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条语音一发出去,不仅是在警告对面,也会让那人立刻怀疑,林想起这个号到底是谁在用。
那人要是稍微要点脸,这会儿已经在尴尬地撞墙了。
他要是不要脸,也没关系,至少他不可能再继续加林想起这个号。
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永绝后患”了吧。
陆琮没说话,不知是听没听见林想起的声音,手里拿着手机却没动作。
林想起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陆琮说:“这样的人多吗。”
林想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平时林想起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这样来骚扰他的人多不多。
绝大多数时候林想起都和陆琮一起上线开黑,两个人的ID一看就是队友——林想起叫[我偷家你掩护],陆琮叫[掩护中]。
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少会有人来给他们私聊。
但如果是林想起单独上线,十次有九次可能都会被人加好友。
在今天以前,林想起一直觉得是自己游戏技术过硬,吸引了一群想要躺赢的家伙。他沾沾自喜并且引以为傲。
直到今天,那个【空腹不能吃饭】一直问他“你头像是你本人吗”“你是Omega吧”之类的话,他才意识到,可能以前那些找他的也不是冲着他的技术。
林想起撇撇嘴:“好像的确有这样的人,不过今天这个尤其没礼貌。莫名其妙,打个游戏而已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隐私,干脆我把头像——”换了吧。
后半句还没说完,陆琮便接了句:“要建立一个亲密关系吗。”
“嗯?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林想起卡了壳,说,“咱俩不是绑定了吗。”
这个游戏可以建立好几种亲密关系,诸如“好友”“死党”“闺蜜”“恋人”之类的,林想起和陆琮一直都是死党关系,他也不明白陆琮为什么突然提这事儿。
“绑定恋人关系,应该就可以避免碰到这种人。”陆琮说得轻描淡写,像是随口一提,“当然,如果你想把恋人关系保留给其他人,也可以。”
林想起听前半句的时候,本来还觉得多此一举。一听到陆琮的后半句,他顿时支棱了起来,瞪着圆眼反问:“这东西我要保留给谁?”
陆琮手肘撑在桌沿,指节抵着下巴,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有人选吗?”
“我的意思是我没打算保留给任何人。”林想起又气又笑,“算了,我也不想再遇到这种人了。手机在你那儿,你直接绑定吧,赶紧赶紧。”
“可以吗?”陆琮嘴上还在询问,但手已经快速点开了功能界面。
林想起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可以,可以,你最好把好友死党闺蜜和恋人都绑定,一个顶四个,厉害死你了。”
陆琮眉眼温顺地笑了笑,片刻,操作完成。
他把手机递回给林想起的时候,淡淡说了句:“不用那么麻烦,我只要恋人关系就好。”
林想起接过手机的时候,很突然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咳咳!”
天杀的。
好熟悉的场景。
上一次呛空气咳嗽的人是谁来着?
还不等林想起把这既视感追根溯源,就听见陆琮在旁边颇为关心地问:“着凉了吗?我这里还有感冒冲剂。”
林想起:“……”
回旋镖扎在身上原来是这种感觉。
第27章
林想起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是因为嘴馋了,可是在陆琮那里吃了宵夜回来,他还是失眠到半夜。
不知道是因为精神亢奋所致,还是他的错觉,他这一晚都感到腺体的位置热热的。中途还起来过一次,拿体温枪给自己哔了一下,显示没有异常,才又缩回了被窝。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大概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但依旧睡得不踏实。
梦里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有。
一会儿梦到他幼时和陆琮第一次见面,觉得小小的陆琮一点都不可爱,臭着脸凶巴巴,是个讨厌鬼,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就常常待在一起,变成了最好的朋友,一会儿又梦到原文剧情里那些令人不安的未来,前有沈峤岚的冷嘲热讽,后有陆琮的不告而别。林想起像踩在云端,脚下没有根基,身后没有退路,他摇摇欲倒,无从倚仗,最终坠落,死无全尸。
梦境的最后,出现了一道数学题。
林想起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身后不时传来陆琮的笑声。
他很不高兴地问陆琮:“你笑什么?”
陆琮没说话,只是环着他的腰,唇贴在后颈处蹭了蹭。
后来,林想起解了好几次题。梦里尽是自己不堪入目的快乐余韵。
等闹钟响起,他冒着热汗惊慌睁眼。
发育晚熟的林想起毫无经验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下泥泞一片,那片黏腻濡湿显然是在睡梦中无意识之下所致。
想到昨晚自己梦到了什么,他心情古怪。
陆琮来敲门的时候,林想起刚把自己的裤子洗干净晾好。
“醒了吗?”
一听见楼下传来陆琮的声音,林想起莫名其妙地感到腺体一痛——不是那种不可忍受的伤病的痛,而是因兴奋过度所导致的躁动的痛。
他胡乱揉了揉后颈,钻出房间,趴在二楼护栏处,跟陆琮打招呼:“早啊。”
语气尽可能地自然。
陆琮抬头,看到林想起头发湿漉漉。
林想起虽然很爱干净,但也不至于昨晚洗过一次澡,今早又洗。
陆琮张了张嘴,但最终没问。片刻后,缓缓将视线收回,说:“起了就好,时间有点晚,早饭在路上吃。”
说完,他便走到沙发处,看起来是要坐在客厅等林想起的样子。
“陆琮……”林想起小声地叫他。
陆琮抬眼:“嗯?”
林想起眼珠子左看右看:“你上来一下。”
陆琮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攒握了一下,很快便起身,往二楼走。
他问林想起:“怎么了?”
林想起看着他走近,忽然扯了扯衣领,对陆琮说:“我总觉得今天腺体有点不舒服。”
“我看看。”陆琮眉心微蹙,走过去看了一眼,从表面看不出林想起腺体的异常,他的手轻轻放下去,在林想起没有反对的情况下,揉摁了一下,“疼吗?”
“嘶……”林想起抖了抖,脸上很快泛起酡红,“不疼,但就是……就是感觉它老在跳。”
陆琮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想起想了想,说:“好像昨天半夜就有点,但是不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息素不够,你能现在给我一个标记吗?”
陆琮听得稍稍一怔,明知道林想起是因为Beta当久了,还不习惯和Alpha保持边界,但偶尔还是会为林想起过于直接而感到无奈。
“好,你等我一下。”陆琮说。
林想起不解:“你要回去一趟吗?”
“嗯。”陆琮说,“拿抑制剂。”
自从那一次过度标记以后,陆琮给林想起标记以前都会打抑制剂,林想起之前没有阻止他,大概是对不打抑制剂的陆琮也留有余悸。
不过今天林想起却拽住了陆琮。
陆琮看着他:“嗯?”
林想起说:“打了抑制剂以后会不会不舒服?”
陆琮没有直接否认,只是反问:“怎么?”
“它既然会抑制信息素,应该也会有其他副作用吧,就像感冒药一样,吃了容易精神不振,头晕犯困之类的。”林想起思考了一下,道,“今天你有好几个项目要比,还是别打了。”
陆琮眉梢轻扬:“直接来,你受得了吗?”
“不是不是。”林想起吓了一跳,脑袋和手一起摇摆,“我不是说直接标记,那个,反正只是要信息素嘛,我们就——嗯哼?”
他抿了抿唇,用眼神示意陆琮。
也不知陆琮今天是突然变笨了还是如何,竟然没有理解林想起的意思,追问起来:“就怎么。”
林想起用他自以为很淡定的声调,快速地说了一声:“哼一下。”
陆琮这下是真没听懂:“?”
林想起也没想到自己紧张到吃字了,尴尬地揉揉鼻尖,小声重复:“亲一下。”
“什么?”陆琮又问,“我听不清。”
林想起破罐子破摔,拔高音量准备吓陆琮一跳:“我说亲——唔!”
话音未尽,唇就被堵住,陆琮俯身下来,搂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唇瓣相接的瞬间,舌头带着信息素往里钻。
这一吻足够深也足够久。
好几分钟后,林想起得到了充盈的信息素,腺体果然安稳下来,浑身都舒服得恨不得软烂在陆琮的怀里。
陆琮慢慢退出来,舌尖舔了舔林想起微微红肿的唇珠:“是这个意思吗。”
林想起:“……”
亲了才问?亲了还问?!
他懒懒地瞪了陆琮一眼。
陆琮指腹抹掉他唇上的湿润:“把头发吹干再走。”
林想起理直气壮地说:“不吹,我没力气。”
陆琮没有应,只稍一用力,就把人带进卧室,熟门熟路地拿出林想起的吹风机,显然是打算帮他吹头发。
林想起也不拒绝,他似乎越来越习惯坐在陆琮腿上,直接往陆琮宽阔的肩膀上一趴,懒洋洋地说:“那你吹,我再眯会儿。”
陆琮嗯了一声,打开吹风,揉着他的湿发。
热风烘烤之下,林想起昏昏欲睡,吹风机的噪音也成了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