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重重吻住
心弦巨震,如同骤然掀起的惊天海啸。
有生之年,他竟当真从阿笙的口中,听见了他的名字。
眼眶微红,谢放的手轻抚上阿笙的脸颊。
他低下头,鼻尖轻抵着阿笙的鼻尖,“阿笙乖,再说一遍……”
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方才听见的那一句,不过是南柯一梦,稍微大声一点,梦境便会破碎如泡沫。
阿笙注意到二爷发红的眼尾,不知怎的,阿笙心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尖锐地疼了疼。
他轻轻地蹭了蹭二爷的鼻尖,看着二爷眼底倒映的自己,“喜欢,南……”
“唔。”
阿笙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重重地吻住。
…
阿笙瞬间被熟悉的气息所罩住。
他的后脑勺被扣住,他主动的回应,惹来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阿笙能够感觉到二爷的亲吻较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像是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令他莫名心疼。
两人身形交叠着,浴缸又容易湿滑,阿笙身子有些失衡,他不得不用力地抱紧二爷,双腿盘上二爷的腰身,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如此一来,两人的身子也便更为紧密地贴在了一处。
谢放箍在阿笙腰间的手骤然收拢,声音暗哑,像是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对此,阿笙捧住二爷的脸颊,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
水温渐渐地变凉。
两人出了浴缸。
谢放拿进浴室的换洗衣衫披在了阿笙的身上,抱着阿笙出了浴室。
阿笙被二爷抱着放在床上,意识到等会儿要发生什么,阿笙到底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地攥着二爷的衣裳,便是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为了缓解紧张,阿笙坐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摊开,如此,待会儿二爷上床时,身子可以暖和一些。
阿笙身上本就自披了件外衫,他这么一坐,披在身上的外衫便滑落了下来,露出脖颈以及锁骨处的点点绯色。
他慌忙低头去拣,床身微陷,身子挨近一具温热身子,紧接着,阿笙便被一只手臂给圈在怀里,“觉着冷?”
问话的同时,谢放手放在阿笙的身后,轻轻地上下摩挲着他的手臂同后背。
阿笙心底的那点紧张随着二爷的这个体贴的动作,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原是觉着不冷的,想来是因为太过紧张,身体也便没有意识到冷,被二爷这么一问,才发觉手臂同身体确实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红着脸颊,“嗯,有,有点……”
谢放拿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阿笙一起在床上躺下,他轻咬阿笙的耳朵,声音低哑,“等会儿便不冷了。”
阿笙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心跳得快要跳出喉咙,他双手紧张地抵在二爷的肩上。
察觉到阿笙的紧张,谢放耐心地亲吻他,亲吻他的眉眼、鼻尖、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不像先前在浴室里那样气势汹汹,而是温柔的,绵密的。
阿笙的身子逐渐地放松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阿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
二爷果然没有诓人。
他后头,的确再没有觉着冷过。
…
“你过来抓我啊!”
“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
“可恶!!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嘘——不要扰了贵人们休息。”
“可是娘亲,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贵人们还在休……唔——’
阿笙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小孩儿同妇人的声音,他困难地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眼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还有脖子,也好酸啊。好像,不仅仅是脖子,是哪儿,哪儿都有点不舒服……
难不成是昨晚上睡落枕了,以至于没睡好?
阿笙勉强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具结实的胸膛。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血液瞬间涌向脸颊,阿笙面颊红透。
昨晚上……他后来实在太困了,便,便睡了过去。
难不成他一晚上,都睡在二爷的怀里?
阿笙的脑袋,一点点地往上抬。
他先是瞧见二爷的脖颈,喉结,接着便是下巴,然后,便瞧见了二爷圈着自己的胳膊。
难,难怪他的脖子会这般酸,原来是枕在二爷的胳膊上。
阿笙微微抬起头,想要将二爷的手臂给挪开,他自己脖子酸疼倒没有什么,他怕二爷醒来后手臂会麻。
谁曾想,他稍稍起身时,下身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阿笙倒抽一口凉气,他撑在床上的手失了力道,跌在了回去,脑袋也重新枕回了二爷的手臂上。
阿笙慌忙去看二爷,希望没把二爷吵醒才好。
不期然,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可是身子很疼?”
第342章 他们知情
阿笙耳尖蓦地通红,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谢放轻捏了下他的鼻尖,“撒谎。”
若是不疼,方才如何会倒抽一口凉气,还因为力气不支,摔回床上。
谢放浅叹口气,“怪我,昨晚没能很好地克制住自……”己。
他依仗着过去的经验,想着应当不至于太弄疼阿笙。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起初尚且勉强能够左右自己,后头彻底失了控。
阿笙刚开始没明白二爷口中所谓“克制”指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红着脸颊,慌忙捂上二爷的唇。
力度有些大,身子又是一阵撕扯般地疼痛,阿笙拧了拧眉心。
“还是很疼么?昨晚上我替你清理了下,只是没有备着药膏,回头我让福旺上街看看,可有药店还开着。开一些止疼消炎的药。”
阿笙耳朵充血,恨不得将脸给埋进枕头里,他没二爷这般面不改色地谈论此等私密事情的当然本事,唯有涨红着脸颊,因着嘴皮不利索,憋了好半天,只蹦出四个字,“不许,说了。”
见状,谢放是既心疼,难免又有些失笑。
“好,不说。”轻笑了一声,谢放拿下捂在唇上的阿笙的手,珍重地吻了吻阿笙的掌心,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阿笙脸颊红透,脑袋不自觉地往二爷的怀里钻了钻。
他的头发轻拂过谢放的胸膛,有些痒。
谢放抚摸着阿笙的头发,相较于一个多月前,阿笙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这段时日可是很忙?”
阿笙感受到二爷轻抚他头发的动作,也便猜到了二爷问的是什么,他点了点脑袋,“起初是薛先生不在,店里忙,忙起来总,总忘记要理发的事。后头……街上关门的店铺渐渐多了起来。”
离得近的几家理发店也不营业了,其他街区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听说街上还在营业的店铺越来越少。
租界里的理发店还开着,也是同胞开的店。
可他不喜欢老板见着外国人便卑躬屈膝,过分谄媚,对待同胞却又爱答不理的两面做派,因此,宁可把头发给留长,也不愿去他那里理发。
谢放的食指缠绕起阿笙的发丝,又松开,“阿笙若是不嫌弃,由我替你理发?”
阿笙仰起脸,乌黑的眸子透着大大的惊讶,“二爷会,理发?”
谢放没回答阿笙方才的问题,反倒是挑了挑眉,“怎的还叫二爷?”
阿笙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意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他红着耳尖,好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
习,习惯了么。
…
阿笙想到先前自己睡着时,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有小孩儿提及“中午”。
他一向早起,鲜少有一觉睡到晌午的时候,总觉着应当是他听错了。
阿笙问二爷,“二爷可知现在几点了?”
担心经过昨夜的事,阿笙会发烧,谢放夜里醒过几次,天亮以后也摸过阿笙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睡过去。
期间,福旺轻敲过两次房门,都是问要不要送餐进来。
最近的一次,他问过福旺时间,那时是在十一点左右。他想着阿笙应当也快醒了,便没有睡实,如果他估算得没错,现在应当是晌午左右了。
谢放将时间说给阿笙听,“可是饿了?我让福旺送吃得上来?”
阿笙猫眼瞪圆,竟当真已经是晌午了?
怎的爹爹没上来叫醒他?
阿笙忽地想到,他现在是在二爷的房中。
爹爹今日没上来叫过他才好,要是爹爹上来过,发现他不在自己的房中,也不在画室里……
虽说爹爹已经知晓了他同二爷的关系,可,可他也没把握,若是爹爹知晓他昨晚上在二爷房间里过了一夜,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阿笙现在其实不饿,确切来说,是身体的不舒服大过于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