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下了车后,就直奔家里。
穿过楼房到了后面的平房区,她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因为回家的通知下达的太突然,她也没有机会跟家里人说一声,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有没有人。
两个月不见,不知道松寒锦初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有没有认真读书。
还有林安……
徐婉宁思绪万千,因为大棚种植失败而低沉的情绪,此时也缓冲了不少。
她只想迫不及待地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前世身为孤儿,她只跟师父一家和几位教她其他本事的老爷子亲近,但人家也都有孙辈,她充其量只是个还算得宠的晚辈。
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独来独往,从未感受过牵挂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两个多月没见的人了,她这颗心,在胸腔里不断跳动。
“徐婉宁?真的是你?”
徐婉宁听到一阵惊讶的声音,抬眸,就看到麻花辫端着一个盆。
“果真是你!”麻花辫将盆放在路边,小跑到徐婉宁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二话不说就拽着她往前狂奔:“你赶快点,你家里出事儿了!”
徐婉宁的心跳骤然一停,匆忙问道:“出啥事儿了?”
“哎呀,我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徐婉宁闻言,当下也不耽搁,松开麻花辫的手,加速跑了回去。
麻花辫见状,也没有生气,紧跟着她后面跑着。
院门关着,房门也关着。
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徐婉宁一把将门推开,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妈,您在家吗?”
林母正在家里做饭,听到徐婉宁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炒菜的手都抖了一下。
“我这是思念阿宁到出现幻觉了?”林母小声嘀咕了一句。
下一秒,一直关起来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婉宁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妈,您在不在家!”
原来不是幻觉,阿宁真的回来了!
林母也顾不上即将炒好的饭菜,将铲子一扔,急忙迎了出去。
“阿宁,真的是你,你总算回来了!”
林母喜极而泣,拉着徐婉宁的手来回打量着。
嗯,没瘦,就是稍微黑了点,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
徐婉宁惦记着麻花辫的话,顾不上跟林母寒暄,语气急切地追问道:“妈,我听说咱家出事儿了,到底咋回事儿,您跟我说说。不然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也怪难受的。”
“啊这……”
林母小心翼翼地瞅了徐婉宁一眼,欲言又止。
“松寒锦初呢?”
“你爸妈把他们带走了,已经在你家住了好几天了。初念初林跟着林荃去找戴伟了,估摸着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那到底是谁出事儿了?”徐婉宁皱着眉:“总不能是林安吧?”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一语中的。
瞧着林母有些慌乱的模样,徐婉宁确定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真是林安出事了?他到底咋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林安趁着她不在的这两个月,又出危险任务了,并且还受了伤。
但瞧林母的反应,不像是儿子受了伤的样子。
任凭徐婉宁追问,林母却始终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婉宁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到了嗓子眼儿。
“算了,我出去问问。”
“哎你别去!”林母趁机将徐婉宁抓住,“我这不是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嘛!安子他受到了处分。不过听说是一个小处分,不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升迁。”
“处分?”徐婉宁形状姣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都受处分了,怎么可能不严重?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30章 动手打人
但看林母的样子,应该了解的不是很全面,她只能暂时将这个疑问按压下来,打算等林安回来再追问。
事情涉及到林安,她就不好再找别人询问了。
只是麻花辫刚才拉着她狂奔的模样,让她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她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坏了!我这锅里还炒着菜呢!”林母闻到淡淡的烧焦味,猛地一拍大腿,“阿宁,你先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部队。
徐婉宁刚进门不久,林安就接到了信儿。
处理完手头的要紧事后,他跟自己的上级领导说了一声,就匆忙回了家。
一路上,林安思绪乱飞,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跟阿宁解释自己身上的处分。
阿宁在家属院的人缘儿委实有些太好了,估摸着她刚回来,自己受处分的信儿就钻进了她耳中。
再说了,他老丈人,大舅哥以及陶静静都在部队呢,他的那点事,怎么也避不开她。
他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跟阿宁描述这事儿,才能让她尽可能地不生气。
想着想着,林安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屋内,洗过澡的徐婉宁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
就算已经离开了研究基地,她也没打算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她想早点弄清楚大棚蔬菜之所以一再失败的原因。
感觉到门口的光线忽然被挡住了,徐婉宁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林安正站在门口。
一米八的大高个儿站在那儿,两只手却无措地放在裤缝的位置。
他喉咙滚动,轻唤着她的名字:“阿宁……”
“你回来了?”徐婉宁将纸笔收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因为心里藏着事儿的缘故,她此时也顾不上跟他来一场久别重逢后的你侬我侬,她迫切地想要弄清他被处分的真相。
林安在她身边坐下。
还不等徐婉宁开口,他就将人拥入了怀中。
他两条手臂就好像是铁臂一样,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阿宁,我好想你。”
徐婉宁试图挣扎,但以失败告终,就任由他抱着了。
“你等会儿再想我,现在先跟我说说,你受处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安下意识将徐婉宁松开。
他进门前做的心理建设,彻底崩塌了。
但他没想过隐瞒徐婉宁,就将事情的始末如实说了一遍。
“军医部有一个名叫白娅的军医,不知道陶曼曼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徐婉宁颔首:“我知道她。”
那位白娅同志,可是当着不少士兵的面,当众给林安送过水呢。
当然,林安没给她留丝毫脸面,拒绝的很彻底。
后来,因为徐婉宁给陶曼曼吃了酒心巧克力,导致酒量极差的陶曼曼差点违反部队的规定醉酒,被白娅察觉出异常后,白娅还将这事儿告知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因此,陶曼曼失去了一个升迁的机会。
不过这些事情过后,徐婉宁再没有见过那位白军医,久而久之就将其遗忘了。
现在林安提及,莫非他受处分的事儿,跟那位白军医有关系?
想着,徐婉宁就问了出来。
林安动作缓慢地点头。
“大约十天之前,我有一次出任务回来,受了点伤,就去军医部清洗包扎伤口。那时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军医部也只有值夜班的白军医一人,所以就由她替我清洗伤口。”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清洗包扎伤口的过程中,白军医突然跟我说了一些……就是很暧昧的话,她甚至还想扒我衣服,我察觉到她的意图后,就动手打了她。后来这事儿闹大了,我受到了处分,白娅被开除军籍并复员了。”
林安的语气起伏不大,讲述的很简单,但徐婉宁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当中,听出了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
林安居然动手了,还是对一位女军医?
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林安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约束极高,他几乎从来不正面动手,除非真的忍不住了,但也是下黑手,争取不给自己的职业摸黑。
但为了跟白娅避嫌,他竟然动手打人了。
徐婉宁真的很想给林安竖个大拇指。
“你的处分,严重吗?”
林安摇头:“是一个小处分,跟我出任务的军工相抵了,不严重。就是这事儿影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