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振了一下。
是周屿迟的消息。
【疯狗(▽皿▽#)：实验盯进度，晚班，通宵】
【疯狗(▽皿▽#)：今天不回来了，早早】
姜早看完后回复到
【早早睡觉：那你早上回来？】
【疯狗(▽皿▽#)：看情况】
【疯狗(▽皿▽#)：数据不对重做】
【早早睡觉：你们这还怪辛苦】
对面安静了会，又开始油嘴滑舌
【疯狗(▽皿▽#)：心疼我？】
【疯狗(▽皿▽#)：你这样我会舍不得的】
姜早：“…………”
受不了了，惹他干嘛。
姜早把手机放下。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有点大，大到姜早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屿迟敢约他出来线下签合同，不是明摆着就知道他就是蜜糖兔情趣公司的老板嘛。
他是怎么知道的。
嘶……我滴天，是微博吗，他的微博账号周屿迟见过，名字也很明显，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吗。
所以当时去情趣用品博览会，他就是纯纯逗他玩。
还有那个捆绑红绳，周屿迟绝对也知道是什么玩意，什么意思，就想看他笑话呗。
………
不是，他该不会那天在厨房那就看到他穿情趣内衣了吧？
还是刚搬进家的那天，衣服掉出来的时候他就这知道了？！
姜早越想越不对越想越不对，气急败坏。
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周屿迟是怎么样的人吗！
他就是故意的！在那装模作样假装不知道！
疯狗！！！
他拿起手机又是一顿输出。
【早早睡觉：［拳拳一击.JPG］】
【早早睡觉：［拳拳一击.JPG］】
【早早睡觉：［拳拳一击.JPG］】
一连二十。
【早早睡觉：讨厌你】
【早早睡觉：讨厌你】
【早早睡觉：讨厌你！！】
【早早睡觉：别回来了！！】
【早早睡觉：以后都睡大马路去吧！！！】
周屿迟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低头笑了笑。
钱时严搬着箱子走过来，看着周屿迟问：“什么啊，手机怎么一直在振。”
周屿迟心很不错：“早早给我发了很多可爱的信息。”
钱时严：“哟，你们有进展了？”
说着他上前稍微瞥了一眼，“讨厌你”三个字以及连串的感叹号，霸满屏幕，简直不要太夺目。
钱时严：“？”
这叫可爱？
老周真的蛮变态的。
—
周屿迟居然真的一连三个晚上没有回来。
第一天姜早还觉得生气，到第二天气消了点，周屿迟也没回来，第三天白天姜早又收到了相同的不回来的消息。
【疯狗(▽皿▽#)：实验盯进度，晚班，回不来了】
姜早皱了皱眉，框框打字
【早早睡觉：喂】
【早早睡觉：你真做实验还假做实验呀】
【早早睡觉：我没听说过做实验要通宵这么多个晚上的】
【早早睡觉：你是不是去鬼混了】
姜早至今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周屿迟这个混混逃课去网吧，给他用的理由是竞赛自习。
周屿迟那边发了一个定位
【疯狗(▽皿▽#)：［实时定位］】
【疯狗(▽皿▽#)：早早，报三个数】
姜早莫名其妙，但还是发了
【早早睡觉：12，36，74】
【早早睡觉：你干嘛啊】
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人赫然是周屿迟，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眉眼，穿着一身白大褂，标上有F大的校徽。
似乎是熬了夜，神色带了些困倦。
镜头反转过去先是给姜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实实在学校实验室。
然后视频又转了回来，视角有些低，离得很近，像是被压着，男人垂着眼，鼻梁挺直，镜头晃动了一下后又被他拿起，举到平行。
周屿迟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戴着乳白色塑胶手套的大手举起。
手指骨节被塑胶手套拉扯得很紧，显得更加修长分明，掌心很大，手套纹路被撑起，视觉冲击极强。
就见那只手缓缓比了几个数。
12，36，74。
又模糊了一下，拉进了一点。
男人任何角度都无可挑剔的脸离手机很近，可以看清眼周明显一片青灰色，口罩微挡着下颚，背景里有人喊了一些专业术语，叫周屿迟去检查数据。
视频戛然而止。
过了一小会，周屿迟发来消息
【疯狗(▽皿▽#)：信了吗】
姜早有点脸热。
不是。
他就只是问问而已啊，这这这，干嘛给他发这种视频。
姜早不知道回什么，总觉得哪哪都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因为确实是他自己先怀疑，然后周屿迟证明的。
而且难怪这么多人有制服情节，周屿迟穿着白大褂的这种正儿八经的样子，真的人模人样，那种科研精英的懒颓感居然还挺帅的。
姜早手抵在唇上，皱眉盯着手机里的这个人，半天说不出话。
幸好成佳珉这时走过来。
“小老板，你联系路宴老师了吗。”成佳珉说，“我们打算上预售了，路宴老师的文案好了吗。因为这次是第一次联合，走到程序会比较多，可以请老师稍微快点吗。最好是明天。”
姜早把手机放下，说：“好，我等一下去问问。”
他本来是想周屿迟回来后和他说的，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忙，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好的好的。”成佳珉，“哦哦还有这个，这个寄给路宴老师，她可以参考一下找找感觉。”
姜早接过，打开袋子一看，是那件打好样的系列泳装。
成佳珉交代完接着电话就出去了：“那小老板我先去忙了。”
姜早：“拜拜。”
晚上下班。
姜早拿着袋子，坐地铁回家。
小区的树被秋染成暖色块，空气里坠满干燥的草地味。
姜早坐上电梯，看了下微信，也不知道周屿迟现在看不到的到消息，要不等会吃饭时再发消息问问吧。
还是他能不能工作时抽空写一写，姜早到时候把这衣服的图片拍过去给他参考参考。
可人家现在也忙，去打扰他们科研进度让他写黄雯，是不是也不太好。
姜早叹了口气，虽然也是工作吧……他作为路宴的对接人交稿不及时的话，对公司那边也不好。
看周狗平时闲的要死，怎么到这个时候偏偏活就这么多了。
要是周屿迟今天晚上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