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偶遇?”糖葫芦老伯看着梁清颐,随即指着应琏诧异道:“你刚刚不是还闹着他给你买糯米鸡吃嘛?”
他说:“虽然我人老了,但是眼神还好得很呢。”
应琏:“.........”梁清颐:“............”应咨:“哇。”
姜盈画:“哦。”
梁清颐:”...........”他撒谎被当场拆穿,红着脸,尴尬到低头假装找东西:“........”老伯看不懂这些年轻人,摇头,随即道:“我这还剩下几根糖葫芦,准备收摊回家了。”
他看了一眼姜盈画,道:“小公子,要不我便宜点卖给你好了。”
“好呀,好呀。”姜盈画点头:“那剩下这三根都给我吧,我和我夫君分着吃。”
“别扯上我。”应咨:“你自己想吃三根就直说好吗。”
姜盈画:“........”他被拆穿,撅了撅嘴,随即推了应咨一把,不理他,付了钱,开开心心地接过三根糖葫芦,各尝了一口,随即露出了很满足的表情。
他的吃相一直让人看了很有想要尝试一把的欲望,梁清颐见状,不免好奇道:“好吃吗?”
“好吃好吃超好吃!”
姜盈画连声说。
“..........”梁清颐被这个形容词小小震撼了一把,迟疑几秒方道:“........能有多好吃?”
姜盈画想了想,随即超大声道:“就是和我夫君一样甜呀!”
应咨:“.........”应琏:“.........”他扭过头,看向自己哥哥,看见应咨露出了看似嫌弃实则暗爽的表情,对姜盈画道:“又在胡说什么呢,姜盈画。”
“我没有胡说呀。”姜盈画扭过头,踮起脚尖亲了亲应咨的嘴角,道:“其实,夫君比糖葫芦还要甜。”
应琏:“........”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七夕灯会,他一个无妻无妾,甚至连一个通房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要出来围观他哥和他嫂子秀恩爱?!
第25章
假装没看见应琏带着些许怨念的视线,应咨揽过还在低头啃糖葫芦的姜盈画的肩膀,轻咳一声,随即对应琏和梁清颐道:“我们准备去买河灯,你们要一起吗?”
梁清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和应咨在一起的机会,登时蹦蹦跳跳地上前,很是积极道:“我要去,我要去!”
应琏看不下去,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道:“我哥和我嫂子过二人世界,你凑什么热闹。”
梁清颐:“........”他转过头,呲起牙,睁大双眼,自下而上地瞪着应琏,嗓子里滚出威胁的叽里咕噜声:“应琏........”“哥,你和嫂子去玩吧,我看着他。”
应琏誓要做哥哥和嫂子爱情的御林军,装作没看见梁清颐的怒容,随意道:“去吧去吧。”
应咨:“.........”他还未回话,不远处卖河灯的中年男人就已经开了口,大声问:“小公子,这个兔子河灯你还要不要呀!”
姜盈画抱着啃到一半的糖葫芦转过头,只见那卖河灯的中年男人看着他,指着一对穿着墨蓝色衣装的夫妻,一脸为难道:“他们也看中了这个兔子河灯。”
“要,要!”姜盈画见状,赶紧蹦过去,挤进人群里,把刚才掏出来的铜钱拍进了中年男人的手心里,道:“这个兔子河灯归我了。”
“凭什么!”一旁站着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凶:“是我的妻子先看中了这个兔子河灯的。”
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嘴角一圈络腮胡,手背上青筋鼓胀,说话时一圈腱子肉颤抖,看起来凶极了。
姜盈画有些怵,但一想到是自己先来的,用忍不住叉腰道:“胡说,明明就是我先来的!钱也是我先给的!”
言罢,他一把抢过中年男人手中的兔子河灯,紧紧抱在怀里,超大声道:“归我了!”
“你!”腱子肉男人挥舞着拳头,猛地上前一步,把姜盈画吓了大一跳,赶紧后退一步想要逃跑,后背却抵上了一个坚实的后背。
姜盈画一顿,仰头一看,见是应咨负手站在自己身后,垂眸看着他。
他一见应咨,就如同有了底气,登时站稳,也不跑了,就这样瞪着腱子肉男人,晃了晃脑袋,表情得意,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腱子肉男人被他的表情气的七窍生烟,但又仗着应咨不敢动作,直到应咨开了口,道:“这位大哥,这个兔子河灯却是是我夫人先看上的,我们方才都准备付钱了,只不过路上遇到我弟弟,故而走过去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耽搁了。”
应咨说:“不如我自掏腰包,再给您夫人买一个兔子河灯,如何?”
卖河灯的老板为难道:“可是这兔子河灯只剩下一个了.........”他说着说着,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如,我出一个灯谜,谁先猜中,兔子河灯就给谁,如何?”
腱子肉男人有些不愿意,但他的夫人看起来比较明事理,于是便推了推腱子肉男人,慢声细语道:“罢了,一个河灯而已。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吧。”
“可是走了这么久,你好不容易才有个喜欢的河灯。”
腱子肉男人道:“你整日里操持家中,连衣裳都已经两年没有新添了,我怎么能连一个你喜欢的河灯都不给你买?”
言罢,他转过头,对河灯老板道:“你说吧,我猜。”
河灯老板下意识看了一眼应咨。
应咨也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出了。”河灯老板想了想,随即道:“池无水,地无土,猜一个字。”
“呃...........”腱子肉男人明显一愣,很快就面露难色,摸着胡子不吱声。
姜盈画也陷入了沉思,不得其解:“池子里怎么会没有水呢?”
应咨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即道:“也。”
姜盈画一愣:“啊?”
“谜底是也字。”应咨重复了一遍。
“答对了。”河灯老板笑着对姜盈画道:“小公子,兔子河灯归你了。”
姜盈画:“哇!”
他高兴地蹦蹦跳跳,道:“夫君夫君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
应咨:“..........”姜盈画给的情绪价值太足了,应咨有些顶不住,压制住嘴角弯起的弧度,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搂进怀里。
腱子肉愿赌服输,没得到河灯,有些失望地带着妻子走远了。
应咨见状,左右张望,见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同颜色的兔子河灯,便走过去,将其买下,让老板送给那个腱子肉男人的夫人。
那夫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状摆摆手,说自己没有钱买,然后又听说是商家免费送的,登时高兴起来,牵着自家夫君的手,高高兴兴地去放河灯了。
“夫君,我也想放河灯。”
姜盈画抱着兔子河灯,手里又抓着三根糖葫芦,有些拿不住了,只能求助应咨。
“吃不下又要买这么多。”
应咨不爱吃这种甜不拉几的东西,顺手拿过姜盈画啃剩下的糖葫芦,道:“我陪你去河边放。”
“好欸!”姜盈画单手圈抱着河灯,一只手揽着应咨的手臂,道:“走吧走吧。”
应咨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姜盈画的脸颊。
梁清颐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动作,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转头看向应琏:“我也想放河灯。”
应琏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想着吧。”
梁清颐:“............”他差点被气哭,用力锤了应琏一拳:“应琏,我可是帝姬!”
他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应琏:“帝姬殿下,我能陪你出来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要河灯!我也要我也要!”梁清颐就差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给我买给我买!”
应琏:“.........”他受不了他小嘴叭叭的烦人,上前一步,用掌心堵住梁清颐的嘴巴,低声警告道:“再吵人就不给你买了。”
梁清颐:“.........”他说不了话,只能撅嘴,用眼神瞪着应琏。
应琏看着他,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走到卖河灯的小摊处,随意买了几个,付了钱:“走吧走吧,放完送你回府。”
“哼哼,这还差不多。”
梁清颐抱着比姜盈画多得多的河灯,胜负欲被满足了,抱着河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河灯太大太多了,挡住了视线,他很快就看不见面前的路,走来走去,竟然和应琏走散了。
人太多了,梁清颐不慎被撞了一下,身体一歪,手中的河灯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梁清颐伸手去捡,手却被路过的路人踩了一脚,连新买的河灯也被人群挤扁了。
梁清颐:“...........”他手被踩了,好不容易买到的河灯也被挤扁了,微微一愣,很快,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不到几秒钟,他就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应琏..........”他本来就不高,蹲在地上和个土豆似的,应琏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听到他哭,下意识回过头,循声找到他,挤进人群:“怎么了?”
“呜.......应琏..........”梁清颐听到应琏的声音,一怔,随即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哭一边往他身边跑,看起来委屈的不行:“有人踩我.........”他大哭:“你去哪里了.........”“刚刚转头买了个云片糕,买完就不见你人影了。”
应琏手里提着一包云片糕,道:“这么多人呢,你又蹲在地上,不踩你踩谁。”
应琏一边训,一边抓住梁清颐的手,看了看,发现只是脏了点,并没有破皮,微微放下了心:“别哭了,没破皮,好着呢。”
他用衣袖擦掉梁清颐脸上的眼泪,然后吹干净他的手,道:“别哭了,踩一脚就哭,这么娇贵........好了好了,不是说你娇气,是怕你等会儿把脸哭伤了。”
梁清颐还在哽咽:“河灯........”“再买,再买。”
应琏说:“别哭了,听见没?再哭不给你买河灯了。”
梁清颐一秒止住哭声,用两只袖子遮住脸颊,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道:“那你,那你再给我买........”“...........”应琏拿他没办法,只能又去买了几个河灯。
这回他学聪明了,买的都是精致漂亮的小河灯。
应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长的方巾,铺在地上,防止梁清颐坐下时弄脏裙子,随即扶着梁清颐坐在河边。
梁清颐弯下腰,把河灯放在水面上,发现河灯竟然不飘,有些急,伸手推了几下,发现河灯还是不飘,登时有些恼怒,指着河灯道:“动!”
河灯:“...........”应琏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左膝触地,右手放在膝盖上,半蹲在梁清颐身边,指尖化了一点内力,在梁清颐恼羞成怒要河灯动的时候,轻轻送出内力,河灯微微一颤,果然“听话”地顺着河流飘下去了。
“耶!我好厉害!”梁清颐还不知道应琏在帮他,以为连河灯都在听自己的话,晃了晃小腿,转过头,随即兴奋地看向应琏,预备炫耀:“你看我.........”瞳仁里忽然撞进少年清俊的侧脸,在凌凌的河水波光映衬下下,应琏的脸泛着温柔的光泽,连低眸时的双眸都透着柔柔的银蓝色,像是银河揉碎在了他的双眼之间,显得他眉目如画,清俊秀致。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应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梁清颐的下半截话,有些疑惑,于是转过头,看向梁清颐:“怎么了?”
梁清颐:“.........”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嗓子像是被东西黏住了一样说不出口。
下一秒,河面蹦出了一个硕大的锦鲤,水波荡起涟漪,溅湿了梁清颐的裙摆。
梁清颐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猛地扑过去抱住了应琏的脖颈。
应琏被他一抱,差点失去重心栽进河里。
他手指按在地上,稳住身形,看了一眼活泼乱蹦的锦鲤,随即安抚性地道:“没事,一条锦鲤而已。”
梁清颐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