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蹭在她肌肤上,赵旎歌被蹭得轻痒发笑,抬手摸了摸他脸,娇气地躲着他的吻:“你弄得人家好扎呀!”
陆宴岭无奈停下来,伸手摸了摸下颌,不过一点微冒头的胡茬,小女人就不干了。
偏偏他又最喜欢亲她娇嫩的地方,两天没刮胡须她就喊扎。
陆宴岭把人抱到卫生间,开了灯,让她坐在盥洗台上,从壁柜里拿出剃须刀:“帮我刮掉。”
赵旎歌还没帮他刮过胡子呢,觉得挺新鲜。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会儿,说:“那刮不好不要怪我哦。”
陆宴岭手掌贴在她腰后轻轻抚着,神情带着股松弛的惬懒,哑声低头啄了啄她唇:“不是你自己喊扎的吗?”
“哎呀讨厌!”赵旎歌被他亲得躲了躲。
她拿起剃须泡抹在他下巴上,看着就像蛋糕奶油一样绵呼呼的,衬得他一张轮廓俊朗的脸有种别样的……性感。
赵旎歌看着看着,没忍住噘嘴亲了他薄唇一下。
空间密闭的卫生间里响起濡湿的‘吧唧’一声。
陆宴岭的唇其实也不算很薄,深邃人中沿着高挺鼻梁下来,唇峰线条很好看,亲起来也有弹性。
赵旎歌很喜欢和他接吻。
她喜欢和他唇齿交舐缠绵时那种极致温柔的感觉。
但现在陆宴岭却按住她,声线微哑:“现在不刮,待会儿再喊扎我可就不会停了。”
赵旎歌赶紧道:“不要不要!刮干净了亲着更舒服了!”
陆宴岭有点无奈,站在她面前,仰着头,把下巴喉结露在她面前,说:“那就快刮吧。”
赵旎歌害怕自己手抖,给他刮伤了,便神色认真起来。
她一手托着他的下颚,一手拿着刮胡刀,轻轻将他下巴微微冒出青色的胡茬刮掉。
剃须泡有淡淡清爽的薄荷味,很好闻。
听着胡茬被刮下来时细微沙沙的声音,看着他闭着眼,全然信任地将自己身体最薄弱的地方展露在她面前。
赵旎歌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充盈感。
其实一个男人爱不爱你。
真的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和誓言。
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下意识反应和行为,都能表达出他爱不爱这件事。
赵旎歌嘴角无声地弯着。
她仔仔细细帮他把下巴上的胡茬刮干净,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捧着他的脸上下端详检查了一遍,才说:“好啦!可以睁眼了。”
陆宴岭睁眼的那一瞬间,眼眸暗得发沉。
赵旎歌与他四目相对。
静谧幽窄的卫生间里,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火星子一般‘啪’地炸了下。
赵旎歌莫名感觉有点口干,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陆宴岭的吻便已滚烫落了下来。
他们甚至都没空把盥洗台上散落的泡沫清理一下,赵旎歌只能紧紧搂住陆宴岭俯下的脖颈,接受他已经克制多时的情与念。
托在腰后的手掌来到前方,隔着那件白色衣料揉动。
赵旎歌的手也从他衬衫领口滑进去,轻轻抚摸他精健的腹肌,在她探索出的敏感部位来回游动。
成功听到他在她耳边压抑的闷喘。
衣裳凌乱落地,室内气温变得越来越高。
半掩的卫生间玻璃门外。
只看得到两道人影绰绰重叠。
好像一棵伫立的大树上缠绕着柔软藤蔓。
大树一动,藤蔓的枝叶就跟着晃动。
那影子交缠得那么紧密,已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大树在动,还在藤蔓在动了。
*
陆少禹将老爸老妈送回家后,觉得心情实在郁闷,便一个电话打给那帮哥们,叫人出来喝酒。
他把车开到以前常去一家酒吧。
下了车,把车钥匙往车童身上一丢,就进了酒吧门。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专门表演的舞女在台上跳舞,也有自己跑上去嗨的买醉客人。
陆少禹到了雅座,见到几个狐朋狗友,坐下就开始倒酒喝。
这几个哥们里,其中就有上回在星空西图澜娅餐厅撞见陆少禹和赵旎歌吃饭的那一个。
一见到陆少禹,那小太爷就调侃他:“哟,陆少,今儿怎么不见你把上次那妞带来啊?”
说完,那人转头跟其他人道:“我说你们大家伙是没看见,那妞儿,啧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极品!而且把咱陆小少爷训得那是服服帖帖,不是一般人啊!”
陆少禹仰头灌了一杯闷酒,抬脚就踹了过去,怒道:“你丫的嘴给小爷放干净点,那他妈是老子的小婶婶!老子都不敢冒犯,你丫的不想活了可以直说!”
“哟?小婶婶?”
“哪个tຊ叔?哪个婶啊?”
包间里一群京圈小太爷都是一惊。
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认识陆少禹的,就没人不知道,他上头还有个长他一辈但只大七岁的小叔,是现任陆军特战旅的旅长。
那位可不好惹。
跟他们这些啃老的纨绔公子不一样,人家那是有实打实的军衔官职,以后在军政界早晚会扛大旗的人物。
陆少禹又仰头灌了杯酒,不耐烦道:“你说他妈的老子还有几个叔?!”
众人便明白了。
一致都沉默不语,默契地决定换一个话题。
*
花洒不知何时打开,随着哗哗的水声,细密的水帘洒在赵旎歌塌陷的腰上。
那腰窝处,竟然因为弯折的姿势,蓄起了两汪水。
随着陆宴岭的动作一晃又一晃。
腰窝里的水被他晃出去,花洒里的水柱又落下来重新补上,溅起的水花落在地上。
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声声娇动婉转。
陆宴岭看得眼睛发红,动作愈发急促猛烈。
赵旎歌的头发已经全被打湿了,贴在脊背上。
挡住了他的视线。
湿长的黑发被他拨开,垂眸看着在那凝脂香肩和纤秀鹅颈晃出美丽的弧度。
赵旎歌回头,眼眸水雾朦胧看他,像是有点不依了。
要他亲才肯继续。
……
陆少禹和酒吧喝了不少酒,却觉得越喝越烦。
几个哥们见他郁郁不欢,便叫来几个美女,跟大家坐一块儿摇骰子玩游戏搞气氛。
那几个美女见陆少禹长得帅气身份又不一般,都想往他身上扑,一个劲儿地劝他喝酒。
陆少禹不耐烦地挥开她们,起身去洗手间。
刚走出包间,他就看到下面大厅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有个年轻女孩在跳钢管舞,一群男人在下面起哄吹口哨。
陆少禹看了会儿,嗤一声,转身去厕所。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便在过道碰到那女孩被一个喝醉的男人纠缠。
陆少禹今天本来就烦,还净遇到这种事,气也没地撒,上去一拳头就打在流氓男脸上。
那女孩好像被他惊了一下。
陆少禹转身,见女孩穿得那么短的裙子,撇嘴:“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出来做什么舞女。”
那女孩登时就竖眉:“什么舞女!你才舞女呢,你全家都是舞女!”
陆少禹打量她:“……不是舞女?”
女孩一拳头挥到他脸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等到陆少禹捂着青紫的眼睛,把人带回雅座,听那女孩大大方方跟人介绍:“你们好啊,我叫柳絮。”
嗯?陆少禹觉得自己的酒好像清醒了点。
柳絮……
这个名字,他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
赵旎歌只觉得身子飘然,头脑恍惚,整个人犹如江海中的一叶扁舟,正随浪飘荡随波逐流,浑然这身,这魂儿都不像自己的了。
湮灭感涌来时,她浑身失去力气。
就像一团软泥。
站也站不稳,趴也趴不住,整个人颤抖着直往下滑。
陆宴岭一双手及时伸过来托住她,将她打横抱回房去。
知道她娇气,便将人放进被窝里躺着。
赵旎歌以为他终于肯停了,一沾床就翻身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