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浣浣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该换人了。”
立马有人站了起来,“我来,我是来自坡县的马氏家族,刚才黄先生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
云浣浣一双清棱棱的眼睛看向黑木社长,似有千言万语,但,还是忍住了,“抱歉,有些内情我不方便说。”
黑木社长有种日了狗的感觉,MD,你啥意思?说这话时能不能别看着我?这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很直率吗?现在又装什么装?玩我,是吧?
偏偏,她又没有指名道姓,黑木社长又不能跳出来反驳,可把自己憋的满面通红。
这丫头真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轮到媒体时,媒体记者迟疑了一下,组织好语言才问道,“这电脑中毒好解决吗?“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关心的一个问题。
云浣浣就等着这一句话呢,“分人,对我来说没有难度。”
就是这么自信,这么张扬,她有这个底气。
徐享怔怔的看着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些人天生是站在舞台的中央,闪闪发亮。
她不光技术厉害,处理事情的手段更是快狠准,硬是凭一已之力破局,将糟糕的局面挽回过来了。
有问题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并且快速寻找出问题解决,这总比藏着掖着更能让厂商和媒体记者接受。
另一个记者问道,“要是再出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云浣浣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包一年售后的,只要一年内坏了,可以送到售后处。”
她指了指自己,当众承诺,“我保证,只要我在云龙集团一天,云龙的产品必是精品,所有的问题都将由我解决,我说到做到。”
这舍我其谁的霸气和担当,也是没谁了。
现场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
一名厂商大声鼓掌,“好,云小姐,我信你,你的才华毋庸置疑,你是云龙产品的定海神针,我想问的是,售价多少?”
大家对她的才华都是服气的,她用作品证明了自己。
云浣浣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美金一台。”
她一直给云龙集团的产品定的是高档路线,做精品,做品牌,要走在全世界的最前面。
要让世人一想起云龙品牌的产品,就是品质的代名词,是电子产品的风向标。
国外的电脑比不上这台,但卖的还贵呢。
台下的领导们倒抽一口冷气,不是,怎么是一万美金?不是说五千吗?为了消除之前的影响,主打一个便宜好用,迅速抢占市场!
你卖这么高的价,谁买啊?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黄家掌门人黄家荣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云小姐,我要一万台。”
黄家在南洋几国都有生意,还有自家的商场。
云浣浣嘴角轻轻上扬,“抱歉,我们的产量有限,只能限量,每家两千,当然,前十人可以翻倍。”
一是产能确实跟不上,二是饥饿营销,物以稀为贵。
一听这话,本来底下还沉得住气的承销商不禁急了,这两千哪够卖?一万美金听着贵,但,对于海外的高新阶层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一个。
不算是奢侈品,只能说是刚需。
“那我四千。”
“我也四千。”
一转眼,十个名额就出去了,其他落后的人懊恼的直拍大腿。
领导们从紧张不安,懊恼,茫然,再到不理解,心路历程跌宕起伏。
看不懂这个世界,钱有那么好挣吗?
所以,不是钱难赚,是他们不会赚而已!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大家都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黑木社长,他猛的站起来,大声喝道,“云浣浣,你对我无故诋毁,我们黑木集团将向你发律师函。”
现场一静,领导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老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他们国家好。
云龙一案中,这老头的身影若隐若现,可惜抓不到把柄。
他们纷纷站出来,“黑木先生,云浣浣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的年纪,跟个小辈计较不好吧。”
“就是,传出去不好听。”
黑木社长如同抓到了把柄般大声喝斥,“云浣浣,我要求你当众向我道歉,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浣浣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之前就放过我似的,其实吧,何必发律师函吓唬我?我又不怕,有本事告我呗。”
就那几句话怎么告?谁会立案?真当她是法盲吗?她为公司打跨国官司时,特意研究过各国的法律。
再说了,他确实是干了不少坏事,就算他没有亲自沾手,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比如,钟向阳和吴以民的口供。
黑木社长气的不轻,她真的太难缠了,一个人能吊打一群人。
他气的扬长而去,云浣浣撇了撇小嘴,老垃圾。
BBC的记者马特先生走了过来,“云小姐,我想给您做个专访,可以吗?”
云浣浣想了想,点头,“可以啊。”
马特非常高兴,“那,明天早上十点?”
“OK。”
休息室,忙了一天的云浣浣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好累啊。
江玉如担心的看着她,她最近体力透支的厉害,又瘦了。
“有藕粉,喝吗?我去泡。”
“喝。”
当她喝上热气腾腾的西湖藕粉,胃里暖暖的,整个人好受多了。
敲门声响起,楚辞走了进来,“浣浣,你刚才的表现特别棒,落落大方,进退得宜,机敏果断。”
面对一室的媒体记者,愣是没有出错。至于跟黑木老社长……掐架怎么了?这叫率性。
“领导们是不是怪我太强势,太凶残了?”云浣浣没有采用领导们的预案,太落伍了,就打太极,要体面。
她觉得吧,该亮爪子的时候还得亮一下。
楚辞避而不谈,“有了成绩什么都好说,这会儿他们乐的合不拢嘴,说要办一个庆功大会呢。”
她积极开明的处事风格跟领导们的保守作派截然不同,说几句也没啥,只要不在背后摘事情扯后腿就行。
庆功大会?云浣浣对此不是很感兴趣,“都录下来了吗?”
楚辞微微点头,从包里取出摄像机,“从头到尾都录下来了,到时我找专业人士拷贝几份。”
云浣浣捡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嗯,给国外几大电视台寄一份,那些媒体记者要是乱剪辑乱写,我要闹的。”
一句我要闹的,让楚辞忍俊不禁,怎么这么可爱呢?
“咚咚。”敲声响起。
“进来。”
进来的是徐享,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打招呼,“云总监。”
吃喝喝足的云浣浣打了个呵欠,困的不行,“什么事?”
徐享见她满面疲惫,心中更不是滋味,“你能不能……帮许副总求个情?他其实人挺好的,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一直在为你奔走,还召集我们技术员为你说话。但,人微言轻,他作不了主。”
许钰荣?云浣浣挑了挑眉,“我知道了。”
徐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他鼓起勇气说道,“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真的。”
扔下这句话,他像火烧屁股般跑了。
云浣浣:……
以前跟她对着干,现在畏畏缩缩的,变化太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马特早早就来到约定的宾馆咖啡厅,来给云浣浣做一个专访。
他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受宠若惊,快步走过去,“云小姐,你怎么亲自跑来接我?”
云浣浣是有点不舒服,不想待在房间里,就出来透透气。
她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一群黑衣人簇拥着黑木社长走过来,黑木社长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难看了起来,“云浣浣,你别跟BBC的记者胡说八道。”
好家伙,他还挺了解云浣浣的,说中了她的几分心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是她的长项嘛。
今天的她特别烦躁,不耐烦跟他周旋,“关你屁事,烦人。”
黑木社长激起了真火,手指着她的鼻子大声恐吓,“云浣浣,要是让我听到不利于我和黑木集团的新闻报道,我一定会诉之法律,而且,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云浣浣桀骜不驯的扬了扬脑袋,表情极为不屑,“怎么?还敢打我?”
一看到她这副死德性,黑木社长就气的不行,他一晚上没睡好特别暴躁,举起胳膊吓唬,“你就是欠揍!”
但,手还没有碰到她,云浣浣就扑通一声倒下了,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保镖们吓的魂飞魄散,扑了过去。
黑木社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什么情况?
一边目睹了全过程的马特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黑木社长,你把云小姐打晕了!”
黑木社长目瞪口呆,放屁,他都没有碰到她!这是碰瓷!
忽然,有人惊叫一声,“杀人了!小日子杀人了!”
黑木社长瞳孔地震,不是,他没有!别乱说啊!
第92章
黑木社长看着四周仇恨的眼晴,后背升起一丝寒意,“我……约了人,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