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孩子们也都会让着她。
但要说喜欢那肯定是没有,至少叶青远没有。
“没回她摔了碰了哭了,我回去都会挨打,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柳柯也是认识她的,柳柯也知道我不会喜欢她,苏同志你可别乱想。”
苏小银皱着眉看他一眼。
她轻飘飘道:“既然你都说了柳柯不会在意,那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怎么以为又不重要。”
说完苏小银才扯唇笑了笑,“还是说你本来也没什么自信,担心我回去跟柳大夫说了这事会让她不高兴?”
叶青远无言以对。
见状苏小银更是确定了自己想法。
“你看吧,你明明知道柳大夫不是完全不在意,但你还是不想办法赶紧把人解决,看来你的喜欢也没有那么深嘛。”
“这话可不能胡说。”叶青远神色凝重起来。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想得不周到,但你不能直接判我的死刑。”
苏小银把手中的豆角放下,望着他认真说:“还是那句话,我怎么想不重要,可等柳大夫判了你的死刑,那才是后悔都没用了。”
听她这么说,叶青远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毋庸置疑,他是爱柳柯的,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没有别人。
他也很清楚柳柯一定相信他。
可这并不代表柳柯不会在意不会难过。
叶青远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苏同志,你说的是,我马上去解决。”
他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了。
苏小银:“……”
倒也不用这么急,饭都不吃了吗?
她有些讪讪问袁颂之,“我刚才说的话过分了吗?”
袁颂之笑笑,“我还以为你坚定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也有怀疑吗?”
“你笑话我?”
“不是。”袁颂之连忙摇头,“不是笑话你。”
他在这方面本就不是太会说话,一时间有些词穷,忙转移话题,“你刚才的话没有说错,说得很有道理,青远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不会在意的你放心。”
事实证明,袁颂之还是了解叶青远的,对方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位是孟长卿,是孟婉婷的哥哥,他正巧到我们这边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叶青远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说的,他一看到苏小银两人,打了招呼就赶忙道歉。
“我妹妹被家里人宠坏了,如果她做了什么让你们不舒服的事,我代替她向你们道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这样的事苏小银几人是不应该多说什么的。
偏偏苏小银最是讨厌这种明明教不好孩子,还非得帮孩子兜底的家长。
苏小银咬了咬牙,说:“孟同志倒也不必跟我们道歉,我们跟您妹妹根本不认识。”
孟长卿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快,表情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笑了笑,然后定定望着苏小银,问:“这位苏同志,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下不只是苏小银,就连袁颂之都皱起了眉头。
这人在说什么?
小银是他的媳妇。
一看几人的表情,孟长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冒昧。
他连忙解释,“抱歉,我是真的觉得苏同志看起来有些眼熟,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孟长卿看起来一身正气,确实不像是坏人,其实苏小银对他的印象还行,唯一的坏印象也是来自于他的那个妹妹。
但要说眼熟,那肯定是没有的。
“孟同志说笑了,我就是一个乡下人,从小也没怎么出过公社,你应该认错人了。”
孟长卿笑笑,“那可能确实如此,抱歉。”
苏小银没再跟对方计较,只在心里做好打算,跟这种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张院长原是有个手术,等他回来看到家里又多了个人惊讶不已。
“孟……长卿,你怎么也来了?”
孟长卿一见到对方笑着迎了上去,“我在外面正好遇到叶大夫就过来了,不请自来,还希望张院长不要介意才是。”
张院长哈哈大笑两声,“怎么会,我巴不得请你到我家来做客呢,你们都认识了吧,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很厉害的苏大夫,这次我请她过来是给老首长治病的。”
孟长卿脸上的惊讶没能掩饰得住,他诧异道:“没想到张院长介绍的大夫这么年轻,苏大夫,刚才的事很抱歉,我爷爷就请你多多费心了。”
闻言苏小银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那老人家的孙子。
看来想不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了。
正巧他来了,苏小银便问起了她一直疑惑的事情。
“孟同志客气了,医生治病救人
是天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肯定都会尽力的,只是我听说老首长有心病,孟同志方便透露一下吗,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闻言孟长卿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答。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就只是问问。”
苏小银虽然对这种家庭秘辛有些好奇,但别人不说她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一开始想知道就是为了能有更好地治病的借口,对方不想说她自然不会强求。
孟长卿似乎纠结了一下,抿了抿唇,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些年常常有人会借此事来和爷爷搭上关系,所以我们一般不往外说,既然苏同志是为了治病,那我告诉你们也无妨。”
说完他有些怅惘地叹了一声,“现如今这事估计也打击不到爷爷了。”
“三十年前,爷爷曾经因为手底下的士兵们放弃了自己的小女儿。”
三十年前世道正乱,那时候到处都是战争,孟老同志当时已经是有名的将军。
那些人和他带的兵正面对峙讨不到好,于是开始耍阴招,收买了他手底下的一些人。
人心难测,即便他有所防范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到了算计。
他的小女儿被敌军掳走。
对方的要求是让他交出某个机密文件。
孟老同志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文件交出他不仅会变成卖国贼,他和手底下的人很有可能也生死难料。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自己女儿,依旧与对方硬刚,很快他打倒了敌军,却再没见过自己的女儿。
“后来爷爷再没提过这个小姑姑,直到他退休后记忆出现偏差,家里人才知道原来他那么在意当初被他舍弃的那个小女儿。”
这可难办了。
苏小银万万没想到他的心结居然是这个,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找到一个可能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啊。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事。”这事是自己冒昧,苏小银连忙赔不是。
“没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想要从这过去的事情出发来治好老人家的病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她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治老首长的。”
“多谢。”
话说到这份上了,之前那些不愉快也一并都消散了。
至少苏小银不会因为那小姑娘的事迁怒在场的两人了。
在市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在市里逛了逛买了些东西,两人回了新桥公社。
那些放在医院的药肯定还需要补货,苏小银还得继续制作,但这次她不会再匆忙地赶制,之前已经是她的极限。
有些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她只要尽力就好。
不过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研究给孟老的药。
对方身上太多问题,苏小银必须用自己异能处理过的药材做原料,但是度必须掌握好。
想了想她觉得找小动物试药。
家里养了几只小兔子,是几个孩子的宠物。
苏小银本想拿几个小家伙下手的,但一想万一被几个小孩刨根问底还不够她烦的,她干脆重新去黑市挑了几只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小兔子回去关在了她的实验室。
家里人习惯了苏小银每天会有一段自己悄悄做事的时间。
习惯了不去打扰她之后,也就没有人再去追究她到底在屋子里做什么了。
对于家人们的体贴苏小银是很欣慰的。
她知道,但凡换一个家,她可能都得不到这样的自由。
苏小银每天会有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忙药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她依旧会回上面院子去陪孩子们玩,也当是自己散心了。
毕竟几个孩子其实也不需要她操心,除了初一是真离不了她。
花了大约半个月,苏小银终于把给孟老先生的药丸配齐。
她兴高采烈拿着药出了院子,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林天杨又又又又又来了。
这人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时不时地会蹦出来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