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孙国鑫的办公室时，孙国鑫正在看一张报纸。见范克勤进来，他将报纸放下。说道：“听说了吗？大公子真的开始出手了。“

　　范克勤道：“没听说，刚开始？”

　　“对。”孙国鑫道：“金圆券？垃圾的玩意，骗骗民间的老百姓还行。但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一百法币，能卖几粒大米啊？不够塞牙缝的。物价膨胀的，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谁都拉不住了。再加上，那些个皇亲国戚带头……大公子，倒也算是从某种病根入手了。就冲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范克勤道：“大公子打算怎么弄？您知道吗？”

　　“上海。”孙国鑫道：“毕竟是经济大都市，重中之重，听说，他正在运作经济管制区，督导专员的身份。我估计肯定是能够下来的。毕竟老头子，恐怕也未必就知道怎么解决这种事。而大公子此时站出来，他应该还是会支持的。”

　　范克勤道：“那几家，没啥动作？毕竟明摆着的，那几家就是最大的老虎。他们不可能干看着吧。”

　　“肯定会有动作。”孙国鑫道：“这也是大公子此时还没有立刻就拿下督导专员身份的因素之一，但我估计，这个身份，他拿下来，还是没问题的。早晚的事。”

　　范克勤说道：“所以……他也肯定会去办这贪与腐的问题。“

　　“对。“孙国鑫道：”就像是上次说的，他虽然目标是上海，但其他的地方呢？会不会也有他的人，在办一些‘小事’啊。就怕这些小事，会查到我的脑袋上。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很容易让人利用的。“

　　范克勤说道：“我那些公司，已经都找好人挂名了，名义上，跟我现在毫无关系。您那面弄好了吗？“

　　“弄好了。“孙国鑫道：”可一样的，真要是想动你，这些都不好使。“

　　听到这里，范克勤有点明白了。就像是一个人要弄另一个人一样，即便是做人做事，非常好。可是另一人非要弄你，跟笑话一样，肯定能够找到你的茬。你怎么穿这个外套啊，上去就是一巴掌。对方第二天换了件衣服，这个人上去又是一巴掌，谁让你换衣服的。所以，只要肯找茬，那就根本不可能避免。而孙国鑫此时，担心的就是这个。

　　其实，按理来说，蒋大公子，人家把视线放在上海那了。孙国鑫被他针对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但就怕其中有其他人参与，利用这个事。另一面，始终对这一个嘀咕，甚至是不止一个人。出门有人对你说，昨天你听见没有，有老虎在附近嚎叫啊。你觉得是放屁。可碰见第二个人了，他上来也跟你说，哎，你听见没有，昨天咱们附近有老虎叫。你肯定会犯嘀咕，难道是我没听着？等第三个还跟你说，哎，昨天我听见老虎叫了，你可小心点。你还会怀疑吗？三人成虎啊。就是这个道理。

　　他蒋大公子，多点啥啊。一个人说，他可能不会在意，可是有人不停的跟他说呢。甚至还拿出一点所谓的指向性的证据之类的玩意呢。蒋大公子都不用特意指示，只要说一个：那就，查一查吧。这事就完了。因为一旦开始查一查，那被有心人利用的，肯定更加多。就算你真的非常干净，但人家兜里带着肮脏的东西呢，见到你，往你身上这么一泼，然后将你再往大公子身前一带，说道：“你看，我就说这个人脏吧。“如此，你怎么办啊。是以，孙国鑫不怕别的，就怕这种事。

　　明白了孙国鑫的意思后，范克勤想了想，道：“还是要弄清楚，这个人是谁。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我相信，要估计整您的这个人，应该是存在的，要不然，督察局那面，怎么可能会听见风声呢。只要这个人露了面，咱们就有办法了。大不了，先下手为强。他不是想弄您吗，咱们也反过来弄他。另外，那几家，不可能干看着，就算大公子这种身份，也未必就抗的住多久。只要能够挺过这一段时间，我相信，就没有问题了。“

　　孙国鑫听罢，想了想，道：“嗯，你说的对，大公子那面……”

第3482章

　　孙国鑫接着说道：“你说的对，大公子那面，就算是身板再结实，也挺不住那几家的轮番轰炸。毕竟就算老头子亲自出面，都不可能动那几家人的。“

　　范克勤道：“所以只要挺的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另外一点，我们也要主动出击，在知道是谁再向您发动进攻后，我们掌握主动。”

　　孙国鑫再次沉思一会，道：“嗯，咱们那怎么才能掌握是谁在进攻这个信息呢。总不能往大公子那面安插眼线吧。”

　　“我觉得没什么不行。”范克勤这么一说，孙国鑫登时略感诧异，要是别人说的这话，他可能根本不能理会，但范克勤说的就不一样了。于是看着范克勤。后者道：“督察局那面可谓正对口啊，我哥现在是局长，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听到了这方面的风声，为什么？因为大公子可能不会使用督察局，不会使用任何一面的人，他很可能会组建自己的班底，人手。而只要他组建这些东西，那么我们就有机会，把我们的人，安插进去。”

　　孙国鑫听完，细细的想了想，他觉得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说蒋大公子，想做一件事，拉着一个部门，甚至是几个部门的人，那么这些部门，肯定也会给他面子，给与一定的配合。但反过来说，蒋大公子若是不想这样做，他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就过去吧，那有什么用啊。好汉还得三个帮呢，是以，他就必然会组建自己的班底。

　　如果是前者，孙国鑫相信，安全局在之前，就已经在各个部门都发展了一定的眼线，那么自己不动声色的，就可以收到风声了。可如果是后者，蒋大公子真的要自己组建班底，那么就需要人手，安全局一样是有机会，将眼线安插进去的。

　　想到了这里，孙国鑫道：“就是不知道，大公子要如何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范克勤道：“大公子要查的虽然是贪与腐的问题，但光是靠几个会计，财务，那是没有用的。还得有专业的人手才行。毕竟专业人手，才能有底气查到相应的情报。他可能会调咱们安全局，军统，中统，CC这些机关单位的人手吗？我想不太可能。因为这样的人，大公子用起来我想，也会有一些顾虑的。可除了这些部门外，他又朝哪里才能够找到专业的人呢，各个机关单位的人才培训基地？

　　有可能，但还是那个因素，各个机关单位自己的培训机构，只会给自己人培训，他如果调派，恐怕一样会有顾虑。是以，我想……他应该会带那些老人。“

　　“老人？”孙国鑫道：“什么意思？”不过说完这话，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续道：“你的意思是说，包括咱们安全局在内，军统，中统等部门改组之后，精简掉了很多人手。这些人手其实并不是专业能力不行，而是说，极可能是没有什么门路留下，所以才会被精简下去，而被精简下去的这些人，也就没有理由，再给原来的部门效力了。如此，大公子那面要使用起来，也就没有了什么顾虑。“

　　“局座英明。“范克勤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嗯。“孙国鑫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真有不小的机会。那……那些被精简下去的兄弟，怎么才能让他们答应继续为我们效力呢。“

　　范克勤道：“给钱，而且要给以后的出路。钱这东西好办，只是给以后的出路比较难。用完就扔可是不行的，那样会出问题的，下面的人心会涣散的。所以我们还真的答应了对方，就要做到才行。“

　　孙国鑫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说道：“你的港岛办事局，还收人手吗？“

　　“收，是肯定收。“范克勤说道：”您的意思是，可以程诺他们，以后加入港岛办事局？“

　　“对。“孙国鑫道：”你不是收吗，那就把这些兄弟，加入港岛办事局，而且也是名正言顺的。欧阳明次长，为什么要促成港岛办事局的诞生啊，既然有了这个办事局，那将人手安排进去，那就是正当的。“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做。“

　　孙国鑫道：“嗯，那要怎么跟这些兄弟说呢。”

　　范克勤道：“实话实说。先把钱给了，以定这些人的人心。然后，在进行程诺，让他们事后，进入港岛办事局。如此，港岛距离这里，可是山高皇帝远的，他们也没什么顾忌了，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公子都没办法追究他们。他们会更放心的。另外，咱们就是让他们再加入大公子要组建的班底后，注意，跟安全局相关，跟您相关的事。如果发现了，他们要将这个信息弄清楚，然后传递回来就可以了。至于平时……那就大公子说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风险很低的。“

　　孙国鑫听到这里，觉得范克勤说的办法，就变得相当之可行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很好，那就这么办。这些人的老底子，咱们也清楚，找到他们不难。那就广撒网，如此，就有不小的机会，进入大公子可能要组建的班底了。另外，大公子此次是要搞贪与腐的问题，那么他自身就一定会以身作则。如此一来，他这个班底，恐怕也没什么油水了。所以，咱们的成功率，非常高。“

　　“对。“范克勤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的钱，那还叫钱吗，说句不好听的，卖废纸，可能都比这些票子值钱。只要给足了好处，再加上原先的一份香火情，以及以后的出路也提供好了，这些人，肯定会答应的。“

　　两个人定下了计议后，范克勤这面立刻开始投入了执行阶段。虽然蒋大公子那面此时还没有动作，但他本身肯定是要抓紧。这些人，安全局其实是有老底子的，再者，精简下去，不是说，开除了。

第3483章

　　精简下去，不是说，直接就开除，让他们自生自灭。而是，范克勤为了自己的口碑，就算精简的时候，他也带头联系一些好去处，是以，安全局这些下去的人，基本都转到什么警察局，税务，司法，稽查，城防等等，这些挺好的部门了。而不是说直接就让他们回家自理。

　　因此，范克勤在安全局的名号为什么这么管用？下面的人为啥这么的服他，就是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做的太足了。而这些走的人，心里一样觉得，范克勤对自己是绝对够意思的。基本的印象都是虽然自己走了，但这是大趋势，范克勤也没办法，可即便是这样，也运作了相当不错的部门，让自己兄弟们转进去。

　　如此，范克勤和孙国鑫商量完毕后，立刻开始投入运作，可谓相当的顺利。就好像是被调到稽查总部的李建生一样，他开头被范克勤四下联络后，本身心里很是高兴。等见了范克勤的面后，那就更高兴了。范克勤直接把事跟他一说，跟着将两根黄灿灿，发着光芒的玩意给他一递，那还说什么啊。老板放心，我肯定按照您说办，多多留意这方面的事，只要有了，我一定及时向您汇报。

　　范克勤肯定要广撒网，毕竟他不知道蒋大公子会找那些人，所以这个网要撒的相当大才行。就是这样，仗着有钱。抗战时期，抢劫小鬼子的那么多黄金，票子，作为底气，让他重新收罗了一大批人手。

　　等把这件事昨完后，范克勤跟孙国鑫再一次讲了一遍，好让他也放心。这就等于是没什么事了，于是一段时间内，都进入了风平浪静样子。不过就在这一天，范克勤和华章在办公室，亲昵，需要演戏，悄悄话的样子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结果接起后，却是孙国鑫的。

　　“喂。克勤。”孙国鑫说道：“来一趟我办公室吧。甘厅长那面已经等不及了。他一会就过来，你先上来，咱们商量一下。”

　　“好。”范克勤说着，撂下了电话，转头对华章道：“行，局长找我，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要是有的话，咱们出去吃饭。”

　　“去，你准没想的是吃饭。我回了。”华章反应也非常快，说了一句后，用手指点动范克勤什么事。

　　范克勤说道：“胡说，我想的就是吃饭。难不成还要吃你啊。”说话的时候，已经用摩斯码，告诉了华章，孙国鑫刚刚说话的内容。然后两个人直接出了办公室，华章回自己的特调科。范克勤则是直接上楼，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坐。”孙国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刚刚甘瑞聪来了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让我赶紧的。从他的口气中，我能够感受的到，他基本上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欧阳次长那面，马上就要开始对他动手了。另外，前一个阶段，我听到了消息，欧阳次长，恐怕要变成部长了。所以，这两个消息结合，我感觉，甘厅长就要挺不住了，他才这么着急。”

　　范克勤道：“语气中，有不满的意味在里面吗？”

　　“有。”孙国鑫道：“而且很大。”

　　范克勤道：“嗯，这是真的急了。而且马上就要过来，恐怕也就这几天便要见分晓了。不过，他急，不管咱们的事。咱们还是按照正常的策略走吧。”

　　“什么意思？”孙国鑫道：“继续糊弄他？恐怕不好糊弄吧。”

　　范克勤说道：“确实是不好糊弄，但现在甘厅长，也基本上没什么办法了。要不然他会这么着急吗？如果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就只能选择相信我们。所以，我们只要说让他放心，就要开始了。他就算不信，也得逼着自己信。“

　　孙国鑫有点明白范克勤的意思了，这就好像是很多男女之间，在很多时候，有一方，知道另一方很花心，并且就是在糊弄自己。但只能强行逼着自己去信对方。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前期投入的成本太高了。这里面的成本，不单单指的是金钱方面。也有情感方面。所以你可能会经常听到一些说法：“我都这样对他了，但是我和他恋爱，谈的好痛苦啊。“

　　那你为什么不分开啊？就是因为，我给他卖这，买那，要什么给什么，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在亲朋好友面前，也把他树立的恨不得成为了模范恋爱的对象的典范，就差塑个金身了。如此，另一方，实则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你明明闻到各种女人的香水味和酒气，但是对方说我这就是应酬。你明明发现有时候套套还在你家垃圾桶里，没来的急扔呢。可对方说，我就是好奇，看看尺寸合不合适，所以自己玩来着。

　　你明明知道这些都是谎话，可是你就是和他不分手！原因就是因为沉没成本，你付出的太他妈高了。你自己逼着自己，骗着自己，对方是能够改证的，所以只能硬生生强迫自己相信对方的鬼话。于是一次又一次之后，要么自己疯了，要么付出更巨大的代价，将自己的血肉，骨头，用自己残存的生命，拼尽全力的割掉，才能够离开对方。

　　那应该怎么办？基本没办法，只有一个方式，一旦发现这种情况。瞬间离场！一定要极度果断才行！就算当时你觉得，我得成本已经太过于巨大，但也一定要果断。就算割肉也要赶紧跑！！因为你要继续下去的话，你可能会把更巨大的代价，扔进去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无底洞里。甚至于，一辈子也就扔在这了。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宁可流血，也要马上飞快的远离这种人。

　　现在的甘瑞聪，就是被范克勤和孙国鑫用了这一招。可以说相当可怕的一招。不过，这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是一把刀，如果放在歹徒手里，那就是凶器。可要是放在厨师手里呢，那就可能变成，造型美轮美奂的绝品佳肴。

第3484章

　　两个人商量完了后，就等着甘瑞聪来了。毕竟是厅长，别看他现在马上就要不行了，可是毕竟还没有不行呢，样子自然是要做的。于是他们俩抽了根烟，就到了楼下等着。做出迎接的意思出来。

　　这也是心理暗示的一招，你看，我现在还在迎接你呢，那你还不相信我吗。等甘瑞聪的车子进入安全局的大院，来到了主楼前停好后，孙国鑫直接走了上去，道：“欢迎长官前来指导工作。“

　　果然，范克勤这一招还是挺好使的。甘瑞聪本身就带着点气来的，毕竟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动手啊。是，想要干掉那样的大人物，肯定是很困难的。不过每一次自己动问，不是在侦查，就是已经开始拟定计划了，又或者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是以甘瑞聪此时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安全局的孙国鑫和范克勤，不会对自己阳奉阴违吧。

　　只不过，现在甘瑞聪能做的确实是不多了。欧阳明已经完全的掌握了主动，可能就要动手了。因此，甘瑞聪在如此擒技之下，赶紧联系了孙国鑫，不过一问之下，孙国鑫还是那一套，说已经在按照计划行事了，就快要动手了。

　　甘瑞聪生气的就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毕竟这面还是有希望的，一旦对方死了，那自己绝对是高枕无忧。别看他生前厉害，但人走茶凉的道理，可是千古不变的。谁会为了一个死人，跟自己生生顶到底呢。再加上自己也不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如此，自己就可以完全把形势你转过来。

　　可他现在越发感觉孙国鑫和范克勤是在敷衍自己，那还能不生气。一路上，甘瑞聪情绪就开始积攒了。不过到了安全局之后，他看见孙国鑫和范克勤两个人在楼前迎接自己，忽然他在心里觉得，对方其实还是尊重自己的。要不然，眼看着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甚至可以说眼看着都不行了，何必还有这个迎接的举动呢。

　　再者，对方可是一直答应自己，并且说的是就要动手了。可能……真的不是敷衍自己，而是做起来确实是很难，所以才导致到现在还没动手？

　　可以说，范克勤的这一招迎接，把甘瑞聪的火气，降低了不少。开门，甘瑞聪从车上下来后，朝着孙国鑫和范克勤点了点头。孙国鑫一摆手，道：“长官请。”说着，在前头引路，带着甘瑞聪往主楼中而去。

　　到了楼上，孙国鑫和甘瑞聪落座，范克勤亲自给他们到上的茶水，放在了茶几上，首先开了口，道：“之前局座给我打电话，说您要过来。是为了那件事吧？”

　　见范克勤主动提起，甘瑞聪心里倒是更稳定些了。为什么，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对反心里有鬼的话，大多躲躲闪闪的，或者是吱吱呜呜的不愿意提及。可是现在对方竟然主动说出来了，这是不是证明，对反心里可能就没有鬼，所以才会主动开口呢。

　　是以，甘瑞聪心里的气倒是消了大半，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欧阳长官，现在已经跟上面提了。他倒是没有提一厅的事，但上峰正在开会研究，要把欧阳次长提为部长。而且这个希望很大，要知道，原先，欧阳长官，就是外交部那面的部长啊，他过来是临时性质的，可现在已经坐实了，还让人家当次长，可本身就不合适，上峰也会考虑这一点的。

　　再加上欧阳长官在任时，白长官根本没在，所以，一二厅基本都是他在实际负责。二厅虽然不怎么样，可我的一厅，成绩相当不错。可上峰怎么看？他作为主要长官，一样是有巨大加分的。所以，既然已经在开会研究了，这其实，就已经进入了程序中，只要程序走完……欧阳长官，一定会成为部长。”

　　说到这里，甘瑞聪皱着眉头，顿了顿，续道：“不是我要催你们，而是时间不等人。要知道，只要欧阳长官成了部长，那一个要开刀的一定是我的一厅，也就是我。届时，我肯定会跟着到大霉的，而你们呢，谁都知道，你们是我的人，想来，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啊。所以，你们要加紧了。”

　　孙国鑫和范克勤，听完他说的话，对于其他的，倒是比较认同。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甘瑞聪说的，最后的话，其实有巨大夸张成分，什么你们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这些应该就是他自己说出来，给他们的听的。好让他们上心，并且抓紧。

　　不过肯定是不可能表现出来，于是孙国鑫听完后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长官说的是。其实我们知道这个利弊的，我们之前考虑的是，一旦实施后，你那样的人物冒然间死了，可不是小事。所以必然会接收最严格的调查，如果做的不巧妙，或者是时机不成熟，时候的调查，几乎是一定会收到牵扯的，如此，不管是我们，也就会连累到长官您。您想想，虽然有句老话，叫人死如灯灭，可有时候，死人的面子，比活人还要大。即便是做出一个样子来，也会一查到底的。

　　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再小心。而且这些也需要事先的侦查，掌握一些活动的规律。并且侦查人选，是否得当，侦查的规模，还不宜过大，不然一样有走漏风声的危险。总之，方方面面的，这些都要考虑，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不过甘长官您放心，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要马上去找您了。因为这些准备工作，通过这些时间，已经基本全都完成，就差等一个时机了。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就会立刻执行，而且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的计划极度周密，只要执行，一定可以完成计划，而且不但是完成计划，还会让您，让我们，都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事后，绝无后患。“

第3485章

　　其实如果孙国鑫现在要说的含糊一点，甘瑞聪就是在外行也可能等不下去了。但孙国鑫说的还是比较细致的，其中还提到一些具体的例子，如侦查的时候的规模，以及人手，这种小事都要考虑。

　　是以，间谍的这种专业性，甘瑞聪虽然确实是外行，可是听起来，的确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是必须要保密进行才行，不然，提前漏风了，那还有个屁用啊。再加上，孙国鑫的话中还提到说，光是执行，把人弄死，一样是不行的，还得考虑完成了这个计划后，无论对方怎么查，都跟自己等人没关系。

　　这一点，一样是说到了甘瑞聪的心里。然后甘瑞聪陷入了自我攻略中，一想：“也对，死人有时候的确是比活人还管用，这么大的人物直接就死了，上面能没有一些动作吗？最起码面子工程也得维持啊。比如说老头子一句话，严查！！那下面的人，就一定会查。如果查了后，跟自己和安全局有了联系，那人死了还有个屁用啊。是以，甘瑞聪觉得，孙国鑫最后跟自己保证，只要执行后，还绝无后患，这话才是说到了心里。

　　甘瑞聪想到了这里，“嗯”的一声，算是任何孙国鑫的说法。于是问道：“那具体还得什么时候？”

　　“具体什么时间，那么精确，我确实是没法回答您。”孙国鑫道：“不过，绝对是快了，因为我们现在就等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东风一来，立刻便会动手。”

　　“只欠东风。”甘瑞聪说道：“可东风什么时候会来呢？你们的东风，又指的是什么呢？”他确实是现在心里很没有底了，所以想要问到底。

　　孙国鑫和范克勤之前商量的时候，其实就想到这一点了。这并不难判断。一个人，几乎是到了最后一刻了，他肯定是想要一个答案的，而且还是那种更加精准一些的回答。不是有句话说吗，到死也能做个明白鬼。约到关键时候，越到了最后，就越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孙国鑫道：“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在这之前，请容我问一句，厅长，您听过弹道检验技术吗？”

　　甘瑞聪听着个名词有点发蒙，狐疑道：“没听说过，和这件事情有关？”

　　“有巨大的关系。”孙国鑫道：“其实，这种技术，在德国有。克勤在那面留学过，所以知道，不过那时候也只是比较初级，刚刚诞生这个理论不久吧。具体的，克勤也不清楚。”

　　“对。“范克勤道：”那时候，痕迹检测人员，用显微镜等辅助设备，细细的查看了很多不同枪支射出的子弹弹头，最后发现，不同枪支射出的子弹，由于枪膛中的痕迹不一样，那么子弹上的痕迹，也是完全不同的。可同一把枪，射击出的子弹，上面的痕迹，却又很高的重合率。如此，就可以通过子弹弹头上的痕迹，确定是否是之前统一把枪，射出来的。只是，这个技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好奇很还是不重，没有多问。“

　　“嗯。”甘瑞聪点了点头，道：“这东西听起来，有点像是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