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对视一眼，默默叹气。

　　这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他们FTM有两个不会跳舞，组队一个月直接出道，跟闹着玩一样。

　　***

　　原本周一到周五晚间的课程安排，是两小时舞蹈加一小时声乐，今天声乐课取消了。五人上完舞蹈课，直接来到会议室。

　　老徐正一脸严肃地在会议室等他们。

　　“徐总。”

　　众人齐声打招呼，迅速找位置坐好。

　　徐百川的目光从五人脸上扫过，很直接地说道：“公司高层经过商议，决定让你们在8月18号声耀传媒十周年的拼盘演唱会上，正式登台表演。”

　　这个消息莫巡已经告诉了他们，大家听到后并没有很惊讶。

　　徐百川眼中也浮起一丝无奈：“我原本的计划是，你们先磨合三个月，然后录歌、拍MV，等年底的圣诞节正式出道。现在一切计划被打乱，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但我会尽量协调，让你们顺顺利利的迎来首次亮相。”

　　他看向唐彻和方隐年：“你俩舞蹈练得怎么样了？能不能上台唱跳？”

　　两人对视一眼，方隐年诚实地说道：“才刚入门。”

　　徐百川挑了挑眉：“我猜也是。”

　　他看向莫巡：“现在别说让你们开麦唱跳，光跳，都没法跳整齐吧？”

　　莫巡说道：“时间太紧了，如果编舞简单一点，我们抓紧练，倒是能在一个月内练齐。只是，演唱会要开麦吧？开麦唱跳的话有点难。”

　　徐百川说：“当然，演唱会都是全开麦的。既然唐彻和方隐年的舞蹈一时半会跟不上，那你们直接唱歌出道吧。”

　　“先把‘唱’给我做好。”

　　“毕竟——你们可是音团。”

　　FTM本身就不是市面常见的，全员由练习生组成的舞团。

　　For the music，为音乐而生，他们成团的根基是五个人辨识度很高的五种音色，以及搭配在一起非常好听的和音。

　　他们是音团，跳不动可以先唱。

　　但是……

　　他们现在的和声也很烂。

　　五个人对视一眼，还能怎么办？被赶鸭子上架，他们五只小鸭子只能抓紧练起来了。

第12章

　　徐百川的决定很理智，现在让这五个人全开麦唱跳，大概率会翻车，还不如专攻其中一项。

　　去掉跳舞，他们只要把歌唱好，也能用好听的声音和超高的颜值来吸粉。

　　当然，这是一招险棋——男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出道方式。

　　但FTM从组队开始走的就是跟其他男团不一样的路子。在他们之前，内娱没有任何以唱歌为主、跳舞为辅的“和音团”，所以，他们的一切路径都没有参照物，需要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既然如此，与其去模仿别人，还不如当一个“开创先河”的唯一。

　　徐百川看向五人，问道：“你们学校是不是快考试了？都几号考完？”

　　符飞积极回答：“我们下周12号放假。”

　　谭俊文：“14号考完。”

　　莫巡和方隐年同时说：“我们15号放假。”

　　唐彻道：“我们18号才考完。”

　　徐百川想了想，道：“这样，你们先专心准备期末考试。等唐彻考完后，18号晚上大家来公司开会，后面一个月集中练习声乐，将登台表演的歌曲练到滚瓜烂熟为止。”

　　其他四个人还好说，唐彻在读的江州大学简直地狱模式，据说考试超难，挂科率也很高，如果让唐彻在期末考阶段天天练舞练歌，他会顾不过来。

　　也就几天时间，老徐放他们先去复习考试，大家都松了口气。

　　徐百川接着说：“因为计划被彻底打乱，我给你们找的音乐制作人目前还没有到位。”

　　方隐年怔了怔，问：“制作人？是余老师吗？”

　　当初组团时说过他们的音乐专辑由余子洛老师监制。这是方隐年特别喜欢的一位词曲制作人，也是方隐年愿意进男团的原因之一。

　　徐百川点点头：“是的，余老师正在给其他歌手做专辑，实在忙不过来。我本来跟他约的也是十月份的档期，他要仔细了解过你们之后再给你们写歌。”

　　方隐年和莫巡对视一眼——看来老徐的原计划是FTM在7月份正式组队，磨合3个月后10月份音乐制作人到位给他们写原创曲。然后练和音、录歌、拍MV、练舞蹈，12月份正式出道。

　　这其实是很稳妥的安排。

　　只不过，高层一拍脑门的时间变更，打乱了经纪人的一切计划。

　　所有档期都要重新协调，老徐估计快气疯了，怪不得今天在走廊破口大骂，领导有时候真是不顾打工人的死活。

　　方隐年听懂老徐的弦外之音：“制作人没到位，也就是说，我们出道不会有原创曲？”

　　徐百川点头：“没错。”

　　众人：“……”

　　他们也太惨了，一首自己的歌都没有？

　　徐百川说：“第一首原创曲很重要，我不想随便给你们糊弄，所以，你们的第一首歌还是按原计划，等余老师忙完，10月份空出档期再给你们量身打造，宁缺毋滥。”

　　大家能理解宁缺毋滥的想法，随便唱一首三流原创，不如等等王牌制作人的好歌。

　　只不过，出道没有原创曲，显得太寒酸了。

　　小飞弱弱问道：“我们没有自己的歌，那演唱会登台表演唱什么啊？”

　　徐百川：“翻唱出道，目前只能这样。”

　　五人真想集体叹气。

　　徐百川也很无奈，他已经努力跟老板争取过延期，但没办法，高层权力更大，一个不爽连他这经纪人都有可能换掉。

　　见五个小家伙神情沮丧，他安慰道：“没人规定歌手出道必须唱原创曲，也有很多歌手是靠翻唱出名的。公司很重视十周年庆，高层将声耀目前的大牌歌手全部叫了回来，还叫了几个曾经在声耀待过的歌坛前辈。”

　　“这次演唱会规模盛大，咱们在这样的场合出道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缺热度。”

　　娱乐圈最怕的是无人问津，火了才有机会和资源。

　　声耀传媒十年一次的音乐盛典，新生代歌手齐齐回归，老前辈捧场庆贺，他们一帮小透明在这样的场合登台——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方隐年终于明白老徐跟高层争执的原因。

　　老徐想稳扎稳打让他们慢慢磨合，有自己的作品之后再出道；但上级领导更重视热度，希望他们直接在十周年亮相，蹭一波大的。

　　结果当然领导说了算。

　　所以这一切就显得特别仓促。

　　十周年庆，如此隆重的场合出道，有弊也有利，就看他们怎么把握这次机会。

　　莫巡干脆地说：“徐总，我们听您的安排，唱什么歌都行。”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徐百川道：“好，这几天你们先去考试，我来选歌。其他的事情18号考完再说。”

　　方隐年轻声说：“徐总辛苦了。”

　　徐百川笑道：“没事，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你们，放心吧。”

　　大家听到这里，心底踏实不少。

　　至少老徐是站在他们这边，想要好好扶持他们这个男团的。他们挺喜欢老徐，也愿意相信这位经验丰富的经纪人。

　　***

　　接下来的一周，大家课程暂停，进入期末考试冲刺阶段。

　　一段时间不跳舞身体会生疏，每天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舞蹈老师不在，莫巡就负责监督他们，一有空闲时间就跳一段基础动作，跳舞也成了FTM的“日常健身运动”。

　　时间很快到了7月18号。

　　最后一个走出考场的唐彻，直接被徐总派去的商务车接到公司。

　　唐彻以为是开会，来到会议室却发现有一位年轻女性正在给莫巡量尺寸。

　　他走过来轻声问方隐年：“这是在干嘛？”

　　方隐年说：“设计师被徐总喊来给我们量尺，说要设计演出服，我们也刚收到消息。”

　　设计师喊道：“隐年，到你了，过来。”

　　方隐年立刻走上前，按设计师的吩咐乖乖张开胳膊。

　　设计师动作很快，一边量尺一边记录，等她量完五个人，几乎是前脚刚出门，徐百川就抱着一叠文件夹走了进来。

　　踩点来的，徐总显然忙坏了。

　　五人刚要打招呼，徐百川直接摆摆手说：“都坐吧，今天有很多事情需要敲定。”

　　大家各自坐下，齐齐看向徐百川。

　　徐百川道：“你们团名FTM，深层含义For the music，为音乐而生，乔老师说过了吧？”

　　符飞小声吐槽道：“您当初还忽悠我们，说这个词代表我们本身。”

　　徐百川笑着说：“确实代表你们本身，因为你们五个，是策划团队从公司所有的储备军里优中择优选出来的音团。你们的声音搭在一起最和谐，换掉任何一个都不行。”

　　五人：“……”

　　这句话的含金量太高了，他们五个组在一起真有那么强吗？

　　徐百川挥挥手：“好了别岔开话题。组合全称For the music，简称‘音团’。今天把粉丝名、应援色、团队标志，这些全部定下来，我想参考一下你们几个的意见。”

　　其实公司可以直接定下来再告诉他们。老徐尊重他们的想法，让他们也有参与感，才来跟他们商量。

　　能亲自给粉丝命名？大家还挺开心的，立刻积极讨论起来。

　　符飞挠头：“我们叫音团，那粉丝叫什么？小团仔？团团们？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