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在椅子上坐三个小时真的坐不住,她侧过头,假装不在意地问梁牧川:“几点了?”
她手上的手表,还有小座钟都被梁牧川弄走了,怕她搁一分钟看一次。
梁牧川随手拿起旁边的手表,看了一眼,说:“八点十三了。”
时年年淡定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并不着急的。”
我还想学,我没有三个小时快过去的想法。
男人看着小姑娘假装自己并不想要急着知道时间的样子,有点想笑。
他拿着杯水放在小姑娘桌子上,轻抬眉眼:“嗯,你不着急知道。”
时年年:“……”
她为了浪费一点时间,去喝水,刚碰到触碰到杯子,有点烫,手指尖立马缩了回去。
娇里娇气的。
梁牧川又给她添了点凉水。
时年年拿着杯子喝了起来,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梁牧川看着她喝,假装没发现她在偷懒。
喝完后,时年年继续做题,做完后,梁牧川给她批改,然后给她讲不会的。
她心底是很想学习的,但就这样坐三小时,确实很枯燥,她控制不住得要偷懒。
“我想亲你。”
“能不能亲完你,再学啊?”
说完,时年年没等梁牧川说话,就把嘴贴了上去蹭着男人的嘴唇。
时年年觉得自己真聪明,这样不就可以少学一会了吗?
“你张嘴啊?”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拖着长调。
梁牧川再不张嘴,都不是男人了,他张开嘴,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唇舌交缠。
把小姑娘亲得气喘吁吁时,梁牧川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手表,静静看着时年年:“九点了。”
“啊?这么快啊!”时年年有点心虚地说。
脸上的薄红不知道是心虚的,还是被亲得。
“嗯,继续学习。”梁牧川压下下腹的燥热,对时年年说。
“好吧!”时年略带着失望,一般亲完后的这个时候不都那样了吗?
梁牧川扶额,妻子鲜少这么主动,这次还是为了偷懒。
……
“明天的任务是背这些单词,然后这张题做完。”梁牧川看时间到了,把明天的任务给小姑娘写在了纸上。
“嗯。”时年年感觉梁牧川还挺像她的老师的。
很严厉,一点儿也不心软。
————
梁牧川今天起来得早点,家里快没煤了,他买了些煤回来,堆在院子里。
之前一直以为小姑娘考大学就是随便说说,现在看似乎挺认真的。
虽然昨天一直在想着偷懒,但是也没撂挑子不干。
也是学了很长时间。
他坐在桌子旁,写了封信,让人给他找点高中教辅出来。
还有现在高中生用得上的书。
这年头,教辅是很少的,镇上,市里几乎没有。
但是梁牧川觉得,教辅还是很有用的。
至于他们部队家属院,是没有高中的。
“早!”时年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梁牧川在写东西。
她觉得梁牧川在那里写字还挺好看的。
修长的手指拿着笔,手背上还有凸起的青筋,脊背挺拔。
“醒了,饭打回来了。”梁牧川刚好写完。
今天梁牧川打了豆腐脑回来,还有包子。
时年年伸了伸懒腰,点点头。
可能是学习消耗了她太多力气了,时年年早上起来感觉快饿死了。
吃完饭后,梁定被时年年送到了学校。
而时年年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
不是林橙,是隔壁张嫂子。
“年年,你也送孩子上学啊!”张嫂子看时年年从那天路上走过来。
她还有点怀念给隔壁家看孩子的日子呢,多少能挣点钱。
“嗯。”时年年点了点头。
“咱们这家属院妇联开了个文盲班,正缺老师呢,你去了一定会被看上。”张嫂子说。
时年年可是市里人,也是个高中生呢,家属院里的人没几个是高中生。
而且时年年说话也轻轻柔柔的,声音超好听,张嫂子也要去文盲班,她想让时年年教她。
“什么时候开的文盲班啊?”时年年好奇地问。
“就昨天。”张嫂子说。
时年年:“……”
那张嫂子消息怪灵通的。
“为什么开文盲班呢?”时年年摸了一下张嫂子小孩的头,还挺怕她这样问让人家小孩迟到了。
但张嫂子并不急,她回道:“上面下达的任务,但当老师的机会挺难得的。”
而且部队干部还会随时下来抽查。
时年年觉得给文盲班当老师就是教人识字,她虽然高中学得不行,但教人识字她还是会的。
可是她不想去上班,她家钱还是
很多的。
虽然每天都吃好的,穿好的,但只有一家三口用不着什么大钱。
她婆婆公公也是有钱的,不用像大院里的其他人家给人寄钱。
时年年回家要认真想想,去不去当老师。
她和张嫂子道谢后,就一个人回了家。
第22章 初见 耳朵聋了
“我现在在哪……”时年年一张口, 就愣住了。
她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了。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只能感受到自己呼吸的流动。
面前的医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情况,找了一张纸, 写了一行字, 纸上面是:你现在是听不见了吗?
时年年有点不安,她吸了吸鼻子, 眨眨眼, 眼尾略微带红, 她缓缓写了一行字:我听不见了。
她现在是个聋子。
医生也有点慌乱, 可能太过慌乱了, 他开口说:“我去找我们主任。”
然后就急忙地走了。
然而他忘记了时年年听不见。
时年年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张张合合, 看到他的离开。
她什么也听不见。
时年年鼻子有点酸, 她真的很害怕, 从此以后她就听不到声音了。
听不见声音真得好可怕,就好像她一个人在一个世界。
时年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摸着自己的耳朵。
过来一会儿,医生领着一群人过来了, 以一个男人为主导。
“我能治好吗?”
时年年看见有人过来, 轻轻地问,她说完后,顿了一下, 发现自己在很大声地说话,却听不到任何声。
她有点不敢想象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会很难听吗?
会是一句话吗?他们能听懂吗?
她怕他们听不懂, 有点着急地走下床,拿起医生之前找的纸,她一字一句地写在纸上:我能治好吗?
一位医生看着面前低头认真写字的女孩, 像是刚成年的学生,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他略带着怜悯地看着她。
在六十年代,耳聋是治不好的,希望以后会有这项技术吧!
时年年写完后,把纸递给了看起来很会治病的一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