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俊文像往常一样瞄了眼手机里的炒股app同花顺，结果惊讶地发现——他之前买的声耀传媒股票今天开市直接跌停。
谭俊文愣了愣：“卧槽？什么情况？”
他急忙将手机翻开给大家看：“兄弟们，你们还记得我买的声耀股票吗？”
年初财务结算后大家都拿到笔钱，谭俊文当时就说想炒股，被莫巡和唐彻联合劝住。
后来说只放一点零花钱去试试水，方隐年对这件事有印象，抬眼问道：“怎么了俊文？你买股票亏了吗，亏多少钱？”
符飞开玩笑道：“没事，俊文哥别难过，我给你唱首《不哭》，回头再赚回来。”
谭俊文给了他后脑勺一掌，道：“不是亏不亏的问题，声耀股票突然跌停，肯定是公司有大变动吧，我担心的是这个！”
唐彻猜测：“会不会跟谢诗琪离开声耀有关？”
谭俊文皱了皱眉：“一个艺人合同到期离开，经济公司的股票应该不至于直接跌停吧？我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
几个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作为业内知名上市公司，声耀传媒旗下歌手阵容庞大，除了FTM之外，还有谢诗琪、贺焰、陶一舟、黑天乐队几个王牌以及大量二三线的歌手。
莫巡冷静地说道：“上市公司的股票受很多因素影响，可能是高层有什么变动，或者公司投别的项目亏钱了？”
他看向谭俊文，说：“俊文，你快把股票抛了吧。别玩了，提心吊胆的。”
谭俊文抓了抓头发：“我不抛，反正我放的钱也不多，再观察两天看看。”
话音刚落，莫巡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徐哥……现在吗？好的。”
莫巡放下手机说：“大家抓紧吃饭吧，经纪人召唤我们回公司开会。”
几人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一路小跑去公司A栋十楼的会议室。
徐百川拿了五份合同分别递给五人，说道：“来，看完合同签字，给你们接的新综艺。”
方隐年低头看合同，他这份是《时光唱片》的常驻嘉宾。让他意外的是，合同上的常驻嘉宾名字写的不是“FTM组合”，而是“方隐年”。
方隐年愣了愣，是自己一个人去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莫巡，正好对上莫巡看过来的视线——显然，莫巡的合同也不对。
莫巡干脆地问道：“徐哥，我们要拆团行动吗？我一个人去《这才是街舞》？”
徐百川说：“对。你们的综艺邀约实在太多了，五个人一起去当常驻嘉宾，宣传效果有限。”
“而且，综艺的出场费报价，请组合当常驻的话是按团体来报价。比如，天籁之音的常驻嘉宾，单人是200万，给你们五个团体价400万，分到每个人手里80万，扣掉公司抽成就不剩多少了。”
“而你们五个分头行动，可以同时上五个不同的综艺，按单个嘉宾拿出场费。只要你们带着FTM的标签，就能五倍扩大知名度，懂我的意思吧？”
五人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经纪人的意思。
他们五个作为团体活动，同一时间只能上一个节目，影响的也只是这个节目的观众，拿的出场费也是团体价。
如果分开宣传，那就是五倍的流量。可能今天方隐年出现在南星卫视，明天莫巡出现在云图卫视，后天又是俊文在东阳卫视刷脸……
频繁刷脸对FTM的知名度提升很有帮助。而且出场费每个人都独立拿，不用跟队友分账。
FTM已经火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扩圈。
拆团行动确实是最快捷的方式。
只是，五人出道以来一直习惯组合行动，突然单独闯荡娱乐圈，心里都没有底。
徐百川简单介绍道：“隐年去《时光唱片》，唐彻去《音悦台》，这两个节目不是竞技类，不用当导师，每期认真准备一首歌，压力不大。”
“莫巡去《这才是街舞》，俊文去《华语新说唱》，小飞去《偶像练习生》当常驻。这三个是竞技类节目，你们三个作为导师助理，态度放谦虚一些就没什么问题。”
“这些综艺影响力虽不算一线，但给你们的报价都挺高，趁机多赚点钱。”他顿了顿，开玩笑说：“当然，我也有提成拿。宫中浩羔楞陶陶”
几人都笑了起来。
经纪人有项目提成这是圈内人人知道的规矩，所以有些自私的经纪人为了提成，会给艺人接不喜欢的节目，甚至逼着艺人接不想演的剧。
他们的经纪人从出道以来就对他们很好，像班主任一样操心，所以大家对徐哥还是非常信任的。
莫巡干脆地说：“就这样吧，我们下半年拆团行动，五个人分别去不同的节目刷脸。”
队长说话，其他人也没意见，大概看了一遍合同条款，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百川道：“下半年的主要通告就是你们各自的综艺，我会找五个助理分别陪你们录节目，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方隐年：“……”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拆团录综艺，各自去不同的节目当嘉宾，内娱其他的爱豆男团也有这样做的。
可是……他们才发了一张专辑。
按道理，不是应该继续做第二张专辑，多攒一些歌，然后筹备演唱会吗？
方隐年不太懂徐百川的规划思路。但他敏锐地察觉到经纪人今天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时不时的看手机回消息，眉头紧皱。
下午的时候，方隐年大着胆子给徐百川发了条消息：“徐哥，我有件事想单独跟您商量，您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徐百川道：“下午3点来我办公室。”
下午3点，方隐年准时来到徐百川的个人办公室。一进屋，他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徐百川正在打电话，用手指了指沙发让方隐年先坐。
方隐年听见他压低的声音：“赵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现在走的话不就半途而废了吗？谢谢赵总的认可，哈哈，好的……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嗯，再见。”
赵总？是声耀的CEO赵总吗？
方隐年忐忑地坐在沙发上。
徐百川挂了电话，捏捏眉心，说：“老赵的电话……哦对了，赵总离职了你们知道吧？”
方隐年一愣：“啊？不知道。”
徐百川道：“总裁办今天刚发内部公文，声耀的CEO换成周浩然，你们应该没注意公司内部的信箱。算了，这件事跟你们也没关系，不用理会。”
方隐年：“……”
难道今天股票跌停跟高层变动有关？
徐百川看向方隐年问：“你找我什么事？”
方隐年说道：“哦，是这样，我这段时间又写了几首歌，有一首是FTM的和音歌曲，还有两首个人单曲，我们，下半年没有新歌录制计划吗？”
他紧张地攥住手指，说道：“我写的歌，当然还比不上余老师的水准。但是，我给他们听了，他们都挺喜欢的，想着什么时候能录出来。”
徐百川沉思片刻，说道：“下半年你们的行程排得很满，这样吧，你先把歌交给我，我看看怎么挤出时间让你们录一下。”
方隐年立刻将U盘递给他：“谢谢徐哥！”
徐百川看着方隐年发亮的眼眸，心底微微一软，站起来拍拍方隐年的肩膀：“唉，隐年，其实你现在就可以直接solo发展，但我不想FTM这么早解散，所以，你们五个先单线试一段时间。”
方隐年心头巨震：“什么……解散？”
这个词让他的脑子顿时懵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FTM会解散，他们出道才两年而已啊？
徐百川说道：“我坚持不让FTM解散，但高层今天的大会上，意见很不统一。”
他犹豫片刻，神色很是为难：“公司最近有很多变动，声耀培养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实现梦想，而是为了更多的利益。”
“你们五个在一起，利润不能最大化。一棵摇钱树赚的钱比不上五棵……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隐年陷入沉默。
是的，他们五个一起上综艺、一起接代言，只能按“团体”拿一份的钱。可一旦独立行动，公司的收入就会翻五倍。
公司的背后是资本，商人当然最重视利益。
同样的时间，收入400万和1000万，公司可以提8成的大头，用脚想都知道选哪个吧。
所以，周总上位后，徐百川突然让FTM拆团，显然也是高层给了他很大的KPI压力，要让FTM下半年赚更多的钱。
方隐年眼眶发酸：“那……我们不录第二张专辑了吗？我们还想唱更多的歌，有更多的舞台。”
徐百川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已经努力争取过了，本来第二张专辑的企划我都做好了，但是，提案没有通过。”
“录专辑很浪费时间和精力，你们得至少闭关三个月，练和音、练舞蹈……”
徐百川苦笑道：“声耀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我也不过是打工人。你们现在正当红，关于你们的很多问题都要上会讨论的，我没法独自决定。”
方隐年：“…………”
徐百川道：“上面的意思就是让FTM利益最大化。现在公司高层变动、管理换血，我暂时还不能跟新领导对着干。先缓一缓吧，以后再想办法。”
方隐年只好点了点头：“嗯。”
徐百川轻轻揉揉他的头发：“别担心，我会尽量保全你们组合，毕竟音团也是我的心血。”
方隐年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宿舍。
小飞没心没肺地在客厅打游戏，俊文瘫在沙发上刷微博，莫巡抱着个平板电脑看视频，唐彻在餐厅里泡茶喝。
方隐年换好拖鞋，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他们下半年拆团之后，五个人就很难聚在一起了吧？这样温馨的画面以后还能看到吗？
唐彻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主动问道：“怎么了隐年？你去跟经纪人聊什么了，不顺利吗？”
方隐年道：“徐哥说赵总离职了，声耀的管理层大换血，高层想让我们利益最大化。”
符飞听到这里，立刻给游戏按下暂停键：“什么什么？管理层换人？”
谭俊文也瞬间坐直身体：“声耀的股票跌停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啊？”
唐彻皱眉：“赵总好好的干嘛走人呢？上次金曲奖见到他，他还跟艺人们谈笑风生。”
大家心中充满了疑惑。
莫巡低声问：“是周总上位了吧？”
方隐年点点头：“嗯。”
谭俊文抓了抓头发：“周总……是不是金曲奖庆功宴那天，拼命给我们俩灌酒的那个啊？”
莫巡道：“对，他之前是副总。”
谭俊文忍不住操了一声：“笑面虎一个！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城府很深，贼有心机那种，嘴上说得好听，自己没喝多少，给我们灌了一堆酒。”
莫巡神色严肃地说：“其实我当初回国的时候托圈内认识的前辈对声耀做了些调查。声耀内部一直有两个派系，一派是赵总带队，重视音乐制作，想靠歌曲质量在歌坛站稳脚跟。”
“另一派是周总的势力，他们更擅长营销炒作，想靠营销起来的热度赚更多的钱，陶一舟就是他们包装出来的最成功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