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参看他的样子仿佛要从那病床上跳起来打人,害怕的一路从病房内冲出去,跑到那边的护士站,“快去快去,他疯了!”
刚才才过来的护士,瞧见她的脸色还有她手指所指着的方向。
连忙往那里跑过去。
“去叫医生过来!”
“奇怪,他今天才打完药,怎么会这样,去拿镇定剂过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护士冲进去,任参被人挤到了角落内。
她想要走进一点看清楚,可病房门直接当着她的面被人已经关上了。
什么都看不到的任参,只能焦急的站在门外来回等待着。
十分钟后,病房门从内打开来,任参踮着脚眼巴巴的往内看过去。
隐约从那些医生的缝隙中,能够看到李麦安静的躺在那里。
护士将一旁使用过的针剂收起来。
“不要进去打扰他哦,他现在需要休息。”
房间内的人员清空时,任参想进去被人给阻挡住了。
她只能在门外看着,那扇门一整天下来都是护士在进出。
任参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一句话说错了。
房间内的李麦被关了三天,三天后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发疯不再大喊大叫,这才能够从被绑定的现状中摆脱掉。
重获自由的人,盘腿坐在走廊上,李麦在想要怎么摆脱那个附身在他身上的鬼时,任参又凑了过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藏在鞋底的回形针拿出来递给他,“这个你还要吗?”
“你自己留着。”李麦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没有接。
他现在想的任何办法,都对那个鬼好像没有控制的办法。
他现在在想一种可能性,这样一个东西缠上他最大的原因恐怕根本不是因为他杀人吧。
而是因为这个东西,就是被他杀死的混蛋!
竟然利用他,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坐在地上的李麦逐渐握紧了拳头,他不会再自杀了,他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种恐惧当中。
李麦从地上站起来,他往护士站的方向走过去。
“我想妈妈了,我想给妈妈打一个电话。”
“打给你的监护人啊,这个时间点了,明天吧。”
护士台内的工作人员,看到是李麦后,顺着他的话先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过明天能不能真的打给他的监护人,就很难说。
护士针对一些特殊的病患时,会故意说明天,明天就好。
很多病患到了明天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或者到了明天会得到同样明天的回答。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现在打,现在不晚。”李麦站在这里,强烈要求今天就打这通电话。
他站在护士站那里,磨了护士三个小时换来了这个一分钟的电话。
实际电话接通了之后,李麦只说了一句话。
“妈妈,我想明天看看你。”
电话那头的春花接到电话时,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下来。
“小宝想妈妈了呀,我明天就去看望你。”
春花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她现在已经不笨了,她知道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说。
第二天早上,春花走了一小时的路,提着她的碎花小饭盒赶过来。
不过这一次她不能在楼下见儿子,李麦的情况最近不太好,春花被请上了二楼的病房。
病房内,李麦正在护士的监视下吃今天的药物。
“李麦你的情况不太好,别让你家长再操心了,我在门口守着你们可以聊五分钟。”
护士担心他狂暴症发作,没有离开病房也没有将门彻底关上。
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双手插兜抬眼就能够看到这对母子二人。
“妈妈,你坐。”
李麦拉着春花坐下来,接住对方手里递过来的饭盒。
“又给我带吃的了,这是什么?”
“是柿子饼,你喜欢吃的柿子饼。”
碎花小饭盒打开后,里面装着三块压成块形状的柿子饼。
李麦拿出来一块后,又将另外两块拿出来,一块递给春花,一块拿出来用纸巾包住放在床头。
留着上以后再吃。
从护士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到这对母子之间的温馨画面。
聊天的内容也都是日常琐事,春花在讲这段时间她在村子里做什么。
她把地里的野草都拔掉了,还种植了好多花生,把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洗干净。
李麦一直在附和着她,顺着她的话聊下去。
五分钟的时间,母子二人吃完了各自手里的柿饼,春花站起身来要走了。
李麦将她送到病房门口,看着自己的母亲顺着走廊,扶着墙在护士的带领下乘坐远处的电梯离开这里。
。
当天晚上,闻洛城加班给林瑶发了短信提示,林瑶趁着他加班又一次走进浴室之门内。
从李麦身上醒过来的人,睁开眼睛就先看到了那位虚假的艺术家。
林瑶环顾四周围,不懂自己为什么躺在走廊的地上。
撑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后,一枚熟悉的身影跑到她跟前。
是任参。
任参又来了,任参最近天天都跟李麦聚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主动打招呼,偶尔李麦才会回应她一声。
不过这一点,任参完全不在意,这里有另外一个人参精,每天愿意搭理她一下就好开心。
“人参精,头发怎么弄的?”
林瑶瞅着任参的头发,上一次见面还头发完好无损的人,这一次再见面。
任参这刘海像是被狗给啃了似的,东一块长西一块短。
后脑勺的头发更是乱的仿佛被人乱啃过一样。
“人参须须拿去救人了,有一个……有一个……”
任参说着说着,视线看向远处那一连串的病房门。
她仔细想了一会,才指着其中一个房间门。
“有人吐血了,要救他。”
“我们人参精这么善良啊。”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找到的工具将自己的头发弄成这个样子,不过林瑶还是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一天,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她问任参。
任参眨巴眨巴眼睛,“是哪一天?”
他们之间讲过好多次话,她分不清是哪一天。
“就我在病床上,被绑起来不能动的时候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她的提问换来任参的摇头,任参早已经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她飞快看了一眼四周围,确定没其他人盯着她们的时候,任参弯腰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
将藏在鞋子内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
“这个今天要还给你吗?”
林瑶看着那张被人塞在脚底,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彻底扁平的纸张。
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个……是给我的?”
“对啊,本来就是你放在我这里的。”
“还有这个。”
任参将鞋底塞着的回形针也拿出来。
好家伙,任参都快要变成了百宝箱了。
“这个你先拿着,我先看看这个东西上面写的是什么。”
林瑶背对着任参,让她帮忙挡住其他人的目光,她蹲在地上展开了那张纸。
看到了纸内写着的内容,内容来源是李麦写的。
这个杀人犯很聪明,他从自己两次附身的情况下面,很快就不再冲动,而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跟她交谈。
纸上的内容写的不太多,李麦用了他自认为最和平的语气写下这些内容。
写下他的杀人经过跟原因,然后他也将有关自己的未来,一起交付给了林瑶来做决定。
“这是真的吗?”
林瑶看着纸上的内容,一目十行扫过去,有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家庭还有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