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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脚,傅声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长在了令裴野心痒难耐的点上,更遑论将平时禁.欲自持的omega磨人的另一面激发出来,叫人血液上涌。
傅声颤抖如暴风雨中海上的扁舟,灼热的呼吸交融,不知过了多久,傅声整个人陡然一颤,呜咽出声:
“太深了,小野……!”
裴野的喉咙猛然一紧,微微坐起身,死死盯着傅声失焦的双眸,声音抖得不像话:
“声哥你叫我什么?”
他顿了顿,唇角欣喜若狂地扬起,急吼吼地追问道:“声哥,看看我,我是谁?”
傅声抽噎了一下,迷惘地微微转动眼珠,与裴野对视。
“再说一次啊,”裴野咧了咧嘴,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的宝贝,你再叫我一遍……和从前一样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声哥……老婆……”
他将傅声软绵绵的身子圈在怀里,傅声的脸几乎与他挨在一起,眼睫轻轻一颤,断断续续道:
“裴……警官……”
裴野的笑容凝固了。
“你是裴警官……”几个字从傅声战栗的齿间蹦出,“是新党的,大功臣,血鸽……”
全身的血液都在唰唰地急速降温到冰点,裴野呼吸愈发急促,握着傅声腰侧的手用力收紧,肌肉流畅的手臂上都浮起蜿蜒的青筋。
“你故意的,”他深邃的眼眶里泛起水光,“你故意这样激我是不是?!”
裴野抓着青年紧窄的胯骨用力往下一按,傅声的喘息骤然拔高,昂起头时颈部绷紧出一个脆弱的弧线,裴野知道对方这是登顶的前兆,低喘着将傅声圈入怀中,强行按着人伏在自己胸前,拨开信息素缠绕的发丝。
“唔……!”
裴野偏过头,犬齿刺破肿胀的omega腺体,浓郁的信息素注入傅声的身体之中!
头脑内炸开无数烟花,傅声浑身一震,喘.息顿时染上崩溃的哭腔,他想躲开,却被裴野单手箍着后腰钉死在身上,只能无力地抓着裴野的肩膀承受alpha的啃咬。
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临时标记或许持续了很久,又或许只过了短短几秒钟;待裴野终于松口抬起头时,傅声难耐地哼了一声,彻底瘫软了身子伏在裴野怀中虚弱地喘着气。
omega刺破的腺体处,因信期而比平时更甜腻的雪松香味里多了些清冽的薄荷味道,从汗湿的长发间扑簌簌地四散开来。
傅声身子近乎麻木,裴野鼻腔里隐忍地长出了口气,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里,抬手抚摸傅声清瘦单薄的脊背时动作都多了些慵懒意味。
临时标记后的omega会有一段时间的不应期,傅声又得了失调症,一定比寻常omega更加缺乏安全感。裴野歪头安抚地亲了亲傅声的发顶,青年正埋在他怀中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他心里的爱怜与疼惜满到快溢出来,扶着人在自己怀中坐稳,轻唤道:
“小声,还好吗?”
怀中人半阖着眼,眸光涣散,唇齿微张,对裴野的呼唤似乎没有了基本的反应,和昏过去没什么两样。裴野心房倏地一紧,刚刚的酸涩委屈重返心头,颤着双手将人重新拥入怀中,脸贴着傅声柔软的长发低声自言自语:
“声哥,我以为救了二哥之后,自己在你心里不再是那么不可救药的坏狗了……可现在,坏狗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倚靠着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震动,傅声疲惫地阖上眼,搭在裴野肩头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
第72章
一夜抵死缠绵, 傅声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特警局局长办公室内,坐在他对面的却不是卫宏图, 而是他的父亲傅君贤。
他仿佛陷入错乱的平行时空,彼时裴野在读高二, 因为成绩优异被H大提前录取, 只需要正常参加高考就能顺利入学, 只是政治背景需要交给军部审核。傅声怕出差错, 工作之余替裴野跑前跑后操心升学。
偏这个节骨眼, 傅君贤突然提出要给他相亲。
“父亲,我还年轻, 没有结婚的想法。”
面对傅声的抗议,傅君贤不以为然:“小声,你毕竟是omega,工作还这么特殊, 得有个人照顾你。小郑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品行端正,比你大三岁,今年毕业在市医院上班, 工作稳定,有什么不好的?”
“人家条件这么好, 找我一个从事高危行业的干嘛, ”傅声哭笑不得,“我年底就要提拔为干部了,没时间也没精力结婚。”
傅君贤沉吟片刻:“小郑他爸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其实在你妈怀着你的时候,两家还开玩笑订过娃娃亲, 虽然作不得数,总归……儿子,不管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看在父辈的交情上,好歹和小郑见一面,就当爸爸拜托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傅声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
晚上回到家,裴野正在卧室温习功课,他虽然被提前录取,但是为了学校的奖学金补贴家用,到考试前还是全力以赴地准备。
听到傅声开门,裴野习惯性出来迎接,见傅声手里提着一捆活蟹,笑着说:“看来今天要大饱口福了。”
“读书辛苦,给你做个蟹黄汤包补补营养。”
煮好的猪皮汤和鸡高汤前一天已经冷藏好,傅声换了衣服,把螃蟹收拾干净上了蒸锅,用高筋面粉和了面,等螃蟹蒸好,一锅端出来,坐到餐厅一只一只剥蟹,细嫩的蟹肉收拢在一个碗里,与汤冻和匀,趁内馅冷凝期间抓紧擀好面剂,等包好包子蒸上,已经过了个把小时。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饿得快,眼看其他菜都好了,只剩最心心念念的汤包还在屉上,裴野饥肠辘辘地在灶台边故作夸张地吸鼻子闻味儿:“香死个人了,声哥,急急急,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傅声笑着把人推出厨房:“猴急,什么好东西给你也是糟蹋。”
盼星星盼月亮,压轴菜终于端上来,掀开盖子的一刻裴野眼睛都发直,用筷子戳了戳汤包的皮,里面满满登登快要溢出来的汤汁撑得包子皮一晃一晃的。
少年吞了吞口水,轻轻咬了一口,薄如纸的筋道面皮破开一个缝隙的瞬间,澄黄的热腾腾的鲜美汤汁裹挟着软嫩蟹肉如开闸泄洪般流进口中,海味的鲜直冲头顶,裴野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含着汤汁都不忘大着舌头道:
“好幸福,我要哭了……”
傅声剥着多蒸出来的螃蟹,蘸着醋碟笑盈盈地:“好吃吧,这可是螃蟹最肥的季节。”
“声哥,这汤包这么大,你也尝一口呀。”裴野把蒸屉推到傅声那边,对方拿起拆下的蟹腿:
“我爱吃清蒸的,你吃吧。”
裴野有些遗憾地说了声好,把蒸屉拉回来。
傅声的手机震动两下,青年擦了手拿起查看,是傅君贤发来的消息,上面有那个叫郑斌的年轻人的一些资料,以及告诉他明天郑斌会来家里接他出去吃饭。
傅声瘪了瘪嘴,忧愁的表情引起大快朵颐的少年注意:“咋啦声哥。”
“我父亲给我安排了相亲,明天就要见面。”
短短一席话,裴野的筷子都掉在桌上,少年大惊失色,反常地抢过傅声的手机:“谁要和你相亲?!”
傅声没想到少年反应这么激烈,愣神的功夫,裴野已经粗粗浏览完了那资料,指着屏幕上青年的照片,语气格外尖酸刻薄:
“就这个丑八怪书呆子?”
照片上的郑斌戴着眼镜,虽然相貌平平,但好歹文质彬彬的,绝对和丑沾不上边。
十七岁的裴野身体如雨后春笋般拔高,长身玉立,褪去孩童的婴儿肥,脸型刀刻般有棱角,额前黑色的碎发掩盖不住眉宇间飒爽锐利,是个走在街上会被星探塞名片的主,论相貌用惊世骇俗描述都不为过。
若旁人便罢了,偏偏裴野顶着这样一张帅脸出言讽刺,再加上那双不笑时格外冷峻的桃花眼恶毒地眯着,颇有一种校园片里持靓行凶、霸凌老实人的反派校霸既视感。
傅声无可奈何地拿回手机:“小野,嘴上放尊重些。”
裴野一声冷哼:“这门亲事,我反对。”
“谁说我真要和他结婚了?”傅声气乐,“父亲说得对,不能驳人面子,大不了回头我找个借口婉拒就是。”
“要我说见都别见!”裴野语调拔高了些,“他一见你,肯定要对你死缠烂打,万一你没抗住他的糖衣炮弹,那可就……”
少年忍不住陷入自我编织的幻想,一阵恶寒:“那可就全毁了!”
傅声扶额:“不是,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和这种面相傻乎乎的结婚,都影响后代的基因!”
傅声噗嗤一声,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站起身用筷子敲敲裴野的头顶:“好好好,天底下的omega都识相点,只能和我家小野这样标致的小帅哥结婚,成不成?”
傅声说完没忍住又乐出声来,放下筷子去厨房拿东西,没留神裴野的眼底一阵暗流汹涌。
“你倒是肯嫁才行。”
少年用他听不见的音量嘟哝着。
说一千道一万,该见的面究竟是推不开。第二天是周末,起床后傅声想到自己注定要婉拒对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准备给郑斌准备些亲手做的见面礼。
大早上,裴野自打傅声钻进厨房,就一直在门口抱着胳膊用言语捣乱:
“哟,那郑什么什么的,是属猪的吗?这么多曲奇饼干,他也不怕撑死。”
“蔓越莓干差不多放点得了吧,尝尝味还不行?长这么大没吃过?”
“吃进肚子里都一样的玩意,搁什么模具啊,他也配吃这么好看的小曲奇——”
“……小野。”
傅声啪的一声关上烤箱,转过头笑得如沐春风:“再胡说八道,未来一周我申请加班,你自己做晚饭吃。”
裴野瞪大了眼睛:“你凶我,你为了没见过面的一个臭alpha凶我!”
“你不也刚分化成alpha……”
窗外绿茵浓郁,夏日鎏金,蝉鸣街静。傅声穿着轻薄的白色短袖灰色长裤,裴野干脆一身背心短裤,露出十七岁少年的薄肌,小臂上的青筋蜿蜒至手背。
裴野嘁了一声,走到冰箱门前:“小心人家以为你暗恋他。吃不吃冰棒……”
他的指尖刚碰到冰箱,只听一声金属的脆响,他猛的侧过头,看见青年手里的夹子掉在地上,傅声手撑着灶台边缘,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声哥?!”
裴野吓得丢了魂,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傅声:“好好的这是怎么——”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声无力地低垂着头,露出脆弱的后颈,肿胀的腺体散发出一股浓烈馥郁的雪松香气。
须臾之间傅声已然大汗淋漓,短袖被虚汗打湿,紧贴着青年清瘦的身躯。
“前两日忙,忘了注射……”
傅声嗓子哑得可怕,信期来得又急又凶,令他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你别怕,我先扶你去坐着,家里还有抑制剂。”
话是这么说,可搂住傅声肩膀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别开了视线。傅声的信息素如潮水般袭来,十七岁的alpha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光是闻到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或许是察觉到这份尴尬,傅声咬紧牙关,拼了命地想控制自己,但发情期的腺体已然失控,哪怕他浑身颤抖,还是憋不住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
更可怕的是,傅声居然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原始的渴望,哪怕是自己身边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alpha——
傅声支持不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裴野想搀扶他起来,却被傅声闭上眼睛推开:
“去拿抑制剂来。”
裴野反应过来,自己的触碰许是对傅声起了坏效果,说了声好,跑去主卧。
傅声虚脱地靠在门框边上,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信息素过量的释放正在迅速消耗omega的体力,身体深处某种原始的欲望更是在叫嚣着觉醒。
忽然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深陷发情期的omega都易受惊吓,傅声猛的一震,只听到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