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康宁不由得把挂在祁钊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
“你也休息。”
“好。”
祁钊毫不犹豫的答应岑康宁,随后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则开始换睡衣。
这天晚上两人都睡得很早,也很踏实。
基本上晚上十点钟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八点才醒。
岑康宁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已经完全好了的同时,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这就是睡眠充足的感觉吗?
岑康宁一边感叹,一边忍不住地往隔壁追求者温暖的怀里又钻了钻。
反正……以后都不走了。
那他提前享受一下,应该也没问题?
岑康宁这样想着,身体好热脑袋好晕,就一歪头,又睡了一觉。
当天下午祁钊就退掉了在楼下的公寓,将自己的行李又重新搬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将自己通过各种方式整理好的整整三十多页追星备忘录彻底删除,扔进不可回收垃圾桶里。
祁钊仍然还在追求岑康宁。
可他决定不再参考任何人的意见,只跟随本心。
再也不想看到岑康宁一个人缩在窝里的样子,也不想要推开门,听到岑康宁一个人在沙发上喊疼,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
不想要漫长的黑夜,岑康宁一个人辗转发侧,醒来以后很失落地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眼睛底下挂着青色的黑眼圈。
他想要岑康宁的脸上永远挂着幸福的笑脸。
露出像这天早上在被窝里睡到十一点钟以后还不肯起的,耍赖的表情。
轻浮的印象又如何?
不认真又如何?
比起宝贵的岑康宁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
祁钊就这样住了下来。
可后来光棍节,岑康宁依然没能成功脱单。
因为祁钊似乎真的在认认真真的追求他,完全没有短时间内直接拉进度条的打算。
这导致岑康宁一开始也有点儿急。
但后来被追着追着,也就不太急了。
实话就是,被祁教授认真追求的感觉,实在是有点儿让人上瘾。
岑康宁之前还吐槽过这人怎么只会当司机送早餐。
结果搬回来以后忽然就开了窍。
首先是早安吻,每天都有;其次是晚安吻,不用多说当然也有。
更让岑康宁感到惊讶的是,以前祁钊一回来就钻进书房,现在竟然会跟他聊天了?
虽然聊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岑康宁说。
祁钊听。
可每次听完以后,祁教授都会非常认真地根据自己非常丰富的知识储备给出反馈。
比如说岑康宁吐槽说最近篮球练习的手腕有点儿吃力。
祁钊就说:“我看看你的持球姿势。”
岑康宁示范给他看以后,果然发现是姿势不对,于是经过调整,很快他改掉了坏习惯以后手腕恢复如常。
又比如说岑康宁说一些图书馆听来的八卦。
照理说祁钊对这些内容应该非常不感兴趣的。
岑康宁也没指望着他有什么回应,只是单纯分享。
结果隔天祁教授下班回家,给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备忘录:
“今天开会的时候,我确切地打听了你想知道的消息。是的,图书馆刘老师的儿媳妇确实在饭桌上骂刘老师老登了,理由是……”
总之岑康宁越来越喜欢跟祁钊聊天了。
觉得跟这人说什么都非常有趣,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浪费时间。
另外每隔一两天,祁钊还会安排跟岑康宁的外出约会计划。
第一次约会是某个周三的下午,在电影院。
一部岑康宁非常喜欢的电影重映。
祁钊早早买好了IMAX票,等下午五点岑康宁刚一下班,就接他去了电影院。
两人一起重刷了这部电影。
在电影院里岑康宁吃爆米花跟可乐的套餐,等结束以后,跟祁钊讨论百看不厌的电影情节。
第二次约会则是在P大附近的一家花园餐厅。
那天中午岑康宁没吃食堂。
祁钊也没订自己的健身餐。
两人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午休时间,在环境优美,被绿树红花掩映的花园餐厅里吃牛排,也吃岑康宁喜欢的可乐炸鸡。
花园餐厅里还养了许多只猫。
一只胆子很大又漂亮的布偶猫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跳上了桌子,岑康宁逗着它玩儿,不停地给它拍照,兴奋地连餐厅的厨师手艺都没怎么点评。
这些是周内的安排。
而到了周末,尤其是周天,祁钊安排的约会项目就会更远一点,也时间更长一些。
岑康宁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A市这么大,有那么多自己没见过的好风景。
他们一起去野生动物园喂老虎。
回来的车上岑康宁一直兴致勃勃跟祁钊讨论合法饲养一只西伯利亚金渐层却不被吃掉的可能性。
最后祁教授认真得出结论,是零。
他们去了位于城市南郊的游乐场。
是大名鼎鼎的迪士尼乐园。
从前总是觉得这是小姑娘或者小朋友才喜欢的地方。
结果岑康宁来了第一次以后,立刻要求祁钊把下一次的约会仍然安排在这里。
当然,更多的时候,两个人什么地方也不去。
就老老实实呆在公寓。
祁钊给次卧又买了一张电脑桌,安装了一把跟岑康宁同款不同色的人体工学椅。
岑康宁打游戏在副本里酣畅淋漓杀boss的时候,祁钊就坐在他的左侧,安安静静地敲着自己的论文,时不时回复一下工作微信。
有时候岑康宁没操作好,被骂了,垮起一张小猫脸。
祁钊就会从面前的零食盘里随机掏出一款美味,打开包装送到岑康宁嘴边。
一般来说一块儿糯米糍就够岑康宁消气。
二般情况下再加一根辣条。
总之不会超过一分钟,岑康宁绝对就消气了,继续在副本里开心驰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也很幸福。
哪怕不像从前一样拥有合法关系,也同样的舒心。
有时候岑康宁甚至忘记了其实祁钊现在还只是“追求者”的身份,压根儿没转正。
直到十二月底的某一天。
A市下了第一场雪。
莹白的初雪降落在整个世界,岑康宁坐在图书馆一边喝着热拿铁一边看最新借阅过来的《宠物病毒防治入门手册》,一边欣赏着窗外漫天落下的皑皑白雪。
这时,忽然玉姐从自己的工位上兴奋地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们终于要换群名了!”
“什么群名?”
岑康宁抬起一张被拿铁热气熏得雾蒙蒙的脸,好奇地问。
热气蒸腾给他本就漂亮的脸增添了一分朦胧感,像是忽然多了层滤镜,愈发显得岑康宁漂亮,懵懂清纯。
李明玉看呆了半秒,然后才道:“就课题组小群啊,我们以前群聊叫钊哥不评杰青不改名。”
“那现在呢?”
岑康宁感到自己心脏高兴地跳了一下。
其实已经有所预感。
可是当他真的听到李明玉用炫耀的语气说:“现在可以改名了,因为钊哥真的评上了杰青。”后,仍是开心地完全无法平静。
“这就评上了?这么简单?”
他感到不可思议。
“才不简单呢,因为是钊哥所以看起来容易,实际上三十岁能评上的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李明玉说。
“太好了,我还以为……”岑康宁想说还以为祁钊会受到那一个月离职的影响,结果转念一想,祁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