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玲呵呵一笑,“捧的越高,摔的越疼,我看她能猖狂到何时?”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野丫头哪里配得上楚家继承人?她是一定会搅黄掉这桩婚事的。
林珍轻声细语的劝道,“浣浣再怎么说,也是姜珊姐的孩子,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她宽容点吧。”
方美玲冷哼一声,“姜珊啊,装的比谁都正经,其实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语气别提有多酸了。
林珍眼神微闪,“你还在记恨她抢了你心上人的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你喜欢那个男人。”
方美玲怔了怔,神色有些恍惚,不经意间想起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白衣袂袂,潇洒如风。
他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哼。
她晃了晃脑袋,挥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胡说,我才不喜欢那个小白脸,别提那些往事了,没意思。”
林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口是心非,“那,我们卫华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孩子也是命苦,从小没了父母,如今卷入这种事情中,我没有这个能力,还得靠您搭一把手,等卫华出来后,让他给你跪下磕几个响头。”
对她的吹捧,方美玲很受用,“别着急,减刑通知很快就会下来,本来也就三年,再减一减,年底就能出来。”
林珍大喜过望,“那就好,我为这几个孩子操碎了心,还是你厉害,难怪你家老于那么疼爱你。”
方美玲白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是一家之主于波。
于波满头大汗的走进来,拿起杯子狂喝水。
方美玲赶紧起来,将风扇对准他扇,“老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封锁出入口?“
于波一脸的不耐烦,”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他是出去打探情况,但处处碰壁,这么大的行动居然没有叫上他,说明已经不信任他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被信任,被排挤出圈子,心里很不痛快。
方美玲有些不高兴,“在家里问一声怎么了?这大阵仗肯定是出了大事。”
林珍眼神微凝,“老于,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解封?我这出不去,电话也打不出去,老云该担心了。”
于波想到刚才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查觉到不对劲,“我也不清楚。”
林珍掩在衣袖下的手掐住掌心,“那,能不能帮我给老云报个平安?”
于波自己都出不去,所有的出口都封了,”不行,今晚回不去就住下吧。”
林珍轻轻叹了一口气,“哎,那只能麻烦你们了。”
于波泛泛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问道,“妈和小军都睡了吗?”
他妈一直跟着他住,小军是大姐的儿子,几个姐姐当年为了供他读书,选择的都是彩礼高的人家,日子过的都不咋地。
他读了军校,在军中崭露头角,得到方美玲的青睐下嫁,每一步都走对了,让他平步青云。
他出息了就将几个外甥外甥女都安排进部队,外甥女都嫁的不错,给他带来不少助力,但外甥就混的一般般,素质有点差,他硬抬也抬不上去。
钱小军当了几年兵嫌累嫌苦,闹着退伍,给他给安排一个舒适的工作。
“妈和小军吃完晚饭就上楼了,应该都在睡觉吧。”
”咚咚。“敲门声响起,方美玲眉头一皱,过去开门,“这么晚了谁会来?”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于波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来了几个负责调查的军人,“你们家里有四口人,还来了一个访客,现在都在吗?都叫来问话。”
这也是常规操作,于波很配合,“稍等,美玲,你上去叫他们起来。”
“行。”方美玲上去了一会儿,就将祖孙俩带下来,两人都睡眼朦胧的样子。
老太太的火气很大,“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啊?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把人喊起来?就不能等明天吗?”
军人的目光落在钱小军鞋子,上面沾了新鲜的泥,神色严肃极了,“你晚上出去过了。”
钱小军下意识的缩脚,“没有啊,我吃完晚饭就上楼了,一直在家里没出去,她们都能为我作证。“
军人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搜。”
一名军人立马冲上楼,一名军人摁住钱小军的胳膊,老太太立马怒气冲冲的喝道,“放手,快放手,我儿子是大官,你们怎么敢搜大官的家?你们不想活了?”
但,没人理她,她还想冲过来打人,于波及时拉住她,“同志,有事好好说,我让我外甥好好配合你们问话,小军,你到底有没有出过门?有没有?“
钱小军咬死了不认,“没有,绝对没有。”
脚步声响起,那名军人跑了下来,“搜出一件带血的衣服。”
于波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小军,钱小军不慌不忙的伸出右胳膊,露出一道伤口,“我削苹果时将手划伤了,看,好大一个口子。”
于波干干的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另一个军人又说道,“卧室外面有攀爬过的痕迹,窗台边有半瓣茉莉花,看新鲜程度不会超过半小时,衣服不光有血迹,还有茉莉花的香气。”
老太太梗着脖子说道,“有花怎么了?就不许他半夜跑出去摘朵花吗?”
军人冷冷的道,“从家属区跑到西区的案发现场摘花吗?”云家种了一片茉莉花。
于波的心提了起来,“什么案发现场?把话说清楚啊。”
军人没理他,大手一挥,“统统带走。”
老太太想拼命反抗,但,被于波压制住了,这个时候不能乱来。
方美玲想给楚将军打电话,但所有电话都打不出去。
林珍也急了,“放开我,我只是一个误入的客人,你们不能抓我。”
但,不管她怎么叫,都无法阻止被带走的命运。
于家人和林珍都被带去审讯的地方,一进入就看到森严的守卫,五步一岗,气氛凝重至极。
一间间办公室都改成了审讯室,都在使用中,有问题的都审一审。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于波夫妻心慌意乱,他们本来就受于言清事件的牵连,被调到闲职,还想过个几年再活动一下。
可现在,似乎有点不妙。
林珍的脸色发白,“为什么乱抓人?我要告你们。”
高师长听到她的声音走了过来,“林珍,屡次对云浣浣下手,你的嫌疑也不小。”
林珍气恼不已,“是云浣浣出事了?那可不关我的事,我很久没见她了,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高师长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经常来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珍不乐意了,“高师长,你这是什么话?我跟于家是亲家,走动的频繁点怎么了?犯法了?”
她的声音有点高亢,几个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抓到嫌疑人了?分开审,必须在天亮之前将东西拿回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
于波小心翼翼的问道,“高师长,这几位是?”
高师长淡淡的道,“这是国安部的许同志,这是G安部的李同志,加上楚司令员,三位共同办案,所有部门协助。”
这话一出,于波夫妻的脸色剧变,一颗心提了起来。
这规格之高,还是第一次见,这是捅破天了?到底是什么惊天大案?
“小军,你要是真做了什么,就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没有,我没有。”钱小军的嘴很硬,但视线飘移,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不就是一个失窃案?为什么会出动这么多大佬?
查案人员经验丰富,很快就查到,钱小军九点多出入过西区,是翻墙进入,他是于波的亲外甥,经常出入大院,对大院的环境了如指掌。
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有一个目击证人指证他进入过云浣浣的房子,时间不长,很快就出来了。
当时没注意,也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记得他的背影。
钱小军无可狡辩,只能哭着承认了,“我听说云浣浣发了大财,保箱装满了钱,就想借来花花,谁知道就没有几个钱,3119块钱,我全上交。”
“我没下重手,就是将人打晕了……”
他极力避重就轻,淡化入室抢劫这一点,说什么借点钱花花。
但,这会儿谁都顾不上了,国安的许同志急急的问道,“东西呢?你偷来的东西呢?”
钱小军眼神微闪,“那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我随手扔进垃圾箱了。”
许同志急的不行,“哪个垃圾箱?快,前面带路。”
一听说破案了,大家哗拉拉都跑了过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活动广场上有一个垃圾箱,钱小军的手一指,“就是这个垃圾箱。”
众人翻遍了垃圾箱,都没有找到东西,“没有,什么都没有。”
钱小军满脸的迷惑,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我就扔在这里,我从西区出来,经过活动中心时,就随手一扔。”
许同志皱着眉头问道,“每天垃圾什么时候拉走?”
“11点。”高师长主动说道,“事发后的五分钟之内,就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从西区到大院大门口,最起码要走五分钟,所以我敢肯定,东西还在大院里。”
许同志心急如焚,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但还没有一点头绪。“那就地毯式的搜查,每家每户都要查。”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要去努力,他们别无选择。
“是。”
“小子,你不老实啊。”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是楚辞,他放心不下,主动请缨加入。
钱小军是认识楚辞的,也被打过几次,看到他本能的害怕,“我都招了。”
楚辞深知这个小子的秉性,嘴里没有几句真话,有点小聪明,就是不走正道,“你知道今晚为什么出动这么多人吗?为什么上升到A级戒备吗?”
“我告诉你原因,因为你抢走的东西是国家机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间谍搭上了,或者已经被间谍收买,叛国了。”
钱小军脸色大变,拼命摇头,“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辞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为了钱真是昏了头。
“你是一名退伍军人,应该知道叛国罪是什么下场?你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将受你迁连,祖先因你而蒙羞,等着你只有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