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察司后宋俭打算洗个澡再睡觉,他舒舒服服坐在木桶里,正哼着洗刷刷洗刷刷,门突然被哐哐哐敲响了。
“大人!大人!御书房!陛下找!”
光溜溜的宋俭:“?”
御书房内。
萧应怀第一次派人去叫宋俭。
回话的人:“陛下,宋大人在洗澡。”
第二次去。
回话的人:“陛下,宋大人刚洗完,在穿衣服。”
第三次去。
回话的人:“陛下,宋大人不太会梳头发,可能要等一会。”
第四次。
回话的人:“陛下……”
萧应怀忍无可忍:“把人直接带过来!”
于是宋俭头发梳了一半就被押走了,一路上茫然不已。
“不er,兄弟,啥情况啊?”
“哥们,哥们?说句话呀哥们。”
哥们一声不吭,眼神坚定。
宋俭叹气:“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被砰一声扔进了御书房,摔了老大一个屁股墩,他呲牙咧嘴的绷直了腰。
不开玩笑,他觉得他的屁股现在翘到可以顶一瓶汽水。
“哎呦宋大人,陛下面前怎可失仪,快快起来。”
宫德福急急忙忙的过来扶他,宋俭还以为扶着他站起来,结果宫德福扶着他跪下了。
宋俭:“?”
懵逼抬头:“???”
男人眉眼很沉,嘴唇压出一个不悦的弧度。
宋俭更是懵逼树下懵逼果,昨天晚上不挺正常的吗?又咋了?上班上疯了??
宫德福扶完他就默默退出去了,御书房内安静了许久,男人才看着他开口:“谋杀朝廷重臣,胆子不小啊。”
宋俭愣了一下,瞪大眼睛:“啊?谁啊?谁?谁谋杀?”
萧应怀:“……”
“你。”
宋俭:“我?我怎么了?”
萧应想把这个听不懂话的亲卫拖出去砍了。
然而视线一转,眼前人一脸无辜,白生生的颊边散落下来几缕没梳好的发丝,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嘴里还在问:“陛下,我怎么了?”
萧应怀没说话,探究的视线在他白皙的五官上打量片刻,而后顿在了他眼尾那颗火红的小痣上。
许久后,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跪着的人面前。
“宋渐。”
萧应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嗓音冷淡:
“你谋杀朝廷重臣汤涞,知不知罪?”
宋俭眼睛瞪得像铜铃。
萧应怀俯身:“怎么办,宋大人?汤大人现在卧病在床不能上朝,朝廷人心惶惶,你要如何谢罪?”
宋俭:“!!!!!”
啊!
啊?!
什、什么啊!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他干的啊!!!
宋俭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触到了帝王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宋俭哐的一声又跪下了。
他悲愤的大喊道:“陛下!!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请苍天!!辨忠奸!!!”
第9章 谁主张谁举证
这六个字喊得字字泣血,眼前的人更是因为激动身体发着轻微的抖,面庞白净眼眶微红。
萧应怀语气淡淡的:“你和高大人倒是不谋而合。”
宋俭吸吸鼻子,愣愣的说:“高大人不是我二哥。”
萧应怀:“??”
宋俭茫然的眨眼。
萧应怀闭了闭眼。
人怎么能空耳到这种程度。
“无事。”萧应怀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忠奸善恶非你一人之言,宋大人既然这样说,那就证明给朕看吧。”
证明?
怎么证明?
宋俭顿了顿,咽咽口水:“陛下,江湖规矩不是谁主张谁举证吗?”
萧应怀彻底闭上了双眸。
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宋渐。”
他压了好久才压下那口顶在心头的气,眼神冰冷的看过去:“朕没有很多耐心,如若七日之内你不能打消朕的疑虑,朕会亲自砍了你的脑袋。”
宋俭浑身一抖。
抖抖抖。
萧应怀收回视线,垂眸轻轻的蹭着手指上的薄茧。
“滚下去。”
宋俭腿软的站起来,刚迈一步就闪了一下,差点栽出去,他忙不迭的往外走。
“站住。”
宋俭僵了吧唧的回头:“现、现在就砍啊。”
萧应怀已经到了他身前,男人身形高大,像一座山一样压了过来,眼神锐利的刮在他的脸上。
盯了许久,萧应怀伸手,慢条斯理的拢了下他颊边的发丝。
“下次莫要扮成这幅可怜的模样引朕怜悯,刀剑可不长眼。”
宋俭:“?”
嘛呢?
从御书房出来后宫德福立马迎了上来:“宋大人慢走啊。”
宋俭快快的走了。
宫德福随后进去,边给帝王沏茶边说:“陛下,贤王回京了。”
萧应怀应了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一直到宫德福以为眼前的帝王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才又扔了四个字:
“盯好宋渐。”
另一边宋俭回了天察司就有气无力的进了食堂,他虚弱的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很痛苦的思考自己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厨子正躲在前台后面看话本,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了眼。
犹豫再三,说道:“宋大人,这个点没饭。”
宋俭气若游丝的“哼”了声。
厨子:“不过有瓜子。”
宋俭昨天嗑得嘴都快废了,现在听不得瓜子两个字,摆了摆手:“你忙你的。”
厨子得令,又缩回去继续看话本去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哼哼嘿嘿嘿嘿嘿……”
趴着的宋俭:“……”
长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倒挂在窗前抱臂晃悠:“什么情况啊大人?陛下怎么说的?”
宋俭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长鹰晃悠的动作停了。
“陛下还挺燃。”