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S是一个 n 元集, S1,...,Sm 是 S 的非空子集 (m>n)。证明存在这些子集的两个组 (两组无公共子集) 使得它们具有相同的并。
薛琴感觉这道题目明显更难,因为她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可是叶菁菁根本不当回事,抓着比又开始写题。
这又是一道比较经典的竞赛题,解题方法有好几种。
叶菁菁用的是线性代数来解题。
因为这种办法最简单。
她写完放下笔之后,老头儿的眼睛亮得好像年轻了10岁。
“小同志,你学过李代数?”
叶菁菁可不敢托大:“我只看过一点点。”
结果她的答案,让老头儿更兴奋了:“那你参加今年高考没有?报的是什么学校?”
“西津大学。”
“数学系吗?”
叶菁菁吓得赶紧摆手:“我可不敢学数学,太难了。”
她可不是谦虚,说的是正经实话。
搞数学的,就没有笨的。
但只要入了这个专业,就会怀疑自己是白痴。
她高中时有位同学,也是参加了数竞,拿了省一,最后保送进的数学系。
从此以后,这倒霉孩子就开启了自我怀疑的悲惨命运。
挂科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叶菁菁,深更半夜啊,嗷嗷直哭。
叶菁菁想起来都觉得好悲惨。
人家比自己聪明多了,都混不下去。
她就没必要去跳这个坑了。
老头儿还努力劝她:“你应该学数学的,你有这个脑袋瓜子。后面你就申请调到我们数学系来吧。”
这两道题目的来头不小。
前者是Polya的名著《数学的发现》中的一道题。
后者则是美国数学学报里的题目。
最重要的是,出题者提供的原解法,要比她写的复杂的多。
她几行就解决问题了,人家的答案直接写了几页纸。
这就是数学的美啊,简洁明了。
叶菁菁却拒绝三连:“不行不行真不行,我搞不了数学的,我对数学的兴趣也就一般般。”
李编辑过来找人,他本人大学专业学的就是数学,看到纸上的题目跟答案,顿时惊艳了:“这个是谁写的?”
薛琴骄傲地指着叶菁菁,与有荣焉:“她!”
然后她开启冷嘲热讽模式:“有的人啊,眼睛长在头顶上,还以为我们工人就不懂数学呢。”
李编辑根本顾不上他们的摩擦,只抓着纸强调:“这两道题的解法我们收了。叶同志,回头,书出版了,我们把稿费给你寄过去。”
叶菁菁才不会拒绝钱呢,笑着点头应下:“好啊。”
她大方表态,示意薛琴和谢广白,“拿到稿费,我请你们吃饭啊。”
然后,她又转过头,跟那个解题的男青年强调:“我们工人夜校也不会少了你稿费,所以请你好好写,教教我们大家怎么学数学。”
薛琴在旁边笑嘻嘻:“放心,我们工人夜校的学员肯定能看懂,你不用担心你写的学习方法明珠投暗。”
呵!还好意思看不起我们工人?
咱们工人有力量!
第108章 简直就是神经病 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谢广白今天小夜班, 所以至少上午是有空的。
他陪着叶菁菁他们走出出版社的门,准备去印刷厂。路上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真不打算学数学?”
虽然他的数学水平极为一般,但他还是能看出来, 那些题目的解法相当精妙。
他感叹了一句:“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数学老师说过, 有的题目是专门设计给我们挑战的, 有的难题我们是解不出来的。”
叶菁菁摇头,十分坚决:“我不学, 学数学太苦了。”
谢广白点点头:“哦,这样啊。”
薛琴在旁边竖起耳朵还想听下文, 结果谢广白居然没了下文。急得她直跺脚。
“你难道不应该劝她‘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吗?怎么能够因为觉得学数学苦就放弃呢?不应该苦战到底吗?”
谢广白笑道:“所有的专业人才都是国家需要的,学什么都是在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她看来, 叶菁菁以前已经过得够辛苦了, 她想过轻松点的生活,太正常不过了。”
找不到同盟军, 薛琴只能狠狠地瞪了叶菁菁一眼:“你这是暴殄天物,浪费自己的天赋!”
叶菁菁毫不客气地反驳:“可是我其他科目学得也不错呀。今天换成其他专业的教授在这儿,也会想招我当学生的。”
薛琴的胸口仿佛中了重重一箭,她简直要气炸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气人呢?”
叶菁菁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哎,对了,我们理发室后面用皂角洗头发吧。不然大家头发太干了,吹头发都不好吹。”
薛琴只好白了她一眼, 顺着话题往下说:“行吧。”
她也觉得皂角更合适。因为皂角便宜呀,几毛钱就能买一大包,够洗好多人的头发了, 而且还不用票。
她又追问叶菁菁:“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增加点服务?我觉得光靠吹头发,大家新鲜感一过就没人再过来了。”
主要是工人理发店的理发师们也不肯教他们剪头发,而他们纺织三厂的理发师,水平也就那样。
叶菁菁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没事儿,咱们可以增加头部按摩。”
她扭头问谢广白:“有什么头部按摩是可以缓解神经衰弱、失眠症的?我们以红工医的名义,把他们送到你们医院做那种推拿培训,行吗?”
谢广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可以呀。我们医院向来都觉得干活的人手不够,这种按摩没啥损伤性,可以放心大胆地让他们上手实操。”
叶菁菁又扭过头去,得意洋洋地跟薛琴炫耀:“看,成了吧?我们又多了一项服务项目,而且这是我们纺织厂职工最需要的。”
薛琴还真没办法否认。
纺织厂的工人们常年三班倒,失眠、神经衰弱的情况特别多,还有好多人头痛。
如果可以按摩给他们缓解的话,那肯定会受职工欢迎。
谢广白笑着提议:“你们要不要再加个足底按摩啊?这个也挺好的。”
叶菁菁拼命点头:“需要需要!”
她那短暂的车间女工生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不停地走来走去,感觉鞋底都要走破了。
薛琴也觉得有道理:“那就让他们把这个也给学会了吧。”
叶菁菁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冲她眨眼睛:“等今天回去,我再给你上个新项目。”
薛琴满头雾水:“你想干嘛呀?”
叶菁菁却神秘兮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薛琴被好奇心折磨的,追着她问:“到底什么啊?”
叶菁菁死活不松口:“秘密,回去你就知道了。”
她往后退时,谢广白突然喊了声:“小心!”
然后她被猛地一拽,一辆轿车就这么擦着她跟谢广白的胳膊,呼啸而过。
叶菁菁吓得魂儿都飞了,半晌回不过神。
还是薛琴反应最快,冲着车子大喊:“你眼睛瞎啊,怎么开车的?”
他们人都还在出版社的院子里呢!
车子没停,只窗户开了一边,伸出半个脑袋喊了一句“对不起!”,那车子就呼啸着跑远了。
麻蛋!司机到底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叶菁菁反应过来,都要捋起袖子,拎对方去交警大队。
呃,现在应该有这么个部门吧?
但车子早跑没影儿了。
车上,先前那个叶菁菁跟他约了稿的男青年,气得脸都白了:“你发什么神经啊?差点就撞到人了。”
开车的是那个抽烟男,满脸阴晴不定:“我就是神经病,雷子你不知道吗?”
副驾驶座上的雷子瞬间头大如斗:“好了好了,别没事找事儿。”
小窦这人以前挺正常的,后来他爸被打下去几年,他跟着受了罪,下放磋磨得不轻,人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好了。”雷子安抚他,“知道你遭了罪,现在不是都好了嘛,你爸也恢复工作了。”
哎,小窦也是真受了委屈。他当初是多么金贵的人,下乡又多难过。
不得不说,感情远近总能轻而易举影响人的认知。
下放七年,过着农民一样生活的小窦,在雷子眼里就是受了大委屈。
那当初被小窦打死的校长,被他逼疯了从楼上跳下去的校长女儿,又该找谁去喊冤呢?
不过雷子自认为是个公正的人,又劝小窦:“人家纺织厂的工人也没招你惹你,何必找事呢?”
小窦目光阴鸷,死死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