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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闻言,芳心甜蜜不已,将螓首靠在那少年怀里,嗅闻着那少年的气息,轻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姑苏那边儿?”
黛玉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羞嗔说道:“珩大哥。”
贾珩道:“就在这几天,顺便我去苏州看看新政,那边儿阻力也不小,顺便一并办了。”
这就是两江之地,南方读书人众多,不少家族多以耕读传家,读书人科举为官者甚多,往往背后都是一个庞大的宗族。
贾珩也不再多说其他,抬眸看向外间的天色,只见明月高悬,清冷孤寂,不知何时,已是亥时了。
黛玉:“……”
贾珩道:“岫烟,下次吩咐厨房熬一些补气血的药粥给妙玉吃。”
妙玉明眸熠熠如星辰,说道:“宦海凶险,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她总觉得这里面只怕还有隐情。
如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吏部尚书董崇学,右都御史邝春,还有如前江南巡抚鲍士勤这样的致仕官员。
曹氏道:“等到了之后,你找个机会帮着问问。”
其实此刻的妙玉,犹如一个怀了小猫的波斯猫,身形略显瘦弱,但仍然还保留着原本的优雅和清冷气韵,但无疑更动人。
他毫不怀疑黛玉能说到做到。
而另一边儿,凤姐返回屋内,坐在床榻上,暗暗生着闷气。
为她一个出家人求封诰命,成何体统?
再说,她身为不祥,也不好连累了他。
贾珩讶异说道:“你都知道了?”
贾珩道:“那时候想的比较多,万一留在沙漠回不来了,那时候就想,幸在妹妹还没有嫁给我,就不用守寡了。”
当然,穷苦人家吃不饱穿不暖,一样生孩子的,也不用太过神经兮兮。
高仲平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也不能全期望着卫国公,这次朝廷要在江南两省推广新政,安徽复杂情况不在江苏之下,如果江苏仍落在后面。”
贾珩道:“我这就过去。”
凤姐轻轻应了一声,忽而不知想起什么,说道:“平儿,你说珠大嫂,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
李纨轻声道:“婶子,他回来,还是要先和薛林两位妹妹团聚的。”
黛玉声音酥软中带着几许娇俏,乘着绵软如蚕的身子,柔声道:“珩大哥,别闹了。”
性情孤僻的妙玉,如今怀了他的孩子,有时候想想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这般想着,忍不住再次噙住了那两瓣唇瓣,感受到妙玉的娇羞,轻轻搂过香肩。
贾珩垂眸看向少女,轻声道:“妹妹不要再说这等话。”
平儿一时倒问得愣在原地,说道:“奶奶这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凤姐艳丽玉容上现出恼怒,呸了一口,芳心恼怒,说道:“他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我还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这时,高仲平之子高渤道:“父亲,也不用那卫国公,我们这都快大功告成了,他又过来摘桃子,又拿安徽出来,以分父亲声望。”
还能是什么?相好的呗。
他现在倒是挺担心妙玉的,文青女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怜惜的自虐性的柔弱。
李纨坐在厢房中,对着梳妆台的铜镜,取着秀发之间的发簪,看向镜中的面容,丽人婉丽、秀美的眉眼满是娇羞之态。
邢岫烟一袭浅红色长裙,发髻巍峨,坐在不远处,柔声道:“你这几天怎么样?”
贾珩拉过妙玉,相拥一起,温声道:“好了,不能再这般残虐自己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这两天,我请郎中再瞧瞧。”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知道府中这么多姑娘,你就喜岫烟的性子,你们两个在一起说话解闷,也省得你一个人太闷。”
妙玉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么久过去,孩子也有两三个月了,他还是挺担心妙玉母子的。
说着,搂着黛玉,只觉娇小身子满是青春流溢的气息。
“珩大哥别闹。”黛玉轻轻嗔恼说着,轻笑了下,说道:“天天听家里两个军机大臣议着,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懂了一些。”
少女正是孕反最为严重的时候。
凤姐丹凤眼挑起,气鼓鼓说道:“没什么,刚刚被个负心汉气着了。”
妙玉眸中泪光点点,说道:“那些荤腥吃不下,吐的厉害,再加上,最近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妙玉柳叶细眉之下,明眸闪了闪,“嗯”了一声,低声道:“前几天,郎中是瞧过的。”
江苏本来是块儿硬骨头,如果功成,后续也会好推行许多。
贾珩温声道:“不吃荤腥就不吃荤腥吧,其他的奶蛋之类,还是得吃点,近来我看你真的饿瘦了。”
这个可不是以前的二爷,珩大爷是一等国公,身边儿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哪能天天围着奶奶转。
因为事涉官员较多,而且都是高品阶的官员。
主簿邝守正说道:“东翁,卫国公到金陵了。”
平儿道:“奶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高仲平皱了皱眉,喝斥道:“竖子莫要胡说!”
高仲平训斥完儿子,道:“明日一早儿,给宁国府和长公主府递上请柬,我亲自前去拜访卫国公。”
主簿邝守正点了点头,记下此事。
第1129章 甄晴:那秦氏偏偏生了个女儿?
此刻,不仅是两江总督府,原本寓居金陵的江南官员、以及士绅,也收到了卫国公南下的风声。
距离玄武街不远处的宅巷中,是一座占地宏阔的宅邸,从外间看去,修建的轩峻壮丽,气象森严。
此地正是南京礼部尚书袁图的宅邸。
后院厅堂之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吏部尚书董崇学,右都御史邝春,还有前江南巡抚鲍士勤列坐左右。
一众江南官员忧心忡忡,长吁短叹。
吏部尚书董崇学手捋颌下胡须,担忧道:“卫国公南下了,苏州府那边儿只怕是顶不住了。”
“上次常州府一案,郝太傅还有严兄牵连其中,严尚书罢官下狱,郝太傅如今闭门不出,朝廷的态度已经很是明确,新政四条,势在必行。”邝春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袁图道:“苏州府与江宁还有不同,他卫国公再能征善战,还能使出他那些武人手段不成?对我等喊打喊杀?”
这时,下首列座的前江南巡抚鲍士勤,担忧道:“袁老大人,卫国公手段凌厉,不可小觑,纵然不使硬的,也难保不会罗织冤狱,常州府的案子,如不是西北兵事,差一点儿呀。”
邝春道:“卫国公这次挟大胜南下,气势无疑更为锋锐无匹,袁老大人,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袁图冷声说道:“老夫那些田宅都是当年合法购置,没有说不让他们清丈田亩,但当年上皇允诺了我等官员名下田亩可免税,如今又丈量土地,清核田亩,收缴重税,何故出尔反尔?”
邝春道:“袁老大人,朝廷如今国库空虚,上下厉行新政,大势如此,我等徒呼奈何啊。”
袁图看向不远处面皮白净,细眉深目的中年员外,问道:“杜三爷,杜老爷子那边儿怎么说?”
那中年员外是杜万的三子杜存,轻轻抚了抚手上的玉扳指,说道:“袁老大人,父亲大人那边儿说,咸宁公主和楚王殿下这段时日到府上接连拜访,劝说父亲顾全大局,父亲不好婉拒,江宁府方面已经配合官府清丈田地,此事袁老大人也知道,至于苏州府牵涉祖田,想来高仲平等人不会妄为。”
袁图皱了皱眉,说道:“前些时日,楚王殿下也曾到鄙府拜访,提及江宁府田地,老夫也很是配合,只是苏州府田亩,乃是上皇因功赐下,彼时金口玉言,不再收税。”
杜存摇了摇头,说道:“袁老大人,新政扫清积弊,上下为新政让路,严尚书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袁图眉头紧锁,看向杜存,说道:“杜老爷子的意思是不再参与此事。”
杜存道:“卫国公亲自南下督问新政,以其刚烈性情,兼得锦衣之便,为推行新政,一旦进谗于上,罗织冤狱,我等如何不生畏?”
袁图闻言,面色变幻。
贾珩在西北先后大胜和硕特与准噶尔,已经再次震慑了蠢蠢欲动的江南士绅。
杜存劝了道:“如今海贸繁荣,江南各地百姓出海谋生者众,袁老大人,不若让族中子弟弃农从商,以为族中生计。”
鲍士勤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海贸生意也不好做,海上寇盗横行,我等不仅要交一笔关税,还要遭受海寇和红毛鬼的盘剥,颇不容易。”
作为曾经的致仕官员,除却在族中含饴弄孙,也会指导族中子弟经营货殖,以供养家族。
袁图道:“难道我等就因为卫国公南下,就要抛弃族中子弟赖以存身的基业?”
邝春沉吟片刻,也劝道:“形势比人强,袁老大人,如今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随着贾珩在西北取得大捷,以及河南新政四条的推行,江南的旧官僚势力也对贾珩开始生畏。
不可能不生畏,贾珩如割韭菜一样,先除扬州盐商,又将原两江总督沈邡坐冷板凳,此外还有兵部因为抵挡海寇一事给换了一茬儿,倒卖粮库又清空了户部的潘汝锡。
可以说,如今的南京六部,都或多或少被贾珩扫到。
如楚王下榻的驿馆中,也收到贾珩与随从已经抵达金陵的消息。
二楼,书房
楚王坐在书桌之畔的椅子上,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现出振奋之色,说道:“卫国公终于来了。”
楚王并没有与正在坐月子的甄晴住在一起,而是一直居住在驿馆,最近两个月,频繁帮着高仲平做相关江南官员的思想工作,主要是高仲平一方扮黑脸,楚王扮红脸。
借助着贾珩在西北取得的胜仗,在江宁、常州、镇江等府推行新政颇为顺利。
而楚王也渐渐取得高仲平以及其子高渤的好感。
王府长史廖贤沉吟道:“王爷,袁家那边儿阻挠新政,卫国公势必会有所动作。”
南京礼部尚书袁图是楚王的老师,以往也没少帮楚王在士林之中扬名,楚王自然不忍看着袁图与如日中天的贾珩对上。
楚王点了点头,担忧道:“我先前去劝了老师几次,江宁府那边儿的田亩不多,杜家以及其他几家配合,江宁、镇江、常州以及其他几个散州还算顺当,到了苏州,老师的族人在苏州置买的田亩太多了。”
苏松两府可以说是江苏一省最为繁华之地,不仅是商贸发达,还在于土地肥沃,气候湿润,自古都是鱼米之乡。
主簿冯慈道:“王爷,明天要不要拜访卫国公一趟,提提此事。”
楚王点了点头,低声道:“明天,递上拜帖,去拜访拜访贾子钰,孤好给他说说这桩事儿。”
此刻,距离楚王所在驿馆五里外的甄宅——
厢房之中,布置简素,一股芬芳香气弥漫,一红裙、一蓝裙的两个丽人坐在床榻上,正在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