并不是完全无用。
至少,孟箬已经不太排斥他的接触。
所以他刚刚又贪心地提出,要两人同盖一床被子。
而她又答应了。
一想到,只要自己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孟箬温软的身体,他心里别提多高兴。
不像以前,他小心谨慎地伸出手,只能触碰到冰凉的被子。
“你困不困,要不要一起等零点到来?”孟箬平躺在床上,扭头朝游彻问道。
游彻索性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
他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灯没关,白炽灯暖黄色的光打在两人脸上。
孟箬睁着大大的眼睛,冲他眨了眨。
卧室的白炽灯瓦数不高,灯光呈暖黄色,但足够照明。
之前刚搬过来的时候,这个房子里的灯都这样,暗黄暗黄的,孟箬让游彻把客厅、厨房以及卫生间的灯更换了,但卧室的没换。
主要是她觉得卧室的灯足够照明就行了,太亮了反而刺眼。
孟箬想了想,还是探出手,在被子里一点一点摸索着寻找他的手。
然后一不小心摸到了他下半身不该碰的东西。
孟箬脑子轰的一下,脸瞬间涨得通红。
被某人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的游彻,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孟箬听到,连忙羞愧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
天啊,她为什么要干这么社死这么尴尬的事?
“你要找什么?”游彻压住翻涌的情绪,克制地问道,声音可以说哑到了极致。
“你的手。”孟箬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道。
下一秒,游彻的手便伸了过来,动作温柔地抓住她微凉的指尖。
孟箬身子一顿,心中的情绪顿时复杂起来。
她微微抬头,露出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游彻。
这时,外面忽然想起吵闹的爆竹声和放炮仗的声音。
应该是零点到了。
孟箬将整个脑袋露在外面,勾起唇角,微笑地对他说了句:“游彻,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他的声音低沉又哑地回道。
孟箬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游彻握在手心。
游彻还在睡梦中,她动作很轻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结果轻轻一动,游彻就发出不高兴的“哼哼”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他的嗓音带着几分刚醒时的懒怠。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孟箬如实点头,因为有游彻这个热源在,昨晚她睡得格外暖和。
之前,她一个人盖一床被子的时候,偶尔半夜还会被冻醒,但是昨晚一直很温暖,甚至偶尔还有点热。
孟箬睡得好,游彻的睡眠质量却大打折扣。
昨晚熄灯入睡后,孟箬总是会不自觉地向他靠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被那柔软的触感弄醒后,游彻为防自己把持不住,便轻轻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挪动的距离不多,正好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他又能隐隐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
他很贪恋她的气息。
但没过多久,孟箬反而一转身,一半的身躯直接压在他身上。
她睡觉只穿了一件棉质睡衣,上半身的柔软就这么贴着他的上臂。
一整晚,他的下半身都硬得难受。
孟箬对这事完全不知情,因睡眠质量奇好,她整个人现在神清气爽。
今天是大年初一,上午两人提着拜年的年货先后去了孟家和游彻大伯家拜年。
游彻大伯非要留他们吃午饭,他们便在杨家吃完午饭再回家。
下午,袁家姐弟竟然过来给孟箬拜年。
旁边还跟着一个谢卓然。
袁家姐弟提了一包糖和一包炒熟的花生过来,谢卓然手上也提着一袋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孟箬便也只当是糖,笑着收下。
“新年好。”袁家姐弟齐声道。
谢卓然紧随其后也淡声说了句:“新年好。”
孟箬装了两袋子鸡蛋,给他们做回礼。
几人随意闲聊了几句,袁家姐弟和谢卓然便告辞。
孟箬没发现,游彻的视线除了时刻黏在她身上,还时不时会投向旁边的谢卓然。
待他们离开后,孟箬去拆牛皮纸包着的冰糖,准备把冰糖装进罐子里。
结果拆开谢卓然带来的牛皮纸包装,她发现里面包着的不是冰糖,而是大白兔奶糖。
孟箬装冰糖时,游彻就在旁边,他眼中也透出几分惊讶。
大白兔奶糖是沪市的特产,只有沪市那边能买到。
孟箬顺手就拆开一个奶糖的糖衣,塞进嘴里,浓浓的甜味和奶味在口腔中溢出。
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糖味道好像都醇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