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旎歌见他看见自己了。
趁着大家注意力都**练场吸引,眉眼一弯,悄悄对他做了个飞吻。
可是她的飞吻飞过去,却被高冷的陆大旅长无视了。
赵旎歌看见,他甚至好像还皱了下眉头。
虽然隔得有点远,看不太清他表情,但赵旎歌对他那张脸太熟悉了。
她可以肯定,他就是皱眉了。
什么意思嘛。
看到她来,他很不高兴吗?!
*
陆宴岭负手站在高台,面无表情。
进修班新生在经过高台对面的跑道时,抬头看见他,一个个都乖乖低下头,不敢再东张西望。
只有赵旎歌瞪了他一眼。
陆宴岭:“……”
他余光扫着她在队伍里的身影,背在身后的手在手背上点了点。
微蹙的眉峰展平,在心里很沉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小祖宗。
等到离开操练场位置,大家才重新有了声音,低头窃窃私语:
“你们知道刚刚那个是谁吗?那就是特战旅大名鼎鼎的陆旅长!我偶像!军校公认的天才!咱们军校至今还流传着他当年的传说呢。”
“卧槽他就是魔鬼陆旅长啊!难怪刚才经过时,他气势威压好强,我大气都不敢出……”
“啧!你以为呢,能管得住手下那么多特种兵的人物,是什么善茬?”
赵旎歌听着队伍里大家敬畏又崇拜的讨论,想到刚才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样子,心下哼了哼。
余倩也默默瞟她一眼。
不知道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同学,要是知道他们议论的那位‘魔鬼陆旅长’就是自己同班同学的男朋友,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精彩吧。
等到教官给大家安排好宿舍,便去了食堂吃饭。
但她们这些新生和部队官兵吃饭时间是错开的,赵旎歌中午也没能见到陆宴岭。
下午就要开始正式军训了,赵旎歌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只得给他发信息。
赵旎歌:“没看见女朋友来了吗?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
过了会儿,陆宴岭给她回了一句:“安分点,这里是军营。”
安分?
赵旎歌心想,最不安分的事她都和他都在军营里做过了。
他居然还让她安分点。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
下午,一群新生被拉到操场开始军训。
教官们直接把他们当成新兵,第一天还算轻松,稍息立正踢正步,站站军姿,围着跑道跑几圈。
练了两三个小时,这群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就吃不消了。
赵旎歌身体素质还行,她平时练舞时间就长,这点力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教官见大学生们哀哀叫,勉强挥手让他们解散休息半小时。
大家都席地坐在操场上。
就赵旎歌在那儿压腿,她们练舞都知道,运动后马上坐下,会让胯骨变宽,身体线条就不好看了,所以通常会再拉拉筋。
趁着这个机会,便有几个学生过来和赵旎歌搭话。
甚至还有人来找她要签名合影的。
一时间,她被围在人群里。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欢呼着想看‘敦煌神女’名场面再现。
赵旎歌被大家热情起哄,有点无奈。
这里是军营,她又穿着迷彩服和高帮靴,这要怎么名场面重现?
*
陆宴岭坐在行政楼的三楼办公室,面前是几份军务文件。
他扫阅完一份文件,手中钢笔在下角落下龙飞凤舞签名,然后抬头,扫一眼窗外的操练场。
起先,操练场上,那群大学生还算安分,老老实实在那儿站军姿踢正步。
等到陆宴岭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出去时,操练场上的新生便围成了一个圈,在那儿激动地嗷嗷叫着喊着。
陆宴岭眉心一蹙。
他捏捏眉骨,合上笔帽,将钢笔搁在桌上。
起身走到办公室窗边。
就见绿荫地操场上,那女人被一群新生簇拥在场地中间,正在那儿活力四射跳舞。
迷彩外套被她系在腰间,只穿了个T恤,绑起的马尾散下来,长发一甩,腰肢摆动。
也不知道跳的什么,跟以前她跳的那种古典舞完全是两个风格。
一会儿抖胸,一会儿扭臀。
踩着猫步扭动身体,动作奔放又大胆。
还时不时回头,对着围着她吹口哨嗷嗷叫的一群毛头小子抛媚眼送飞吻。
立马惹得那群毛头小子激动呐喊:“女神!”“女神!”
就连远处正在做军事技能训练的连队士兵也被这边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陆宴岭站在三楼窗户,脸色越来越黑。
外头杨参谋办完事回来,看见陆宴岭站在窗前,想起什么正要说话:“哎对了,陆旅,上次那个……”
话音没落,陆宴岭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他:“杨参谋,你没给这群军校新生上思想政治课吗?这里是军营,谁准他们在操练场载歌载舞的。”
杨参谋猝不及防:“呃……军校新生你不是交给下面武连长在负责吗?”
陆宴岭沉着声:“那就通知他,先上思政课。军训时期禁止跳舞唱歌等一切不严肃活动。”
杨参谋还不知道赵旎歌也在那群新生里,只觉得他这个命令有点莫名其妙。
人家大学生们是来军训体验生活的,拉拉歌很正常,部队就一直有饭前拉歌的比赛传统,这人非要把人家学生当特种兵来训,搞得那么严肃。
“行行,知道了,回头我就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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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群刚到基地的军校新生,第二天就被拉到综合大楼开始上思想政治课。
还是杨参谋亲自来上的。
“同学们好啊!”
“欢迎来基地体验生活,以后的世界必将是你们年轻人的。”
杨参谋拿着教案走进教室,刚笑呵呵给大家讲了几句,就在一群年轻清澈面孔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心里‘哟’了声。
赵旎歌拿着本子和笔,端坐在靠后几排,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见杨参谋看见她了,赵旎歌抿着笑,悄悄打了个招呼。
嘿。
好家伙!
杨参谋差点乐了。
难怪陆大旅长昨儿个怪怪的,原来是未婚妻来了。
——杨参谋是唯一一个知道陆宴岭打了结婚报告的人,在他看来,赵旎歌可不就是陆宴岭未婚妻了。
一趟课上下来,大家都听得意犹未尽。
杨参谋不愧为作战旅的参谋长,能把严肃的党政思想课讲的轻松有趣,引人入胜。大家听完不仅没觉得被教育了,反而觉得如沐春风。
对比之下,那位素有‘魔鬼教头’之称的陆大旅长,就愈发使人望而生寒。
上完课,杨参谋特地过来跟赵旎歌说话。
“小赵同志,基地生活还习惯吗?”
其余学生见杨参谋认识赵旎歌,关系看起来还挺熟稔,都有点惊讶,走到门口还纷纷回头在往这边瞧。
赵旎歌冲杨参谋点头:“嗯嗯挺好的,跟大家一起学习进步,每天都很充实!”
杨参谋语气慈和,笑呵呵道:“行,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别客气。”
知道陆大旅长碍于身份不好意思亲自关照未婚妻,作为他的参谋长,这种事杨参谋考虑得很周到,自然要代表陆大旅长对小赵同志多加关照了。
等杨参谋走后,赵旎歌从综合楼下来,便走在了后头。
经过行政楼时,赵旎歌远远看见陆宴岭和一名军官低声交谈着从对面经过,双眼一亮,想找机会过去跟他说句话。
但陆宴岭只是神色平静地往她这边扫一眼,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赵旎歌:“……”
这时候有个高瘦的俊秀男生走到赵旎歌旁边,支支吾吾说:“赵、赵旎歌同学……这个、送给你……”
赵旎歌注意力都在对面快要走进行政楼的陆宴岭身上,闻言下意识便接住了递到手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