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一蹦一跳越过下个水坑,抖了抖沾了些水毛发,扭头道:“没有玩过。”
它想了想:“小时候,我觉得我爸爸妈妈好厉害,他们是教授,每次周末会有很多学生来找他们问问题。”
“我那时觉得爸爸妈妈那么厉害,不想给他们丢脸。”
所以平常小朋友都在玩游戏时,他会学着父母的样子,严肃地坐在小书桌前看书。
来往的客人每次瞧见,总会夸他小小年纪就有父母的风范,不愧是连教授和宁教授的孩子。
小宁暨被夸得耳根子都软了,放假怎么劝都劝不动,硬生生扎根在书桌前,上学时又连跳几级,被左邻右舍夸奖这才像是两个教授的孩子,打小看就是个神童。
长大的宁暨并不后悔,只是有时会因为童年有些遗憾,但他已经很大了,很难用成年人的身体跟小孩一样到处疯玩。
但是小猫不一样。
没人会觉得一只小猫玩水坑奇怪。
玩着水坑的三花猫抖抖毛,用了半个多小时溜进晏隋家地库。它们没有电梯卡,坐不了电梯,只好从楼梯跑上去。
一梯一户的消防门后直通一间保姆套房,三花猫在门前转了两圈,正想着怎么进家,看到狮子猫优雅地推开门口下方的小门。
CatMate猫门,专为宠物设计,能让猫咪进出自如。
三花猫:“?”
狮子猫回头,淡定道:“看什么?还不进来。”
三花猫跟着钻进门,震惊道:“你什么时候装的?”
狮子猫不语,从容地走向客厅,背影看上去十分成熟可靠。
然后成熟可靠的背影在步入客厅时,徒然一僵。
三花猫还在后面跑着跟上它的脚步,“不错不错,留个门,以后我们再变成猫也可以回来——”
活泼的嗓音一个急刹车,硬生生卡在喉咙,随时而来的是惊恐的声音:“靠靠靠靠!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疯了吗?!拍片吗!”
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两个男生交颈拥抱,长腿交缠,似乎对身体运用得并不熟练,软软地贴在一块。体型偏大的男生将另一个男生抱在怀里,偏头舔舐吻怀里男生的颈脖,懒洋洋的。
怀里的男生也去亲体型偏大男生的脸庞,亲得没什么章法,更像是两只猫咪在互相舔毛。
流浪猫天性不喜束缚,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胸膛,舔舐的轻微声响不绝,亲着亲着又开始因为衣服而不高兴,开始急躁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眼看着夏天穿的运动裤被拽着七零八落,岌岌可危地悬在胯骨,三花猫浑身的毛炸开,宛如炮弹一样猛地弹射到沙发上,火急火燎地扒拉着两人,崩溃大喊:“靠靠靠靠!放手放手放手!”
“嘴也放开!不许亲!不许亲——”
浑身炸开的小猫一只爪子摁着一个人的脑袋,崩溃发现根本拦不住,两个男生迷惑地抬起头,随后朝三花猫龇牙哈气,示意三花猫别来打扰。
三花猫看着自己人形的那张帅脸被糊了一脸口水,白皙的脖子上还有啃出来的几圈牙印——真牙印。
应该是这两只猫习惯了打闹亲热时会轻咬对方示意亲昵,但用人形没掌握好力度,撕咬时重了一下,留下不少显著牙印。
“啾”地一声响,人形的晏隋低头,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下人形宁暨的脸,发出很响亮的一声轻响。
被一爪子摁着脑袋时,两个男生迷惑地望着到炸开毛的三花猫,同三花猫对视了一眼。
就当三花猫热泪盈眶,以为这两只猫终于认出自己本体时,人形的他和人形的晏隋慢吞吞收回目光,继续在沙发上打滚亲亲。
“靠!别乱舔啊!!!”
眼看着人形的他被到处乱亲,三花猫更崩溃,“快来把他们拉住!别让他们把裤子被扒了!”
地毯上的狮子猫僵硬地呆呆不动,像是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大脑宕机。
他哪见过宁暨衣衫不整,宽松的T恤松松垮垮被拽出半个肩头骑在他腰上的模样。
半个肩头连着胸膛白得晃眼,一双修长柔韧的长腿分开,双膝在他腰腹岔开抵住沙发,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因为迟迟梳理不到毛发,有点急躁贴着他,被亲得脖子满是暧昧的红痕。
最后还是挨了一巴掌清醒过来。
三花猫惊慌失措地给了它一爪子,“我靠!晏隋!晏隋!你不会又被什么东西穿了吧?!”
这反应哪像个正常人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到处乱搞的样子。
狮子猫从梦游状态清醒,有些狼狈地跳上沙发,学着三花猫刚才的模样将交缠的两个人类分开。
三花猫火急火燎紧随其后。
但两只猫的力气跟人类比起来还是不够,拼尽全力也不能将两个人类拽开,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两个人类不再亲来亲去,身体还是交缠在一块,死活都分不开。
三花猫咬牙,跳起来去挠自己人形的痒痒肉,看着人形的自己一边痒得打滚笑一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被挠着痒痒肉的人形宁暨笑了一会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有点呆呆的,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没了力气。
两只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脸庞潮红的两人分开时,战况已经惨烈到不忍直视。
人形宁暨的裤子都快被扒下来,额发蓬乱,衣服更是被猫爪状的手指撕破了一大截,白得晃人的胸膛上挂着几块条絮状破布,黑色运动中裤松松垮垮地坠在胯骨处,眼神迷茫。
边上的人形晏隋也没好到哪里,衬衫的扣子崩了一地,被蹂躏得布满皱褶,浅灰色家居裤的抽绳松松垮垮地垂着,抽绳被拽得一长一短,像是有点难受,胸膛呼哧呼哧地起伏,喉咙里发出烦躁的呼噜声。
很快,三花猫就知道人形的晏隋为什么难受——他双手摊靠在沙发上,低头难受地望着支棱起来的东西,眼神迷茫,像是不懂为什么这处难受得厉害。
三花猫:“……”
“我靠。”
它扭头震惊地望着一旁的狮子猫:“兄弟,这可是被阉过的猫。”
这都能发情???
狮子猫浑身僵硬。
浅灰色的家居裤质地柔软宽松,弹性很好,因此能支起十分显眼的违章建筑,面积大楼层高,高得直冲云霄。
违章建筑让人形的晏隋很难受,它当猫没经历过这种感觉,只能凭借着千年来求偶的本能,想去到人形的宁暨边上,寻找着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察觉到不对劲的三花猫炸开毛,将沙发拍得砰砰作响,火急火燎大叫道:“管好你的鸟!!!!!”
“快让它下去!!!”
狮子猫僵硬地扭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三花猫口中的下去指的是让他的鸟下去还是让他的人形下沙发。
没等狮子猫有动作,人形的晏隋因为难受得厉害,低头迷茫盯着支棱起来让它难受的冲天炮,思考片刻,敌意满满地猛然一巴掌拍向支棱起的冲天炮。
“嘭”地一声轻微闷响。
人形的晏隋脸皱成一团,痛苦地弯着腰,呆呆的。
三花猫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朝着人形的晏隋那处地方望去。
狮子猫感同身受地打了个颤。
三花猫小心翼翼地小声建议道:“呃,那个,你要不去看看?”
“听声音……好像劲挺大的……万一废了怎么办?”
脑子都麻了狮子猫:“……”
三花猫咳了咳,刚心想还好穿到自己人形的三花猫正常一点,结果一扭头,看到人形的自己岔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纯洁地低头望着支棱起来的违章建筑。
三花猫:“……”
草。
人形的自己好奇地望了一会,然后低头开始一脸纯洁地用两只手拍打着支棱起来违章建筑。
跟玩逗猫棒一样,左拍拍右打打,将违章建筑打得左右摇晃。
三花猫臊得浑身炸毛,一脸绝望地伸出爪子猛地拍向支棱起来的伪装建筑。
“唔——”
人形的宁暨反应和刚才的晏隋一模一样,脸皱成一团,痛苦地弯着腰,呆呆的,像是不知道发生事情。
支棱起来的鸟终于被双双暴力解决。
折腾半天,人形的两人终于不再闹腾,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贴在一块,像是在A大校园草坪上贴在一块晒太阳,不再做过分的事情。
三花猫筋疲力尽趴在沙发上,狮子猫在茶几上打开平板,看到大师助理发来的消息。
它正好在互换身体前将两人的生辰八字和照片发给晏家找的大师。
狮子猫叫了一声:“宁暨,大师算的结果出来了。”
三花猫怏怏地跳到大理石茶几上,同它头碰着头瞧着大师的回复。
“值符落死门,腾蛇缠足……腾蛇凶神缠绕命宫,喻作茧自缚……”
两只猫对视一眼,眼神茫然。
大师助理对待贵客十分热情,发来更详细的解释,两只猫将长长的解释看完,更加稀里糊涂。
三花猫茫然:“……因为我骂了它们,它们感到冒犯,所以它们记仇到现在?我没骂它们啊,我就之前就只见过它们一面……”
“不对——”
三花猫忽然一僵,眼皮狂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僵硬道:“我好像还真的骂过它们。”
狮子猫:“什么时候?”
三花猫:“抓猫的那天,我好像说它们猫还搞基啊。”
沙发上的两个人形双双抬头,朝着三花猫很不高兴地龇牙。
狮子猫眼皮也跟着狂跳:“等等,我抓猫的那天好像也说过它们搞基。”
“……”
三花猫脑子有点木:“所以我骂了它们搞基,它们记仇记到现在?学校那么多人,难道只有我们骂它们搞基?”
狮子猫看了眼平板,迟疑道:“大师助理还说它们觉得我们口是心非,所以我们才会被盯上。”
三花猫脑子更木了:“口是心非?难不成我还要夸它们搞基好啊,搞基妙啊,带着我一块搞?”
它抱着脑袋,有点绝望:“疯了吧。”
沙发上的两人抱在一块,歪着脑袋,忽然额头贴在一起,喉咙里咕噜咕噜地不知道讨论着什么。
三花猫:“大师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吗?”
狮子猫沉默,片刻摇头,“没有,他说对方恶意不大,加上是因果之事,让对方出了那口气便可。我们这段时间会有些倒霉,但也会因祸得福,让我们不必担心。”
从人变成猫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他没把全部的情况告诉对面大师。晏隋只说招惹到了这两只猫,时不时给日常造成不便,询问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