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时年年点点头,滴上油渣的衣服有时候挺难洗的。
她拿一块饼包了油渣又塞到了她妈嘴里,她妈这么辛苦,多吃点。
然后小心地吃着面前的油渣。
“妈,百货商场现在有绿色的布吗?”时年年问。
她妈因为没事干的时候,也会去逛百货商场。
“我想想啊!前几天去看的时候没有,你要做什么啊?”刘玉珍一边做饭,一边看着正在烙的饼,让时年年时不时给它翻个身。
“我想做个绿色的褂子。”时年年说。
“为什么想要绿色的啊?”刘玉珍觉得时年年这个年龄正适合穿一些五颜六色的,但她记得时年年好像也不是很喜欢绿色。
“因为我突然发现绿色很好看。”时年年说。她觉得绿色很显气色。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军绿色的衬衫吗?”刘玉珍说。
“不是那种军绿色,是那种很鲜亮的。”时年年说。
因为梁牧川是个军人,所以军绿色的布料和衣服,时年年是有几件的。
“前几天我买了一块黑色的布,给你做个黑色衬衫吧!”刘玉珍说。
百货商场,黑色的布不是那么紧俏,许多人不怎么喜欢黑色的。
因为家里没什么大花销,所以刘玉珍也是存了不少钱,也会给自己做衣服,买雪花膏。
“黑色的,我适合吗?”时年年疑问道。
“我觉得你挺适合的。”刘玉珍有一次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女婿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领口扣子随意解开了一颗,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闺女。
而她闺女感觉都被迷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丈夫,她闺女看得眼一点儿也不想挪开。
她那时候感觉黑色的衣服也不错。
时年年有时候也可以试着穿穿,趁着年轻,多挑战不同的衣服。
现在时年年这个年龄,就是穿黑色的都是好看的。
母女两个随意地聊着。
在六十年代,高中教育在社会中占有重要地位。
高中生被认为是高级人才,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还很受人尊敬。
而时年年就是高中生的一位,在她妈用不着她的时候,时年年去了院子里逛了逛。
看到一个小孩崇拜的目光,时年年挑了挑眉,嘴角快压不住了。
“年年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个小孩乐乐开口说。
时年年刚才在辅导他做作业。
“等你像我这个年龄,也会像我这么厉害。”时年年谦虚地说。
不过,这句话,是在谦虚吗?
“我想长大嫁给姐姐。”乐乐突然开口说。
时年年:“……”
可是我们差了很多岁呢?
再说,小朋友,男孩是娶女孩,可不是嫁给女孩,要是你长大记得这件事就好了,肯定会后悔死。
“我已经嫁人了,来我们看这道题。”时年年说。
“好
吧!”乐乐叹了口气,好遗憾,他来晚了一步。
“年年~吃饭了。”时母在楼上喊道。
“好的,我马上回家。”时年年抬头回道。
“姐姐,再见!”乐乐说。
“再见!我回家吃饭了。”时年年招了招手。
吃饱了饭,人就容易犯困,时年年打了个哈欠,回屋睡了起来。
梁牧川回她岳母家的时候,打开了时年年的房间门,就看到了女孩正在午睡。
他刚办完事回来,已经和人在国营饭店吃完了饭。
他把被子掀开一部分,把女孩揉在怀里,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
“喝点水。”男人的声音响起。
时年年正认真地思考着面前的题怎么做,看着面前的水,下意识伸手接过。
自从那天回来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她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学习,可能是背书背的,她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
梁牧川时不时会给她递水喝。
她低头喝了一口,这水不是单纯的温水,里面泡了金银花,喝起来又苦又涩。
不过,时年年还是喝了,她最近喉咙虽然不是很疼,但确实有点不舒服,喝这个能缓解一下。
当然,其实时年年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想喝,更不会主动去喝,梁牧川就给她泡好,放入糖,看着她喝。
好吧!时年年还是那种性格,虽然知道喝金银花茶好,但还是喝了很少。
梁牧川看了一下,大概剩一半,他随手拿过杯子,把剩下的喝了。
“这道题解完了吧。走,去打羽毛球。”梁牧川低头看了一下时年年正在解的题。
“好,我先解完这页的最后一道题。”时年年非常好学地说,她想把这页题解完。
这套题是梁牧川弄来的,解出一道非常有成就感。
而且时年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怕难题了,也不怕做错题了,因为梁牧川会给自己讲的特别清楚。
至于去打羽毛球,是因为她这些天经常待在家学习,也不怎么动弹,所以梁牧川经常带着自己去打篮球,打羽毛球。
梁牧川扶住她背后的椅子,像是在揽住她,看着她解题,也不打扰她。
最近白天慢慢变短了,所以时年年的学习时间也变了。
而且不仅有晚上的三个小时,还有早上的一个小时。
早上适合背书。
后来,梁牧川感觉一晚上学习三个小时确实坐不住,就让她学了一个小时,带时年年玩会儿。
“换一下衣服。”梁牧川把她的书整理一下,然后说。
“嗯。”时年年裤子没换,就换了一下上衣。
“这水壶里装的还是金银花茶吗?”时年年换好后,一边被梁牧川旁牵着往外走,一边问。
梁牧川提着军绿色水壶,羽毛球拍和羽毛球,微叹了一口气:“不是,装的是普通的水,里面放了麦乳精。”
她很不喜欢喝苦的。
他找时间弄点蜂蜜。
平常两人出去的时候会带着梁定,但今天梁定已经睡着了。
时年年松了一口气,她喜欢喝麦乳精,香香甜甜的。
“今天必须要打到七点,不然就要多学习一个小时。”梁牧川开口说。
时年年:“……”
虽然解出一道题确实很有趣,很有成就感,但她还是不爱学习的,学习太枯燥了。
而且还是多学习一个小时。
比起学习,还是运动的好,不用动脑子。
当然,其实这些天,时年年不像刚开始学习的那两天,完全坐不下去,现在有时候还会多三四分钟。
但她完全是不可能多学一小时的。
“好吧!”她拉长声音。
到了操场,因为现在太阳落山了,天也快黑了,所以操场人并不多。
梁牧川去放水壶,时年年乖乖站在那里,拿着羽毛球拍,这拍子是木制的,拍线的材质好像是羊肠线。
打起来声音还挺好听的。
1962年8月到9月,印度尼西亚雅加达举办了第四届亚运会,羽毛球就是新增的项目。
最近几年,有好多人开始打羽毛球。
梁牧川放完水壶后,接过时年年手中的羽毛球拍和羽毛球,然后到她对面,姿势摆好,开始发球。
时年年也用手握着球拍,等待着他发球。
她以前是不怎么打球的,也就嫁给梁牧川后才开始打羽毛球,打篮球,乒乓球。
梁牧川打羽毛球的技术不错,所以很轻易就把球打到时年年面前,让她接到。
时年年一直原地不动,就能接到一个个球。
很明显能看到男人在让着,照顾着时年年的节奏。
不然,时年年一直没接到,会没有耐心的。
打了一会儿,时年年开始紧张了,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球,因为这个时间点,梁牧川一般就不让着她了,他一不让着,时年年就很难接到。
很快,一个斜对角杀球杀过来了,哈哈,时年年今天早有预备,她赶忙移动着脚步,结果……
好吧!还是没接住。
不行,今天一定要接一个。
“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