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军区杀了一个老军人,不光于言清完了,整个于家都完了。
真不知于言清是怎么想的,脑子坏了吧,反正这事透着一股蹊跷。
云月儿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你太冷酷太无情了。”
云浣浣呵呵一笑,“啊,我差点忘了,云国栋死在于言清手里,就如了你的愿,总算可以不嫁给杀父仇人啦,你的心思我都懂。”
她还笑的出来,完全不受影响,可见,云国栋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云国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一丝黯然。
云月儿气怒攻心,“云浣浣,你好歹毒的心肠,挑拨离间,弑杀亲父……”
云浣浣快被她笑死了,“首先,不管是法律文件上,还是户口上,我跟云国栋都没有任何关系。在云家的户口本上,你们才是亲父女。”
“其次,我一个弱不惊风的女孩子,只想远离你们这些祸害,杀人放火是你们的强项,我呢,最讨厌打打杀杀,好脏。”
前面的路清空了,她敲了敲车窗,“走了。”
司机慢慢启动,云月儿忽然窜出来,拦在车前,“不许走,没有救出父亲前,你休想离开……”
云浣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辗过去。”
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停车,直直的撞向云月儿。
“月儿,小心。”
云月儿想堵一把,但看着卡车直直的冲她驶过来,脑袋一片空白,忽然想起当初她将云浣浣推下站台的那一幕。
云浣浣,要报仇!要杀了她!
关键时刻,她闪开了,跟卡车擦身而过,吓出一身冷汗。“啊啊啊,云浣浣,你这个疯子。”
于言清眼睁睁的看着卡车扬长而去,而他像个傻子般闹腾,无人在意。“云浣浣,你会后悔的。”
他心一横,狠狠一刀子捅下去,但,还没有捅到,就被抓住手臂,重重一扭,咔嚓一声骨头断了,水果刀掉在地上。
又是一声咔嚓,左手的胳膊骨头也断了,于言清疼的惨叫。
于言清轻易被云国栋掀翻。云国栋捡起水果刀,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老云,手下留情。”于波吓了一大跳,冲了过去。
云国栋听而不闻,一拳下去,砸中于言清的肚子,于言清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朝天,脸被狠狠压在地上摩擦。
“兔崽子,居然敢挟持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瞎了你的狗眼,你敢捅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他一顿胖揍,揍的于言清惨叫连连,于波上前阻止都没用,云国栋的战斗力很强,愤怒之下更是超常发挥。
方美玲扑到于言清身上,声泪俱下,“亲家,别打了,别打了,今天是我们儿女大喜的日子,这是你的女婿。”
云国栋冷笑一声,“我可不想要一个随时拿刀子捅我的女婿,不过,你们俩已经领了证,我成全你们这对恩爱夫妻,云月儿,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别再回来了。”
他真的躲不开吗?不是的,他只是想借机撇清关系,顺便试探一下,他在云浣浣心里的份量。
可惜,他连个屁都不是。云浣浣的心真硬。
云月儿大惊失色,眼泪刷的下来了,“爸,你不要我了?”
云国栋很不耐烦,这个养女以前还好,懂事乖巧,还能带给他们风光,可现在,不知怎么的,像变了人般,做事特别没规矩。
“我养你一场,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也算全了这一段缘分,以后,各过各的。”
经此一事,没人会怪他,反而会同情他,他能全身而退。
“还有你,于言清,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揍一次。”这家伙太疯太狠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远离吧。
于波夫妻的脸色很难看,但,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理亏。
林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老云,消消气,小于是一时糊涂,让他给你陪个不是,长辈就不要跟小辈计较,男人嘛,大气点。”
自己男人被挟持时,她不知道躲在哪里,没事了,她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疼。
云国栋眼神冷了下来,“我们离婚吧。”
林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就为了一句话?他是不是疯了?
“我不需要一个只为别人着想,却不管我死活的妻子。”云国栋神色冷漠如雪,像是被伤透了心,“走,现在就去办离婚。”
他拖着林珍往外走,林珍都惊呆了,声音软了下来,”老云,老云,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护着别人,我是担心你得罪于家,于家如日中天,背后站着一个楚家,我们得罪不起……”
两人的声音越离越远,不管云月儿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客人都跑光了,一场好好的婚礼成了闹剧,回到家,云月儿看着公婆难看的脸色,直接跑到楼上房间。
于波看着一脸青肿的儿子,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举起手挥过去,“啪啪。”
两巴掌打的于言清身体晃了晃,一口血吐出来。
方美玲心疼坏了,一把扶住儿子,“老于,有话好好说,孩子还小呢。”
小个屁,都成家了,于波越发生气,“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鬼德行?知道外人怎么说吗?于家那个精神病犯人!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都没脸见人。
于言清眼神微闪,不这么极端,怎么破局?
方美玲看着神情沮丧的儿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好事啊。”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瞪过来,“你说什么?”
方美玲的眼睛闪闪发亮,“精神病不负刑事责任,不要坐牢。对,就这么办,我们先申请上诉,再做个精神鉴定,顺理成章的免除法律制裁。”
于言清的眼睛刷的亮了,不错不错,他妈总算聪明了一回。
他这么疯,就是要让父母清晰的意识到他坐牢的恶果,不仅仅是败坏了名声。
于波没好气的轻斥,“胡闹。”
方美玲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计划,“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好的年华在大牢里度过吗?五年下来人就废了。”
这才关了多久,整个人都变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波的心动摇了,他对这个儿子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怎么舍得废了?“这让我好好想想。”
方美玲想的特别好,“别想了,就照我的办法来,等出狱后就将人送去美国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去后,再风风光光的回归,到时谁还会记得这件事?”
“我相信,五年的时间足以让言清获得巨大的成功,他从小就优秀能干。”她对儿子有种谜般的自信。
打死于言清都不想回牢里,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失去自由对于他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太残忍了。
他眼珠乱转,“爸,我保证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让整个大院都羡慕你有一个好儿子。”
于波彻底动摇了,“行,你先去打听打听。”
方美玲和于言清相视一笑,如释重负,“我知道,顺便让云浣浣那丫头栽个大跟斗,哼。”
于言清眼神微冷,他的目地达到了!所有人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包括云浣浣。
这会儿,云浣浣经过严格的审查,顺利进入西区,地方不大,一共32幢小洋楼,样式一模一样,间距不大,外面看着挺一般,有一个小院子,六十平左右,每一家中间用简陋的墙隔开院子。
打开大门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大理石的地面,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玻璃窗,都让人眼前一亮。
一楼有厨房卫生间,餐厅客厅一体,还有一个卧室。
“金玉姐姐,这个房间你们住。”
金玉满心的欢喜,有床有衣柜,最重要的是有暖气,“好。”
二楼是三个朝南的房间,采光极好,明亮极了,还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卫生间,浴缸,抽水马桶,水龙头一应俱全。
云浣浣选了最东边的房间做卧室,中间的那个房间做书房,西边的房间做实验室,偶尔她在家里搞点小发明。
虽然配备的家具都不是新的,但她已经很满意了,整个二楼都是她的私人空间,能保证她的隐私。
云浣浣在各个地方转了一圈,厨房不大,但能同时容纳两个人。
餐厅摆了两张八仙桌,客厅放着一张实木沙发,一张小小的茶几,这些家具都备齐全了,将来搬家,这些都要留下来的。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眼睛一亮,“咦,这还有电话?能打出去吗?”
士兵帮着搬东西,“能,门牌号就是你家的分机号,不过,每个月要交五块钱的电话费,不交的话会给你停了。”
惊喜来的太忽然,云深浣眉开眼笑,“交,必须交。”
对别人来说,这算是一笔不小的钱,谁舍得每个月花五块钱打电话,但对于云浣浣来说,这不算什么钱。
有个电话太方便了。
“还有什么费用吗?”
士兵想了想,“每个月的房钱八块,暖气费五块,会从工资里扣地。水电费看表。”
总的算下来,一个月最起码开销十八块。
云浣浣有点好奇的问道,“住在这里的专家工资很高吗?”
士兵有问必答,“最高二百二,最低一百。”足够开销了。
云浣浣忽然一下子有了压力,在这种地方住,得有一个职务吧。
她立马拨出一个电话,“杨军长,晚上来我家吃顿便饭吧,我家吃羊肉锅子,如果方便的话,请带上夫人。”
对方一口答应了,“行。”
云浣浣又拨了一个电话,“高师长……”
两个士兵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轻松简单的请到杨军长吃饭。
要知道,杨军长是出了名的严以待已,不轻易答应别人的饭局。
挂断电话,云浣浣哒哒哒的跑到厨房,“金玉姐姐,我今晚要请客哈,晚上吃羊肉锅子。”
金玉正在摆弄厨具刀具,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好,多少人?”
“四个客人。”
“行。”金玉忽然想起一事,“我们刚搬进来,得给邻居们准备一点伴手礼,送葱香千层饼,怎么样?”
事出忽然,来不及准备什么,面粉倒是有,做这个简单方便。
云浣浣直咽口水,金玉做的葱香千层饼是一绝,尤其是刚出炉时,那个叫香啊。“行,等有空再做吧,这个不急的。”
等两对夫妻到达时,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