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不少都是周围开店的商户,跟陈尧关系处的都不错,听到他这话,纷纷捧场。
“瞧陈老板说的,你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你的租车行信誉也是很好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人的几句话就影响我们对你的信任呢?”
“就是,我每次租车都是在陈老板这儿,他连新车旧车都标注的很清楚,收费标准都不一样。这样的人品,怎么可能做出损害顾客利益的事儿?”
“我也每次都在陈老板这儿租车……”
徐婉宁看着顾客,“现在我们来谈谈赔偿事宜吧。刚才也说了,我们协议里写清楚了,因为你个人原因影响到了我们的利益,所以自行车你得赔给我们,还有,因为你损坏了我们的自行车,导致我们这段时间收益受损,这笔损失也需要你承担。”
“这……”
陈尧不说话,只是将工作证在手里垫了垫,威胁意味十足。
“我赔,我赔还不行吗!但是我现在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们看,能不能宽限我两天?”
“当然没问题了。你晚一天给钱,就多支付一天的损失费就行了。”
徐婉宁说着话,还拿出来了一个算盘,“自行车因为是买的旧车,本身比较便宜,只要一百二十块,但还是用到了一张自行车票,票据你可以直接给,也可以折现。另外,我们租车行每辆自行车每天的平均收益在一块二毛钱,你就按照这个标准给赔偿吧。”
一天一块二,两天就是两块四,三天……
第408章 停薪留职
赔偿金晚给一天,就要多出一块二毛钱,相当于一天的工资了。
怎么算都不划算。
被逼无奈下,这人只好认命地将自行车的钱给了。
因为没有自行车票,所以他用钱抵了。
收到钱后,陈尧当着他的面儿又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正正好。以后做事儿还是多想想,不要再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了,否则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摆摆手:“散了,都散了吧!”
哪怕围观的人都走开了,但还在议论今天的事儿。
这年头,人民大多比较淳朴,虽说各自都有些小心思,但能做出讹诈人这种事儿的,毕竟只占少数,所以,刚才的闹剧无异于给生活本就匮乏的人增添了许多乐趣。
而陈尧的另一重身份,也让人津津乐道。
被讨论的陈尧,情绪明显有些低落,被徐婉宁察觉到了。
“二哥心情不好?”
陈尧重重地叹一口气,一脸颓丧的表情。
“倒也称不上心情不好,只是我没想到,竟然有人讹诈到了我头上。不对,我没想到的是,我不过是开个自行车租车行,竟然也能被人讹诈!天理何在!”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咱们租车行自从开业以来,生意一直都不错,可没少惹得人眼红,自然就多了些牛鬼蛇神。不过不怕,二哥的工作可以按捺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为咱们的租车行保驾护航。”
徐婉宁话音落下,却见陈尧嗔怒且哀怨地看着她,“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刚才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你偏偏选择了要暴露我的工作!你分明知道的,我打算辞职,我不想……”
“二哥辞职也不是不行,但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我要是不在的话,二哥可能镇压不住要闹事的人。”
陈尧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无法真的跟徐婉宁生气。
他重重地叹着气,言语间满是不知所措。
“我本来计划着,等租车行开业满三个月,要是生意一直稳定的话,就办一个停薪留职,专心经营租车行了。但经过今天的事儿,我可得好好想一想,我这份工作是否可以舍弃。”
徐婉宁默不作声。
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徐婉宁太知道编制的重要性了。
陈尧的工资乍一听不算高,但各项福利好到令人发指,而且社会地位也很高。
要是因为区区一个租车行就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徐婉宁担心陈尧将来会后悔。
士农工商,不论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二哥,你开租车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还是为了赚钱?”
陈尧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为了赚钱啊!商人有啥好的,虽说赚的不少,但却没有个保障,除非……”
陈尧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陈尧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宁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继续回单位上班,同时租车行也继续经营下去。”
“当然可以了。我就是一边上学一边开酒楼,两者并不冲突。但前提是,我的酒楼交给了我很信任且有能力的人打理。咱们租车行,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代为管理吗?”
“让我想想啊。”陈尧用手摸着自己长出了一圈青色胡茬的下巴:“好像确实找不到。”
“我的圈子都那么大,接触的人也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谁能舍弃工作来经营租车行呢?而且还不是自己的营生,是替别人打工。”
“阿宁,你接触的人多,要不,你好好想一想,你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
徐婉宁佯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好半晌后,才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但我怕……”
“你不用怕我不同意,只要是你觉得靠谱的人,我这边绝对没问题!”
徐婉宁等的就是这句话!
“二哥,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不如让我妹夫试一试呗?”
“你妹夫?”陈尧皱着眉:“你不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吗?哪来的妹夫?”
“是我小姑子的爱人。他早我们一步来了京市,如今在林安部队附近的一个工地干点体力活。他为人吃苦耐闹,且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让他来经营咱们的租车行,再合适不过了。”
陈尧听完徐婉宁的描述,眼睛微眯起打量着她:“阿宁啊,你坦白跟二哥说,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让你妹夫来?”
徐婉宁双手一摊,委屈巴巴道:“二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扪心自问,咱们租车行开业一个多月了,我有没有质疑过你的任何决定?也从来没有插手过相关事情吧?”
“这不是咱们事赶事正好遇上了吗?咱们需要一个合适且信任的人来管理租车行,而我妹夫又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我才想举荐给你。当然了,如果二哥质疑我有私心的话……”
“别别别,阿宁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租车行的大股东,当然也会盼着咱们租车行好,我怎么会质疑你有私心呢?这样吧,你抽空让你妹夫过来一趟,我先看一看,要是没问题的话,那这事儿咱们就定下来了,咋样?”
“当然没问题!”
徐婉宁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马上十一点半了,我得去接孩子们放学了,二哥,我过两天来找你。”
“你别着急!”陈尧眼疾手快地将准备出门的徐婉宁抓住,“阿宁啊,难道你就不好奇李倩倩的判定结果吗?”
一说起这个话题,徐婉宁就不急了,又施施然地坐在了陈尧对面,“二哥,李倩倩的判定结果出来了?那你详细跟我说说呗。”
“我前两天特意去公安局问过,她数罪并罚,被判了八年,如果在里面表现好的话,可能还会适当减刑。阿宁,如果你不想让李倩倩那么早出来的话,我可以……”
陈尧压低声音:“帮你走走关系。”
第409章 赵老师的结局
闻言,徐婉宁连连摆手,“不用了二哥。李倩倩被判刑,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她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负责。但我要是再插手此事的话,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我不想变成跟她一样的人。”
陈尧对徐婉宁竖起了大拇指:“阿宁啊,二哥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拎得清!”
徐婉宁笑笑,又问道:“上次我在巷子口碰见了一对父子动手打了李倩倩,你知不知道那对父子怎么着了?”
陈尧仔细回想了下,便道:“听说李倩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看起来严重,但其实并不致命,所以那对父子被判的不重。主谋是那个父亲,被判了三个月,儿子一个月。”
对于这个结果,徐婉宁也不意外。
打听完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徐婉宁就起身跟陈尧道别了。
她赶到京市一小的时候,放学铃声还没响,徐婉宁就坐在教室外面的花坛上耐心等待着。
她刚坐下没多久,徐二伯就在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阿宁。”徐二伯径直走向了正在发呆的徐婉宁,“你一直在这儿待着?”
“我中途出去了一趟,才刚回来没多久。”
二伯颔首,“我已经查过了,赵姓年轻女老师并没有从业资格证,她是副校长家的亲戚,所以副校长给她走了后门,在没有从业资格证的情况下,还将其安排进了学校。”
“赵姓女老师现在已经被开除了,副校长也被停职察看了。等放学了,赵姓女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念念道歉,校长和教导主任会亲自监督。这事儿你大可放心。”
二伯办事儿,徐婉宁哪有不放心的?
徐二伯抬手拍拍徐婉宁的肩膀:“你这次算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你这通电话,我真不知道咱们教育领域多了这么多的蛀虫!市一小我已经查过了,除了赵姓女老师外,其他教师都有从业资格证,所以我们要再去看看其他学校,争取将所有蛀虫连根拔起。”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徐婉宁并不认为自己为教育领域付出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为家中孩子讨要公道的长辈罢了。
若非她二伯给力,一出马就能让副校长乖乖承认自己犯的错,这事儿估摸着根本无法按照她预期的结果解决。
最好的结局就是,推出周弘毅几位同学给初念道歉,而打了人的赵老师却相安无事。
最差的结局就是,无人跟初念道歉,而受了委屈的初念,反而会被老师和同学排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学也不例外。
徐婉宁倒是庆幸自己通知了二叔,将事情闹大的好处就是,那些没有从业资格证,而走后门的所谓的老师,都将被踢出教育行业。而那些喜欢动手打人,体罚学生的老师,也该趁机反省一下自己。
还孩子们一片茁壮成长的空间。
徐二伯还有要紧事要忙,跟徐婉宁说了几句,就带着秘书和副局长离开了。
校长和教导主任依旧站在徐婉宁跟前,笑容几近谄媚。
“徐同志,你认为我们学校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好一并整改。”
“没有没有。”徐婉宁连连摆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本意只是想替我家孩子讨回公道,没想到赵老师不配合,后续闹出了这么多事儿,给学校带来了麻烦。”
“徐同志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要不是你态度强硬地要替孩子讨回公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赵老师竟然没有从业资格证!副校长想帮衬自己的亲戚一把,这也能理解,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拿孩子们来冒险。”
“也幸亏徐同志你态度强硬,要不然啊,还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呢。”
徐婉宁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副校长的行为,她不相信校长和教导主任他们不知情,不过是选择了替其隐瞒罢了。
不过每个地方都会有这种约定俗成的规则。如果赵老师能够恪守本分,认真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孩子,不存在欺压的情况,徐婉宁也可以无视这种事情。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怂恿学生说同学的坏话,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被拆穿以后,更是一点悔恨感都没有。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师。
所以赵老师被踢出教师群体,是徐婉宁喜闻乐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