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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元_分节阅读_第563节
小说作者:蟹的心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78 MB   上传时间:2025-03-19 19:05:39

  倒是大夫们的医术很得赞许,转眼间,便有了妙手回春的传言。高丽国的医术得自于中原传授,彼等奉为医典的两部太平圣惠方,完全是唐宋两代流入高丽的医方集合。所以商队里来自宋国的几位格外受到尊重,某日里居然大白天的有贵人登门求医。

  这种时候,谁晓得所谓的贵人是真想求医,还是乘机来打探情报的?此等人物自然吃了尹昌的闭门羹,说不妨等到马球大赛结束以后。

  马球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开城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各方则抓紧时间搜罗整顿手头的实力。过程中,各方的彼此牵制和拉扯也难免越来越激烈。

  不过比起十有八九会在马球大赛上发生的,眼前这些都只是小小异动。死几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都被心照不宣的有司强压了下去。

  有没有异动,都不影响尹昌在开城的活动,趁着各方官员汇集在开城的好时候,他还从容拜望了好些有资格遣出人手参加马球大赛的高官,与他们,或者他们手下的得力人手细细核对了参赛的流程。

  他拿出的整套流程,在人山人海的开封府施行过数十上百年,其完善程度简直碾压高丽人自己搞得那套。所以各项准备工作的推进都很顺利,大概因为夸赞的人多,尹昌还得到了崔忠献的召见。他在池允深的陪同下,单独进了崔忠献的府邸,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离开。

  高丽国的士农工商四民之分,比中原森严百倍。一个带人操持球赛的商贾,无论以前是什么身份,能得到高丽国权国王的接见,实在是很荣耀了。而且崔忠献在接见的过程中,虽说时常神思昏乱,却流露出对马球大赛十分期待的模样,此后又连续召见了尹昌两次,絮絮叨叨地做了些乱七八糟的吩咐。

  每次召见之后,难免有人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接近尹昌,拐弯抹角地询问崔忠献有什么交待。

  尹昌很精明,无论是酒肆里意外相逢的酒友,还是打着公务旗号登门商议的高丽官员发问,他都能明白其人的目的。他也很实在,并不刻意隐瞒自己的经历,如实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说,崔相没有和他交待任何多余的话,他也没有和崔相说什么。这主要因为崔相精神困倦,一日甚于一日。头一次召见的时候,还能一口气说半刻的话,第二次召见的時候,就只有说三五句话的精神,然后得歇息好久。

  这两次见面,对话全都围绕着马球大赛,崔相颇有兴致地回忆了自家年轻时策骑烈马的英姿。到第三次召见,崔相倒是在说,可声音过于细弱,尹昌和池允深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各方面打听了几次,又拿尹昌的讲述和自家从崔相府邸里拐弯抹角了解的内情相对照,果然俱都吻合。

  这样一来,尹昌的一举一动便渐渐被开城日渐紧张的气氛所掩盖。各方面都有自家要关注的重点,都在抓紧崔忠献死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去扩充力量,没人多去在乎他们,顶多只是把马球大赛的流程翻来覆去地研究,盘算自家在这时候如何动手。

  再过数日,马球大赛终于开始。

  这项赛事最早于唐时传入高丽,后来大辽和大金强盛的时候,两国的贵胄也喜欢。于是高丽国每年汇聚官员贵胄隆重举办赛事,以显示本国与上国的亲善。

  在契丹与女真两族中风行的马球比赛较之宋国保留下来的那套仪式,要血腥残酷的多。比赛中时常出现冲撞、捶击乃至纵马践踏等危险动作,出人命的事情屡见不鲜。

  当年大辽在时,萧太后的宠臣韩德让和人打马球,场上被契丹皇族耶律胡里室撞击落马。萧太后立即将耶律胡里室斩首,在场宗室贵族无人敢出言相求。这便是因为马球比赛充满危险,往往被作为杀人的半公开藉口。

  高丽人在这上头学了个十足十,也将比赛办得甚是血腥。每次比赛都成了豪族高门展现实力或者报复对手的舞台,动辄残肢断臂横飞。

  直到数年前中原朝代更替,而契丹、女真两族肉眼可见地狼狈,高丽国一时把握不准中原朝廷的风尚,官方才停止操办这项传统赛事,转而由得民间闹腾。

  几年不曾办赛,毬庭中央的夯土平地和周围的高台倒不曾荒废,一直维护得很好。皆因此地同时也是高丽国用以斩杀罪犯的刑场,王氏开国君主便在此屠杀了降伏敌手的将士满门,数百年沿袭下来,不知多少鲜血灌溉于此。

  崔忠献在毬庭杀戮的政敌更多。比如他上台初期诛杀的政敌李义旼等人三族七百余口,又比如不久前因为口出怨言,而被他杀死的武将赵冲、孙永等上百人。

  可笑的是,开城毕竟局促,毬庭是城池内唯一一处地势开阔的所在,故而非得一地多用不可。此地既是刑场、杀场,也是高丽国王举行八关会,观赏乐舞的所在;岁谷丰登时,国王亲飨国老年八十以上者也在这里。

  藉着过去各种各样典礼的留存,尹昌在七月头上这一日,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善。

  从凌晨起,就不断有全身披挂的骑士队列在城池里各处府邸集合。他们如汩汩细流汇拢成奔流,又如奔流百川汇入湖泊,涌向神凤门北。

  尹昌事前在毬庭用长栏划分出的数十个区域,本来只用于安置参加马球大赛的队员,充其量加上参加赛事的贵胄本人和随从、备马。但此时赶到的人,比他预料的要多许多。

  短短一个时辰里,骑士和步行跟随的武人就将整个毬庭四周可供立足之地填塞得满满当当。各方又分遣部下赶往毬庭以外的建筑,毫不客气地赶开占着外间高台和飞桥,想要看看热闹的寻常百姓,抢下最好的位置……仿佛那么多人真都狂热地酷爱球赛。

  接着,高丽名义上的国王先期出场,端坐于彩旗簇拥着的芦棚之下。这位国王自继位以来从不理政,近年来也绝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故而满堂喧嚣竟不停止。

  直到真正的执掌高丽权柄之人斜倚肩舆,被恭恭敬敬抬到与国王平齐的芦棚尊位,群臣才瞬间肃然,舞蹈跪拜,也不知跪拜的是年轻的傀儡,还是垂死的衰老权臣。

  此时此刻,无数彩旗翻卷,无数鼓角齐鸣,无数上百面鼙鼓被敲打的轰然作响,数千人恭声祝祷。尹昌和他的小团队们反倒清闲了下来。

  众人除了在现场维持秩序,安排若干本地杂技艺人登台献技的那些,其余都坐在毬庭南面神凤门下乘凉。一名部下匆匆赶来,低声道:“全都到了,第一场比赛马上就开始。”

  尹昌嘿嘿笑了两声。

  “早年我在山东看女真人打马球,也是动辄死人的。女真贵人常以装备齐全的骑队和牢里提出的囚犯对战,用马球杆子直接在场上捶杀对手。这种死法,用女真语唤作‘蒙霜特姑’……”

  话音未落,山呼海啸也似的吼声从毬庭方向传来。

  尹昌转眼注目,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旗帜、枪矛,只见场地中央的烟尘里,已然凭空腾起了血雾。

  无须尹昌吩咐,大夫们纷纷起身,准备开工干活儿。

第九百六十三章 困兽(上)

  陈自新跑的很快,冲在最前。

  他的医术要提升到能够在中原的繁华城池里坐馆开诊的程度,不是一日之功。这几日夜间,他和丁郎中等人暗中出行,为某位高丽贵人招揽的契丹人诊治。下得多半都是调养元气、祛除外感毒邪的药物,他混迹其中,未免有滥竽充数之嫌,就连贵人给的赏赐,也不好意思拿,大都推给了伙伴。

  但几个月来向旁人讨教的成果,已经足够陈自新应付军队里的寻常伤势了。何况周军重视战场急救,将士手边常备急救药包,他在海州训练时,和普通士卒聊聊也学到了点手段。

  晚上出诊的时候帮不了多大忙,这会儿大白天的,当着东家尹老爷的面,总该积极点才是。

  他提着自家的药箱狂奔,一出甬道,便是事前布置好的急救营地。先前维持秩序的伙伴已然满头大汗,拖着具人体从滚滚烟尘里出来,隔着老远只见人体后头留下的长长血痕。

  陈自新吃了一惊,加快脚步。

  到近处刚把药箱放下,见那伤者双脚仍在抽搐,口中涌出股股鲜血,瞳孔已经放大了。

  他连连摇头,和那同伴一起,把尸体往角落拖了拖。而营地外头帷幄掀动,又接连有几具尸体被搬动进来,一具具都筋断骨折。

  一开场就这么猛烈,真就全不掩饰!陈自新不免有点惊骇,他起身扶住帐幕探看,见那个包裹绸缎流苏,色彩鲜艳的马球明明就在地上骨碌碌滚动,却少有人当真去打。

  毬庭垓心处数十匹高头大马往来回旋,两方一旦靠拢,便挥动重头的长杆,向对手猛砸猛刺。转眼间,便有数名矫健骑士脑颅迸裂坠马。

  势弱一方眼看着对手来势猛恶,纷纷勒马闪避。但其中一人或许坐骑是临时调来,与骑士的配合不够娴熟,又或许是胆气惊人,唯独他转向慢些,还在马上连声喝骂。对面的契丹人随即撞到,借着惯性抬起长棍,一棍将他搠翻下马。

  两马交错的速度和力量何等巨大,这下不知撞断了他几根肋骨。但落马之人也真顽强,犹自坚持起身,紧追着自家马匹猛跑。跑不出几步,对手斜刺里兜转,将他撞翻在地,随即策马也铁蹄践踏。

  这人被救回来的时候,从胸到腹被马蹄踩出了一个凹陷,凹陷里的衣袍、皮肉、骨骼、内脏和血液混合成稀碎一坨。偏偏人还活着,两眼瞪得目眦尽裂,喉颈发出可怕的嘶嘶声,从嘴里膨出连串血泡。

  而与他同时送来的数人,也没强出多少。

  陈自新这几日里连番夜间出诊,早就明白高丽贵人们鼓足了劲头,要藉着马球大赛的机会压倒或者杀死政敌。他身边的同伴也都道,恐怕马球大赛上的死伤必然惨重。但眼前这情形,比陈自新预想的更激烈。

  马球大赛才刚开始!这才是第一天,第一场!若每一场都如此惨烈,整场赛事和修罗地狱有什么不同?这些高丽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都是疯子!

  陈自新在伤员中间绕了几圈,下意识地包扎了几个伤口,敷了几样止血的药物,最终确认了一件事:这赛场上的所有人都冲着旁人下死手呢,送来的伤者几乎全都和死人只差一口气,还有什么可救的?他的忙活,都是白忙!

  他站直了身体,揪着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猛喘气,身上的袍服全都溅满了鲜血和脑浆。帷幕环绕中的躯体已经全都变成了尸体,燥热天气下,尸体肠穿肚烂所散发出的恶臭,让人头晕目眩。

  丁郎中来得慢了点,气喘吁吁地刚进帷幕,也被眼前情形吓了一跳。而帷幕翕张的瞬间,外头猛烈的呼啸声又混杂了此起彼伏的惨呼和哀嚎声,一同灌入两人的耳里。

  “我们千里迢迢渡海,不可能就为了看着这样的局面。尹老爷一定是想做什么的,对吧?”陈自新问道。

  到这时候,陈自新自然不会把丁郎中再当做从宋国黟县来的普通大夫。仔细回想,这体格虚弱的中年大夫从一开始,就很擅长引导人,还自然而然地成了大夫们的主心骨。或许他早就是大周的一员了,只是隐藏着身份安抚他人而已。

  但陈自新实在不明白,大夫们来到高丽究竟有什么用?难道就只为了偷偷地趁夜出门,给一群群野兽似的契丹人开药方子调理身体?就只为了在这里看着契丹人像是被驱使的野狗一样杀来杀去,美其名曰马球大赛?

  “眼下先看着就行。”丁郎中回答。

  他站到那具胸腹被碾碎的尸体旁,蹲下身分辨了一阵,然后又依序看了看其它尸体:“这人是韩光衍。和他同死的,都是他的亲近护卫。以他的身份,并不必亲自下场比赛,之所以如此,或许是为了得个痛快。”

  “……韩光衍是谁?”

  “四年前契丹人突入高丽,崔忠献举政敌以郑叔瞻为元帅,领兵十万抵敌。高丽官军久已羸弱不可用,骁勇者皆崔忠献父子门客。而郑叔瞻等人在开城招募勇士的时候,崔忠献传令,门客有请从官军者,即流远岛。由此可见双方的关系势如水火。”

  “我听说,当时的高丽军队在契丹人面前,一触即溃?”

  “没错。那些契丹人高低和我大周皇帝打过仗,怎也不是高丽人能抵挡的。一战下来,高丽人全军崩溃,尸如山积,主帅郑叔瞻当场战死。只有副帅赵冲、孙永和都知兵马事李延寿、韩光衍等人率部退回,又最终死守开城,熬到了契丹人退走。”

  “既如此,这些人都是高丽国的功臣啊?怎么就死了?还被活活打死?”

  “这些人固然是高丽国的功臣,却是崔忠献的眼中钉。过去数年里,赵冲、孙永、李延寿三人,陆续因为各种原因获罪,或者族灭,或者流放海岛,整个政治势力摇摇欲坠。可是崔忠献老得太快了,他快死了,来不及在明面上给韩光衍栽赃,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次马球比赛中的失手。”

  “这……”

  陈自新想要问,此人若不参加球赛,又会如何。

  随即他就明白,崔忠献决心要在死前抓紧时间清扫一切可疑之人,自然有的是办法。与那些办法相比,死在马球赛中,实在已经是最和善,最不至于祸及家人的一种。

  陈自新觉得有点惊悚,于是刻意舒缓情绪,轻松些道:“高丽国权臣执政数十载,朝堂上尚未解决的敌手也没几个了。韩光衍既死,马球大赛或许就能平稳些。”

  丁郎中呵呵轻笑,探手抬起帷幕,示意陈自新往外看。

  原来陈自新试图救人的这半晌,毬庭正中策骑对撞又挥舞球杆乱打的,已经换到了第二场。而场上烟尘飘起处,依然血雾弥漫,惨叫连声。

  “这一场死的又是谁?高丽人的杀性这么大吗!”

第九百六十四章 困兽(中)

  “莫慌,这头两场比赛,都是安排好的。有的人要靠杀人赢得继续比赛的权利,有人要靠被杀换取妻子儿女活命,不来这么一出怎么行?”

  丁郎中悠然回答,随即扯着陈自新的手臂,让他眺望距离赛场不远处的某座帷幄环绕之所。

  “……转过来转过来,那里被烟尘阻挡了,看这里!也不知这家人里的谁得罪了崔相,这时候非死不可,想来是族中旁支小宗的人物。该死的人死了,其他人便有了活路。你仔细分辨这群人的表情,除了几个近亲在哭,其他人是不是如释重负?”

  陈自新眯眼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就算如此,死的人实在太多。”

  “多么?”听了这话,丁郎中愣了下:“这才刚开始!今日的马球场上,怕不得死几百人!你以为,我们几个晚上出门,眼看那么多贵族磨刀霍霍,都是为了什么?”

  “这……何至于此?那些人不都是崔忠献的部下么,他们也要……”陈自新比划着身后帐幕环绕下的数十具尸体:“他们也要大杀特杀?”

  “崔忠献已经奄奄一息,死期就在这几日了!他一向压制长子,培植次子和诸多亲信的势力。这时候有资格、有心气争夺权位的,至少有七八家重臣;难免牵扯到争夺中的,还有二十几家。你猜,这数十家高门贵胄是老老实实地等到崔忠献身死,再按部就班地瓜分权柄,还是抓住眼前这个汇集武力的最好机会,痛下杀手呢?”

  陈自新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在马球大赛上动手,或许会引起崔忠献的不快,或许会遭到严惩。但崔忠献快死了,他的威慑力已经在降低,而各种来路的野心家们若迟疑不动,必然被动手的人抢占先机,在毬庭里就有身死族灭的危险。所以,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得在这时候放手杀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崔忠献临死前,还能看着手底下心怀叵测之辈互相厮杀,死个尽绝,他若在活蹦乱跳时候,又该何等可怕?

  如陈自新这等生于大宋的读书人,常常觉得世上人杰荟萃于江左,连中原也不过武夫横行,更不要说高丽这样的撮尔小国了。现在看来,能统治三千里江山数十载的,怎会是等闲之辈呢?

  与此同时,毬庭北面的高台上,数十名侍从环绕中的高丽国王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他垂下眉头,颇显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丝忧愁。

  本代的高丽国王名曰王晊,其祖、父两代三仁高丽国王,都是高丽武臣的傀儡。他本人少年时生活在高丽国流放犯人的江华岛上,足足过了十四年贫苦百姓的日子,而到了其父王璹被崔忠献召回开城,当上国王,他又被半强制地幽禁在别馆,直到王璹病死,他继任高丽国王,两人再没能见上一面。

  继位十年来,王晊对崔忠献的恭顺甚于任何一代高丽国王。他的父亲王璹称崔忠献为“恩门相国”,以门生的身份视崔忠献为座师。王晊则更进一步,数年前他曾授意群臣,赐崔忠献王姓,以宗室前辈相待。

  待到崔忠献被大金的权臣郭宁册封为高丽权国王,王晊甚至提出,赐崔相以王姓似乎不恭,不如索性崔相赐国王以崔姓,从今后我愿为崔氏宗族一小辈。

  这惊世骇俗的提议,在诸多宗室和贵胄的苦劝方止。饶是如此,王晊仍坚持授予崔忠献便服张盖出入宫禁的资格,见其伞盖则躬身行礼。

  以此看来,王晊是这几代高丽国王里最没有权力欲,也最服膺崔相掌控的人。王晊自己也觉得,崔相对他,应当是放心的。

  但现在他明白,崔相对他并不放心,只不过他的小打小闹,本来不被崔相放在眼里罢了。

  崔相一旦有所举措……不,崔相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放开了对手下许多疯狗的控制。王晊面临的局势,立刻就糟糕到了无可挽回。

  马球大赛刚一开始,就激烈得吓人,而短短半个时辰里结束的三场比赛,失败方分别是暗中向王晊输诚的三位大臣韩光衍、金庆孙和朴犀。

  这其中,韩光衍和金庆孙两人都是颇具将才的武人,朴犀则久在中枢,历任中书门下省、刑部、御史台等重要官职。王晊曾经想过,如果自己能趁着崔忠献的死恢复权柄,不妨以这三人位自己的辅弼。

  可这种想法已经和笑话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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