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仁今天陪他老婆去参加肇启慈善基金会的活动,Fiona来这里见的人必然不是他。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徐燊眯眼思考片刻,推门下车。
湛时礼过来时,徐燊正倚着甲板扶栏晒太阳,怡然闲适。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问:“那边的八号栈桥停的是谁的船知道吗?”
湛时礼朝他说的方向看了眼,那里的游艇已经驶离。
“卓盛何铭正的私人码头,他喜欢这个数字,当初花高价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事。”湛时礼随口说。
徐燊看着那边,意味不明地道:“果然是这样……”
刚才他过来时,看到Fiona上了停在那边的游艇,之后游艇驶离码头。
原来如此。
湛时礼问:“怎么?”
“没什么,”徐燊笑笑掠过这个话题,回头抬手勾了一下湛时礼胸口处的衬衣扣子,“你怎么总是这么慢?我等你半天了。”
湛时礼侧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解释:“去拿给你买的礼物,耽误了点时间。”
徐燊稍微意外:“还有生日礼物啊?什么东西?”
“晚点给你。”
湛时礼说罢先进去船舱,十分钟后,游艇离港。
船开到外海,湛时礼关闭引擎走出甲板,徐燊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干哥蔡立豪视频闲聊。
湛时礼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蔡立豪看到出现镜头里的湛时礼,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后骂徐燊:“你小子真没良心,带着你宝贝出海约会,我还得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辛苦Paul哥,”徐燊丝毫不脸红,“下次借游艇给你玩。”
“我缺游艇吗需要你借?”蔡立豪没好气,“算了,反正这事最后占便宜的是我,不过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我有段时间没做了,有点手生。不聊了,你们那位黄董快到了,一会儿跟你说结果,好好玩吧。”
徐燊跟他道谢,切断了视频通讯。
湛时礼问:“你又让你干哥做了什么?跟黄董有关?”
徐燊手里还拿着平板,调出一段视频给湛时礼看,也是昨晚蔡立豪发来的。
画面里是一段年轻男女的激情戏,喝醉了的男人粗暴撕扯着女生衣服,不时扇女生巴掌,嘴里骂咧着“婊子床都上了装什么装”想用强的。之后门被踢开,蔡立豪的马仔带人冲进来,手里还拎了刀,将男人从床上拉起来赤身捆椅子上,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这妞还没满十六,你敢动她,活腻了?!”
视频到此结束。
湛时礼看明白了:“被拍的这人是黄德兴的儿子?”
“是啊,”徐燊随手将平板扔下,“高材生,刚硕士毕业回港,前途大好,黄德兴到处跟人吹嘘的资本,公司里谁不知道。”
湛时礼了然:“你让他们设计的?难怪上次徐天朗碰到这种事你完全不惊讶。”
徐燊慢吞吞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Nic,色字头上真的有刀,这种手段都是我们玩剩下的。”
湛时礼抬手拨了拨他的脸:“好玩吗?”
徐燊靠过去,两手环住了湛时礼的腰:“不过这种手段用在你身上肯定行不通。”
“那也不一定,”湛时礼的声音一顿,继续,“别人不行,燊少爷亲身上阵可以试试。”
徐燊眨动眼睛,笑出了声音:“噢——”
湛时礼起身回去内舱准备晚餐,徐燊跟进去。
“不好奇我让我干哥请那位黄董做什么吗?”
湛时礼道:“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确实。
半小时后,蔡立豪新发来一段视频和两个字“成了”。
视频里,黄德兴被逼签下股权转让协议,换回他儿子被拍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和“受害者”的不追究。
湛时礼问:“他的股份转给谁?你?”
“当然不是我,”徐燊剥了瓣橘子扔嘴里,“我傻啊?是转给和荣,可惜黄德兴手里的股份太少,只有不到两个点,不过聊胜于无。”
湛时礼好奇问:“转给你干哥的公司,你真这么信任他?”
“别想着挑拨我和我干哥的关系,”徐燊送了一瓣橘子到湛时礼嘴边,看着他顺从咬进嘴里,很满意,“我跟他之间讲的是义气,懂吗?”
湛时礼尝到橘子汁水的甜和酸,语气略微妙:“那你跟我讲什么?”
“我跟你谈情说爱,”徐燊贴上去,舌尖舔去他嘴角沾到的一点汁水,“就看湛先生给不给这个面子。”
“想吃晚餐就去那边坐着,”湛时礼的目光扫过徐燊猫一样透亮的眼睛,“别作怪。”
徐燊贴着他笑了一阵,乖乖退开。
湛时礼准备着食材,正经说:“这种手段只能用一回,而且那位黄董就是因为股份少你才能这么搞他,真是大股东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要不是帮着徐子仁针对我,我也没打算用这种手段,”徐燊轻鄙道,“算他倒霉吧。”
湛时礼没兴致再说这些,心思放回了手中食材上。
在夕阳落山前,徐燊的生日晚餐也准备妥当,湛时礼示意他去餐桌边坐下,倒出刚醒好的红酒。
餐桌上还有一个蛋糕,是湛时礼带来的。
碰杯之后湛时礼问:“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徐燊想了想,看着他慢声道:“希望我的宝贝只属于我一个人。”
湛时礼试图分辨这一刻他神情里难得的一点真意,还是很难,再次与他碰了碰杯:“嗯。”
海浪浮沉,夜色逐渐笼罩这片海。
晚餐用完,徐燊问:“现在能给我吗?我的生日礼物。”
湛时礼将东西递过去,包装得很精美的一个盒子,挺有分量的,徐燊拿在手里颠了颠,一时也猜不到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湛时礼道:“拆开看看。”
徐燊看他一眼,很有耐性地慢慢拆开外面的包装纸,打开盒盖。
完全出乎徐燊意料,躺在黑色天鹅绒盒子里的竟然是一把手枪,银色枪身、黑色枪柄,精巧别致,枪管上刻了他的名字,花体的Seren.
盒子旁边的小格里躺着五枚子弹,金属材质闪动幽光。
徐燊拿起手枪,在手里把玩一阵:“Cool~”
他没想到湛时礼竟然送了他一把真枪。
“沙漠之鹰,特别定制的,”湛时礼问,“这份生日礼物满意吗?”
“Nic,”徐燊轻轻摩挲着枪上他自己的名字,“你哪里来的门路搞到这个?”
湛时礼道:“想弄到总有办法,我不像燊少爷,有个社团老大的拜把兄弟,但三教九流的朋友也认识不少。”
徐燊的笑眼在光里熠熠生辉:“你送我这个,不怕我真做些过火的事情?”
湛时礼微微摇头:“你脾气不怎么样,但不是无脑冲动的那类人,这个给你玩或者防身,希望不会有真正用到的时候。”
徐燊对他的说法不予置评:“但愿。”
“你还没有回答我,”湛时礼坚持问,“满意吗?”
徐燊手指沾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倾身往前,点上湛时礼的鼻尖:“很满意。”
被抱起时徐燊环住湛时礼的脖子,双腿顺势夹上了他的腰,真像只猫一样舔上去,将湛时礼鼻尖上刚被自己弄上去的奶油舔去。
湛时礼抱着他倒进床中,被他这样舔得有些痒,心更痒,抬手粗鲁地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徐燊一直在笑,笑得湛时礼心乱又心烦。
“笑什么?”
听着他粗声粗气地呵问,徐燊最后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咬,松开口喘气:“那天还说会对我更好一点,你好没耐性啊。”
湛时礼的嗓音不再那么平稳:“没见过你这么不好伺候的少爷。”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徐燊已经看穿了他,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滑下去在他心口敲了敲,“心跳得好快。”
湛时礼两手撑在徐燊脑袋两侧,垂眼看着他,一时沉默。
心跳的频率失控,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妙。
徐燊倒在床里,直勾勾地迎视湛时礼的目光,笑意止住,眼里的神色近似温情缱绻。湛时礼的心率愈不正常,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徐燊的手指点上自己的唇,暗示意味明显。
湛时礼隐约有种自己才是被驯服和掌控那一方的不适感,他随手捡起刚徐燊扔在床边的枪,枪柄轻拍上徐燊的脸,近似命令的语气:“张嘴。”
徐燊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意思,配合启唇,先亲吻上的却是湛时礼握着枪的手指。
温热唇瓣沿着一根一根手指滑过去,触碰到指腹,那点微妙热意便一直传递到湛时礼心尖上。
做着这些时,徐燊始终直视湛时礼的眼睛,眼波动人。
直至亲吻上枪身,吻过上面刻的他自己的名字,再往前,他如湛时礼所愿,张嘴含住了枪管。
徐燊的眼里重新渲染上笑意,舌尖舔着枪口,不时将枪管含进嘴里吞吐,如同某种隐喻。
那些暧昧声响隐秘而淫靡。
湛时礼的喉咙滑动,伸手用力捏住徐燊下巴,将枪扔下地,低头吻住了他。
第38章 翻车
清早刚上班,秘书进来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徐燊。
黄德兴向董事局提交了辞职报告,打算全家移民澳洲。
“二少爷很生气,说不会批,但黄董坚持要走谁也拦不住。奇怪,他上周不还跑来耀武扬威指手画脚,怎么突然转性了?”
“年纪大了,想通了打算回去颐养天年吧,”徐燊事不关己地说着,“还算他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