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者通过发问卷,做实验再加上观察自身等等方式得出结论:“一个二十岁以上的成年男人最好一周有一次XSH是合理的,对身心都好。”
岑康宁对他这个结论没什么意见。
对这篇文章本身也没什么意见。
他有意见的是:谁问你了?
没人问过,零人关心。
所以为什么要有这篇文章,为什么这篇文章会出现在他的手机?为什么还是翻译过的版本。
岑康宁面无表情地看着浴室镜子里面容冷硬的英俊男子。
心说:
这张脸上写着很需要XSH吗?
呵。
一个小时后。
指纹锁打开的同时,岑康宁最快速度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然后,在祁钊进门的一分钟内,他严正声明:
“祁教授,我觉得你想多了。”
“嗯?”
“这世界上的确有人需要XSH这种东西才能维持身心健康,但显然,这一类人中不包括我。”
岑康宁侃侃而谈,神情严肃,桃花眼里毫无半点平日里的戏谑:“祁教授肯定也清楚,在人类学领域,样本调查不代表个体特性。”
而听到这番话,祁钊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也许是觉得岑康宁这回跟他辩论起来的时候终于说了点儿人话,他很认可。
“对。”
祁钊赞许道。
岑康宁于是继续咕咕唧唧:“所以啊,你发我那文章好是好,但根本跟我没关系。而且他样本取的都是美国人,跟我肯定更不一样了。”
祁钊:“所以?”
岑康宁斩钉截铁:“所以我压根儿不需要每周一次的XSH,也根本不用你为此为此补偿。”
说这番话的时候,岑康宁自觉自己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表情是那样的认真。
他相信没有任何人在看到他的神态后会怀疑他。
因为他本来说的就是实话。
扪心自问超过二十岁也已经这么多年,岑康宁在这方面一次都没有乱想乱梦过。
没有想过去谈恋爱。
更不会想去跟谁约。
他的世界很简单。
只要有工作,有收入,有零食,还有个安安心心睡觉休息的地方。
仿佛就可以无限充盈。
所以岑康宁是真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两万,至少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切切这么认为的。
可不知怎的,祁钊仍用一种“你放心说实话我不会嘲笑你”的眼神看着他,并试图引导他接受祁钊为他遗憾损失的XSH而买单。
岑康宁百思不得其解。
他耗尽口舌之力而毫无作用,以至于开始疑心自己是否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于是这天夜里他躺在床上战战兢兢半宿没睡着。
直到深夜,他刷出李明玉的朋友圈。
玉姐胆子大的出奇,竟然将下午给他做过的投票分享到了朋友圈里。
这还不算。
因为她很快发现自己没分好组删掉了这条。
下一条就是一个哭诉:
“啊啊啊要命了,上一条忘记屏蔽钊哥,在导师面前蛐蛐他没XSH被当场发现了怎么办?”
岑康宁:“哈哈哈。”
很快他笑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那条投票点进去以后,竟然可以看到好友投票结果。
再联系到祁钊的反应。
茅塞顿开。
也就是说……今天一整个白天祁钊异常的表现,可能都是因为祁钊看到了他的投票结果。
岑康宁:“…………”
#在假老公面前造谣他跟自己有XSH被发现了怎么办?#
在线等。
真的很急。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宁宁跟祁教授的Q版图我放到人设卡里啦,是小猫跟雪狼塑,超可爱[蓝心]
第32章
好消息是这则尴尬的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两人的正常生活。
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
祁钊早出晚归,日夜兢兢业业为我国科研事业添砖加瓦,偶尔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
岑康宁则不赖到最后一分钟绝对不醒,八点钟上班,往往七点二十五分才开始刷牙洗脸。
然后随便地从衣柜里掏出一件清洗过的干净T恤,打折季采购回来的新牛仔裤,又拿出自己的保温杯,潦草出门赶地铁。
偶尔早上起来的早。
他会用空气炸锅热他的薯饼,也会喝一杯冰可乐。
大部分上班的时候时间来不及,岑康宁就在路上买个包子带着。
p大校门口包子铺白菜豆腐馅儿的包子很香,配上一杯清凉解暑的加糖冰豆浆,岑康宁一口气能吃三个。
那天那个开玩笑性质更多的小程序投票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悄无声息地在生活里冒头出现,又不留一丝痕迹地从生活里消失不见。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
天气变得更加炎热,干燥。
然后某一天清晨,岑康宁十分后知后觉地,迎来了迟到已久的坏消息。
他告诉过祁钊:“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呢?
需要XSH维系身心健康的那种。
文献报告里参加调查的那种。
岑康宁一直认为自己是在说实话,因为人生中除了某段特殊时间外,他是真的没有过相关体验。
他觉得自己是一张干净到不能更干净的白纸。
可某一天早上起床,忽然的,白纸就被染上了墨色。
岑康宁看着有些狼藉的床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好像是做梦了。
梦到很多小学同学。
已经很久不联系的小学同学忽然出现在他现在工作的图书馆里,跟他非常自如地打招呼。
岑康宁感到讶异。
然后他就被这个小学同学关进某间黑暗的小房间。
这时他想起来,完了,这小子不就是当年欺负他然后被他揍了一顿的那个吗?
过往的记忆已经很浅。
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颇具行动能力的成年人。
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动也不能动。
直到有人打开门,忽然从天而降地出现,把他从小黑屋里解救出来。
那人背着他出去。
身上传来很好闻,很熟悉的味道。
岑康宁一闻到这股味道就安心了,安静地被他背着,脸贴在男人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起伏呼吸。
再然后。
他被背进卧室。
后面的剧情就忽然变得有些少儿不宜。
岑康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胆子这么大,连祁钊如今都敢随便肖想了。
可无论知不知道,敢不敢。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