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闻言,心头一惊,陡然坐直身子,原本苍老的眼眸精光闪烁,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雍王呢?南安也是老行伍了,何以落得如此大败?”
南洋之地可不止有降头术,还有不少海寇盘踞在海岛,做着大海之上纵横来回的无本生意,有的甚至还是闽浙等地的百姓。
晋阳长公主秀眉蹙紧,美眸盈盈如水。
其实,贾珩搞排列组合,也是迫于客观困难所限,非如此不能雨露均沾,面面俱到。
咸宁公主闻言,幽丽冷艳的脸蛋儿上现出惊喜之色,说道:“婵月,我们去迎迎。”
“就是可惜了六万京营好儿郎,这次京城不知道多少家披麻戴孝呢。”这时,一个老者感叹道。
太上皇原本耷拉的眼皮,忽而睁开,抬眸看向那屏风上由远及近的影子,看向冯太后道:“前殿怎么了?”
咸宁公主抬眸看向那忽而红了脸蛋儿的少女,目光闪了闪,暗道,也没枉她这段时间与妍儿表妹叙说先生的好来。
冯太后轻声道:“他那个女婿,明明打仗好好的,他非要派到江南去推行新政,用已老迈昏庸的南安,南安人老了,不论是精神头儿还是能耐都不如年轻人了。”
众人说着话,进入厅堂之中,贾珩看向端坐在条案后的丽人,轻声说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他担心卫国公此去,为了给天子出气,又领兵前往西北,如今的大汉连续打了两场战事,不宜再发兵西北。
太上皇皱了皱眉,急声问道:“那雍王呢?”
咸宁公主抿了抿粉唇,清眸之中有些羞意,道:“那先生…好吧。”
此刻的太上皇在后宫一心静养,尚且不知西北已经遭逢大败。
前不久就听他这般说,果然经过这么长时间,西北边事就出了变故。
这本来就是自辽东大败以来,京城百姓最为难熬的一年,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引起反战情绪,比如文人墨客作几首闺怨诗。
“表姐夫,你来了。”宋妍玉颊羞红成霞,怯怯地唤了一声。
正念叨着呢,先生就过来了。
高仲平手中拿着邸报,双手都在颤抖,脸色也不好看,道:“十万大军,六万京营精锐,不过几天,就一朝丧尽,就是十万头猪,也够和硕特蒙古抓半个月,这南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冯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谁也没有长前后眼。”
这种凝聚而成的共识,无人诉诸于口,恰恰就是看不清、摸不着的人望。
“已经召咸宁的驸马回京了。”冯太后道。
一家酒楼中,一楼大堂,众人都在喝酒,议论着这场大败。
贾珩这几天让锦衣府带走了南京工部尚书严茂,礼部尚书郝继儒,还是有力地震慑了江南的一众官绅。
晋阳姑母她好像有孩子了,所以,孩子的父亲是谁?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美眸笑意盈盈,柔声道:“婵月,让我看看,你最近都学了什么舞蹈?”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别的本宫就不叮嘱你了,你路上万事小心。”
“你们说这也奇怪,卫国公一领兵,从河南到江南,从江南到塞外,那是连战连捷,这一换上南安郡王,就吃了一场败仗?”
重华宫,殿内
太上皇坐在床榻上,微微闭上眼眸,耳畔响起一个内监的读书声,从回目来看,分明是三国话本其上所载文字。
魏王道:“西北情事紧急,父皇还望不必忧心才是,卫国公这几天就当回京。”
高仲平允文允武,由其领兵前往西北,稳扎稳扎,还真有可能打赢这场战事。
其实咸宁没有说错,与宋皇后的确有些像,肌肤白皙,眉眼温婉不失灵动、娇憨。
目光瞥见一旁的红裙少女,微笑说道:“妍儿表妹也在。”
金陵,两江总督衙门——
“殿下,卫国公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身形苗秀的女官从外间而来,向着屋内的几人说道。
“母后放心。”端容贵妃轻声说着,与几个宫女相送冯太后离去。
太上皇问道:“今个儿外间的气氛有些怪,前朝生了什么事儿?”
那内监总管停了念诵书本,带着褶子的面皮笑意繁盛地看向太上皇,低声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安歇吧。”
“东翁息怒。”
太上皇点了点头,说道:“如是一开始用咸宁的驸马去西北,倒也不会有此番大败了。”
冯太后柔声道:“皇儿,不要再忧心了。”
“兄长,陛下怎么样?”颜宏问道。
那些舞蹈太不庄重了一些,原是跳给小贾先生看的,如何能够跳给旁人去看?
晋阳长公主看向眉眼羞怯的小郡主,笑着打趣道:“我们家婵月还害羞了。”
众人闻言,面色变了变,一阵唏嘘感慨。
重华宫那边儿还躺着一个身子虚弱的太上皇,冯太后也得过去照顾。
“放心好了,没事儿的。”贾珩道。
南阳公主陈蕙柔声劝道:“父皇,还是别太过忧心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大汉,仅兵事一道,没卫国公主持大局,那是真不行!
晋阳长公主蹙了蹙秀眉,愈发流溢着母性气息的美眸看向那面色凝重的少年,心头微动,问道:“京里出事了?”
这就是征兵要去老少边穷地区的缘故。
陈潇道:“海师已经出海,向大陈岛进兵,水溶还是向这边儿递了公文,希望你能去一趟督战。”
“是,殿下。”怜雪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现在对海寇的清剿,只是压缩其活动海域,最终还是要捣毁匪巢,才能收得全功,而且之后如果不复有海寇之患,先前那远洋公司也要在海岛。”
韩癀叹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西北之事,还得迅速解决才是,这场大败,大汉伤筋动骨啊。”
此刻,几案上的烛火轻轻跳动着,灯花似爆鸣一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格外清晰。
“可不是,那女真人可比西北的鞑子凶狠多了,落在卫国公手里,尸骨无存,身首异处啊。”
韩癀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圣上已经急召卫国公返京,商议军机。”
说着,近得前来,将手中的书本递将过去。
本质上,陈汉的国力是强于西北一隅的。
太上皇道:“罢了,人老了,也不能操心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老的内监近前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崇平帝抬眸看向冯太后,轻声说道:“母后,儿臣无事了,母后也早些歇息吧。”
说着,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朝廷这二年愈发穷兵黩武,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不知兵事险恶,滥发武力。”
冯太后叹道:“西北大败,南安吃了败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两人的对话语气像极了……也可能是丈母娘关心女婿。
咸宁公主纤纤素手微顿,那张妍丽、明媚的玉容上现出怅然之色,道:“先生这几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平常也不怎么见他过来。”
贾珩此刻与陈潇沿着公主府的绵长回廊,向着后院行去,正值傍晚时分,晚霞漫天,透过朱红梁柱落在草丛以及石头上,让人心头生出一股怡然之情。
也不知为何,她心底深处却有着一股隐隐的不安,似乎先生此次回去,要发生一些似的。
“这一路太过奔波了,你和婵月在这儿照顾好你姑姑好了。”贾珩叮嘱说着,拉过少女的素手,道:“好了,乖。”
“那东翁更不可再上疏了,圣上许是将卫国公就江南而就西北之事,转而迁怒于东翁。”邝守正眉头紧皱,苦口婆心道:“那时反而影响江南新政。”
“是啊,那卫国公不是去了京城,以其军国重臣之身,定然明白利害,也会规劝圣上的。”吴贤成也开口道。
陈潇说道:“水师那边儿有了最新的消息。”
合法夫妻,倒不用顾忌着周围下人的目光,更多是羡慕夫妻恩爱。
想起先前天子那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韩癀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几分,心头担忧更甚。
或许从了咸宁?青春版可以弥补一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
嗯,差不多就是,不管再如何防备,再如何担忧,但只要还打仗,作为京营的缔造者,东虏的克星,远东战场清道夫……在兵事一道还是首要用着卫国公。
“在锦衣府问案子呢,你和婵月怎么样?”贾珩近前,自然而然地拉起两个少女的纤纤素手。
……
高仲平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言。”
邝守正与吴贤成闻言,也只得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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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贾珩:如果崇平帝想立刻找回场子(
开封府,宋宅
此刻,宅院四周已是围拢着锦衣府的缇骑和京营的游骑兵马,封锁了街道,严禁外人靠近。
傍晚时分,西方天际晚霞漫天,青砖黛瓦的房舍,自屋脊而至山墙都恍若披上一层金色纱衣,偶尔有大雁飞过天穹,发出几声鸣叫。
庭院中几棵桂花树迎风招展,因未至九十之月,只见树叶成浪,未见香气浮动,十余个衣衫明丽的宫女,垂手立身在廊檐下侍奉,以便宋皇后来唤。
后宅厢房中,宋皇后一袭淡黄刺绣凤凰的衣裙,头戴金钗步摇,居中而坐,丽人青丝绾成凌虚髻,那张雪肤玉颜白里透红,弯弯秀眉之下,眸光盈盈犹似秋水,秀气挺拔的玉鼻之下,唇瓣如桃红胭脂,茶白色抹胸之下,盈月如轮,酥白惹目。
此刻四弟宋暄的妻子岳氏正在笑意相陪,一旁的奶嬷嬷哄着岳氏的孩子。
是一个男孩儿,三四岁的样子,生的虎头虎脑,眼眸如黑葡萄般。
宋皇后柔声说道:“这孩子个头都这般高了,再过二年该发蒙了吧。”
岳氏瓜子脸上笑意盈盈,说道:“这还早着呢,我倒是急一些,但夫君他说小孩儿这时候一下子不要学那么多东西。”
宋皇后柔声说道:“四弟他平常在官衙忙碌,陪着你们娘俩儿的时候多不多?”
岳氏道:“这前衙后房的,累了就过来歇着,不过最近夫君忙着开封府新政的事儿,有时候常常到下面的州县,有时候也到不了府里。”
宋皇后螓首点了点,耳环上的红宝石翡翠耳环在日光下熠熠闪烁,柔声说道:“他为一府父母官,是要操心一些。”
“往常也没有这么忙,这不是卫国公前不久在河南时说的,在南阳府赈灾之时,提及推行新政要因地因时制宜,鼓励州府县官到乡野田间,我们这些妇人也不懂这些。”岳氏说着,从一旁的小几抽屉中,取出一份邸报,递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