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渊,他如果想缉捕其人,并非没有法子。
陈潇温声说道:“那我吩咐人去办了。”
旋即,又近得前来,柔声道:“这几天,谢再义已经完全掌控了京营,兵马控制了神京城的城防。”
贾珩剑眉挑了挑,沉吟片刻,低声说道:“至此,大局已定。”
可以说,如今的朝堂局势,已经成了他一家独大的局面,当然文官内阁仍在大义名分上牵制着他。
另一边儿,锦衣府诏狱——
刑房之中,分明一片幽深黑暗之景,周围的刑具在灯火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曲朗听得仇良叙说完自己的事,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眸光深深,朗声道:“来人,去让人给他画押。”
这会儿,一旁的经历司经历,已然将仇良方才所言一一详细记载在簿册之上。
仇良此刻伏案在书桌之上,将手指按在那红色棉纱当中,然后按在一页宣纸上,可见一个红手指印。
仇良轻声道:“曲指挥,我可以配合锦衣府将陈渊的人骗出来。”
曲朗眉头皱了皱,容色微顿,低声道:“此事,本官需要禀告卫郡王。”
仇良心头不由为之一突儿,禀告贾珩小儿?
那贾珩小儿会不会放过他?多半不会放过他!
毕竟他知道贾珩小儿最大的丑闻,先前更是芥蒂甚深。
就在仇良忐忑不安之中,却听得刑房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每一下都踏在仇良的心头。
旋即,只见一个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小校快步而来,道:“指挥。”
说着之间,来到曲朗身侧,耳畔低语几句。
曲朗这会儿目光闪烁了下,看向仇良,目中现出一抹凶戾之芒,道:“来人,送仇良上路。”
仇良:“……”
果然,那小儿根本就不想放过他!
仇良面色阴沉如铁,急声道:“曲朗,你答应我的。”
曲朗面容阴沉如铁,目光微顿,冷声说道:“本指挥何时答应过你?如今你既已认罪,合该伏法才是。”
这会儿,刘积贤与两个锦衣力士凑上前去,拿过一根粗麻绳索一下子套在仇良的脖子上,狠狠用力,一下子拉紧。
仇良面如死灰,一颗心沉入谷底,急声道:“我要见卫郡王,我要见卫郡王,我也可以效忠于他!”
说到最后,声音愈发急切。
然而,曲朗冷笑一声,温声说道:“王爷可不是什么人都收揽麾下的。”
而这会儿,几个力士手中的绳索用尽了力气,一下子就绞缠住了仇良的脖子,也没有多大一会儿,就见仇良脸色发青,眼眸瞪大,身形剧烈颤抖。
没有多一会儿,就是舌头伸出嘴巴,瞬间气绝身亡。
刘积贤点了点头,目色微顿,温声道:“指挥,人已经勒死了。”
曲朗面色冰冷如铁,朗声说道:“派人去向王爷复命,另外布置一番,坐等白莲妖人劫持大牢。”
刘积贤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
曲朗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着周围侍奉的锦衣校尉,将仇良的尸体处置下去,然后出了锦衣府诏狱。
……
……
第1543章 宝钗:亲王之爵?王爷他要成亲王了?
神京城,宁国府
夜色低垂,朗月高悬。
时节渐渐进入五月,夏日暑气炎炎,一颗墨绿色的芭蕉树下,已然生出一些蚊蝇。
而室内灯火通明,映照而下,漆木小几上可见圈圈光泽,散发而出。
三足六耳的紫檀熏笼当中,更是氤氲而起几缕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贾珩这边厢,放下手里的一个青花瓷茶盅,幽声道:“仇良已经死了。”
陈潇问道:“曲朗想要将陈渊诱出来,你怎么看?”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未必能够成行。”
陈潇道:“这几天,京营骁骑正在巡查城防,杜绝一些歹人窥伺城禁。”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需要好好派人盯着,宫禁那边儿,贾芳他们都过去了吗?”
陈潇道:“已重新置换了府卫,内外殿宇,皆为亲信将校巡守。”
顾若清修丽双眉下,眸光莹润如水地看向夫妻两人,面容上现出一抹思量之色。
而贾珩说话之间,也并未多做盘桓,离了厅堂,快步向着大观园行去。
他现在也有段时间,没有去陪陪宝钗了,这会儿正好有空暇,一同去看看。
大观园,蘅芜苑,厢房之中——
西侧窗栅之下的一方木质软榻上,可见漆木小几摆设着,其上放着的一只青花瓷茶壶,壶嘴儿正自冒着嘟嘟热气,丝丝缕缕的清香随之飘荡而出,让人心旷神怡。
宝钗这会儿一袭素色裙裳,云髻不簪头饰,正在与宝琴下着围棋。
两姐妹今天难得凑在一起,无事可以消遣,故而,也就下起了围棋。
宝钗细秀、明丽的柳眉挑了挑,那双水润杏眸犹如凝露般,似是轻笑了下,说道:“宝琴妹妹的棋艺较往日可是退步了。”
宝琴翠丽柳眉,此刻弯弯一如月牙儿,声音中带着几许糯软,说道:“我这几天,给云妹妹那个臭棋篓子下得多了,可能是被她带坏了。”
宝钗轻笑了下,柔声说道:“你呀,也不能都归结到湘云身上。”
宝琴柳眉之下,犀利目光左右瞟了一眼,压下了声音,柔声道:“姐姐,我听府上丫鬟说,稻香村那边儿有了一对儿龙凤胎。”
宝钗闻言,面上神色异样了下,旋即将一颗棋子放在杏黄色棋坪上,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吧。”
“那孩子是谁的?”宝琴轻轻应了一声,眼睫弯弯,面色诧异问道。
宝钗手中的棋子“吧嗒”一下,整容敛色,说道:“这个,你倒是问住我了,我还真不知道是哪个的。”
宝琴弯弯而细密的眼睫掩下一丛阴影,而那声音似乎又压低了几许,说道:“我听府上丫鬟说,好像是……是珩大哥的。”
珩大哥也真是的,连寡妇都…给怀了孩子。
宝钗闻听此言,那双水润微微的杏眸现出一抹惊异之色,低声说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这种胡话可不兴乱说的。”
宝琴那张恍若梨花花瓣,洁白无瑕的脸蛋儿上,就有几许不自然之意,温声说道:“好像是府上下人说的。”
宝钗蹙起翠羽如黛的秀眉,那双水润杏眸明澈微微,沉声说道:“这府上的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乱嚼舌根子!”
毕竟是侧妃,这下子发怒起来,倒也有几许凌厉无匹的凤威。
宝钗转眸看向一旁的丫鬟莺儿,低声说道:“莺儿,你去和凤嫂子说说,看看那边儿有下人在捕风捉影,正在编排王爷。”
莺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了厢房。
宝琴柳眉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定定看向宝钗,柔声说道:“姐姐发起火来,比着外面那些为官作宰的也不差多少了。”
宝钗面色微顿,清冷眸光带着关切之色,低声道:“我这也是担心坏了你家珩大哥的名声。”
宝琴轻轻应了一声,嗔怪道:“珩大哥也真是的,这府上的…姑娘都不够他嚯嚯的,还非要去稻香村。”
宝钗丰润可人的玉颜,一时间就有些惆怅莫名,似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目中现出几许无奈之色,道:“男人不就是这样。”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许是这样的二八少女玩够了,就喜欢人妻。
宝琴轻哼一声,说道:“等珩大哥来了,我们也看住了他才是。”
宝钗闻听此言,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两侧浮起浅浅红晕,粉润唇瓣恍若桃花,玫红团团,明艳动人。
眼前似乎浮现了一幕,自己和宝琴被那人叠在一起,由着那人欺负的场景。
宝琴柳眉之下,那双犹似水杏莹润微微的眸子,好奇地看向突然眉眼扭捏的丽人,打趣道:“姐姐,想什么呢,这会儿脸都红红的。”
宝钗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低声说道:“没想什么的。”
就在这时,厢房之外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薛妹妹在屋里吗?”
而后,说话之间,只见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穿过拱形架子的雕花窗格,举步进入厢房之中,看向宝钗以及宝琴两个。
“王爷,你来了。”宝钗盈盈起得身来,凝眸看向贾珩,然后提起一只青花瓷茶壶,拿过茶杯,在茶盅中哗啦啦斟了一杯。
宝琴柳眉弯弯,莹然清眸眸光深深,声音柔糯而娇憨,唤道:“珩大哥。”
贾珩笑着看向那小胖妞,问道:“宝琴也在这儿啊。”
宝琴道:“过来和姐姐下棋,说话解闷儿,珩大哥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吗?”
“快忙完了。”贾珩轻声说着,好奇地看向宝钗,诧异问道:“薛妹妹,这几天怎么没有见着你?”
宝钗容色微顿,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在屋里闲暇做做女红,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贾珩说话之间,来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下来,温声道:“林妹妹没有过来吗?”
宝钗翠羽秀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莹润微微,纤声说道:“林妹妹她这几天没有过来,都在屋里歇着呢。”
贾珩温声道:“这几天,朝廷正值国丧之期,我要忙着外间的事儿,倒是没有过来陪着你们说话。”
宝钗柔婉道:“王爷忙着外间的国家大事,倒也不用在后院留恋儿女情长的。”
贾珩笑了笑,道:“的确是国家大事。”
宝钗眸光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王爷,外面的国丧操办完了吗?”
虽然宝钗就在内宅当中,但对外间的事儿,倒也时刻留意着,情知如今的大汉,自家男人已经攫取了大汉朝廷的最高权力。
贾珩道:“还得一段时间,再过几天,宪宗皇帝下葬,新皇继位,对了,我最近可能还要封为亲王之爵。”
宝钗:“……”
亲王之爵?王爷他要成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