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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
手拉着手?
贾母闻言,脸色变幻,苍老眼眸中见着一丝不自然。
她先前就隐隐猜出珩哥儿与玉儿只怕是有了私情,但不好确认,所以先前就换着湘云还有宝琴给宝玉。
这是让宝玉瞧见了?
在贾母身后的鸳鸯,鸭蛋脸面上现出一抹急切之色,说道:“老太太,在江南时候,珩大爷就与林姑娘十分亲近了,回京以后,珩大爷应该也是和林老爷说过与林姑娘的事儿的。”
薛姨妈抬眸看向鸳鸯,心神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惊讶。
怪不得林丫头时常到宝丫头那边儿串门,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原来……
可这样一来,珩哥儿将来要求宫里赐婚,林丫头会不会抢着?
此念一起,薛姨妈心底一跳。
贾母闻言,面色变幻,定了定心神,轻声道:“这…这珩哥儿,不应该啊,玉儿才多大?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其实,以贾珩今时今日之超然地位,如果与黛玉情投意合,纵是贾母也不能多说一个不字,或者说宁荣两府根本没有人,有资格对贾珩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
黛玉尚待字闺中,而贾珩虽有家室,但仍为宫里赐婚,两人郎情妾意,旁人无权置喙。
凤姐笑了笑道:“老祖宗,好像是去年江南的时候,那时候珩兄弟不是护送着林妹妹去了扬州,许是那时候好上的吧。”
本来是想看着那人的笑话,但想了想,还是帮着圆几句。
贾母感慨道:“那这可真是郎才女貌了。”
她是从小看着宝玉和黛玉一同长大,不想中间出了这么个波折。
宝玉:“???”
郎才女貌?
见宝玉神色暗然,贾母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似恼了一句,怪道:“府上拢共儿就属林丫头和宝丫头一等一的出挑,珩哥儿是一个不落儿。”
她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真就是贾家的爷们儿,没有不偷腥的?而且掐的还是尖儿。
宝玉此刻一脸懵逼,凝眸看向贾母,只觉一颗心往谷底沉去。
贾母道:“宝玉,你林妹妹与你珩大哥既然情投意合,那剩下来就是你林姑父做主的事儿。”
宝玉道:“老祖宗,我和林妹妹……”
贾母皱了皱眉,不客气截住宝玉的话头,笑道:“好了,宝玉,赶明儿给你定下一门好的亲事,鸳鸯,去领着宝玉回房歇息,这刚从学堂回来,估计累坏了。”
方才的话如是只言片语传到珩哥儿耳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鸳鸯连忙唤着丫鬟,拉着宝玉说道:“二爷,回去歇息吧。”
王夫人在一旁坐着,见得这一幕,脸上神色也不大好看。
而薛姨妈则是眉头紧蹙,决定等会儿回去问问宝钗。
其他如探春、湘云、宝琴因为在江南之时就已知道黛玉与贾珩是一对儿,倒也没有什么异状,只是看向在鸳鸯以及嬷嬷带出去的宝玉,目中现出疑惑。
贾母只觉一阵心累,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说道:“宝玉年岁也不小了,该定一门亲事,收收心了。”
刚才的那番话,如是让珩哥儿听见,心底再有了芥蒂,她苦心维持的宁荣两府亲如一家……
王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说的是,不能耽搁了。”
元春的亲事被耽搁,几乎是王夫人心底永远的痛。
……
……
大观园,潇湘馆
午后时分,崇平十六年的夏日,习习凉风吹拂着翠绿成浪的千竿翠竹,发出飒飒之音,似掩盖了厢房中那一声声腻哼。
贾珩俯身而下,以伶俐口舌搬弄是非,浑然不知荣庆堂中宝玉的“求婚”。
而黛玉白腻如玉的秀颈扬起,抵靠在靠枕上,稚丽脸蛋儿的两侧玉颊酡红如火,娇躯轻轻颤栗,罥烟眉时蹙时舒,一双星眸微微眯起,似羞似嗔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拿着手帕擦了擦脸,看向似是随风摇曳不停的绛珠仙草,伸手轻轻抚着清丽的脸蛋儿,凑到少女耳边低声打趣道:“憋坏了吧。”
看着黛玉如此,总有一种仙子恶堕的既视感。
黛玉:“……”
这都是什么话?
黛玉一张妍丽脸颊嫣红若血,颤声说道:“珩大哥,你…你又取笑人。”
贾珩抚过黛玉的削肩,道:“林妹妹,你说当初咱们认识的时候,妹妹还是心事郁结,愁眉不展的,现在好了许多。”
当初实在没有想到绛珠仙草会有一天,躺在他怀里,如此小意可人。
“那时候也没有想到珩大哥这样,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黛玉轻哼一声,将螓首依偎向贾珩的怀里,星眸嗔喜流波,掐了一下贾珩的手。
贾珩轻轻牧着小羊,道:“林妹妹也不是挺喜欢。”
黛玉玉颜微红,粉唇都起,轻哼一声,抚过贾珩的肩头。
闹了一会儿,两人依偎在一起,黛玉忽而问道:“珩大哥,当初你是怎么…怎么喜欢着我?”
现在回想而去,两人似乎在去江南之前就已互相钟情,扬州之行只是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贾珩道:“不是给你说过?不过,具体时候好像是去清虚观打醮罢,见着林妹妹没有多大,眉眼似藏着说不尽的心事,看着身子也纤弱一些,就想着这女孩儿需得留下身边儿好好照顾才是。”
黛玉闻言,星眸中似也想起当初之事,芳心欣喜甜蜜,娇俏说道:“那时候珩大哥还以爹爹的名义关照着我,原来是当自家媳妇儿养着了。”
贾珩清咳了一声,轻轻捏了捏少女粉腻的脸蛋儿,引得星眸嗔怒而视,说道:“也有一部分缘故,不过还是妹妹钟灵毓秀,天生丽质,妹妹呢?我总觉得妹妹应该很早就情根暗中了。”
黛玉玉颜嫣然明媚,轻笑说道:“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从珩大哥第一次去荣庆堂时,缘分就慢慢定下了。”
那时候那少年为一介布衣,但却如那些话本中的侠客一样。
贾珩握着纤细柔嫩的素手,轻笑了下,说道:“那时候吗?好像我都没有见着妹妹,后来是老太太请宴之时,才和妹妹初见,妹妹那时候还没有多大。”
黛玉现在年岁也不小了,只是白幼瘦,巴掌大小的脸蛋儿,后世让某小黄鸭去扮演,其实也有一定依据。
黛玉扬起羞红如霞脸蛋儿,目光痴痴地看向那少年,低声道:“珩大哥,我们这辈子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如果他始乱终弃,她活不下去的。
“嗯。”贾珩凝眸看向那少女,情知黛玉已动了真情,轻轻托着那光滑细腻的下巴,不由凑近那莹润粉唇。
黛玉是少有几个给他恋爱感的,青春靓丽似夏日的热风扑打在脸上,见着醺然暖融之意,而眉眼间的柔婉如水则似江南水乡的朦胧烟雨。
黛玉这时伸出素手抵住贾珩的接近,眉眼烟波横生,羞嗔说道:“漱漱口去。”
刚刚…现在又亲昵着她,都不嫌脏的吗?
贾珩从一旁端起茶盅,轻轻漱了漱口,放到一旁。
黛玉眉眼低垂,却见那少年再次凑近而来,脸颊嫣红如血,轻轻抚住贾珩的肩头。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贾珩看向玉颊红润如霞,眉眼羞怯的少女,轻声说道:“妹妹那时候是不是终日以泪洗面?”
说着,轻轻抚了抚似卷未卷的罥烟眉,茵茵绒绒之感。
黛玉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红晕微褪,似张未张的星眸秋波流转,似姑苏城的柳桥巷陌,细雨蒙蒙,沁润流波。
黛玉娇俏声音中似蕴着往事的缅怀和怅惘,幽幽说道:“从五岁孤身上京,在府中也有六七年了,倒也不知哭了多少次了呢。”
贾珩轻轻搂着小小的削肩,说道:“以后不会让妹妹再哭着了。”
“哼。”黛玉轻哼一声,星眸见着嗔怪,说道:“珩大哥也是个沾花惹草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说着,少女不禁素手,轻轻掐了下贾珩。
“别胡闹。”贾珩拨开黛玉的手,凑到少女耳畔说道:“林妹妹,要不也伺候伺候我吧。”
虽然黛玉年华青涩,但又是另有一番意韵。
黛玉星眸嗔白了一眼少年,玉颊羞红如霞,螓首上的一缕秀发垂将下来,目光盈盈如水,耳垂上的耳钉似在夏日日光照耀下,炫耀人眸。
贾珩目光看向远处,眉头时凝时舒,不由想起心事。
黛玉真是兰心惠质,伶牙俐齿。
过了许久,黛玉抬眸看向那少年,目中莹润欲滴,羞恼道:“珩大哥。”
她怀疑珩大哥刚刚就是故意的。
贾珩笑道:“好了,不闹了。”
拿起一旁的手帕递将过去,道:“这几天比较有空,我过来多陪陪你。”
说着,又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一盏茶,递将过去。
然在这时,廊檐下忽而传来紫娟带着几许慌乱的声音,急声说道:“姑娘,三姑娘、云姑娘还有琴姑娘来了。”
黛玉闻言,心头一跳,连忙说道:“珩大哥,你快起来。”
贾珩迅速整理好衣襟,穿上衣裳,道:“林妹妹,你先收拾着,我去应付一下她们。”
此刻,探春、湘云和宝琴,有说有笑地进入庭院,正在与袭人叙话。
在贾珩不在府中的时候,一众金钗三五成群的串门儿都是一桩常事。
不过这一次,明显是刚刚在荣庆堂见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这才过来寻着黛玉。
“你们家姑娘呢?”宝琴手中拿着香妃扇,丰润脸蛋儿笑意微微,问道。
天气一热,宝琴这种微胖的就有些害热,此刻带些婴儿肥的脸蛋儿汗津津的,汗珠在脖颈和锁骨起了一层水光,略有些浸湿了白色抹胸,现出一道浅浅沟壑。
袭人那张精明之气无声流溢的脸蛋儿上满是笑意,轻笑说道:“刚刚大爷来了,姑娘正和大爷说话呢。”
湘云歪着脑袋,笑道:“珩哥哥回来就找林姐姐玩,也不找我们玩儿。”
探春看了一眼湘云,英媚的脸蛋儿上笑意浅浅,说道:“林妹妹这段时间为着珩哥哥在北边儿打仗,提心吊胆的,珩哥哥自然要先找她说话的。”
人家是小两口,自然第一时间找着,她们又算什么呢。
少女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几个钗裙环袄的少女说着话,向着厅堂而去,恰在这时,贾珩已是整理好仪表,从里厢出来。
“珩哥哥。”湘云苹果圆脸上的怅然消失不见,微笑着扑着近前,投入那少年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