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平抬头看了妹妹一眼,这是有事要谈?
等四下无人,云浣浣才将照片递过去,“哥,你看看这照片。”
“什么照片……”云和平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大变,“这是哪来的?”
云浣浣拿起一块烤面包咬了一口,“无意中发现的,是她吗?”
云和平看了许久,神色复杂难言,“有六分像,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清晰。”
六分像?云浣浣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也不失望。
“我这就安排人去印几份,拿回大陆找人辨认。”
云和平的心乱糟糟的,“你小心点,别闹出什么动静。”
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还没有被揪出来,他们兄妹恐怕还在那个人的监视中。
云浣浣喝了一口牛奶,眉眼平静,“我有分寸。”
云和平知道她的手段,但还是会担心,叮嘱了几句。
随后,他盯上了旁边的男人,“这男人是谁?”
云浣浣瞥了一眼,“张氏集团掌门人的亲哥哥,张希越,这人……是他的太太。”
云和平默了默,“妹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她好好的,不可能不回来。就算两地隔绝,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不要说,抛下一对儿女另嫁他人,她不是那样绝情的人。
云浣浣微微点头,“嗯,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该查的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若是不查,这件事永远是一个心结。
“这件事我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们兄妹偷偷的私下查吧。”
云和平也是这么打算,“行,我来查张家,你找机会问问张大小姐。”
“好。”
两天后,云浣浣如期将照片还回去。
“张姐姐,照片还你,谢谢你哈,这是小小礼物,还请收下。”
她带了一对耳钉,算是谢礼吧,礼多人不怪。
张婉仪不缺这些,但,她更喜欢得体大方的小姑娘,“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云浣浣笑眯的道,“应该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噗。”张婉仪随口问道,“你的素描画好了?带了吗?”
“带了,你看,我画的好吧?”云浣浣自信满满的翻出一张素描。
看着这素描,张婉仪沉默了。
不是说不好,而是,这不是素描,是复制拷贝啊。
这是两回事。
云浣浣抿了抿嘴,“不好吗?”
张婉仪还能说什么?再优秀的人也是有短板的。“好,特别好,你很有天赋。”一般人还拷贝不了。
云浣浣哈哈一笑,“张姐姐,你上次说要跟着我投资的事,我考虑过了,也不是不行,不过……”
张婉仪还挺想跟她合作的,她好会挣钱啊,“什么?”
云浣浣的态度很坦率,“我一般会对投资人做个简单的背调,生怕会有麻烦,你不介意吧?”
背调?投资之前做调查很正常,但,对投资者也背调?不过,张婉仪也能理解,“应该的。”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云浣浣眨了眨眼睛,“多说说你娘家和夫家的事呗,我想知道,你若是投了股份,会不会被你娘家夫家拿走?毕竟,我做大做强了,不是一点小钱,说不定会被盯上呢。”
还没有影呢,就肯定能做大做强,就是这么自信。
“合作嘛,图个开心,我不想将来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张婉仪听懂了,她是怕将来有一天,股份流到心思叵测的人手里,会添变数。
主要是怕麻烦。
“不会的,我动用的是私房钱,跟别人没关系。我娘家是我父亲掌权,家中资产在香江能排得上号……”
云浣浣听的津津有味,“听闻令尊做生意比较守旧,不愿意接受新事物,真的假的?”
张婉仪也不瞒她,“真的,其实,我们张家原定的继承人是我大伯张希越,从小就展露商业头脑,再加上家族倾力培养,十七岁就做成了一单大生意,声名鹊起,可惜……遇到了那个女人。”
云浣浣闲扯了半天,就是为了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你家里为什么不同意?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张婉仪努力回想往事,“我知道的不多,我大伯将她保护的很好,我们小辈都没有见过她。”
“我只知道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还不能生养,脑子也有点问题。”
这三点对于豪门继承人来说,是绝杀。难怪张家死活不肯同意这桩婚事。
“脑子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云浣浣只关注这一点。
张婉仪指了指脑袋,“智商不高。”
云浣浣愣住了,她说的含蓄,其实是说弱智吧?
那,肯定不是姜珊了!哎,白费心机了。
不过,她还挺爱听八卦的,“那,你大伯看上她什么呢?”
“谁知道?”张婉仪也搞不懂,听着像是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就能让矜贵能干的大伯昏了头呢?
“可能是他的劫数。”
云浣浣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难过。“比电视剧还离奇啊,后来你大伯就带着她离开了香江?”
张婉仪轻轻叹息,“对,去了英国,我爷爷去世时都不许他们回来奔丧,我奶奶恨死那个女人了,不许任何人提起她。”
云浣浣看着照片上沉静如水的女人,怎么也不像脑子有问题啊。“那女人叫什么?”
“我大伯叫她月儿。”
不知不觉,云浣浣打听到了很多信息,好吧,大概率不是姜珊了。
她答应让张婉仪入股,改天就约齐了有意向的投资者商谈。
她放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们可以入股,但没有经营权,算是风险投资吧。
有的能接受,有的不能接受,云浣浣也不介意,只说了一句,一切全凭自愿,下次再合作。
一共七家入局,包括郭家和李家,张婉仪,还有ROSE,麦先生的小女儿。
ROSE是一件很活泼的女孩子,只比她大两岁,被父母保护的很好。
她本来在英国读大学,忽然被父亲叫回来,只为了跟云浣浣结交做什么生意,一开始是排斥的,只是为了应付父母,但,跟云浣浣聊上几句就被她的博学风趣吸引了,一晚上都聊的很开心。
第二天两个女孩子就能手挽着手去逛街喝下午茶了。
云浣浣这么出去转了一圈,帐户上多出一大笔钱。
搞定了这件大事,云浣浣就匆匆回去,刚一进自家屋子,高师长就跑了过来。
“云浣浣,你总算回来了,上面在找你。”
云浣浣正在收拾行李,每次都爆买一堆。“怎么了?”
高师长见状,随意的坐在她身边,看她捣鼓那些新奇古怪的东西。
“电子发展研究所那边落成了,就等着你签收。”
云浣浣精神大震,总算好了!
“随时能过去?”
她将一盒饼干递过去,高师长也不跟她客气,随手拿了一块吃起来,“对,那边催的很急。”
“那今天就过去。”云浣浣随手将行李一扔,从中翻出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钱包,所有的证件都放在这里。
去签收,也得准备相关的证件,让她看看还缺什么。
正翻着,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正好落在高师长脚下,他随手捡起来,正想递给云浣浣,却在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姜珊!你找到她了?在哪里找到的?这些年她在哪里?”
云浣浣猛的回头,满眼的震惊,“你确定是姜珊?”
高师长情绪激动不已,“是她,虽然容貌有些变化,没有之前好看了,但,这眼睛这气质没变,就是姜珊,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云浣浣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了。
高师长见状,没好气的轻拍她的后背,“想什么呢?我跟她是纯洁的革命友情,她那样出色的人,见过的人谁能忘得掉?”
云浣浣神色木木的,“哦,我什么都没想。可是,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人弱智。”
她以为不是,结果,高师长一口咬定是,这就是罗生门了。
高师长震惊万分,“弱智?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姜珊聪明绝顶,非常厉害的一个同志。”
云浣浣看向照片,她特意截成了单人照。
“有一种可能,只是长的相似,不是姜珊。”
被她这么一说,高师长有些不确定了,拿起照片看了又看。
“这得见见本人,她在香江吗?”
“不,在英国。”云浣浣简单的将情况介绍了一下,不该说都没说。
高师长更加不确定了,以他对姜珊的了解,她怎么可能抛下一切跟男人跑了?
他蹭的站起来,“我得跟上面报告。”
云浣浣一把拉住他,“确定吗?”
高师长呆了呆,“什么意思?你怀疑上面……有眼线?”
云浣浣实在不放心,“我妈的失踪本身就很离奇,我的经历也很离奇,从小就流落在外面,真假女儿换错,总感觉像是有人精心布局,操纵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