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桑越补了一觉,卡着越界开门的时间定了个闹钟。大黄很是善解人意,特意给桑越发来消息,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要不今天别来了,阳子今天挺闲的,我把他叫来帮忙了,你多休息休息吧。
桑越爬起来洗漱,抽空给大黄回了条语音:“你爹状态从来没这么好过,一会儿到。”
桑越这几天都没好好收拾过自己了,洗个澡洗个脸就出门了,什么耳钉项链戒指都懒得往身上戴,衣服也没什么穿搭可言,抓起什么穿什么。今天还花了点时间打扮了一下自己,可惜民宿这里也没有太多他的东西,发挥的余地很是有限,好在大学城不缺商场,桑越晚饭都懒得吃,直奔商场买了些乱七八糟的饰品。
等他到越界的时候大黄跟看外星人似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你活了啊,前几天跟他妈个死人似的。”
桑越翻白眼:“你懂个屁,最多三天,老子必从失恋里走出来,收拾收拾迎接我的第二春。”
大黄给他一个大拇指:“行啊,不愧是桑少。”
桑越都没注意到付声躲在大黄身后呢,这话被付声给听去了,连忙举手:“桑越哥,你分手了吗?第二春吗,我可以吗?”付声指了指自己。
桑越看了大黄一眼。
大黄很是无辜,他也不知道付声躲在自己身后呢!
桑越笑眯眯地哄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就别掺和了。”
付声很是受伤:“我就比你小两岁啊,桑越哥。”
桑越打了个响指给吧台:“给付少一杯旺仔牛奶。”
路易眼里藏着笑,朝付声勾勾手指,付声很是挫败地坐在吧台前,接过路易递过来的旺仔牛奶。
把小朋友打发走,大黄碰了碰桑越的肩膀:“你真的假的啊,真迎接第二春?”
桑越耸肩:“废话,你等着吧,我的第二春估计在路上了。”
大黄似乎还觉得遗憾:“你跟罗棋……真就这样了啊。”就昨天桑越护着那画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真能迎接第二春的模样啊。
桑越看了大黄一眼:“哎,人和人之间要是实在没缘分,就别强求了呗。”说完,桑越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了,留大黄站在原地挠头。
第67章 我跟你扯平
晚上七点,罗棋打车去越界。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街边的各色霓虹灯亮起来,花花绿绿显出热闹的气氛。出租车穿行在车流和人群中,等红绿灯的时候罗棋能看到各式穿搭的人从车窗前的人行道走过,人和人簇拥在一起,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某个群体正在迁徙,他惯常喜欢对别人的穿搭在心里默默做出评价,比如颜色是否相合,款式是否搭配,甚至穿搭同人的气质相比,到底是衣服在穿人还是人在穿衣服。
罗棋给自己的定位向来是观察者,只有观察者可以冷静地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罗棋其实经常观察桑越。
尝试黑咖啡之后脸皱成一团的桑越,想吃夜宵所以不断找话题最后问他饿不饿的桑越,长胖了之后捏着自己的小肚子怀疑人生的桑越,在画室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艺术很不敏感却偏要盯着看的桑越,视频通话里明明对着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却瞪大了眼睛好像想看见什么的桑越,在镜子前折腾他各种耳钉然后问罗棋是不是搭配的桑越,醉酒之后接吻时不愿意落在下风的桑越,发烧睡得很乖面色潮红的桑越。
在不知不觉中,罗棋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看到了桑越这么多面,以至于桑越根本不在他身边时他便能想象到每一个场景下,桑越会说什么话,会摆出来什么表情,会做什么样的动作。
罗棋总在拒绝,他习惯拒绝,拒绝代表安全,尤其面对桑越。
每个人都是立体的,而作为一个画家,罗棋最该明白立体的物体存在明,也存在暗,再天才的画家也只能在画布上呈现出立体几何的平面图。桑越在背对罗棋的时候是桑家的小少爷,是在酒局上笑得张扬的焦点,是无论处在什么麻烦里都能解决得游刃有余的成年人,是追求者可能永远都拒绝不完的完美情人。
可人总是因为立体而神秘,永远保持新鲜的魅力。
罗棋讨厌欺骗,以至于他花了些时间和精力来下定决心将桑越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可罗棋没想到的是他当然可以将桑越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剔除,但是桑越在他生活中留下的痕迹是完全没办法消失的。
于是罗棋花了三天时间来习惯阵痛,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没关系,其实并不存在阵痛,只不过他对痛敏感,所以尤其觉得痛。然后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罗棋回忆起一个词,叫做“桑越奇迹”,那时候罗棋回老家去参加婚礼,桑越打来电话,用毫不客气的语气埋怨他不报备便离开,好像已经将两人的生活完全绑定在了一起。
罗棋发现桑越奇迹的威力还真是大,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今天的阵痛,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桑越在自己的生活里,就像是顿刀子割肉,从那时候开始割,现在才后知后觉痛;罗棋发现,原来门早就打开了,他在意和迟疑的所有全都是无用功,桑越在两个人合租的第一天就撞开了门,他实在不懂礼貌,出去的时候忘记关上,于是门便一直敞开,罗棋自己好像也忘记对桑越关上门,却自以为严丝合缝。
对罗棋来说,“桑越奇迹”代表的是新生活,是摔碎的花瓶,是主动打破的幻境,是自我欺骗的结束,是父母的灵魂终于被禁锢者放飞,于是落下的一滴泪。
将近八点,罗棋到达越界。
越界开业至今将近一周了,生意不如开业第一天火爆,但总体来说也算座无虚席。门口的保安都已经认识罗棋了,虽然叫不上来罗棋的名字,但看见罗棋之后礼貌一笑,随口聊天似的:“老板在里面呢。”
罗棋点头:“多谢。”
想要在人群中找到桑越根本不是一件难事,桑越今天上身是件短款皮衣,耳朵上的钉子颜色终于统一全都是银色,闪出来耀眼的光芒。他大咧咧盘腿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科罗娜的瓶子,正起哄要别人一口气喝掉,被起哄的人拉他下水:“桑少陪我一起呗?”
这话说完,那人的手便搭在了桑越的肩膀上。
桑越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默许了这个有些亲密的动作,他正想抬手将手里的啤酒一口气灌下去,便有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抽走了啤酒瓶子。酒桌上的气氛凝滞了瞬间,他们几乎没人认识罗棋,只好看桑越的表情——桑越脸上是明显的笑,得意洋洋地看着罗棋。于是大家便跟着起哄:“桑少,现在还有人给你挡酒了啊?”
又有人问:“不介绍一下啊?”
桑越把罗棋的衣领拉低,让罗棋的脸几乎跟自己贴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嘈杂的环境下听清对方的话:“我怎么介绍你啊?”罗棋喉结滚了又滚,“你想怎么介绍?”桑越好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是男朋友的话是不是有点超前点播的意思了?”罗棋舔了舔自己的唇,“不如说是你的追求者?”
桑越终于收起玩笑的意思,他狠狠把罗棋再次往下拽了拽,两人的鼻尖这次真的贴在一起了,嘴唇好像再动一分就也能贴上去。桑越的眼神认真很多,周围的人因为两人的姿势不断起哄,桑越却将语气放得十分认真:“罗棋,你不是说以后要让我活得更自由吗?不是说以后我不用再报备了吗,你看到了,我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你还想跟我试试吗?”
桑越说话的时候有酒气扑在罗棋鼻腔里,这不得不让罗棋回忆起两人的第一个吻。早上桑越的突然出现让罗棋在情绪失控的边缘猛地站稳,说出以后不需要桑越报备的话,这话真是太假,很像是为了挽回的谎言。桑越不信,罗棋自己也不信。
罗棋抬手,掐住桑越的下巴,反问道:“那怎么办,让你活得更自由我确实做不到,可你离得开我吗?桑越,你要是离得开我,何必回去收拾东西,你难道在意那些东西?”
桑越“哼”一声,盯住罗棋的眼睛:“我是让你来哄我的,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罗棋用鼻尖蹭桑越的鼻子:“我是想来哄你的,没想到一来桑少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非要让我看见别人的手搭在你肩膀上吗?如果我没忍住把他的手打断,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桑越认真说:“我要跟你扯平,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没做到,现在你答应的事情你也承认你做不到了。如果你觉得这代表我没有真心,那说明你也没有真心,不是吗?”
罗棋沉默半晌:“好,我跟你扯平。”
桑越勾了勾唇,眼珠一转,又拽了罗棋一下,罗棋猝不及防往下一倒,两人的嘴唇终于贴在一起,桑越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混在这个吻里:“你还是别装什么二十四孝好男人了,这个人设不适合你,就算装你也装不了几天。你要真的一点儿也不管我了,那你跟以前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也太没意思了,罗棋。你有占有欲,我也有,我不用你忍着,但我需要你也跟我报备,你确实别想双标,少爷有的是方法治你的双标。”
起哄的声音再一次拔高,方才还是小范围的波动,这会儿整个酒吧的人都往这边看了。
大黄这会儿正在吧台跟苏苏说话呢,苏苏今天正好约了小姐妹一起玩,两人到处都玩腻了,小姐妹想起来苏苏男朋友不是开了个酒吧吗,提出过来看看。突然爆发出来的起哄吓了大黄一跳,昨天越界刚刚有人打了一架,大黄的第一反应就是心里骂娘,这又是怎么了啊?
一个转身就看见坐在起哄声音的中心,桑越坐在桌子上正跟人亲嘴呢,第二春?大黄人都傻了,这第二春的速度确实也有点太快了吧,不是……大黄往前走了两步,那站在桑越身前,弯着腰扣住桑越脑袋的那个人,确实是他妈罗棋吧?!
大黄真的想骂人了,这个狗东西,明明就是跟罗棋狼狈为奸好上了今天才心情这么好,还骗自己说什么第二春。大黄想跟苏苏吐槽,结果苏苏和小姐妹两个人手牵着手盯着桑越那边,神情激动,我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大黄想跟赵阳吐槽,赵阳见怪不怪,接收到大黄的眼神淡淡来了一句“他为了罗棋都找阿沅心理咨询了,很难想象吗”,我靠,这还存在信息差呢;没办法,大黄只能揣着自己受伤的心靠近付声了,这虽然很不道德,但是现在只有付声理解他这种被背叛的心啊!
大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付声身边。
付声乖乖叫人:“大黄哥。”
大黄:“声儿啊,没事哈,你往前看,千万别在桑越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咱们迎接第二春!”
付声略显忧愁:“大黄哥,跟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啊?”
大黄“嘶”一声:“这个嘛……”大黄蔫坏,戳了戳旁边苏苏的肩膀,苏苏转过头来,大黄飞快靠近苏苏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苏苏愣了会儿,一拳打在大黄肩膀上:“干嘛啊!”
大黄对付声说:“有点疼的感觉。”
付声很是羡慕地托着下巴,路易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吓了付声一跳。付声往后挪了挪:“路易哥。”
路易挑眉:“嘴借你,体验一下?”
第68章 我们柏拉图
桑越太不低调了,除了几个好友没人看得明白桑少这是在宣誓主权还是单纯玩得很花,毕竟桑越的人设摆在那里,“渣男”嘛,要真是随便跟一个男人接吻在看客眼里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大家遇见这样的场景都愿意起哄,起哄到最后罗棋听得明白其中的调侃意味,这个吻就又多了一些痛感。
桑越眼睛瞬间眯起来,他脖子往后仰了仰,伸手挡住罗棋的唇:“上次喝醉之后早上发现嘴唇被狗咬过,是你这只狗吗?”
罗棋居高临下地看着桑越,扣住桑越脑袋的那只手往下挪了挪,变成捏住桑越的脖子,他捏住桑越脖子的姿势就像捏住一只小宠物,有十足的掌控意味:“虽然我拿不出证据,不过确实是你先咬我的。”
桑越有点坐不住了,他动作相当利落,撑着罗棋的肩膀从桌子上蹦下来,拽住罗棋的衣领便往外走,走的时候抬手跟大黄打招呼:“大黄,看门!”
大黄在吧台狠狠翻了个白眼。
桑越喝酒了,罗棋没有驾照。
这感觉让桑越很不爽,按照少爷的剧本,现在应该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人亲自飙车回家,飙车也可以让激素飙升。少爷的荷尔蒙还在蠢蠢欲动,可现在只能憋屈地在越界楼下等代驾。
桑越一路上都没说话,一直憋到家里,两人回了家,身后的门一关,桑越很是顺手地将罗棋推到门上,接下来的吻充满更加直接的占有欲和发泄,桑越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在他心里罗棋很擅长逃跑,好不容易逼着罗棋往前踏出一步,他那些话轻易没敢说。
桑越很想说,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对你产生不太一样的心思了,你那张脸看起来太冷淡了,我是真的很想看见罗老师失控时候的表情;桑越很想说,罗老师皮肤这么白,应该掐一下就红了吧,要是留下什么痕迹好几天也退不下去你可别怪我;桑越很想说,嘴唇薄的人欲望往往更强烈,这是我道听途说的,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吻从门口到罗棋的卧室,桑越突然发现自己确实也是有占有欲的,此类情况在桑越以前的恋爱经验中从未出现。他以前根本不在乎男友的前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发生过什么样的事,分手了也绝不在乎男友的下一任会找什么样的。
但桑越把罗棋拽倒在床上,心里生出很多不爽,想到罗棋曾经也跟他的前男友生活在这里,说不准也在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这种感觉让桑越不爽到几乎要萎掉。既不爽罗棋的曾经,也不爽自己在这时候非要这么扫兴地想起来这些。
桑越坐在罗棋身上,自上而下俯视身下的人,掐着他的下巴:“我跟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你别想双标。我们一起改,我以前没有报备的习惯,我为了你学,你以前没有报备的习惯,你也得为了我学。”
罗棋声音很哑,似乎在这个时间这个姿势下桑越说什么他都能答应:“好。”
桑越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从嘴巴里跳出来,他咬着牙把心里想说的更混蛋的话美化了许多:“罗老师,单身这么久了,平时用手还是……玩具啊?”
罗棋呼吸重了太多,桑越坐在他身上,罗棋的手便一直狠狠掐住桑越的腰,力道大到好像正在通过这个动作隐忍更隐秘的冲动。他喉结滚了又滚:“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桑少,用你不行吗?”
罗棋一句话说得桑越头皮发麻。
桑越以前谈的大多懂事听话,虽然他经验不多,可从没有人在床上跟他叫板。桑越承认,难搞有难搞的魅力,因为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征服欲,他狠狠拽住罗棋的衣领,把罗棋的头从枕头上拽起来,咬着他嘴唇说话:“你想用我啊?你什么话都敢说,没想过说出来这种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再然后,天旋地转,桑越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和罗棋已经对调了姿势。桑越这时候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仍然觉得罗棋正在跟他玩不服输的情趣,等罗棋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桑越同样准备好正放在兜里的东西之后,桑越后知后觉,他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床上弹起来,可罗棋力气太大,桑越的双手被狠狠绞住,罗棋抽出床头的数据线,三两下把他的手捆住。
……
“等一下,你他妈等一下!”桑越挣扎。
“?”罗棋抽空递过来一个眼神。
“你什么意思,你他妈睡上面啊?”桑越绝望。
“?”罗棋再次递过来一个眼神。
桑越不信,桑越真的不信,桑越他妈的要怎么信啊!曾经大黄说看罗棋的气质不像0,那时候桑越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那会儿的桑越有多自信,现在的桑越就有多慌。不是,罗棋到底为什么会是1呢?也没人跟他商量啊,罗棋这种没安全感的作精不都是0吗?谁允许他当1了?
桑越的手被绑住了,只能整个身子很是狼狈地往后缩,桑越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胜算,只不过现在手被绑住确实暂时落于下风,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他试图跟罗棋讲讲道理:“我也睡上面啊,实在不行咱俩AA。”桑越已经慌张到抓住一个词就胡乱用了,“今天要不咱们先休战,你等我做做心理准备,第一次谁在上面我们再商量一下,行不?”
罗棋几乎要冷笑出声,他此时此刻跪在桑越面前,桑越根本不用刻意去看就能看到罗棋现在显然很难停下来,刚刚干柴烈火地撩了那么久,现在说休战就休战?
罗棋很是冷酷:“怎么,桑越,这么久了才发现我们撞号,我以为你已经考虑好为爱献身了。”
桑越瞪着眼睛:“凭什么是我为爱献身,你怎么不为爱献身?!你不够爱我吗?”
罗棋:“都不愿意的话,那就各凭本事吧。”
桑越在整个人被翻过来的时候哀嚎一声:“哥,实在不行我们柏拉图呢!?”
但是显然,罗棋没有打算跟他柏拉图。
桑越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反应了半天,觉得一睁眼看见的天花板好像跟以前看见的不一样。紧接着,桑越感受到嗓子冒烟,浑身酸痛。
*****,桑越在心里骂了一句相当脏的脏话,屈辱的记忆回笼,他恶狠狠地撑着身子起床,想找到昨晚那个畜生在哪里。
罗棋不在房间,卧室的门开着,桑越试图叫罗棋的名字:“罗棋!”结果嗓子太哑,好歹是发出声音了。不一会儿客厅里传出脚步声,桑越眼睁睁看着罗棋这个畜生路过卧室门口,径直去了厨房。?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罗棋已经端着一杯水回来,在桑越愤怒的眼神中,一杯温的蜂蜜水递到了嘴边。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蜂蜜水流经嗓子的瞬间就像是干旱已久的土地终于逢甘霖,桑越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正常了许多:“你昨晚的行为我可以报警抓你,我不同意你就是强……”桑越没好意思说出来那个词,这词用在自己身上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