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应咨不顾姜盈画的为难,拉着姜盈画就走。
姜盈画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身后还能听见梁清颐带着哭腔的喊声:“应咨哥哥........!”
姜盈画迈出门槛,看着应咨面无表情的脸,迟疑道:“夫君,帝姬在喊你。”
“嗯,我知道。”应咨说:“不用管。”
姜盈画道:“夫君当真对帝姬一点感情都没有?”
应咨说:“能有什么感情。”
他说:“我入宫当太子陪读的时候,他才五岁,话都说不明白。”
姜盈画这下没说话了。
他看着应咨的脸,忽然又凑过去,吻了吻应咨的唇,语气里充满占有欲道:“夫君,我的。”
周遭没有什么人在,宫人都在里面伺候梁清颐,应咨垂眸看着姜盈画,揽住他的腰,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嗯。”
他说:“我是你的。”
姜盈画带着气音笑了笑,搂上应咨的脖颈。
应咨低下头,准备再加深这个吻,忽然看见姜盈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微闪,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吻。
应咨的唇擦过姜盈画耳垂上晃荡的白玉耳坠,扑了个空,正诧异间,姜盈画忽而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所以.......夫君也会像今天亲我一样,亲自己的兄弟吗?”
应咨:“...........”
第23章
应咨微微直起身,看着姜盈画弯起眉眼时,带着些许狡黠的清透瞳仁,片刻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双手,掐着姜盈画的腰猛地将他搂抱起来。
姜盈画猝不及防,双脚离地,吓的惊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了应咨的脖子,胆战心惊道:“........夫君!”
“胆子越来越肥了,”应咨掐着姜盈画的腰,将他抵在了墙上,垂下头看他:“欠揍。”
姜盈画:“.........”要是换做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应咨说他欠揍,姜盈画可能真的会担心应咨会揍他,但现在.......姜盈画眼珠一转,随即弯了弯一双漂亮的杏眼,故意将脸凑到应咨的面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那你揍我吧。”
他微微弯腰,晃了晃脑袋,用半睁的那一只眼觑应咨,使劲儿用脸去贴应咨的胸膛:“揍我揍我,快点。”
应咨:“..........”他不说话,后退几步,闪身躲开,扭头就走,背影像是被狗撵了似的。
姜盈画见状,哪里肯依,提着裙摆,小跑起来追应咨的背影,大喊道:“夫君,你怎么不揍我了!”
应咨:“........”他走的更快了。
姜盈画提着裙摆追上他,随即伸出手,猛地扒住了应咨的背:“夫君被我抓到啦!”
应咨闻言顺势弯下腰,将姜盈画背起来。
他双手托着姜盈画的腿和臀,不让姜盈画掉下去。
姜盈画双手圈着应咨的脖颈,笑嘻嘻地跟着应咨转了一圈,随即大叫道:“我好开心呀!”
应咨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随即带着他往苑门外走:“傻人才会没事就傻乐。”
姜盈画闻言,也不恼,晃着脑袋哼着歌,凑过去亲应咨。
应咨被亲了一脸口水:“..........”他把姜盈画放下来,搬到桌子上,随即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
姜盈画仰头着面无表情的应咨,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晃了晃脑袋,扑腾着手要去抱应咨,撒娇道:“夫君,我要亲。”
应咨嫌弃他,不肯:“一天到晚亲个没完。”
姜盈画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差点把应咨的手臂扯下来:“要亲!”
应咨被扯得不得不往前走了几步:“.........”他微微站定,轻咳一声,视线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小侍和守卫,片刻后又收回目光,略带尴尬地矜持道:“那就亲一下?”
姜盈画用力点头,“嗯”了一声:“亲一下!”
应咨转过身,正对着姜盈画。
姜盈画停下晃腿的动作,仰头看着应咨,随即撅起了红润润软嘟嘟的唇,闭着眼睛等着应咨亲。
应咨伸出手,扶着他的脸,低下头要亲,但看着姜盈画仰头撅嘴等亲的脸,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张大嘴等着鸟妈妈喂食的小鸟崽。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雷了一下子,连低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那副画面从自己脑子里驱逐出去,但有些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克制不住。
姜盈画闭眼撅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应咨亲他。
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慢慢睁开眼,却发现应咨靠在他脖颈处,肩膀一直颤抖着,像是在.........疯狂笑。
姜盈画:“.........”姜盈画:“???”
他呆住了,不知道应咨在莫名其妙地笑什么:“夫君,你在笑什么?”
应咨一边笑,一边抖,嗓子都在颤:“没什么........”他笑的发抖:“我觉得你像鸟........”姜盈画:“............”其实应咨往常时经常面无表情,是因为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笑点比普通人离奇很多,而且容易一笑就停不下来。
所以他日常都要保持高冷的神情,以免暴露自己笑点离奇的事实。
姜盈画看着既兔子、猪之后,又把自己比作鸟的应咨,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他提着裙子,从桌上站起来,随即扑到应咨的身边,圈住应咨用力咬住了应咨的唇,强行让应咨闭嘴。
应咨下意识伸出双手托住他,眼睛弯起来,看着气鼓鼓的姜盈画,眼中的笑意更盛,随即侧过头,温柔轻缓地含住姜盈画的唇。
姜盈画趴在他身上,捧着应咨的脸,旁若无人地亲他。
周围还有很多小侍和守卫,姜盈画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原本点到即止的一个吻,变成了小两口旁若无人的热吻。
梁清颐本来在屋内呆着无聊,强撑着身子起来,准备晒晒太阳压压惊,却没想到刚艰难地挪到门口,就看见应咨抱着姜盈画在亲吻,登时瞪大瞳仁,反应过来之后,气地火冒三丈。
他完全无法想象他的清冷的宛若高岭之花的应咨哥哥竟然会被一个小双儿勾引,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亲嘴,当即暴跳如雷。
可恶的姜盈画,怎么能玷污他的应咨哥哥!
他一定要保住应咨哥哥的贞洁!
思及此,梁清颐撸起袖子,大喝一声“姜盈画!”,随即就朝应咨和姜盈画冲去。
姜盈画和应咨亲吻的动作被迫中断,应咨抱着姜盈画,看着梁清颐冲过来,下意识转了个身,躲开了梁清颐。
梁清颐都冲到他面前了,没想到应咨竟然会躲,没能刹住车,踉踉跄跄地朝苑外扑去。
门外恰好又闪过一个挺拔高瘦的声影,他未来得及止住脚步,头就砰的一声撞在了一个坚硬精壮的胸膛上。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冲出来个人,没有防备,踉跄几步摔倒,就被梁清颐扑到在地。
梁清颐把那人当作肉垫缓冲,但还是撞得头昏眼花,长长的蓬松裙子也瞬间反折上来,罩住了他的后脑勺。
他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嘴巴和牙都被撞得好疼,反应过来后崩溃地大叫:“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都怪姜盈画!
“........”被他撞倒的人没有作声,缓缓坐起来。
窸窸簌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梁清颐的眼前很快从黑暗转为光明,他眯着眼睛,下意识抬起头,见应琏单手捂住脸,正伸出手,一声不吭地把遮在他头顶的裙摆往下拉。
梁清颐:“.........”他微微一愣,坐在应琏身上,反应过来之后,当即伸手去扒拉应琏的嘴巴,生气道:“你捂着脸是什么意思啊?是本帝姬身上很臭吗?”
应琏看着他,摇了摇头。
正当两人对话时,应咨和姜盈画已经跑过来了,将两人扶起来:“没事吧?”
姜盈画和应咨分别把两个人拉起来,梁清颐站稳之后,拍了拍裙摆,看着应琏仍然捂着脸,生气地乱蹦:“你把手给本帝姬拿下来!”
应琏没动。
梁清颐一怒之下,只能自己上手,把应琏的手扒拉下来:“你.........”他话还未说完,打眼就看见应琏嘴角破的一道口子,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刚才把应琏当肉垫时,嘴巴上磕的那一下,现在还在痛..........梁清颐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当即意识到了什么,捂住头,毫无预兆地再度崩溃大叫:“啊啊啊啊..........”应咨:“.........”应琏:“...........”姜盈画:“..........”他扭过头,看向应咨:“他怎么了?”
应咨摇头:“不知道。”
姜盈画又转过头看应琏:“他怎么了?”
应琏:“羊癫疯了吧可能是。”
姜盈画:“............”应家人说话,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听呢。
“你才羊癫疯!”梁清颐气到快要爆炸。
他怕应咨发现他刚才不慎和应琏亲在一起了,一把拉过应琏,不顾吃瓜看戏的姜盈画和应咨,随即提起裙摆,气势汹汹地将应琏拉进屋内。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所有的小侍和守卫都关在门外,随即按着应琏,将他壁咚在门上:“应琏!”
“在。”应琏垂头看他,声音很平静:“怎么了帝姬殿下。”
“刚才的事情,不准说出去!”梁清颐怕应咨知道自己和应琏亲嘴了以后,就更没有机会嫁给应咨了,于是呲牙道:“尤其是不准告诉应咨哥哥!”
应琏“哦”了一声,随即道:“看我心情。”
梁清颐:“.........”他抓狂地揉头发,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像个鸟窝,“应琏.........”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换了一副策略,忽然从生气变成眼泪汪汪。
梁清颐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是要给应琏拜早年一样,瘪嘴凑过去,仰头软声道:“求你了.........”“你不适合装可爱,帝姬。”应琏道:“你这样只会让我的拳头很痒。”
梁清颐:“.........”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大哭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应琏:“..........”他看了一眼撒泼打滚的永宁帝姬,半蹲下身,右手搭在膝盖上,道:“帝姬殿下,是你破了我的清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梁清颐还在哭,哭的时候气势不减:“........你管我!”
应琏道:“其实,要让我不说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梁清颐一秒止住哭声,吸着鼻子道:“有什么办法?”
应琏看他脸上全是眼泪,鼻头也红红的,低头找了一下,随即从衣袖里找出帕子,按在梁清颐的鼻子上,让他擤鼻涕:“想让我闭嘴,总得给我一点封口费吧。”
梁清颐就着他的手擤了鼻涕,声音哭的哑哑的,还有些软糯:“你要,要多少?”
应琏给他擦干净鼻子,随即顺手把帕子丢进脏物篓子里,随口道:“五百两白银吧。”
“........这么多!”梁清颐一惊:“你敲诈我!”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兄长我们俩刚才亲了.......”应琏作势要走,却被梁清颐死死抱住手臂:“我给你,我给你就是了。”
他用应琏的衣袖蹭了一把鼻涕,小声道:“但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应琏说:“要多久。”
“最晚一个月吧,”梁清颐心虚:“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啦。”
每个月的俸禄都被他买衣服买饰品花光了,他脑子比姜盈画还不好使,投资的铺子不是倒闭就是生意不佳,已经亏进去好多钱了:“你让我,让我先周转一下嘛.........”应琏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