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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清丽玉颜之上现出羞恼之色,拨着贾珩捏着小羊琼鼻的手,幽幽道:“我就是让你们取笑的。”
“昨天咸宁也是一番好意,哪里有取笑你?还不是想和你做好姐妹,谁知妹妹不领情。”贾珩抱着少女,坐在自家怀里,凑到耳畔低声道。
黛玉这会儿,玉颊有些微热,清声说道:“我一个乡野丫头,哪有资格与她们宗室贵女做好姐妹,她高看我了。”
贾珩道:“什么宗室贵女不贵女,到了床上都一样。”
黛玉:“……”
贾珩看向那玉颜错愕的少女,心头生出一股喜爱,凑到脸蛋儿近前,轻轻噙住柔软微润的桃红唇瓣。
许久,垂眸看向那险玉颊浮起浅浅红晕的少女,低声道:“林妹妹不必有什么不自在,在我心里,林妹妹只有一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林妹妹。”
黛玉是独一无二无二的,别人也差不多,毕竟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树叶,合情合理是吧?
黛玉抬起粲然星眸,看向那目光诚挚的少年,芳心不由涌起一股暖流。
贾珩捉着黛玉的纤纤素手,嗅着少女发丝间的清香,摩挲着秀发,说道:“这次回来实在是太忙了,前几天又去了江南大营,这才一直没有时间陪着妹妹。”
这一路过来江南,不仅是见晋阳和甄晴,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难免冷落了黛玉。
其实,下次可以吃过饭,过来陪着黛玉说会话,不一定要时常伺候,黛玉年岁还小,虽有些食髓知味,但对风月之事还没那么大的瘾头儿,更多注重平常的陪伴。
嗯,说白了,就是喜欢听甜言蜜语。
如是碎片化的时间,可以给黛玉一种他围着黛玉转的错觉。
黛玉幽幽道:“我知道珩大哥忙的,不是头一次下江南的时候了。”
头一次下江南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那时候珩大哥眼里心里都是她,再无旁人,现在有了别人,已经……顾不上她了。
念及此处,黛玉鼻头一酸。
贾珩道:“怎么不是了?如果不是担心旁人笑话,我都想林妹妹绑我身上,天天形影不离的。”
黛玉闻言,心头郁郁稍散,羞嗔说道:“珩大哥,哪有那样的?我又不是荷包、香囊,还能绑在珩大哥身上不成?”
贾珩亲了一口那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说道:“可妹妹这不是想成天黏着我?”
黛玉感受那宠溺和喜爱,玉颜酡红,打了一下贾珩,说道:“谁想黏着你了。”
贾珩道:“还不承认?几天不见,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林妹妹,这以后我走哪儿带你到哪儿好了。”
黛玉就属于这样,又哭又笑的。
黛玉轻哼一声,玉颜上现出羞恼之色,捋着一缕秀发,冷笑道:“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如人家又会劝说皇亲国戚,又是会分析战事的,在身边儿也是累赘的。”
贾珩:“……”
有内味儿了。
贾珩轻轻抚着黛玉的脸蛋儿,绛珠仙草肌肤幼白,那一双星眸扑闪扑闪,藏着羞喜,徐徐道:“可我就喜欢林妹妹这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黛玉芳心欣喜,轻嗔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哼,有本事给她说一辈子呀。
旋即,闭上星眸,却见那少年已暗影欺近,熟悉的温软和恣睢袭来,娇躯又是软了半边儿。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贾珩轻声道:“紫鹃都晌午了,准备一些午饭,我和林妹妹饿了。”
“哎。”紫鹃应了一声,然后吩咐着袭人、雪雁端着准备好的菜肴过来。
贾珩拉过黛玉的手,轻声说道:“妹妹咱们先用饭吧。”
今天主要是来哄黛玉。
黛玉落座下来,目光关切地看向那少年,问道:“珩大哥这几天去了江南大营?”
贾珩低声道:“过去看看,等新政一走上正轨,就出海去看看,对了,再过几天,姑父前日来信,这几天就能到金陵了。”
黛玉闻言喜道:爹爹要来了?”
贾珩笑道:“就在这两天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迎迎。”
黛玉点了点头。
这会儿,紫鹃和鸳鸯端着菜肴过来,伺候两人用饭。
第1053章 西北局势崩坏,危若累卵!(月底,
时光如水,匆匆而逝,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在贾珩前往安南侯府上拜访以后,又放出内务府筹办皇家银号与远洋公司的消息,使之广传于士绅之间,金陵中的勋戚士绅争相打听消息。
此刻,西北战局风云变幻,和硕特蒙古终于退无可退,集合近八万兵马在青海湖东北方向的克土,与陈汉官军扎营对峙。
双方的近二十万兵马的营帐各依谷丘,连绵好几里。
在短短三四天时间内,双方兵马大大小小交手十几次,互有胜负。
而对峙了几天之后,天气渐渐已经进入七月中旬,天高云淡,风吹草低,牛羊在青草茵茵的草原上三五成群,咩哞不停。
柳芳在十余骑的簇拥下,登上草丛茵茵的草丘,举目眺望远处的一顶顶白色的帐篷。
浓眉之下的目光现出丝丝轻蔑,转头对着一旁的石光珠笑道:“和硕特蒙古的兵马真是不堪一击!”
石光珠笑了笑,说道:“西北的蒙古比起北边儿的鞑子,可差得远呢。”
这段时间,京营兵马与和硕特蒙古的游骑的不分上下,给了二人莫大的信心。
“听说那小儿有一种千里镜,可以将数千里外的山川地形尽收眼底,可惜这次不能一并带回来,否则,能一观汗帐虚实,我等也可领数千骑,擒虏酋而还!”柳芳面容现在豪迈之色,慨然说道。
石光珠笑道:“那千里镜是卫国公特制的,王爷那边儿倒是有一支,是宫里的天子临行之前赐下的,等咱们这次班师回京以后,向圣上请求赏赐一件。”
贾珩虽然将红夷大炮带走,但崇平帝还有一副千里镜,在南安郡王临行之前,忍痛割爱赐给了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顿时如获至宝。
柳芳忽而目光阴狠几分,冷笑道:“贾珩小儿以为不让我们带千里镜和红夷大炮,我们就打不赢这场战事,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石光珠冷哼一声,说道:“小儿嫉贤妒能之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经此一事,也能让大汉朝的文武群臣看清他的嘴脸!”
柳芳感慨说道:“是啊,小儿就是不安好心,不过有红夷大炮在的话,隔着老远轰上一炮,说不得青海蒙古早就惊惶四散,哪里让我等这般奔波。”
石光珠眺望着西北方向,道:“如果我们等平定青海,收复西域,只怕是封侯都有可能。”
柳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石兄说的是,汉唐故地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基,西域收复,青史留名,指日可待!”
“两位将军,王爷唤两位将军过去。”就在两人畅想之时,一个身形魁梧的将校快步而来,向着两人唤道。
石光珠与柳芳对视一眼,在随从的陪同下,下了山丘,策马奔腾了一刻钟,在营房中停下,进入南安郡王的中军大帐。
步入大帐,就觉得气氛轻快无比。
这几天的势如破竹,无疑给了南安郡王等一众军将莫大的鼓舞,如今正是士气如虹,将校争先。
南安郡王苍老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军将,见诸将到齐,低声说道:“诸位将军,我军与敌拖延的太久了,虏寇还在自青海诸番部聚集而来,需得趁其立足未稳,展开会战,本王开始分派兵力,明日就与蒙古鞑子决战!”
下方众将校闻言,面色一谨,拱手听命。
“下面,本王开始调拨诸将,柳将军!”
“在。”柳芳昂首而出,抱拳说道。
南安郡王道:“明日,你领本部兵马出左翼……”
就在南安郡王调兵遣将之后,及至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两侧的崇山峻岭蜿蜒起伏,在皎洁月光之下,山影轮廓若隐若现,岳讬领兵两万潜藏了多日,终于绕袭至湟源县以北的大南湾。
“王爷,前面就是湟源县城了。”副将楞额礼黑黢黢的面容上,虎目亮若星辰,压低了声音说道。
岳讬沉吟说道:“城中守军有多少?可摸清楚了?”
楞额礼低声说道:“王爷,汉军留下了的一万六千兵马看守粮仓,但可以通过地道进去一部分,作为内应。”
南安郡王也非无谋之辈,湟源作为转运来自西宁粮秣的中转站,重要性可想而知,南安同样派驻了重兵镇守,以免为敌寇所趁。
岳讬道:“今晚拿下此城,烧了他们的粮草,这边儿火光一起,大军明日就可会战而胜!”
楞额礼低声应命,身后的蒙古骑军在夜色掩护下,向着远处的湟源县城接近。
而此刻湟源城中的陈汉官军,以及领兵将校治国公马魁之孙三等威远将军马尚、三等威镇将军陈瑞文,二将尚一无所知!
是夜,岳讬领两万大军猛攻湟源城,与自地道潜入城中的内应例外夹击,领兵屯驻后方的治国公马魁之孙,以及陈瑞文两人不敌。
三等威镇将军陈瑞文战死,而马尚则领三千残兵向西宁府疯狂逃窜,自东峡谷败退。
而湟源城中大火熊熊,几乎燃遍了半边天穹,可供应十万大军近一个月的粮秣一下子燃烧殆尽。
岳讬站在城墙之上,对一旁的副将楞额礼,沉声说道:“你领兵一万在东峡谷口扎寨,不可后退半步,我领余兵马固守湟源,抵抗三日,一举全歼汉廷大军!”
东峡谷口是为了阻遏西宁府来的援兵,而岳讬领兵一万则是为了对抗从海晏驰援,想要打通后路的汉军。
天穹之上,一轮大如玉盘的明月高悬中天,月光照耀在广袤的大地上,而军帐之外的马嘶声与兵甲的碰撞声传来。
南安郡王身披甲胄,正在军帐中看着舆图,喃喃道:“自关西四卫沦陷,西北之民已不复见我汉官威仪,如今正是我大汉扬威的时候了。”
心底正自涌起万丈豪情,忽而军帐之外传来嘈杂之声,在安静的夜晚分外清晰。
南安郡王眉头皱了皱,沉喝道:“来人,外边儿怎么回事儿?如此喧哗?”
这时,一个青年将校连同五六位将校,快步进入军帐之中,沉重而繁乱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处处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为首青年正是侯孝康,刚毅面容上,神情凝重,急声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湟源被和硕特蒙古攻破,此刻大火燃遍了天穹,我军粮秣只怕为之焚烧一空。”
粮秣被焚烧一空还在其次,他们七八万大军,已经被断了后路,只能困守在海晏城一线。
南安郡王闻言,面色刷地惨白一片,心头震惊,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毕竟是多年行伍,瞬间意识到问题严重,拉过侯孝康的手,问道:“马尚和陈瑞文呢?既后路有敌袭,为何不来奏报?”
此刻,这位郡王早已方寸大乱。
就在这时,柳芳以及石光珠也听到消息,也领着本部将校过来,看向脸色难看的南安郡王,惊声道:“王爷,出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抚远将军金铉以操办其侄金孝昱丧礼为由,除却派了一位副将领兵六千兵马助阵外,并未出兵相随,之前甚至劝过南安郡王不要急于追击。
但南安郡王如何会听?
在柳芳与石光珠两部兵马遽下海晏之后,就命令宁夏总兵胡魁以及兰州总兵马旷各自分兵两万,合京营六万兵马,共领十万大军昼夜兼程抵达海晏。
金铉一时无计可施,只能领本部骁锐固守西宁城,与后方筹措粮秣的齐王等候大军消息。
南安郡王道:“侯将军,本王命你即刻领本部一万五千兵马,速速夺回湟源,余下军兵待明日一早,退至海晏,随时向湟源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