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这就是你自找的。”贾珩拥住甄晴,半推半就地来到里厢。
如果不想被甄晴要挟,就需一步步征服、改造,不然肯定会给他造成大麻烦。
甄晴玉容微变,秀眉蹙起,连忙捂住了嘴,分明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咬着樱唇,颤声道:“你……就是个混蛋!”
轻轻闭上眼眸,却不敢挣扎。
“我发现你就是欠…你心底不就是隐隐想着这一遭?”贾珩在楚王妃甄晴耳畔低声说着,最后一个字贴近耳畔说着,就有些听不清,却让甄晴心头生出一股屈辱。
甄晴芳心一跳,骂道:“你个混蛋,你胡说。”
她什么时候想着再有一遭,只是不想被这人白玩了。
贾珩一边儿在轻车熟路,故地重游,一边儿在甄晴耳畔冷声道:“没两下都已……还不承认?”
甄晴闻言,恍若被戳中了丑事,雪颜微红,心底生出一股屈辱和羞愤,咬牙切齿道:“下流胚子,混蛋!”
丛绿堂内原就里外套厢,两人在里厢叙着话,一前一后,皆是穿着衣裳,因为贾珩时常在书房召见锦衣,谈论机密,故而府中嬷嬷都不会进来打扰。
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看向已是瘫软无力,绵软如蚕的甄晴。
这位身份尊崇的王妃细气微微,狭长清冽的凤眸微张一线,眉梢眼角绮韵流淌,似还沉浸在魂飞天外,如坠云端之中。
一张明媚如芙蓉的脸蛋儿,彤彤如霞,此刻已然没有什么力气可言,鬓角额头都覆着一层细密汗水,至于秀颈上也有不少汗珠,冲散脂粉,浸润小衣。
贾珩也不好一直折腾,比起上一次的折磨,这一次其实正常了许多,轻轻放开甄晴,冷声道:“甄晴,你若再敢起那些蛇蝎心思,我保证,不仅是你和楚王,还有你的儿子,一家三口到了阴曹地府再做一家人!”
甄晴心头剧震,转过艳丽玉容,羞愤地看向贾珩,本是怨恨的声音偏偏带着几分娇软,颤声说道:“我就是让你帮我个忙,你就这般狠辣!你自己说,你欺负我几次了?一点儿小忙都不愿帮?”
贾珩迅速系好腰带,低声道:“甄晴,你如果聪明一点儿,就不该找我,哪怕是让别人举荐,也未必不成。”
楚王为国效力倒没有什么,方才他只是不想受甄晴的威胁,因为甄晴一定会得寸进尺。
甄晴明眸闪了闪,忽而明了关要,几是恍然大悟。
却见对面少年拿出一方手帕,递将过来,嫌弃道:“拿着,擦擦。”
甄晴这会儿也觉得身子出了不少汗,颇为不适,接过手帕迅速擦了擦,轻啐了一口,将手帕团成一团,目光愤恨地看向贾珩,冷声道:“贾珩,你刚刚我无礼那次,还能说我自作自受吗?”
贾珩道:“你一个王妃,这大热天的,不好端端在楚王府中纳凉,偏偏过来威胁于我,你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甄晴:“……”
这是什么歪理?
贾珩说着,伸手就要去抚着甄晴的脸颊。
甄晴秀眉之下的凤眸现出一丝惧意,目光闪了闪,后退一步,冷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她是怕了眼前之人了,一折腾起来没完。
“你金钗歪了,帮你扶扶,别让人瞧见了。”贾珩皱了皱眉,低声道。
甄晴:“……”
任由眼前少年扶着金钗,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贾珩道:“甄晴,哪怕他真的成了事,一旦知道你这个样子,还会容你?”
或许早已有过一次的关系,或许两人都是心性果决之人,都没有为刚才之事纠结。
“只要我辅左王爷到了那个位置,那时王爷就动不了我,再说,只要你我联手,谁也动不了我们。”甄晴此刻也整理好衣裙,凝眸看向对面的少年,忽而羞愤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不行,你得帮我!”
贾珩目光深深,说道:“别做梦了,你如是本本分分,楚王安心用事,或许还能有一丝机会,但你算计的越多,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先前你想算计我,现在如何?”
看了一眼甄晴的难看脸色,道:“你还想算计我帮你,一同搞什么阴谋诡计,我累受皇恩,岂能作那等逆事,奉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玩火者必自焚。”
甄晴脸色变幻,目光幽晦不明。
第695章 甄雪:子钰,没打扰到你吧?
从绿堂
贾珩看向甄晴,对这位心肠歹毒的丽人也不想逼迫过甚,温声道:“甄晴,命里有时总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母仪天下又能如何?人生百年,草木一秋,那等体面荣耀不过新鲜一时,还是自己开开心心好一些,你为了那些体面,不仅搭上了你妹妹,还把甄家也拖进去了,真的值得吗?”
原也没指望三言两语让甄晴放下执念,这根本不现实,毕竟这是人家二十多年养成的三观和树立的目标,眼下仅仅是改变的第一步。
甄晴神色清冷,以凌厉目光冷睨着贾珩,低声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母仪天下,主宰乾坤,这是她这辈子的愿望,岂能半途而废?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楚王的事儿,你让旁人上疏,如是圣上问及我的意见,我不会反对。”
打一巴掌,也需给一个甜枣。
甄晴眸光闪了闪,心头微动,意外地看向对面的少年。
他这是帮她了?
贾珩笑了笑,近前,在甄晴嗔怒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清丽甚至冷艳的脸颊,轻声说道:“如是再威胁我,你知道下场,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威胁!”
甄晴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明白眼前男人的心思,她可以求他,但不能威胁他,让他欺负欺负,然后就会帮忙?
嗯?这……
念及此处,目光深凝,芳心狂跳,暗暗骂了一声混蛋,这是还想要占她的便宜?
“这些藩王,你看好谁?”甄晴默然片刻,美眸熠熠流波地看向那少年,忽而问道。
“我谁也没看上,圣心属谁,我就支持谁,你也不用担心我因为别的缘故,而会支持魏、梁二王。”贾珩言及此事,来到一旁,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甄晴。
甄晴愣了下,接过茶盅,似被贾珩的客气,心底竟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
这个混蛋,刚才好像也没有如那天在醉仙楼一副要作践死她的模样,尽管仍是暴风骤雨。
贾珩提起茶壶,轻轻斟着茶,低声道:“我本一介布衣,年未及弱冠,然累受皇恩,得以掌枢密军机,圣心属谁,我就支持谁,所以,你以后别往我身上使劲了。”
甄晴看向那安静的少年,实难与先前顶撞自己的模样联想在一起,那张因为春韵未褪,明媚动人的瓜子脸上见着思索,低声道:“圣心吗?可圣心究竟属谁?”
眼前之人在父皇跟前儿为第一宠臣,想来于揣测上意一道,已是炉火纯青,妙之毫巅,她或许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也不必起那等暗中为援的念头。
贾珩轻声说道:“于国,实心用事,不避艰险,于父,至孝以待,任劳任怨……现在国事唯艰,中原变乱,贼寇登高一呼,百姓赢粮景从,社稷几有累卵之危,而北方胡虏又在北境虎视眈眈。”
说着,面色顿了顿,看向已经隔着小几而坐的楚王妃甄晴,目光咄咄,问道:“你如是圣上,觉得诸皇子中何人才干可担此任?你如是圣上,你会圣心属谁?是肥头大耳,驱贼寇为党羽的齐郡王,还是沽名钓誉,常使阴谋诡计的楚王,抑或是年轻识浅的魏王,或者性情暴躁的梁王?抑或是其他年龄尚幼的皇子?能够担当中兴我大汉的重任?”
如果他是皇子,就少搞那些弯弯绕,踏踏实实作事,该有的都会有。
甄晴闻听贾珩一番“长台词”,心神不觉震动莫名,这就是他对诸王的评价吗?
只是……丽人柳叶秀眉之下的美眸,熠熠流波地看向贾珩,但旋即目光暗然,这些事说来都是堂皇正道,但不适于王爷。
贾珩捕捉到甄晴的神色变化,道:“你如仍行诡诈之道,想着搞那些阴谋诡计,只怕先前自食恶果的事,仍层出不穷。”
甄晴冷声道:“你说的轻巧,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王爷非嫡非长,想要到那一步,岂是容易的。”
贾珩看向甄晴,沉吟了下,说道:“甄晴,我想问你个问题。”
甄晴凝了凝美眸,见着少年如此郑重,心头不知为何,竟有些发虚,冷声道:“什么问题?”
贾珩道:“你想做那至尊至贵之人,如果楚王最终没有……你怎么办?”
甄晴面色微顿,冷声道:“不会,王爷一定能够成事!”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我倒觉得难如登天,有你这么一个蠢婆娘为贤内助,只怕事倍功半。”
甄晴闻言,心头气愤莫名,低声道:“你住口!”
贾珩看向已有些恼怒的甄晴,说道:“我觉得你可能只是想做那至尊至贵之人,并不在意谁是御极之人,即所谓,你不管皇帝是谁,只是想做皇后。”
甄晴:“???”
心头一跳,气的嘴唇哆嗦道:“你……你胡说!”
贾珩笑了笑道:“是不是胡说,你哪天晚上孤枕难眠之时,可以们心自问。”
说着,放下茶盅,起得身来,凑到甄晴耳畔,压低了声音道:“王妃,楚王……很久没碰你了吧?”
方才那种感触以及甄晴的一些承欢表现可以看出,两人婚后生活并非琴瑟和谐,说不得已经相敬如冰。
甄晴:“……”
芳心勐跳,娇躯阵阵发软,几是羞恼交加,咬牙切齿道:“你,你混蛋!”
这个混蛋就是想离间她和王爷的感情,她和王爷有了孩子,岂是这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见甄晴似有暴走之势,贾珩看了一眼天色,澹澹一笑道:“我们在这儿说话时间太长了,都半晌午了,我等会儿唤人准备点儿水,你也洗把脸,整理一下妆容。”
说着,伸手捏了捏甄晴的脸颊,此举无非是培养习惯。
甄晴柳眉含煞,凌厉凤眸竖起,毫不示弱地看向对面的少年,伸出玉手勐地打掉贾珩的手,软腻的声音分明带着几分如霜清冷,道:“你再对我无礼?”
这人怪不得得父皇宠信,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是……就是个下流胚子!
贾珩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甄晴,也没有理会,径直离了丛绿堂,向着书房而去。
甄晴虽然不如甄雪温婉如水,但恰恰是强势的性情,加上亲王王妃的身份,容易让人生出别样的心思来,比如征服、支配、调教、规训。
正如某岛国监督所言,相貌到了一定程度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更多是身份、职业带来的加成。
不过,甄晴的确是个不可控的因素,需要每一次稳稳压上一头,不然会有被拿捏、掌控的危险。他并不认为前后经过十多次之后,甄晴就会移情改性,沉沦其中,不能自拔,哪怕甄晴刚刚在意乱情迷之中,已有几分配合,比如让她抬腿撅高,咒骂他几句,骂骂咧咧着,还是会抬腿撅高。
因为,甄晴权欲心炙热。
甄晴玉容酡红,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绪,秀眉之下的目光失神,那张宛如花霰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汗珠娇媚,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的磨盘上的火辣辣痛感早已消失,因为先前两人隔着衣物,而且贾珩也轻柔了许多。
心头回响起先前少年的话语,不由起了一阵烦躁,纤纤五指攥紧成粉拳,这个混蛋,就是在挑拨她和王爷的夫妻感情!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着一盆凉水放将过来,打算伺候甄晴洗着脸上的汗水。
甄晴起得身来,就是一怔,分明汩汩之势再起,秀眉紧蹙,美眸中满是羞恼,不由暗啐一声,简直是牲口!
端过脸盆,洗了把脸,然后拿着手帕就去如厕疏引。
天香楼
秦可卿与甄雪坐在阁楼之上,看向不远处的翩跹歌舞,这是凤姐特地花了大价钱,托了人请来礼部教坊司的乐姬。
说来,还是因为太后的生宴以及年节、元宵节日,诰命夫人进宫欣赏乐舞,才让凤姐起了念头,恰逢手头宽裕,索性奢侈了一回,欣赏歌舞,总算是体验一下诰命夫人的视听之娱。
秦可卿道:“这都快晌午了,宝珠,你去唤唤大爷,对了,还有楚王妃,也该过来用饭了。”
甄雪柔婉一笑,轻声说道:“许是谈着什么事儿,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