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面露恍然,却随即摇头一笑,“不过,牌系和雀系之间的恩怨可还在啊。”
“牌系在罗汉寺那里的场子从开业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平均每天就要被你们雀系的人骚扰两三次。许大哥你也知道,小弟我也是跟着牌系混饭吃的,不为自己的阵营出一份力,着这说不过去啊。”
我去你妈的,那是‘风将’金生火自己的场子,跟你一个小小的杂牌有他妈半毛钱的关系?
许康在心头破口大骂,面上却还是赔着笑容。
“那是上面那些大人物们之间的博弈,跟我这种底层成员可没什么关系啊。”
周游眉头一挑,诧异道:“什么时候二筒的牌面,也成了底层?”
“兄弟你就别取笑我了,如今‘筒字’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这张二筒怕还比不得那些杂牌了。”
话刚出口,许康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杂牌也比现在的我强啊!”
“戚槐找死,许哥你也是被连累的可怜人,那兄弟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许康头如捣蒜,口中连连称是。
周游笑笑:“不过我有一些小事还需要问问许哥,如果许哥你能好好配合,兄弟我保证你平安无事。可你要是.”
许康不等周游把话说完,连忙接过话茬,“兄弟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好,许哥爽快!”
周游站直身体,眼眶中瞳仁下曳,睥睨许康。
“正将戚槐在中渝区洪崖山的铜楼购置了两处房产,兄弟我想知道,房契的编号和转移秘钥是多少?”
许康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周游的双腿。
“兄弟又开开玩笑了,我许康在‘筒字’算个什么角色?能有资格染指正将戚槐的产业?”
“如果只看牌面,那戚槐的家产确实轮不到你,可你要是还有其他的身份呢?”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许康头顶飘落,激的他浑身汗毛直立。
“戚槐的脑子也确实好用,居然能想到从黄梁幻境中下载出‘黄梁鬼’,植入到偃人身体中,拿来当自己的存钱罐,守家犬。”
周游口中啧啧有声,“有这样的后手在,怪不得他能逃的那么干净利落。”
许康的头皮猛然刺痛,低垂的脑袋不由自主的仰起。
“我是该叫你许康,还是该叫你戚康?嗯?”
许康瞪大眼眸,直愣愣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容。
明明记忆犹新,却又感觉到无比陌生。
第209章 凌迟逼问
“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闻,但这完全是污蔑造谣啊!”
头皮寸寸绷紧,许康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头发断裂的声音,急声道:“我如果真是戚槐制作的偃人,当初还能让你砍了我的双手?”
“许哥你不要谦虚,如果不是小弟我的后台也不软,再加上戚槐当时正忙着和鸿鹄眉来眼去,我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吧。”
许康闻言还要辩解,却突然感觉头顶一松。
只听周游冷冷笑道:“我虽然不知道许哥你是从什么梦境中走出来的‘黄梁鬼’,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出卖主人这种事,你肯定做不出来。”
“正好,小弟我最近新加载了一门手艺,刚好让许哥你帮我指点指点。”
周游右手五指摊开,站在身后的一名壮汉立马上前,将一柄薄如蝉翼、柄饰鬼头的短刀放在周游手心中。
“不知道许哥你了不了解历史?帝国前明时期,在锦衣卫中有一种刑罚,名字叫做凌迟。”
“其实在咱们大明以前,这凌迟只需要割一百二十刀,就算圆满。可咱们太祖爷是什么人物?这一百二十刀在他来人家眼里根本就配不上凌迟这两个字。索性直接改成了一千刀!”
“千刀万剐,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铮!
周游屈指一弹,刀身震颤不休,发出悦耳的锐鸣。
“我手里这把刀,也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据说当年还被用来剐过一名十分有名的读书人。我记得许哥你也是儒道序列的人吧?这把刀现在用来剐你,也算是和大儒共患难了啊。”
“周游你不要乱来。我说了啊,我手里根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许康梗着脖子吼道,踩在血水中的双脚却不断震出道道涟漪。
“有,还是没有。等割下去自然就有答案了。”
噗呲!
一刀寒光掠过,直接将许康左脸的腮肉腕下来一大块。
“啊!!”
“啊,抱歉抱歉。”周游面露歉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我这技能是花了一百宝钞从黑市那些奸商的手上买来的,所以运行起来难免有些阻涩。”
“不过许哥你放心,我已经有熟练度了,下一刀肯定不会掉这么多肉了。”
周游嘴角虽然带笑,眼眸之中却是渗人的冷漠。
手起刀落,血水飞溅。
一块肉团掉入血水中,溅起点点猩红的水花。
在许康的面门上,鼻子已经消失不见。
剧烈的疼痛让他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绑缚双臂的聚合绳索随着他身体的扭动,深深勒入肉中。
“周游,你这个疯子,有种就杀了我!”许康癫狂的嘶吼。
周游一脚踩住即将翻倒的椅子,眯着眼笑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我还要等你这笔钱,去换一具更好的械心,晋升序列啊。”
不等许康继续开口,周游抓住他的头发,将短刀贴到他的耳旁。
眼眸中透出的寒光,像是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羔羊。
“假货就是不好用,看把许哥你割成了什么鬼样子。”
周游朝许康露出一个微笑:“不用也没事,我身后就有农家序列的兄弟。等你快要昏迷的时候,随时能帮你刺激血肉活性,增强感官。”
噗呲!
许康的左耳被割掉,掉在他的膝盖上。
“周游你这个畜生!”
许康的身体因为剧烈疼痛止不住的颤栗,血水混着涎水从口中喷出。
啪。
冰冷的刀刃拍打着许康的脸。
“很痛吗?哎,你说你走什么儒教序列,学学我装械体多好,还能选择把痛觉神经割掉,都不用怕有天也被人这样拿刀剐肉。”
话音刚落,寒光亮起。
一只右耳被抛落在地。
许康目眦欲裂,眼球几乎蹦出眼眶,身体挺直绷紧,继而又猛的瘫软在椅子上。
“还不说?不愧是专门调教出来的‘黄梁鬼’,够忠心!”
周游竖起一根沾满血色的拇指,一脸敬佩。
“不过你好不容易当一次人,难道就甘心这样再变成鬼?”
周游摇了摇头,“不,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我会把你的意识关进一台微型的黄梁主机,模拟今天的场景,让你一遍遍不断重复,直到你的意识化为一串无意义的数字。”
“这段时间我估计也不会太长,应该也就几十年吧。”
“我说!别让我回黄梁梦境,我说.我都说.”
许康鼻子和侧脸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两眼空洞,眸底已经被无尽的恐惧填满。
“啊?”
周游语气颇为遗憾,“行吧,那我听听。”
“房契的编号辛酉三四壬亥二七。转移秘钥.都是在酉作噩。”
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后,许康像是被抽掉了整根脊梁,彻底瘫软在椅子上。
呲!
周游面无表情,又是一刀割下,将许康头顶一大块头皮硬生生剐了下来。
许康如同触电般一阵抽搐,口中却只能发出阵阵沙哑、短促的嘶鸣。
周游眯着眼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洪崖山的房产都有锁定的功能。一旦秘钥错了,转移功能就会自动冻结。所以只能麻烦许哥你再说一次,以防万一嘛。”
“我加入咱们牌系的时间晚,想问问,周周哥一直都这么凶残吗?”
暗处中,有杂牌怔怔盯着周游那道并不算魁梧的背影。
不久前,他心中对这位年纪轻轻的老大还有几分暗藏的轻视。
可现在,他只感觉浑身汗毛直立,还有那股萦绕不散的刺骨寒意。
“不是。”
身旁的同伴垂下眼眸,不愿再去看身前血腥的场景,用细如蚊呐的说道:“以前他不是这样,是从罗汉寺之后,才”
此间话未说完,房前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洞开。
夜风裹挟着一个浑厚温和的嗓音撞了进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深陷执念,纵有械体也难渡苦海。”
周游的身体霎时紧绷,猛然抬头,脸上尽是一片骇人的狰狞!
他举起手臂,掌中扣着一柄子弹上膛的魏武卒,寒光凛冽的枪口对准了大门之外的浓稠黑暗。
“成什么?你他妈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