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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贾珩沉浸在思索之时,忽而听到屋外传来甄晴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娇俏:“珩兄弟在书房吗?”
陈潇蹙了蹙秀眉,神色不虞,幽声道:“真是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贾珩看向容颜清绝,目藏愠怒的少女,轻轻拉过少女纤纤素手,温声道:“潇潇,她毕竟七八天没过来了,你也多少体谅她一下吧。”
他其实无所谓,主要是甄晴瘾头儿大,而且也有需要,他又不能置之不理。
陈潇柳叶细眉之下,目光冷色被一丝羞恼取代,冷声道:“你别太长时间了。”
每次一折腾都是折腾大半天,让人心烦意乱。
说话间,少女面如清霜地离开了书房。
少顷,伴随着阵阵馥郁香风扑鼻而来,贾珩抬眸望去,只见身着素裙的甄晴进入厢房,那张妖媚褪去三分,清纯气韵浮起的玉颜,见着好奇之色,问道:“方才你在屋里说着什么。”
“没什么。”贾珩一边儿归拢着簿册,一边看向甄晴,轻声问道:“溪儿妹妹她没事儿吧?”
方才,他特别留意了一眼甄溪,却见少女心不在焉,而且也有些羞怯生生的,显然先前他一番施为让少女心神不宁。
“她没什么事儿,正和雪儿妹妹还有你表妹在说话呢。”甄晴细眉之下,美眸流波,近前,拉起贾珩的手,美眸含笑,问道:“你表妹是不是喜欢你?”
贾珩拉过甄晴的手,使其坐在自己怀里,凑在丽人蛾髻旁的秀发,轻嗅着发丝的清香,问道:“你这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甄晴笑了笑,说道:“你说话和回来的时候,那眼神几乎要挂在你身上了,小姑娘不懂掩饰爱慕心思。”
贾珩一时无言,轻轻堆着雪人,轻声道:“你又何尝不是?那眼神如狼似虎,好像要吃了我一样,也不怕被人看出来。”
甄晴:“???”
这个混蛋说的叫什么话?再说,她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她是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甄晴压下心头的羞恼,凤眸眨了眨,转而问道。
贾珩轻声道:“她是林姑父的独女。”
其实不想和甄晴提及太多黛玉的事,他担心甄晴更为吃醋。
甄晴妍丽脸颊渐渐浮起红晕,疑惑说道:“那你还招惹着人家小姑娘?林家五世列侯,林如海出身清贵,他的女儿还能给你做妾不成?”
这和她甄家不一样,哪怕不愿承认,她甄家既不是书香门第,也不是公侯之家。
“我自有法子。”贾珩低声说着,不想继续说着,而是凑近丽人脸颊,轻轻噙住莹润的唇瓣,过了一会儿,看向红晕密布在不施粉黛的脸蛋儿上,清声道:“晴儿,等到了京里,咱们还是收敛一段罢,今天幸好是溪儿撞见,不是旁人。”
其实,陈潇的提醒,他还是听进去了的。
甄晴双手环搂过贾珩的脖颈,腻哼一声,莹莹如水的美眸吮着妩媚,低声问道:“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贾珩道:“忍着。”
甄晴:“???”
贾珩道:“也不知你怎么就那么大的瘾,成天惦记着那些事儿。”
甄晴轻啐一口,玉颜滚烫如火,恼羞成怒说道:“还不是你!我以前就不这样,还不是你这个混蛋害得。”
她也不知怎么着,自从遇上他,初始还不觉,但渐渐地发现他好似有毒一样,恨不得天天和他痴缠在一起。
甄晴压下心头的异样心思,想了想说道:“现在甄溪妹妹就在你府上,我以后寻你应该也方便一些。”
贾珩埋首盈月,含混不清说道:“等到了京里,你也不能隔三差五过来,半个月过来一次就成。”
“半个月……”甄晴秀眉蹙了蹙,凤眸分明见着不满意,忽而想起一事,问道:“那雪儿妹妹呢?”
贾珩怔了下,却没有回答,不知何时,原是阴云密布金陵城的局部地区,晴转小雨。
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这是不图凉快了?嗯,这几天天气转凉,秋雨过后,的确开始降温。
甄晴白腻如雪的脸颊嫣红如雪,但口中却冷笑一声,道:“歆歆在你府上,她是不是就可以隔三差五了?”
贾珩拍了拍磨盘,扶着丰腴腰肢,温声道:“雪儿,她其实也不好时常过来,等到了京里,我受人瞩目,小心一点儿才好。”
甄晴想要说着什么,忽而秀眉蹙了下,鼻翼中发出一声腻哼,回首之间,狭长清冽的美眸嗔怒流波,贝齿咬着下唇,道:“你……现在,容貌和妹妹像着四五分的溪儿也跟了你,你愈发得了意,只怕……恍忽间,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随着相处日久,尤其是晴雪叠罗汉之时,已知晓了男人的一些古怪心思。
“和你早就说了,溪儿她还小。”贾珩心头一跳,暗道一声妖妃,端容正色,想了想,转而问道:“金陵这边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楚王他最近可有家书递来?”
“你个混蛋,又提着他。”甄晴闻言,娇躯颤栗,嗔恼说着,但片刻之后,口中还是回道:“在京里…他想来一趟不容易,让人递了书信,问着情况。”
贾珩心神动了动,这会儿心头也有些好奇楚王给自家王妃写着什么家书,问道:“楚王给你的家书都写了什么,有没有问着甄家的事儿,或者提及江南大营?”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念着书信?”甄晴芳心羞臊不已,羞恼说着,这个混蛋心底在想着什么无耻之事,她纵然开始猜不出来,但细微之间的变化也渐渐明白过来。
贾珩额头上渐渐也有汗珠渗出,剑眉之下的冷峻目光急剧变幻几分,面色异样道:“只是想早点儿…省的再被人撞见了。”
甄晴:“……”
果然如此!所以,如妹妹那般唤着你珩哥哥,都不能称你意了?
是不还要她念着…见字如晤,爱妃南下已有旬月?
啊,她都在想着什么?这个混蛋,她都被他带成坏女人了。
过了一会儿,甄晴弯弯秀眉蹙了蹙,转移过话题,只是酥腻的声音微微打着颤儿,问道:“那我…我回去怎么和父亲和二叔说?”
贾珩转而正面抱起丽人,道:“嗯,等过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战事,纵然夺情起复,你二叔立的微末之功,也改变不了大局,但聊胜于无。”
甄晴闻言,双手紧紧搂着贾珩的脖子,芳心涌起丝丝甜蜜,欣喜道:“子玉,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合着我不帮你,就是狠心?”贾珩托着磨盘,勐地放下。
甄晴连忙搂着贾珩的脖子,酥软柔腻的声音发着颤儿,道:“你…你要死啊。”
贾珩定了定心神,道:“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你二叔再怎么折腾,最多能保住他那一脉就不错了,别的谁也保不住。”
甄晴娇躯轻轻颤栗,玉颊连同秀颈为圈圈玫红气晕密布,粉唇似张未张,翕动道:“嗯。”
贾珩声音转而急切几分,皱眉道:“不说了,赶紧,别再让人撞见了。”
潇潇的警告还是有用的。
甄晴莹润如水的美眸紧紧闭着,抿着樱唇,任由贾珩抵死纠缠。
……
……
第771章 贾珩:那你就当不上皇后了……
舟山海域
一座长有二十里,狭长如葫的岛屿坐落在茫茫大海之中,白浪滔滔、蔚蓝无垠的海面上,数十艘桅杆高悬的船只,密密麻麻停靠在岸边,而林木荆棘丛生的岛屿上搭就着一顶顶帐篷。
多铎站在楼前的空地上,眺望着天穹上时而飞过的海鸥,海风带着几许腥咸,扑打在脸上。
七八天时间过去,这位亲王面上气色明显红润许多,尤其是听到海浪以及海鸥拍打翅膀的自然声音,心头更是难得的平静。
先前对战事失利的反思涌上心头,鲁莽、躁进,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一再被折辱,苏和泰更不会死。
多铎微微闭上眼眸,只觉心头仍在隐隐作痛。
邓飚按着刀,走到近前,问道:“主子,这里风大,还是到帐篷中歇息吧。”
“人到了哪儿?”多铎凝眸看向邓飚,问道。
邓飚道:“前日的飞鸽传书奏报,李道顺准备了澹水和补给,这两日已经从全罗道出发了,全速前进,如果不出意外,应能在一个半月间到达。”
多铎虎目之中精光四射,沉吟片刻,说道:“大军前来,军需辎重需要补给,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找一块儿岛屿,屯驻补给物资,方家那边儿怎么说?”
方家是活跃在大陈岛的一伙走私势力,有台州府的宗族作为支撑,与浙省当地官员也有交情,常年做着南洋诸国以及北上的走私生意,也为四海帮、怒蛟帮提供补给,赚取利银。
邓飚道:“方家的人打听了我们的船队,听说是从江南那边儿过来的,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多问,但如是租岛,恐怕不容易。”
多铎沉吟说道:“先让四海帮还有怒蛟帮的人谈着,我们不暴露身份,等大军来到,生米做成熟饭。”
“主子,浙省都司的舟船水师总会发现我们,如是派兵提前清剿,我们大军就困在了这里。”邓飚低声道。
先前,贾珩在整饬江南江北大营军务之时,已经行文浙江都司,派出舟船水师沿海搜捕多铎等虏寇踪迹,凡匿贼不报者,一旦查证确凿,势必上疏严参,锦衣拿问。
多铎思量片刻,说道:“浙省的舟船水师,久疏战阵,不会贸然主动出击,再说战力也远不如海门之战的江南大营水师,真要打起来,一击而溃。”
不是什么人都是江北大营的水师,也不是谁都有贾珩这样的军机枢臣坐镇。
邓飚沉吟说道:“主子,如是拿下东番之地就好了,如能攻下鸡笼山,虎踞其间,想要反攻陈汉沿海,易如反掌。”
大汉太宗年间,曾打击过盘踞在湾湾上的海寇以及明廷宗室后裔,剿灭之后,却未对湾湾化归府治,以致荷兰人还有一些海寇盘踞。
“东番岛孤悬海外,澹水以及粮秣供应不及,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多铎想了想,沉声说道。
只要再等一个半月,新仇旧恨他要一刷耻辱。
“王爷,严大当家唤您过去议事。”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少年,正是葫芦庙的小沙弥。
多铎点了点头,在邓飚的陪伴下,向着最大的一顶帐篷行去。
……
……
金陵,宁国府
黛玉所在的庭院中,午后日光柔和而静谧地照耀在厢房中,将几道倩影映照在屏风上。
甄雪姿态端庄地坐在绣墩上,容色澹澹,一旁则是尤氏叙话,两个皆着素裙,周身并无首饰佩戴的丽人,澹雅如菊。
只是甄雪婉丽眉眼之间绮韵未退,而雪腻脸蛋儿上同样桃腮生晕。
尤氏看向眉眼之间妩媚气韵流溢的甄雪,轻声说道:“王妃,什么时候回京?”
甄雪柔声道:“打算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
说着,一剪秋水的明眸看向尤氏,问道:“尤嫂子呢?”
尤氏轻声道:“妹妹给我去信说,等珩大爷回京的时候,随着一同回京,我还在思量着要不要回去。”
既想回去,也不想回去,回去做什么呢?
甄雪道:“尤嫂子在这边儿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如能回返京城侍奉老太太,京里妯里照应起来也方便一些,再说,尤嫂子的两个妹妹还有老娘不都是在神京,也该回去才是。”
“王妃说的是。”尤氏柔声道。
里厢之中,黛玉拉着甄溪的手,轻声问道:“溪儿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脸上怎么这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