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得这几个人抱着胳膊腿儿地在地上哀嚎后,徐婉宁又用棒球棍指着拽着翠芬的那几个女人。
“再不松开手,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闻言,几个女人急忙松开了手。
没有了束缚的力量,翠芬直接扑向东子。
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模样,东子哭的不能自已。
恰好这个时候,孙厂长带着公安进来了。
还是徐婉宁的老熟人,离开大江村去京市前打过很多次交到的赵局长。
“徐婉宁同志,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今天来找我朋友两口子,一进门就看到这两伙人拉着他们打,根本不顾我朋友们的苦苦哀求,要不是我制止了他们,只怕我朋友就被打死了
赵局长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东子,已经相信了徐婉宁的话。
“赵局长,现在能不能让我先送我朋友去医院,等他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和他爱人立刻去公安局做笔录
赵局长却道:“理论上来说,你们三个人不能同时离开。受伤了肯定是要去医院的,但你们俩,必须要有一个人跟我去公安局,一个去医院
徐婉宁看向翠芬,翠芬立刻说道,“嫂子,我去公安局吧。看到东子这个样子,我除了哭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你陪着他去医院行不行?”
徐婉宁颔首表示同意,“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对于具体情况,比我了解一些,由你去公安局最为合适
于是,一伙人兵分两路。
徐婉宁再次征用了孙老板的车,将东子送往医院。
“病人的伤有点严重,必须要住院。但庆幸的是,病人有意识地蜷缩着身体以此达到保护的作用,所以他受的都是皮外伤,身体的器官没有受损,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几天就能出院
闻言,徐婉宁松了口气。
“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吧孙厂长说道。
“麻烦孙厂长了东子这边暂时离不开人,徐婉宁只能拜托孙厂长。
她要拿钱给孙厂长,但孙厂长却摆摆手,拿着医生给开的凭证走了。
半个小时后,东子的伤口总算包扎好了。
“嫂子,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就……”
他不怕死,但他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况且,他也不是孤家寡人,他死了以后,翠芬和耕鸣怎么办?
徐婉宁坐在床边,问东子:“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只有了解具体情况,我才能知道等会儿去公安局该怎么说
东子如实说道:“今天那些人,有我的亲戚,也有翠芬的亲戚
徐婉宁诧异道:“翠芬不是孤儿吗?你的家人不是也……”
她记得刚开始结识东子和翠芬的时候,确实听他们说过,翠芬是孤儿,自幼无父无母,而东子的父母在几年前也离世了。
虽然他们在县城有一座小院子,但因为没有人帮衬,日子过的很艰难。
东子苦笑道:“是亲戚,不是家人。其中,有我的舅舅姨妈们,也有翠芬的姑姑舅舅们
从东子的描述中,徐婉宁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些所谓的亲戚,在东子和翠芬日子难过的时候,从来没有伸出援手帮助过他们,甚至在东子几次上门求助的时候,连家里大门都没有打开过。
铁了心要断了这微薄的亲戚关系。
几次之后,东子和翠芬也失望至极,渐渐地不再奢望什么。
但这一次,东子和翠芬可以说是荣归故里。
两人穿着京市才有的卖的款式新颖,布料也很好的新衣服,还带了很多糖果糕点之类的,分给周围的邻居。
入京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对夫妻俩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也看不出以前窘迫的样子。
所以,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又都动了歪脑筋,想趁机从东子和翠芬身上捞一笔。
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一致的,所以以前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的人,竟然联合了起来,逼着东子和翠芬将在京市挣得钱全部给他们。
也幸好,翠芬有先见之明,将大部分积蓄都放在了徐婉宁那里,让她代替保管,自己身上只留了二三十块钱用于日常开支。
翠芬内心跟明镜似的,她深知自己和东子那些亲戚都是什么货色,所以提早留了一手,将钱给了徐婉宁保管。
因为她知道,徐婉宁一家很和睦,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纷争。
哪怕是有外来人要找事儿,单单是徐婉宁一个人就能搞定。
自己和东子辛苦了一年多攒下来的积蓄,只有存放在徐婉宁那儿,她才能彻底安心。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东子,你现在先好好休息,我现在得赶去公安局跟公安们说明情况。只有翠芬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翠芬性格软,她真怕翠芬被那些厚颜无耻的人欺负。
东子也怕这一点,所以急忙让徐婉宁走了。
“孙厂长,我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儿?”
第867章 借钱(加更1)
“我懂我懂,婉宁啊,你就放心去公安局吧,我守在医院里,等苏安同志的爱人过来了再走,同时送你回村
徐婉宁:……
她真的只是想让孙厂长回去的时候,帮她给家人捎个口信,她可能很晚才能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但孙厂长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无奈,徐婉宁只好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孙厂长。
孙厂长摆摆手,“不碍事儿,反正厂里也没事儿,我晚点回去也可以。再说了,等你两头跑忙完了,估摸着天都要黑了,我可不放心你一个女同志独自回村,反正咱有车,方便的很。你放心去吧
徐婉宁也没再强求,只是孙厂长的这份恩情,她记住了,一定要找到机会报答。
公安局。
公安刚刚开始审讯,双方的亲戚就闹翻了天。
“凭什么东子可以去医院?我们也要去医院!公安同志,我们也要报案,刚才那个女同志,拿了一根很粗的木棍,将我男人打伤了,你们看,伤口这么……怎么看不到伤口?”
别说像东子那样流血了,就是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不应该啊!
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怎么可能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来?
岂不是显得她的话荒谬可笑?
殊不知,徐婉宁打人的时候注重技巧,看似毫无章法的乱打,实则她的每一棍子,都落在了肉最多的地方。
再加上冬天人穿的后,而棍子揍人的受力面积又比较广,所以受伤的印记没有留下,但疼痛感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公安都要被这话气笑了。
“徐婉宁同志那么瘦弱,那个棍子就能把你们几个壮年男子打受伤了?要是一对一也就罢了,她一对六还能占据上风,到底是你们夸大其词,还是你们太没用了?”
“我不管,我们就是受伤了,我们也要去医院检查!”
公安冷声道:“去医院,可以,但如果检查结果跟我们肉眼看到的一样,你们没有伤的话,那就是谎报情况,是要被关起来受罚的
此话一出,这几个人也不闹了。
他们感觉,痛感好像消失了。
要是因此被关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最重要的是,他们如果被关了,那东子和翠芬挣的钱,不就便宜了其他人?
于是,这几个人也不闹了,安安分分地坐在那儿,等着公安同志问话。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年纪,你们是长辈,为什么要合起伙来围殴自家晚辈呢?”
“我们是为了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苏东和李翠芳俩人不给,所以我们只能打人了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家户户日子都很难过,就指望着这点钱好过年呢。他们俩在京市发了大财,我们也不眼红,但至少得把属于我们的那一部分还给我们吧?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日子不好过吧哟
翠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怒气冲冲道:“什么叫讨回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我家的每一分都是我和东子辛辛苦苦挣的,跟你们有啥关系?你们冲进我家,二话不说在家里翻箱倒柜,明明就是抢劫行为,现在却说我们拿了你们的东西?你们就不怕昧良心吗?”
良心跟钱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但翠芬的反驳太过无力,她一个人根本说不过这些三姑六婆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翠芬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翠芬深感无力,但除了哭之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懊恼自己的无用,但却无计可施。
徐婉宁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公安同志,我是翠芬和东子的老板,这件事我也有参与,我来阐述情况吧
徐婉宁一来,翠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媚了。
嫂子在,她就再也不慌了。
“可以公安认识徐婉宁,知道她对于整个县城的付出,自然愿意给她一个薄面。
徐婉宁在翠芬身边坐下,望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刚才说,东子和翠芬是借了你们的钱,所以才发家的吧?”
“对,就是!”
“他们俩当初日子那么难,要不是跟我们借钱,他们连去京市的火车票都买不起,哪儿能在京市挣大钱啊?”
“那你们说说看,他们借了你们各自多少钱?”
“借了我家五十
“借了我家一百!”
“我家不多,八十
翠芬面无表情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