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宴岭经过这边时,赵旎歌用手中粉笔悄悄在板报上画了个‘?’。
等他目光朝她扫过来时,赵旎歌又画了一支丘比特之箭从爱心上穿过去。
她看见他嘴角几不可察扯了下,眉宇闪过一丝无奈的纵容,又淡定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同一行军官离开。
赵旎歌偷笑,赶紧转身拿起擦子把画的东西擦了。
*
直到几天后,赵旎歌在宿舍等余倩好半天没回来,就自己先去了食堂,在楼梯转角碰到了那位姚老师。
姚老师见到赵旎歌,好像挺尴尬的。
“吃饭去啊。”她干巴巴地招呼声。
赵旎歌笑盈盈说:“是啊,姚老师你吃了吗?”
姚玲玉脸色不太自在:“嗯,我吃过了。”
赵旎歌也没打算跟她多寒暄,假笑一下就擦肩而过。
她走下楼梯,又突然被姚玲玉叫住:“赵旎歌。”
赵旎歌回头,挑眉看她。
“你……和陆旅长……”姚玲玉犹犹豫豫地,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赵旎歌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了当地宣示主权:“姚老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陆宴岭他有女朋友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暂时没有公开而已。或许,等这个月军训完,他们就会公开了。”
她嘴里说着客气的‘他们’,脸上却一副‘我们’的恣意跋扈。
姚玲玉嘴角抽动:“……恭喜。”
赵旎歌挑眉,眉眼灿烂一笑:“谢谢。”
……
等赵旎歌休完脚伤病假,重新回到军训队伍中,已经是最后一周。
这周结束,军校进修班的学生就能回去了。
将近一个月的军事化管理与训练,在这群学生身上呈现出显著效果,短短二十几天,大家的精气神就都与刚来时的松懈懒散不一样了。
一个个气势抖擞,站姿挺拔,双目有神。
教官一下指令,大家就跟着齐声喊口号,连赵旎歌这个吊车尾的差生都跟着精神一振。
马上就要结束基地体验生活回家了,大家还有点舍不得。
周三周四两天,开始进行技能考核,由教官们给学生一一评分,这是要记入后面成绩的。
赵旎歌因为中途请了两周假,这个考核便免去了。
周五。
最后一天结业时,陆大旅长终于亲自出面,给军校进修班的学生们致军训结业辞。
教官们给每人发了一套崭新作战装备,与他们平时的军训迷彩服不一样,穿戴都是按照真正特种部队配置来的。
那些复杂的装备和背心腰封大家不熟如何穿戴,一时在那儿踌躇莫展。
陆宴岭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去:“赵旎歌,出列。”
正在研究怎么穿戴装备的赵旎歌:“?”
叫她干嘛呀。
虽然平时私底下她撩他撩得风生水起,但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呢,他要干嘛?
赵旎歌从队列中出来,眸光有些闪烁地盯着他。
陆宴岭负手走下台,看她一眼,抬手将她挂在身上的装备一拉,将锁扣系好,从肩上斜下来的黑色作战背心束得她胸前玲珑曲线挺拔。
“……”赵旎歌不着痕迹吸了口气,抬起微颤的眼睫看他。
然而陆宴岭神色平静,手上动作利落,神情淡定,好像就只是让她出来演示一下装备穿戴。
赵旎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莫名有些紧张,胸脯微微起伏着,咬着唇齿尽量不让自己呼吸变乱。
看着他十指在她身前的绑带翻动时,赵旎歌感觉自己的脸都有点红了。
身后有二三百双眼睛在盯着她呢。
等到最后一步腰封扣上,陆宴岭将双手从她腰间移开,才视线抬起,扫向其余人:“看明白了?”
大家纷纷点头,低头把装备穿上。
赵旎歌默默嗔他一眼,红着脸回到了队列中。
而陆宴岭已转身走回台上,容色一肃,扬声道:“同学们,穿上这身军装,你们就是战士了。希望这一个月的军训,能让你们锤炼出铁的纪律,铸就出钢的意志。汗水铸就军魂,磨砺锻造英才,以军训为起点,扬帆起航,不负韶华,砥砺前行!”
陆大旅长振奋人心的演讲,为军校新生的军营生活画上圆满句号。
*
下午,结业典礼结束后。
大家都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几辆大巴车等在基地大门外,会将这群新生重新载回军校。
大巴车装满人就开走,等到所有大巴车都上路后,车里跟赵旎歌住一个寝室的女生才发现:“咦,怎么没看见赵旎歌呢?”
这个时候的赵旎歌,在陆大旅长的宿舍里。
典礼结束后,她收到陆宴岭的信息:“别走,等我。”
她身上那件黑色作战背心,下午时由陆大旅长亲自穿上,现在又被他亲自解开。
丢在书桌上,迷彩服,腰带散落一地。
她肩上只挂着一件欲落不落的内衣,长发垂散,低头抱着俯在身前的男人,仰颈轻喘。
第64章 爱你
赵旎歌坐在陆宴岭书房桌案上。
她仰着头,身后没有借力的地方,只得将双手搭在他肩上。
案上原本摞得整整齐齐的书籍文件弄得有点乱了,还掉了两本在地上。
陆宴岭亲了会儿,慢慢往上,低头啄了啄她唇瓣,抬起深黯的黑眸,握住她脚踝揉了揉,哑声问:“脚还疼吗?”
赵旎歌眼眸水雾氤氲,轻轻摇摇头。
随着她摇头,细肩带滑落坠下。
陆宴岭看得喉咙涌动,双手托住她膝弯一把将人抱起来,进了房间。
周五的傍晚。
基地的军训新生和放假官兵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行政楼的这间军官住宿房门,却关得紧紧的。
已经四月。
金乌西坠,时近黄昏。
即使是傍晚,也有一个微风徐徐的舒适温度。
然而赵旎歌却热得香汗淋漓。
乌黑的长发凌乱而又湿哒哒贴在颊颈边,像海藻一样在床单上铺开,散在光洁的肩膀和身下。
她白皙的脸庞染上了昳丽的红晕,似是难受地蹙着眉,双手推在男人挺伏的肩膀上,却几乎没什么力道,反而缓缓移动按在了他后脑勺。
陆宴岭钳着她的腰。
看着她情动,绽放,却不肯这么放过她。
他埋头在她颈侧,有点凶狠地磨咬她耳后最敏感柔嫩的地方,喘息间问:“爱不爱我?”
赵旎歌抱紧他,娇气地喃哼:“爱……”
但男人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盯着她的脸,将她钳得更紧了:“有多爱?”
赵旎歌有点吃不消这么凶悍又占有欲爆棚的男人,只得赶紧哼哼唧唧地撒娇:“……最爱你……我最爱你了……最最最爱你!”
陆宴岭还是不满意,带tຊ着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独占欲要求她:“说你只爱我。”
赵旎歌赶紧服软,圈住他后颈,抬头主动吻他的唇:“陆宴岭,我最爱你,只爱你,全世界都只爱你!”
得到了想要的满意答案,陆宴岭才终于低头,用力撬开她唇齿,深深吻住她。
呼吸急促间,他仍一遍遍要求她说爱他。
赵旎歌身子飘忽,也顾不得羞耻了。他想要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给他听。
每一声都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看着身下的人婉转乖柔,莺泣吟吟,陆宴岭心头那股空落的裂痕才终于被填满。
*
原本赵旎歌她们这批进修班同学是会在周五一结束就回京市去的。
可她硬是被陆宴岭留下来单独‘加训’到第二天周六。
她在基地军训一个月,还比不上这一天累。
凌晨他终于肯放她休息时,赵旎歌闭上眼睛前最后一刻想,难怪他能当特战旅旅长呢,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赵旎歌窝在陆宴岭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实在累极,她睡得很香很沉。
抱着她的陆宴岭却没什么睡意。
借着房间昏暗的光影,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
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把人往怀里揽得再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