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微笑：“......好的虞老师。”
显然，两位老师已经偷偷商量好了把他和院长分开，单独问话。
廖元良没有选择自己，祁越并不感到奇怪，他在F班的这段时间，廖元良想必精神已经快紧绷疯了吧，会选他才怪。
月考核已经结束，廖元良估计也要告诉李勤自己即将离开F班的事。
听见身后传来房门合上的声音，虞开诚心想，幸好他没听院长的话，发了照片就不管了，而是来到了院长的房间里，否则都不知道院长竟然会向祁越‘汇报’，祁越到底背着他们给了院长什......
“虞老师。”几乎是合上门的瞬间，祁越单手戴上口罩，暴露在走廊监控底下，便看向前方离自己一步远的身影，张口。
“嗯？”
虞开诚还没想思索完，听闻祁越的声音，身形僵住。
一阵凌厉的冷风拂过身侧，虞开诚察觉到原本在身后的祁越以非人的速度出现在自己身侧，心神一凛。
祁越瞅准机会，几乎是瞬移到虞开诚身侧的位置，在对虞开诚造成威慑，让虞开诚没空思考太多时继续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您是不是认为，院长和我之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面板只是不让他说谎，但又没有规定他不能说出对方心里所想。
虞开诚：“！”
见不得人什么的，心里想就想了，就这么被祁越说出来是有点难听。
这还让他怎么问？
问了，不就等同于承认祁越戳中了自己的心思，自己一个老师心里把学员想得那么不堪......
嘶，怎么想都丢脸到窒息。
心思被戳中，虞开诚面露尴尬，潜意识否认：“你这孩子瞎说......”
“瞎说吗？看来虞老师是真的不想知道了。”祁越放低声音，语气幽幽打断虞开诚的话。
每一个字都似带着诱人的钩子，让人心痒。
虞开诚：“？”
祁越这是要主动告诉自己的意思？不用自己套话就主动说出来，祁越竟如此好心？
祁越根本不给虞开诚犹豫的机会，错开虞开诚停下的脚步，语调随意：“那就算了吧。”
话音落下，祁越人已经越过虞开诚，进了电梯。
祁越站在电梯侧，微笑看向僵在走廊上的虞开诚：“虞老师，要一起下去吗？”
“......要。”
虞开诚走进电梯。
祁越根本不给虞开诚思考和开口的机会，直接问：“虞老师，您去哪一层？”
“......2。”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礼貌的孩子了，虞开诚心底更愧疚了。
“好。”
祁越语气温柔应了一声，按下数字2。
电梯很快抵达，祁越这一次却没有等廖元良，而是率先出了电梯：“虞老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祁越出了电梯，大步朝自己的房间方向走。
纠结的虞开诚看着祁越的背影，纠结了半天的他终于追出电梯：“......那个，祁越同学，等等！”
自己刚才纠结个什么劲儿，心里想的念头被祁越直白的说出来难听是难听了点，大大方方承认并道个歉就算了，搞得现在又舔着脸问。
祁越脚步顿了一下，声音传进虞开诚的耳朵：“虞老师的意思是现在想知道了吗？”
“咳咳......”
虞开诚尴尬咳了两声，朝祁越的背影走，“那什么，对不......”
祁越掐准时机打断虞开诚道歉的语言，唇角勾起一模玩味的恶劣弧度，脚步同时朝前，抬手朝后随意的挥了挥：“抱歉啊虞老师，机会仅此一次，现在晚了哦～”
虞开诚脚步顿住：“......”
不是，要不要那么小气？祁越一看就是说到做到的人，虞开诚没有怀疑祁越的话，甚至都没试图‘商量’，眼睁睁看着祁越的身形离自己越来越远。
“若是您真想知道的话，劳烦自己去问李院长，虞老师，再见～”
祁越悠扬的语调在走廊响起，人也随之刷卡进了自己的房门。
咔嚓——
祁越没有反锁房门，他待会儿还要出去。
怀疑的种子已经撒下，在明确表示自己这边没办法再‘撬开嘴’的情况下，抓心挠肺好奇的虞开诚只有李勤那一个选择。
他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盯着虞开诚。
不管是院长还是虞开诚的房间周围环境，他都已经观察过，知道什么位置适合偷听。
自然，没有窃听器的前提下，他得去这栋楼的监控室一趟，根据走廊的监控掌握虞开诚的一举一动。
根据入住第一天的观察，这里不仅仅送餐是机器人，全屋智能，连监控室里都没有人。
意味着监控那边，他可以随意动手脚。
——
安静的走廊上，很快只剩下虞开诚一个人。
“......靠！”
半晌，虞开诚发出一声懊恼的声音，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如果他一开始不纠结寻思着要脸，不好意思承认心里蛐蛐祁越的事实，认认真真道个歉，现在不就知道答案了。
痛心疾首！
只有问李院长这一条路了。
虞开诚扭头进了电梯。
——
F等级比赛场。
周子扶抵达的时候，围观的人很多，第一猎人学院财大气粗，灯光都是一绝，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整个赛场在灯光的照耀之下亮如白昼。
围观的绝大部分人，周子扶凭借着衣着打扮，都知道他们是第一猎人学院的人。
周子扶在外围，身高不够高，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把自己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挤进去。
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周子扶挤进去的时候，看到第一猎人学院很多学员面色白得厉害。
“太可怕了。”
“真的是第七的人干的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才能把一个完整的人以这种惊悚的形态铺在沙地上，这整个地皮都要铲掉一层吧。”
“听F等级的学员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异能，只知道当时那个叫做祁越的学员打了两个响指，第一个响指过后，福德运的身体就在瞬间爆裂成了均匀的碎肉悬浮在空中，第二个响指，肉刷啦的就这么均匀落在了地面。”
“这个描述，是爆炸异能吗？”
“绝对不是，爆炸异能不会炸得那么均匀......”
......
伴随着这些议论声，周子扶终于挤到了一个比自己矮的人后面，看见了赛场的真实画面。
看清楚的刹那，周子扶帽檐底下的眼睛瞪大，口罩下的嘴唇微张。
反应过来后，周子扶艰难的吞咽着喉咙，偷偷拍下现场的照片，退了出去。
宗奇正显然没有要‘清场’的意思，故意让更多的学员看到，以便于之后颁布月考核新规则的时候，无人再跳出来反对。先前加入新规‘月考核出现异能者死亡为正常切磋，不可追究’的规则制定时，他就有阻止过，不过那时候他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看谁还会阻拦。
异能本身就是不可控的，谁能保证他们不是下一个福德运呢。
站在人群之外，周子扶缓了几口气，才点开相册，查看自己刚才偷偷拍摄的照片。
就算是照片，也无损那些令人浑身血液逆流的画面。
祁越已经不仅仅是危险可以形容，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那每一块碎裂坠地的皮肉，都是祁越在嚣张的向世人展示他异能的残暴冷酷。
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周子扶把那几张照片发到私人小群。
照片一发出去，立刻提示因为血腥暴力被屏蔽。
周子扶：“.......”
连app都知道祁越危险。
周子扶把图片生成链接，再次发送到群里。
【五只小狼】
[于晋：？！发了什么，怎么被屏蔽了（摸不着头脑.jpg）]
[周子扶：xxxxx.com]
[于晋：！卧槽这什么玩意？大周好好的你吓人干什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于晋：瑟瑟发抖.jpg]
[陆昭北：大周，这是什么？]
[章舒：看到的第一眼，吓懵了]
[周子摇：呕——吐了，哥哥，你怎么在群里发这样的东西？又恶心又骇人]
[于晋：被屏蔽都是有理由的（害怕）]
......
看到每个小伙伴们都表达了害怕的情绪，周子扶才把打好的字发出去。
[周子扶：是F等级比赛现场的图片]
[周子扶：图片上的血迹和碎肉是福德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