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隋本来就是抱着逗小猫的意思,一看到宁暨脸和耳朵红成这样,被他逗得差点顺着沙发和茶几的那条缝爬出去。
只为了不给他上药。
他虽然有点遗憾,但很快就收了手——再不收手,都能看到宁暨脑袋上冒出的白烟了。
也不知道宁暨怎么上个药能害羞成这样子。
晏隋:“等会我自己够一够,应该能够得着。”
宁暨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话来,“好,那你记得一定要上药啊。”
网上都说第二天一定得上药,特别是这种走路都走不稳的情况,更得小心上药。
晏隋没怎么在意,应了下来。
但接下来每个十分钟,宁暨就问他:“你准备上药了吗?”
晏隋前不久上完药,刚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药酒味道大,再上一次药酒容易弄脏衣服。
于是他总是同宁暨道:“等会吧。”
宁暨在客厅磨蹭了好几个小时,期间把脏衣服给洗了,茶几上的外卖垃圾收拾了,对晏隋嘘寒问暖,晏隋一动,他就紧张道:“你别动。”
他用手压着晏隋的肩膀,“你现在不舒服,得好好休息。”
说完,他还跑去泡了杯红糖水,放了两颗枸杞,吹了两下,递给晏隋,“补一补气血。”
晏隋:“……?”
他捧着水,神色有些微妙,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宁暨。
宁暨还说:“你该上药了,不能再拖了,网上说第二天睡醒就得上药。”
晏隋将甜了吧唧的红糖水一饮而尽,嚼了几下枸杞,准备在客厅掀开纯棉家居服下摆上药。
宁暨反应却很大,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不是,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上啊。”
晏隋顿住,“那我应该去哪上药?”
宁暨不敢看面前人,“卫生间啊。”
那地方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在客厅上药。
好说好歹,宁暨才将晏隋推到卫生间,说服晏隋在卫生间上药。
趁着晏隋在卫生间上药的空挡,宁暨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手电筒,撅着屁股在床底翻找着。
昨晚他到底用了几个套?
垃圾桶翻不到就算了,怎么床尾和床边也翻不到?
第49章
宁暨火急火燎将卧室翻了个底朝天,举着手机差点没把床掀开找,也没找到套。
他两眼一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在找什么?”
卧室门前的晏隋稍稍挑眉,看着撅着屁股的小猫
宁暨头也不回,下意识道:“避孕套。”
“……”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僵在原地。
卧室里弥漫着尴尬的寂静。
晏隋神色微妙,重复道:“避孕套?”
宁暨沉默片刻,耳朵发红,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对,避孕套,我想知道昨晚我用了几个……”
“但是我翻遍了卧室,床底床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他坐在地上,抓了抓头发,神色懊恼,“我昨晚是不是没用就直接跟你做了?”
晏隋:“?……”
用什么?
做什么?
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宁暨还在自顾自懊悔:“我当时喝了酒脑子不清醒,你不应该由着我来的……”
晏隋:“宁暨。”
宁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不见他的话,“怎么就没用呢……不应该啊……”
晏隋:“。”
他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拉开抽屉,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盒被透明塑料盒裹住的方形小盒。
他嗓音平稳:“套在这里。”
“怎么就……嗯——”坐在地毯的宁暨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去。
“你在找这个?”晏隋问他。
宁暨震惊地望着他:“不是,有套我们昨晚也没用吗?”
晏隋:“我们昨晚该用吗?”
宁暨震惊地反问:“不该用吗?”
“我都睡得你下不来床了,还不能用吗?”
晏隋眼皮一跳。
宁暨:“唉,我之前都说过我很大的,穿内裤都要穿最大码,你还不信。”
他懊恼地碎碎念:“那么大,怪不得你下不来床。”
晏隋:“你意思说昨晚你把我睡了?”
宁暨脸颊发红,小小声地回答,“嗯。”
晏隋哈了一声,抬手扶额头,不知道是该被气笑还是该感到高兴。
他指着自己,又指着宁暨,重复道:“你是说昨晚我们滚了床单?”
宁暨脸更红了,“是啊。”
晏隋:“所以你睡了个男的,起床后不觉得恶心,还对这个男的说负责?”
宁暨有点不高兴:“你干嘛这样说自己。”
晏隋将避孕套丢在床头柜,攥着宁暨的手腕,将他拉跌在床上,提起膝盖,横插在宁暨腿间,强迫宁暨分开腿。
他问,“宁暨,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上面那个?”
宁暨理所当然:“肯定啊,不然——呃……”
他那截劲瘦白皙的腰忽然被揉捏了几下,也不知道碰到那块地方,顿时整个身体都软下来起来,背脊发麻。
宁暨瞪圆了眼睛,茫然地同身上的人对视。
晏隋低头,“宁暨,我甚至都没有用力。”
宁暨张嘴想说什么,下一秒便被手掌摩挲着光滑瘦削的背脊,由下至上,让他浑身都泛起热来。
来势汹汹的陌生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挣扎,手腕和膝盖发力的地方却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宁暨这时候才发现身上人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牢牢压在身下。
茫然中,他嗅到丝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拆入腹中,吃得骨头都不剩。
“宁暨,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朋友。”
不然就凭上面那番话,有人会被干死在床的。
宁暨胸膛起伏几下,手脚也跟着挣扎,发现挣不开,“就是朋友,才要负责……”
“你把我当朋友,我却干那种事——”
晏隋打断他,似笑非笑,“哪种事?是指你昨晚喝酒完对我又踹又咬,耍完酒疯倒头就睡的事?”
他拍了两下宁暨的屁股,“睡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宁暨。”
宁暨屁股被挨了两下,震惊地瞪大眼睛。
晏隋:“顺便更正一下,前两个月我弯了,你要是洗澡的时候再对我说鸟不鸟的,小心半夜我去你房间。”
宁暨:“????”
他更懵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脑袋死机。
晏隋给他时间消化,从容起身,还贴心地给他关上了卧室门。
倒在大床上的宁暨懵然不动,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两分钟后,他跟诈尸一样,猛然起身,踩着拖鞋飞出门,跟在晏隋身后,不可思议地问,“你弯了?”
晏隋打开冰箱,看上去心情挺好,“嗯,弯了。”
他拿了瓶饮料,关上冰箱,偏头对着宁暨,“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弯的?”
宁暨咽了咽口水,“怎么弯的?”
晏隋将饮料递给他,顺带把易拉罐的拉环拉下,“在某个风清月明的夜晚……”
他将易拉罐的拉环掰成一枚戒指,勾起宁暨修长的中指,将拉环慢慢地扣在宁暨的中指,“某个人送给我一束花。”
“然后我就弯了。”
宁暨:“???就这样?”
晏隋点头:“就这样。”
宁暨喃喃:“你们男同还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