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生活环境的原故,比较敏感,他们几个跟我的关系不好,相处不来,平时基本没有什么接触,忽然主动示好,我不去,还非拉着我去,他们的表现反常的让我不安,所以,我不得不防一手。”
她很坦然,整个过程她没做什么手脚,经得起查。
“我不敢碰开了盖的饮料,所以,没喝下那瓶可乐,于言清却误拿了。”
高师长该怎么说呢?唯有一声叹息,万幸。“没想到于言清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太让我失望了。”
于言清是于家的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皮了点,一路的成长也算优秀。
云浣浣眉眼紧蹙,可怜巴巴的,“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就算我的出现防碍了云月儿,那也不至于要毁了我吧。早知这样,我宁愿从未来过。”
楚辞心疼又难过,他后悔了,后悔的想锤自己几拳,她再聪明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不是你的错,云浣浣,做错事情的是别人。”
云浣浣抿了抿嘴,“当时,他们一再的劝我喝可乐,眼神神态都不对劲,我就起了疑心,但,他们人多势众,我当时强行离开肯定不行,就使了个障眼法将可乐吐在衣袖上,然后装晕想糊弄过去。”
高师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个罗育林怎么废了?”
云浣浣的身体一颤,嘴唇直哆嗦,脸也白了,“他……将装晕的我抱进暗室,还扯我的衣服,给我拍照,我……”
她下意识的扯着楚辞的外套,将自己裹紧,仿佛这样就能安全些。
楚辞心口一疼,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云浣浣将小脸埋在衣领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反抗了,他可能习惯了只靠下药解决问题,没有防备,当时很混乱踩了他两脚,然后……就那样了。”
“活该,那畜生该死。”楚辞将相机递过去,义愤填膺,“高师长,您看看。”
高师长一看,顿时气炸了,有很多女子的果体照,看着都是昏迷状态下拍的。
“禽兽不如,狗杂种,他死定了。”
云浣浣小心翼翼的开口,“高师长,有几张我的照片,能不能删掉?”
高师长这才看到她的照片,“这都是证据,不能删,不过,你别怕,你还穿着衣服。”
云浣浣弱弱的道,“我怕会有不好的传言。”
“现场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了,没机会传播,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要追查到底。”高师长话风一转,“他要控制你接近楚辞偷情报?”
云浣浣不假思索的点头,“对,他亲口说的。”
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上次在友谊商店遇到他们几个,云卫华故意说我跟楚辞走的很近,那两个男人就对我很感兴趣,还非要送我一个相机套近乎。”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反复揣摩的,不经意间锤死他们。“楚辞当时也在场。”
高师长看向楚辞,楚辞神色凝重,“对,他们的表现确实很古怪,但我没想到,他们那么下作,连亲人都害。”
不管如何,他们名义上是至亲,这一点才是最令人发指,最无法原谅的。
试想一下,他们连亲人都要害,那对别人呢?对自己的国家呢?
这一刻,云卫华和云月儿在部队的前途到头了。
云浣浣忽然惊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问。
云浣浣小脸更白了,“我当时装晕,听到罗育林问,我跟楚辞关系真的不一般?”
“然后于言清说,我小舅不爱女色,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但云浣浣能走在他身边,不被他排斥,这一点挺神奇的,她一定是最好用的棋子。”
嗯,她原汁原味的照搬,只加了最后一句话,足以致命的一句话。
高师长的脸色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气。什么棋子?打探情报的棋子吗?
他生平最恨间谍和叛徒!
敲门声响起,一名士兵推门进来,“师长,那个罗育林醒了,他说要跟您做个交易,他手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26章
罗育林脸色惨白如纸,下身已经麻木了,眼神疯狂而又绝望。
“我要云浣浣死。”
他对云浣浣的怨恨直冲天灵盖,她那两脚毁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是废人了!
“做梦。”高师长断然拒绝,云浣浣有什么错?她只是自保。“你在我国领土犯下滔天罪行,证据确凿,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罗育林眼神闪闪烁烁,他想到了那个相机,更加后悔。
他怎么会觉得云浣浣是个单纯简单的女孩子?都怪于言清,总说那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没上过一天学的乡巴佬,啥都不懂,很好骗的。
这会儿,他也恨上了于言清。
“我怀疑云浣浣这个人有问题,她手里有新型武器,世面上没有的,而且她居然没有昏迷。”
她是第一个从他手里逃脱的女孩子,而且,还反杀了。
高师长气笑了,“这跟你的罪行有什么关系?你通过拍女孩子果照控制她们,为你所用,成为你打探情报的棋子……”
他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毁掉了多少女孩子的人生。
云浣浣是防心重,又聪明,才逃过了这一劫。
罗育林矢口否认,“不不,不是的,那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这叫情趣。”
情你个头!高师长忍无可忍,一拳挥过去,禽畜不如的东西。
“我劝你老实交待,抗拒从严。”
罗育林被胖揍了一顿,赶紧叫道,“我手头有一条走私产业链,将华国人贩卖到东南亚,我愿意将所有的资料交出来,换取我的自由。”
以高薪名义招人,将人骗过去,男做黑工,女的从事颜色行业,沦落风尘。
高师长更生气,拳头如雨注下。
病房
云浣浣闭目养神,脑子还在复盘今天的事,没有什么大的破绽,应该能将那些讨厌的家伙,一网打尽。
她不能原谅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可以不爱,但不可以伤害。
一道歉疚的声音响起,“对不起,云浣浣。”
是楚辞,他满眼的懊恼。
云浣浣睁开眼睛,奇怪的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不迁怒别人,迁怒是无能的表现,她从来都是有仇报仇,不服就干。
楚辞一想到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怒火就压不住。
“我不该让你执行任务,不该让你卷入这一摊脏水,我只看到了你的聪慧机敏,却忘了你还没有成年,还是个孩子。”
云浣浣倒是没怪他,她恩怨分明,做错事情的是那几个黑心家伙,“这是意外,你别想太多,要是实在歉疚,以后对我好点。”
以楚辞的能力和职务,若没有英年早逝,他的前途不会差,那,她提前抱个大腿呗。
多个朋友多条路,是吧。
”好。“楚辞暗暗发誓,以后就把她当成亲妹妹般照顾,”你不能再回云家了,我得给你安排一个住所。“
云家没有一个好人,就连云国栋也是一言难尽,出了这样的事,她很难在云家住下去,也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云浣浣想了想,“上次不是说买房吗?有机会去看看房子,我买一个。”
说买房,但一直没有买成,每次都有事情发生,楚辞太忙了,一忙起来不见人影。
楚辞其实想让她住自己家,但知道她不愿意寄人篱下,“好,我这就去安排,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刚打开病房的门,高师长就迎面走进来,脸色奇差。
楚辞有些担心,”高师长,出了什么事?“
高师长看向那个病弱的小姑娘,直接了当的问道,“云浣浣,那家伙说你私藏武器。”
云浣浣早有准备,从包里翻出那支电棍,“是这个吗?”
她太坦然了,高师长面色稍霁,这是个好孩子,什么心机深沉,放屁。
他接过来查看,“这是什么?”
“电击棍,防身用的。”云浣浣跟他解释怎么用,分大档小档,大档能瞬间将人击晕,小档会让大象失去行动能力。
高师长很感兴趣,“这么小巧的电击棍哪里买的?我也给我闺女买一支,适合放在随身包包里。”
女孩子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云浣浣有一点点得瑟,小脸昂的高高的,“我自己做的。”
“啥?”高师长愣住了,做电击棍?他倒是听说过,有些无线电爱好者会买了器材自己组装,但,从未听过还能自己做电击棍。
云浣浣笑眯眯的解释,“很简单的呀,我在电子器材方面很有天份,现在是红星机床厂的技术顾问。”
高师长:……他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很简单?有天份?技术总顾问?他没有记错的话,只有十六岁吧。
“你不是在上学吗?”
他只知道她很聪明,没有学过一天书,但通过考核成了高三的插班生。
云浣浣是个很低调的人,她早出晚归,大院的人都以为她去上学了。
楚辞是最清楚云浣浣情况的,“她跟校方谈好了,一周去一次报到,其他时间都是去图书馆自习,她曾经帮红星机床厂解决了一个技术方面的棘手问题,被厂方聘为技术顾问,不用每天上班,一周去一次。”
高师长:……
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云国栋知道吗?”
以云国栋的性格,一定会四处吹嘘显摆。
那家伙怎么会生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羡慕,眼红!
云浣浣轻轻叹了一口气,惆怅无比,“没有,从我回到云家只见过他两次,没时间说,现在嘛,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得说的很好听,有据有理,必须牢牢占据舆论的高地,她可不想落下半点话柄。
大家不喜欢不孝的人,哪怕那些父母不配称为人。
一句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就说尽了世人复杂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