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了个哆嗦:“我们快离远点,别沾这种人,小心惹祸上身。”
宋俭没听到他们蛐蛐,正和萧永宁丹萝凑在一块吃糕饼蜜饯。
萧永宁尝了一口:“这个好吃这个好吃!”
宋俭也拿了一块。
“好吃好吃!”
几个纨绔公子互相推着打算去后面落座听戏,结果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太着急,脚下直接绊到了戏台子附近的一堆绳子绸幔。
他“啊”的一声惨叫摔倒,下意识去拽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也“啊”的一声倒了,又去拽另外一个人。
“啊!”
“啊!!”
宋俭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时,一堆人已经和绳子绸幔缠成了一团。
萧永宁眨眨眼:“怎么了?”
宋俭挠挠头:“不知道啊。”
他说:“我过去看看吧。”
说着宋俭起了身朝那边走去,看了会后发现这些人缠得七荤八素的,一时之间很难自救。
他说:“待着别动!我来帮你们!”
他们惊恐的盯着宋俭。
宋俭“chua”的一声抽出了腰侧的燕翎刀。
“啊啊啊啊啊——”
“别砍我们——”
“我们错了——”
“宋大人饶命啊!”
宋俭刀起刀落,绸幔绳子就落了一地。
再看去,几个人已经吓得软了。
宋俭:“?”
嘛呢?
解决完这边,戏台子上突然“咚”的一声锣响,好戏开场了。
宋俭抬头望去,只见台上出现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小丫鬟打扮,她挥着袖子跑上台,大喊了一句:“你是王爷又如何!我的人格!我的尊严!都是无价的!”
另一个人是王爷打扮……
等等?
宋俭眯着眼看过去。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萧傲天!”
宋俭沉默了。
这他么不是萧达吗?
小丫鬟在台上跑,萧达在台上追,小丫鬟插翅难飞。
萧永宁和丹萝在那边看得激动,站起来鼓掌。
宋俭:“……”
他裂开了。
也没人说过,贤王府都是演员啊。
听完戏的当天晚上,宋俭还被留在这里吃了顿“杀青宴”。
萧达端着酒杯凑到他面前:“宋兄,你觉得本王演得如何?”
宋俭语塞,过了会说:“贤王殿下,我没你大。”
萧达:“不重要不重要!你就说,本王演得怎么样?”
宋俭想了想,诚恳道:“哥见打。”
萧达听不懂,全当宋俭夸他,高兴道:“太好了!本王以后还要去江南巡演!”
“本王要给整个大燕的人巡演!”
贤王府的其他人都为他的豪言壮志鼓起了掌。
片刻后,宋俭也鼓起了掌。
多么超前的艺术形式啊。
这天之后宋俭很老实的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也不再提什么出宫去玩的事情了,生怕萧达又给他演一出霸道王爷爱上我的戏。
他搭着腰间的刀,带着黑大帅在宫里溜溜达达。
果然,日子还是安宁的好啊。
宋俭并不知道,此时的易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易革仁的夫人站在猪圈前发出了尖叫:“姓易的!我花花呢?!”
花花是一只花猪。
易革仁前段时间升官,举家搬迁到了京城,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但好歹也算是到了天子脚下成了京官。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虽然搬到了新府邸,但以前在长宁留下的那些习惯还是改不了。
他夫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他们两小无猜,他金榜题名以后就回来娶了她。
他这位夫人哪都好,就是总抛不下村子里的那些琐碎农事,爱种地不说,还爱养乱七八糟的牲口。
比如他们府邸上猪圈里的这头花猪,就是他夫人从小养到大的。
易革仁官帽都来不及摘下,急急忙忙跑过来:“怎么回事?”
易夫人指着猪圈:“猪圈开了!花花跑了!!”
眼看着夫人落下泪来,易革仁忙道:“夫人别急!我这就差人去报官!”
然而他刚转身,易夫人就发出了新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包公呢?!!”
包公是他们家养的兔子。
“啊啊啊啊啊啊!煤球怎么也不见了!”
煤球是他们家养的小白狗。
“啊啊啊啊啊啊啊!”易夫人要晕过去了:“我的羊肉串呢!”
羊肉串是他们家养的老山羊。
易夫人几声尖叫下来,惊得易府老管家都病歪歪的出来了,他走一步咳三声:“老爷……夫人……怎么了……咳咳咳……”
易革仁连忙上去扶住他:“你都这样了就别出来了,当心着些,我让怀义去报官。”
老管家:“咳咳咳咳……咳……”
……
几日后的金銮殿。
易革仁站在群臣之后,颤颤巍巍的出列:“陛下,微臣……微臣有事请求……”
萧应怀:“何事?”
易革仁面色憔悴,细看之下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行了个礼难以启齿的说道:“微臣……微臣家里丢了点东西。”
萧应怀轻蹙了下眉。
易革仁赶紧跪下了:“微臣家里丢了一头猪,一只兔子,一只大公鸡,一条狗,还有一头老山羊……”
他说完,大殿上倏地传来一阵笑声。
易革仁有些窘迫。
萧应怀抬了下眉:“那朕再赏你些?”
易革仁摇头:“微臣多谢陛下恩典,陛下不用赏赐微臣,主要是……主要是它们是微臣夫人从小养到大的,自从它们出走后微臣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身体日渐衰弱,微臣……微臣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向陛下求助了……”
“报官了吗?”
易革仁:“报是报了,但官府那边年底太忙,实在是抽不出人马帮微臣找……找猪……”
“朕知道了。”
天察司。
宋俭晒太阳晒到一半,突然就接到一个任务。
他有点懵逼。
“你是说,易大人府上的动物一夜之间全部出逃了?”
长鹰点头:“是这样。”
宋俭:“要我带着人去找?”
长鹰:“嗯!”
宋俭:“……”
好吧,当牛马的怎么可能有安宁日子过呢。
他跳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